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0日,李总将带某大客户车间参观,路线穿过二课,要从烘烤5号柜和6号柜间过,早上重点进行了“5S”整顿做好了清洁,又特意叮嘱我们不要在柜前摆多余台车,台车要摆到斑马线框内。
这日某线零件材料出了问题,开不了工,产线找到何组长,按排了大批人到烘烤来,张良勤交了四个人给我,让我带他们到5线后面六个柜子上单体。我带他们过来,张良勤又接到通知5线A面和6线B面先不要上单体,这样只剩下三个柜子,我就按排了两个人去插PIN,让他们插好了PIN再把单体拉过来上。半个小时过去还没拉来单体,我过去一看,发现年龄大些的那个,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根本沒做事,我想把他盯起来让他跟我去上柜子,他回说他不上柜子,他就插PIN。我气死了,我说我使唤不了你,你自己干自己的就行了。我跟张良勤说了声,那个人我不要了,三个人足够了。
半晌张良勤又通知我把A面先烧起来然后拉走台车,李总他们十一点过来。十点钟襄理过来检查了,这时我刚烧了柜子,两个无007资料换下来的单体,我随手每手一把提着一个单体的电线,被襄理逮了个正着。这人心黑着呢,但说话客气得很,他说:“兄弟,不能这样拿单体,让李总和客户看见我们就完了。”我是既惭愧又受宠若惊。
十一点老何也提前过来了,清了场,把我们驱逐到了一边,让我们不要旁观偷窥。我干脆去了一课,还是有人好奇偷看,说来了两个外国人。
中午每人发了一个卤鸡腿。
下午吃饭了马剑波和那个声称要插PIN的两人来找我了,马说你是什么东西,是领班,是多能工,按排人家上柜子。我摆手说沒有这回事,掉头避了。
晚上10月份的工资单发下来了,全勤和绩效我的给了46元,刘军给了56元,李立给了66元。张良勤也惊呆了,我们三个人这个月可是全勤,有人说我们三人和张静是张良勤的四大护法呢。张良勤鼓动我们去找老何,我没这心思,刘军和李立更是只能生闷气的人,没人愿去。李立跟我说记得我们进厂培训时讲了一个月全勤就有50元的,我们去问一下给我们培训的小女孩,问确实了去质问他。我压根不想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对张良勤说他不但是拆你的台,也是劝工人在快康别好好做事,活脱脱快康的一个内贼。谢百涛指了自己的脑袋摇头说老何恐怕有点脑残。
这时老何从我们身边过,我们三人都没吱声,倒是徐亮追过来质问老何,为什么只给他70元绩效,老何躲躲闪闪吱吱唔唔跟徐亮解释了半天,我也沒心情细听他们说什么。
刘军说以后晚上也不加班了,一天最多做七个柜子,李立应说以后我还卖力的哟,我劝说不必为几十元钱改变自己做人。他们都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也知道不是钱的问题,我看劝不了他们,说明天星期天,可能碰不到老何,后天我还是去问一下他吧。
星期一我来不及找他,开晨会老何来讲话了。他讲许多人对绩效有意见,说绩效并非只是要做到产量,有些人上班坐着打瞌睡,有人玩手机听歌,按规矩是可以处份的。刘军说打瞌睡是说我,我说听歌是说我了。算了,我再不想去找他了,我本来不愿理睬他。
但显然不去找他让他更不待见我们了,他久经世故,像徐亮这样的人他看来才是正常的,他更能找到当主管的感觉,我们这样的他认定我们老实软弱还故作清高。过一个星期老何又特意来了晨会说本月全勤而绩效没有50元可以去办公室找他,实际上是指名我去找他,张良勤也反复提醒我不去找他他认为你是没胆量,但我当时早已对他失望透项。
我把他当空气,而他实际上掌握了我们在快康的命运,我们只是让自己成为空气。从社会心理学上讲,我们无论实际作的多么好,而且主管大人看见了,但他可能倾向于装作他没看见,而有人对他说我工作很好,你要给我加工资,这个人才是他不能不考虑的。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我们可能过于自尊,最直接地说我们应该是出于恐惧和不自信,无论我们出于什么情感,我们不敢明确地表达我们的诉求,自己压缩了自己的生存空间,让自己成为了空气。
空气,发出你的声音,自由言论是产生正义和为我们及子孙后代寻找美好未来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