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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三幕:面目狰狞的神秘老人(上)

阴谋从这里开始

这一天难得没有风,晴朗的日子,阳光却并不明媚,而是有些妖媚,因为整个太阳除了中心泛着一点白光,几乎都是蓝色的,放射的光自然也是蓝光,映照着火星大地,显得宁静、神秘。

在《火星观察报》社,3位小记者围在社长办公桌前,一起看当天的《火星观察报》,头版整整一个版的内容都是他们初到火星大战火蝠的新闻报道。报道中,他们个个被描写得异常神勇,还配发了一组新闻照片,可是由于当时风沙太大,不但看不清每个人的面孔,就连他们的姿态,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帅气,白白浪费了在火星上首秀的机会,令他们深感惋惜。

最不高兴的要数狒狒哈里。它看过一眼之后就远远地躲开了,再不愿去看第二眼。因为它在那场战斗中也是表现神勇,拧断了许多火蝠的脖子,报纸的照片上居然连它的影子都没有!它不知道拍这些照片的摄影师是谁,否则真有可能扑上去,在他脸上挠上一把,让他“狗眼看人低”!

放下报纸,社长弗伯斯严肃地说:“昨天,我接到警察局一份请求。请求上说,最近市面上发现了假币,由于他们目标太大,希望我们能够提供帮助,通过暗访,查出制造假币的窝点,掌握谁是幕后指使者,彻底揭露犯罪事实。我想……”

门突然被撞开,一位火星人记者慌慌张张地冲进来,看到3位小记者,先怔了一下,在弗伯斯社长的追问下,才口齿不清地说:“不好啦!奥尔库斯城中谣言四起,说我们不该让灵异小记者登上火星,他们一来就唤醒了那么多邪恶的火蝠,接着还会有更多的妖魔鬼怪被唤醒,火星又要面临一百年前的大灾难啦!”

小记者们肺都快气炸了,正要冲出去一看究竟,被稳健的弗伯斯叫住。

弗伯斯稳定了一下情绪,低声说:“一定是有人在故意散布谣言,想要搅乱人心,让你们不得安宁,以达到阻碍我们正常采访调查工作的目的。这是一个阴谋!背后一定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黑妞着急地问:“那该怎么办?”

弗伯斯站起来,在屋子里一瘸一拐地踱着步,沉思了一会儿,就见他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开口时嘴角还挑起一丝笑意:“来得好!”

他看了看大家疑惑不解的神情,微微一笑,然后回到座位坐下,不无兴奋地说:“这不正是我们的突破口吗?省得我们去大面积排查了。”

3位小记者立刻明白了,一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社长下任务了。

弗伯斯摆了摆手,轻声说:“这项调查工作不适合你们,因为你们太显眼了,目标太大。我会安排其他记者去。你们这两天先休息一下,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熟悉一下奥尔库斯城及其周边环境,等待接受艰巨的任务吧!”

黑妞刚要开口分辩,被弗伯斯再次摆手制止了。他对旁边的火星人记者说:“去,把桑尼叫来。”

不一会儿,一个跟黑妞年龄相仿的地球少年进来。他除了恭恭敬敬地听弗伯斯说话,就是用羡慕的眼光打量3位小记者,显得非常拘谨。在他身后,还跟着一条细腰长腿、脑袋却很大的半大狗。

这条狗进门后,刚要在主人脚边卧下,一眼看到从来没见过的狒狒,一下子紧张起来,四爪不停地挪动着,警觉的双眼死死盯住狒狒。

狒狒哈里仍然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一不留神放出一个屁来。

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一起射在狒狒身上,满脸的惊讶,意思是:怎么可以这样!

狒狒却以为是自己放屁的本领了得,震惊了在场的人,不免在得意之余,为了进一步显示自己的能耐,又故意挤出个声音更响的屁。

这一次,所有人都显露出厌恶的表情,并且立刻扭过脸去。

它正疑惑间,就听到黑妞一声高喝:“哈里!”

紧接着,主人的巴掌也重重地落在它头上,打得它莫名其妙,虽然感到委屈,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溜掉再说。

弗伯斯无奈地摆摆头,然后指着少年,对3位记者说:“这是我为你们安排的向导兼助手。他叫桑尼,今年12岁,是在火星土生土长的地球人。另外,我还特意请左卫神给你们调拨了一艘小型战舰,它的时速最快可达260公里,是风船的两倍多。同时还为你们请了一位退伍老军人,以前在我的卫队干过,虽然表现一直很勇敢、忠诚,但是因为他的家世有些不光彩的地方,你们尽量小心一点,每次出发前最好不要过早让他知道你们的去向。”

约翰逊爷爷的爷爷是奸细

“走,我带你们去找约翰逊爷爷。”一出社长办公室,桑尼就恢复了他热情开朗的个性。

早就站在院子中央的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地球人看见他们出来,笑呵呵地问:“这是要去哪儿呀?”

桑尼不无自豪地应道:“执行任务!”

3位小记者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那位健壮的中年人。耐冻低声问:“他是谁?”

桑尼回答:“你们不认识他?他叫依凡诺夫,是咱们《火星观察报》的总编辑。”

阿贝尔一听说这位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心里暗暗为刚才没有热情回答他的问话而有些追悔,不由自主地回头望了一眼,正撞上对方盯着他们的凶恶目光,心里不免又生出些诧异和不安来,从脸上滑过,恰巧被耐冻察觉了。耐冻再回头张望时,报社院子里已经空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没有了。

桑尼的爱犬贝贝大概是判断出狒狒哈里在这个小集体中,地位要比自己高一些,而且心里对它有些敬畏,就主动凑近哈里,亲热,讨好。两只宠物很快混熟,成了朋友。

4个人和2个宠物出了报社,走在奥尔库斯城的大街上。街道地面是用整片整片的巨石拼成,有橘红的,有蛋黄的,还有淡灰色的,整齐、漂亮又实用,比地球上任何一个城市的街道都别致。街旁的商铺一家挨着一家,铺面都不大,但是各有特色;而且都没有牌匾,而是在门外挂上实物,告诉人们里面售卖的是哪一类商品。

在他们头顶,不时有一辆辆风车驶过。这些风车都是人力的,很像地球上公园里湖面上的脚踏小船,小的能坐两个人,大的则能坐四五个人。

他们穿过大街,一直往北走着。街上行人不少,大多数是火星人,有的在逛街、买东西,有的只是路过,引得路边小贩们不时吆喝几声,向路人兜售各自的商品。不论是路人,还是商贩,看到小记者们经过,都免不了要回过头来张望,有的还指指点点的,但是脸上都挂着笑,看不出有什么恶意。

他们不时还能遇到地球人,几乎个个都很热情、亲切,主动停下来跟他们问好、说话,恨不得把他们拉回家去。

“社长也太夸张了,什么太显眼、目标太大,还让我们处处小心,真是没事吓自己玩。”黑妞一路牢骚不断。

3位小记者跟在桑尼后面往前走着,黑妞赶上去,大咧咧地把一条胳膊搭在桑尼肩上,笑嘻嘻地问:“约翰逊爷爷长什么样?”

桑尼瞪大眼睛,做出一副吓人的样子,说:“那可是个非常神秘的人物。至于长相嘛,我还真得提前给你们打个预防针,免得见了面吓着你们:他和你一样,是个黑人,面相很恐怖。不过我看习惯了,倒觉得挺和善的。他从来不训斥人,所以你们也不用怕他。可是,听大人们说,他爷爷是个奸细,在一百年前那场人类与妖魔你死我活的战斗中,他爷爷跟着地球人首领临阵脱逃,偷走了火星上所有的火胆钻和火星蓝莓,正要驾驶飞行器飞往地球时,被军师发现了……”

耐冻惊讶地打断桑尼:“你是说约翰逊爷爷的爷爷就是地球首领根特的亲信?”

桑尼点点头,说:“是的。你们知道这件事呀?”由于失去了一次炫耀自己见多识广的机会。

耐冻没有回答他,而是接着问:“那么,他爷爷也是被军师所杀吗?”

桑尼摇摇头,说:“不知道。”他看到耐冻不满的神情,赶忙解释道:“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当时军师只杀了根特,右卫神就赶到了。约翰逊爷爷的爷爷被押回来关在山洞里,所有人又投入到跟妖魔鬼怪的战斗中,等到战斗结束才想起他来,打开山洞一看,已经死了。有人说是饿死的,有人说是自杀的,还有人说是被人毒死的。可是,大家都在为胜利而欢呼,还要掩埋烈士的遗体,还要重建家园,没人在乎一个奸细是怎么死的。”

黑妞把她的胳膊从桑尼肩上拿开,不满地瞪着眼睛说:“右卫神为什么还允许奸细的孙子加入他的皇家卫队,成为一名卫士呢?而且还让他给我们当驾驶员,那不是在我们身边安排了一个奸细吗?”

“我也不知道。又不是我安排的,干吗那么凶地瞪着我?”桑尼很委屈地说。

阿贝尔一直在舞弄着他的溜溜球,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嘴巴也闭得紧紧的。其实,他是在全神贯注地听桑尼讲述。因为他喜欢思考,他要判断这位名叫约翰逊的神秘老人是不是奸细。

耐冻感到黑妞对桑尼的态度过于生硬,让桑尼太没面子了,就接替黑妞把一条胳膊绕过桑尼脖子,搂住他肩头,笑眯眯地说:“她不是怨你,别介意。你说说,这位约翰逊爷爷以前在皇家卫队的时候有没有上过战场?跟那些妖魔战斗过吗?”

桑尼瞟了一眼飞舞在阿贝尔面前的溜溜球,眼睛里是馋涎欲滴的神色。他说:“他自己说,他曾经赤手空拳跟妖魔交过手,把对方一条胳膊弄折了;还一个人对付过一大群火蝠和3个怪兽,身上受了很多伤才退役的。可是没有人相信他所说的,都说他是自己摔伤的。后来,他就什么也不说了。我还问过他,有没有亲手干掉过火蝠或者怪兽什么的。他什么也不肯说,还拿很不友好的眼光看我,好像我是存心要戏弄他似的。其实,我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耐冻急不可待地问:“为什么?”

桑尼说:“我觉得约翰逊爷爷不会撒谎。”

黑妞用轻蔑的一声“切”来表示她的不屑。

这一声“切”让宠物哈里一下子警觉起来,看看那个让自己主人不屑的少年,又看看主人接下来的神态,没发现任何动向,它才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撇开两条罗圈腿与主人并肩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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