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就写好了《流星最美丽》,但还没有下决心把信交给她。这天下起了小雨,下午雨方停了,空气却是十分清新。大概三点钟,我在家闷不住了,出去漫无目的的慢步,走经厂门口,在门口遇到了毛长三,他等公交车出去吧,我疑惑他怎么就下班了,走过去和他说话,但他连忙把我朝前推,说你赶紧忙你事去吧,我顺着他眼睛往旁边田里看,看见了杨志刚,大概在田里方便吧,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解长三为何有点反常,我沒操这个心,继续漫歩前行了。
显然我低估了胡雯对我的仇恨,这天长三他们两人出来胡雯在A栋前看到了他们,把他们招进了办公室,她把我给她的信和《建议》给杨志刚看,问他一份署名许言飞一份署名许新平会不会是一个人,杨志刚是什么人,听说他一眼就看出了是同一个人,还听说他看了《建议》暴怒,把《建议》没收了。后来长三还笑话我说胡雯说了,她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
25日,星期四。我决定将信交给她,我在《流星最美丽》后又附了这样下面的话:
LADY:
我给您写好了信,我有点惊讶这封信对我而言完全是横篇巨制,而决心把信交给你却是更困难的事。如果您读了沒有一点感动,对我而言是难过的失败,而我感动了您,给您带来的未必是自信和快乐而不是迷茫和生气。LADY,我反复思量,痛苦和快乐一样是生命的组成部分,对于人生而言,最糟糕的莫过于我们既不快乐也不痛苦。
LADY,如果一个路人看见您夸奖您美丽您大概会开心并表示感谢,如果他还送您一束鲜花您一定会困惑和怀疑。我就是这样一个不识趣的路人,更让您厌恶的是我送您的还是一束浑身是刺的鲜花,但这是我在现实世界里能找到的最好礼物了。再次请求您看见我时给我一个微笑,您不会明白您的微笑对这个路人会是多么大的鼓舞。
讦言飞2012年10月25日
我决心将信交给她,我很明白地告诉自己,我并不爱她,我要试试看能不能感动一个女孩,我想如果我连一个女孩都无法打动,我怎么能立志去打动世人。我还是有些担心,买来了一支记号笔,先用圆珠笔,再用记号笔将信中提及快康的一段和一些过度的词语反复抹画掩盖了,在下午三点带着那十四页材料纸闯进了训练教室。
她在第一排坐着,看着电脑。我推开门,走到她跟前轻轻嗨了一声,说:“胡老师,我找你。”她连忙应了一声,说稍等一下。我退到门旁,她马上就出来了,我还在愣神她先说话了,问杨志刚欺负我没有?她跺了一下脚,说杨志刚这个神经,昨天跑去乱翻了她抽屉看到了你写的《建议》。我心思重重,见到她人已经酥软了,背往后靠,把旁边宿舍管理室门靠开了,挪了下再靠上了墙,灵魂出窍没回味她的话,低声应了声没有,垂头低眉又静静地瞄了她许久,她有点惊奇,关上了训练室的门,睁大双眼看向了我的眼睛,我鼓起勇气说,我又写了篇文章,你想不想看?她笑了,手一伸,说给我看看。我搜出信递到她手里,转身赶紧跑了。
这是我们最近距离接触的一次,这是唯一正面对着了眼的一次,她在我看来真的无限可爱,当我知道她也会骗人时也只是更加可爱了。同事们说她已二十四岁,我怀疑大家搞错了,她最多二十岁,她的心还只有十七岁。大概她父母良善,还有三个姐姐团团保护了她,她给我留下的都是无限美好的记忆。
五点钟我去食堂坐在老地方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有一个保安帅哥坐在旁边靠训练室吃。雯雯过来和保安说话,我心跳得厉害,低头吃饭,雯雯对着保安大声喊了句:小心噎死你。她转身出餐厅,我想自己太不男人了,我想问她杨志刚是看到了我的《建议》还是《分析》,站起身来,管理室刘老师正站在旁边,显然看见了我先前给她送信,跟我使眼色,连着冲胡雯努嘴示意我去追,我追了几步,在后边喊她,她也许听见了,也许没听见,径自出了门,我在门口站了会还是折了回来。那会有很多人很多人喜欢她,对她好殷情,她却轻易被这个不再年轻长相丑陋而且身心不洁的人打动了。这是不可能的,我不想相信,我心中期盼又不愿相信的事,它是真的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