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回到卧室,脱掉衣服钻进被子里,拿出手机给妖男发短信:小波子,你还在生气吗?今天是我错了,对不起。我的态度绝对很诚恳。
大概过了三分钟,短信才传了过来:我吃醋,懂?
我的捂着嘴偷笑,回了一个字:懂。
妖男回:早点休息。
我说:你才是。
妖男回:恩。
但是,过了快要一个小时,妖男才进了卧室。我把自己严严实实的捂在被子里,他毫无察觉的躺到了床上。床大了就是这点不好,连那头睡着个人都不知道。我小心翼翼一点点的挪了过去,缓缓伸出手臂环上他的腰。他显然一惊迅速坐了起来,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是我。”我轻轻地说,“你干嘛睡觉不脱衣服?”
妖男几乎愣了有一分钟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何薇,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对着你我怎么连气都生不起来?”
我低着头可怜兮兮地搅着被子,“对不起。”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坐过来伸手揽住我的腰,“呦,连衣服都脱好了?”
我的脸蓦地就红了,来之前我就已经想到了要被他奚落,但是还是忍不住脸上发烧。“我只是和老公吵架了,心里不舒服,想要..想要你帮我看看心脏。”
妖男几乎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一把掀开了被子就压了过来,“我就是要好好看看,里面到底住着几个人。”
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我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连附和都附和不来。
“薇薇,说你爱我。”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凑到我的耳边问。
我喃喃低语说:“我爱你。”
“你的心里住着几个人?”他轻轻咬上我的耳朵,好像在警告我想好了再说。
我却没做任何停留地说:“一个。”
他的动作停住,很认真的看着我问:“是谁?”
“石小波。”
那一刻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他,就连豆豆都忘记了。那一刻我在自尊和爱情面前做了明确而坚定的选择。
因为我的主动求和我和妖男似乎是和好了,但是结婚的事情谁都没有再提。或许因为我们都太忙了吧?又或者我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我突然觉得自己和妖男的地下情人差不多了。每次见面都是一顿亲吻,然后直接滚到床上。最后只剩我一个人面对一张发皱的床单。他是太忙了吧?又或者我们的感情已经到了稳固的不用维护的阶段。
这天,天空飘着小雨气温已经很低,我和书会公司的广告部经理约在世贸下面的一个西餐厅见面。等了半个小时他才姗姗来迟,一见面就连连抱歉:“对不起对不起,等久了吧?因为老婆突然不舒服,我刚刚陪她去了趟医院。”
我笑着说:“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事儿,你爱人没事了吧?”
老何呵呵憨笑起来,“没什么事儿,我看就是我老不陪他和我撒娇呢。”他的语气里有些抱怨但是眉梢眼底尽是欢笑。
我突然发现,不管一个人多忙都不会没有时间陪爱人的,当然得要他有心。
“小何,你没事吧?”见我看着他发呆,老何有些尴尬地提醒。
“哦,没事。何经理,这是我们杂志社重新拟定的合同,你看看。”
“我还不相信你吗?咱们可是本家啊。”
又是一阵笑,我却有些力不从心。谈完了正事,老何说还要回家看看老婆吃药了没有,便起身请辞。我送他出门,自己也准备打车回公司了。
送走了老何,我转头就看到了朝我走来的张平。到现在我还记得他背靠墙壁冷冰冰地说:“你说,这种美好能有多短暂?”
我不自觉的皱起眉头,身子微微有些前倾。我竟有些怕他。
“嗨,好久不见。”张平开口竟是温和随性的语气。
我的笑容有些僵硬,“好久不见。”
“进去坐坐?”
我收了收手里的包,低了头思索了片刻才答:“好。”
还是刚刚的座位只是对面换了人。我轻轻搅拌着咖啡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平这个人总是喜怒不行于色,他藏的太深,让人捉摸不透。只上次喝了酒几句话下来,就让我心生畏惧。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都有些尴尬。张平轻笑,“你要说什么?”
我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汤匙看向他,“不是你要坐坐的吗?”
“也对。”张平又笑了笑,笑容有些淡淡的忧愁味道。“你和小波还好吗?”
“还好,干嘛这么问?”
张平优雅的抿了一口咖啡,重新把瓷杯放在小碟子里,“前段时间,石总找过我问起你们的事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跳漏了一拍,“是吗?那你是怎么回他的?”还好这么长时间的工作让我能够做到处变不惊,我的脸色微变,但是仍然可以假装淡然。
张平又是一笑,“你认为他会用我说什么吗?他那个人不是摸清了你的所有底细,是不会跟任何人开口的,而我只能老实作答。”
“是吗?”我别过头看向窗外,外面的雨越发的大了。
“其实,我知道你在这里,才特意来找你的。”张平突然这么说,让我迅速收回了视线,“为什么?”
“为什么?这可难住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只是不想看着一个傻女人跌进火坑还不能自拔吧?”张平的样子很平静,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我的脸色已经灰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平轻叹,“看来石涛上次和你的谈话没有起到想要的效果。”他笑笑,十指交握深深地看进我的眼底,说:“何薇,你还是太嫩了。像石涛那样做偏门生意的,太需要一个强硬的后台了,而妮妮的家庭背景太符合他的要求了。她的父亲是Z市市长,爷爷是C军区的司令。攀上这棵大树,他的所有后顾之忧都消除了,而你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张平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确定我没有情绪失控才又继续下去,“你破坏了小波和妮妮,你以为为什么他没对你动手?”
我咬唇咬的已经有些唇齿发麻,呆呆地问:“为什么?”
“因为他得等,等小波对你厌烦,等你们的爱情荷尔蒙燃烧殆尽。小波自小没在他身边呆过几年,又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只是不想把关系搞的太僵。”
“妮妮呢?她也甘愿等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