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娜看到我嘴角微微上翘,她在笑。这一切全都是她计算好的吧?为了逼肖温然做个了断,是吗?也好,我也不想每天过这种日子了。刻意去讨好挽留一个人并不好受。
叶娜的笑只停留了一秒,然后就快速的推开了肖温然,满脸委屈地看着我叫了一声:“嫂子。”
我看着她的样子就笑了,目光却没在她身上做过多的停留。我更想知道肖温然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儿?”如我所料,他的第一句话不是解释不是对不起,而是问我怎么在这儿?
我愣愣地看了他几秒,然后转身就走。
不是我要故作高贵,也不是我无话可说,只是喉咙里像是哽了块鱼骨,让我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我也怕在我说话之前会先哭出来,那太丢脸了。一个年过三十的女人为了丈夫的外遇哭泣,还要闹到年会上来,还有比这更凄惨的吗?
我,何薇,也曾有过美丽的青春年华,也曾有过狂妄不羁的岁月,也曾过过轻狂自大的过去。可是现在,我三十一岁了,早都过了那样的年龄。我必须优雅!
可是,去他大爷的优雅!
被眼前的灯光一晃眼,我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我跑到角落里蹲下去抱住自己默默的哭泣。我特么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身边有人对着我议论纷纷,我想看就看吧,反正没人认识我。我就是要哭,就是要发泄。凄惨的人就要这么任性!
有人拿脚踢了我两下,我头都不抬地叫:“滚!”
那只脚好像没长耳朵,又踢了我两下。我去你亲大爷的!欺负弃妇和欺负大街上的乞丐有什么区别?你还能不能有点儿更高的追求了?
我蹭一下站了起来,张嘴就要骂,敢惹现在暴力指数爆表的我,绝逼是找死!
“怎么是你啊?”我开口就变了话,为什么?因为踢我的人是被我踩了一脚的家伙。看在我先对不起人家的份上,我也不好意思发飙吧。
“你哪个部门的?知道自己在干嘛吗?喝多了就回家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男人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插在裤袋里。满脸的不痛快。
我还用得着顾及一个抛弃了我的男人的工作吗?当然不用,他连我整个人都不要了,我还顾及他的工作?我有那么高尚吗?
我说:“对不起,我现在就走。”
靠!我恨死了女人口是心非的毛病!我鄙视我自己。
我刚转身就被一双手给拉住了,那双手拖着我径直朝着大门口走去。那手似曾相识,是妖男。
他穿着一身烟灰色的西装,看上去很帅气,但是连头发丝都在向我证明,他在生气。
他气什么?
“你放手,喂,你放手啊。”我挣扎也挣扎不开。
身后传来肖温然的大叫,“石小波,你给我放手!”
但是妖男根本就像没长耳朵一样,直接把我塞车里打包带走了。
我去开车门,妖男就按住我的肩瞪着我,“何薇,你下去一个试试!”
他的表情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又凶悍,我还真有点儿怕,但是我还是去拉开了车门。
肖温然站在车头前面眼巴巴的瞪着我,我能跟着另一个男人走?
妖男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臂,把我拉住对着我吼:“你现在下车能做什么?回去听肖温然给你鬼扯一大堆解释?然后痛哭流涕的和好,再忍受他的下次背叛?何薇,你到底长没长脑子?”
长没长脑子我没细想,但是我还真不想现在回去面对肖温然。
我看着妖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忍痛关上了车门。
车子退出去一些,又调了个车头直直的开了出去。
我看着后视镜里的肖温然,突然觉得有点心疼。他现在一定很难受吧?那么他呢?他会不会像我心疼他一样的心疼我?
妖男又把我带到了迷离夜。他坐到沙发上翘着脚看我,“来吧,你不是挺好这一口的吗?今儿本少爷伺候你一回。”
我站在门口干笑,“不用不用。”
妖男特不满地挑着眉毛,“怎么?我的姿色比不上那个小妖?”
我的妈啊,不是你的姿色不够,只是我不敢啊。我还真怕老女人来抓,奸什么的,要是什么都没干,还被人暴打一顿,那我这脸丢到哪儿也洗不干净了。
我特别不好意思的坐到沙发上,“你比小妖强多了。”
不一会儿侍应生就送了酒和果盘进来,都是些洋酒,很贵的那种。妖男那小子真不爱国。
妖男翘着脚看着我,“来吧,整起来吧,就像原来一样。”
“好啊,谁怕谁?反正你姐我心情不好,你说喝多少就喝多少。”
我点了几首歌,拿着酒杯想学他的样子翘起脚来,但是紧身的长裙根本不配合,试了两次我还是放弃了,把腿收拢起来侧身坐着扮淑女状。我一手拿话筒唱着歌,一手拿着话筒不时唱上几句。侧头看妖男的时候发现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
恩,伤心的时候有人陪,这算不算一种幸福?
我边喝边唱,还能腾出嘴来和妖男聊天,我都佩服我自己长了张巧嘴。我说:“小波子,你说男人怎么这么善变呢?昨天他还跟我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变了?”
妖男的眼神和以往不平,有些淡淡的哀伤味道。他看了我一会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你..今天很漂亮。”
我猜他一定脸红了,因为他看我的眼睛有些发虚,在我看向他的时候迅速的瞟向一边。
我还没见过娇羞的妖男呢。我靠近他身边看他的脸,说:“我知道我今天很漂亮,但是你答非所问。”
妖男嘴角向上勉强拉扯了一下,才说:“不是他昨天跟你还好好的,只不过你之前没看出他背叛你的苗头,也就是说,你对你的男人不太上心。”
不太上心吗?怎么可能?我不是没发现什么苗头,我只是不敢正视。没有看到两人实质上的行为,单凭被人传话或者是谣传,根本击不碎我维护婚姻的强大心脏。现在应该是碎了,胸口里面好痛。
音响里还在响着《为爱痴狂》的音乐,我却唱不出来了。我看着妖男的侧脸问:“怎么叫上心?难道我每天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还叫不上心?你们男人的要求是不是太多了?”
妖男的回答很简单,就是要投其所好。他说:“如果一个男人要的是一个贤惠的居家太太,你做的的确很到位,但是你家里的那位要的只是这些?他要的恐怕是权力地位那些,而你根本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