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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有什么事,你说吧。”小若明知道肖婷婷来医院是有说要话,在咖啡厅坐下,她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就问。

纪玉卿喝她的咖啡。

看似非常平静的表情,只不知内心的慌乱出现在手指上,微微的颤抖。

三个女人少有的坐在一起,别人还以为,商讨着家和万事兴的大计。

却不知,只是为了一个男人。

肖婷婷沉默了一阵,看了看摆在桌上的纤长手指,“我想好了,准备退出。”

那是好事。

小若刚想这样说,忽然纪玉卿先说:“该退出的是我。”

这就令小若意外了,十分惊奇的看向她。

她一脸平静,再也不说一句话,喝完手中的咖啡,撒手就走了。

纪玉卿不是想退出,而是有种预感,纸包不住火,有些事无法再隐满下去了。

她向来聪明,不会不懂得整件事情被翻出来的后果是如何严重。

出了咖啡厅,开车回到小区别墅,叫上老妈妈,带上那两个孩子,往郊区一家医院赶去。

烧了几天的宝宝,一直不降温,若再不治疗可不行。

但又不能太明目张胆,只能找小医院了。

她心急火燎,却不知,在她的车子后边,神不知鬼不觉地,尾随着另一台车。

夏微晨一边跟踪,一边给陈宽通话:“你小心照顾好她,我在这边跟着。”

他已查出那小区住户。

户主就是纪玉卿,而那个老妈妈他仔细想了很久才知道,原来是多年前,随纪玉卿到夏氏,服务家中的仆人。

他一向不爱观注家中仆人动向,这一下查明后,又联想到纪玉卿,所有疑点百分之百全集中在她身上了。

车子跟着她的方向急驶,一步不能暴露,一步也不敢跟丢。

长长的公路,下了高速,往偏远的地带驰去。

最后,停在邻近郊区的一家医院。

远远的,看到纪玉卿打开后车座的门,抱着孩子,那老妈妈也抱着孩子。

两人行色匆匆,低着头往里。

纪玉卿还戴着大大的墨镜,和一顶帽子。

“哥……”目标锁定,他先坐在车里,给医院那边的夏微寒去电,将此事报与他。

夏微寒沉吟片刻,说:“先不要惊动她……想办法,潜入医院,将宝宝偷偷抱走。宝宝是她们偷偷抱走的,那我们也偷偷的抱回来。要玩的话,大家就玩得神秘一点。”

夏微晨原想派出几个人,将那两人当场抓获,却不料,听哥哥这样一说,感觉到挺有意思的。

既不伤害人,亦救回了宝宝,无论如何都是双保险的一招。

比起赤果果的冲进医院抓人的鲁莽行事,强多了。

他哪里知道,夏微寒是给纪老爷一个面子,纪家大千金做出这等偷窃之罪,不说关入大牢严惩几天,法律定制的各项条例上她无论如何是逃脱不了的。

夏微寒还不想面对面撕破脸皮,要玩,就要玩个神不知鬼不觉,让人欲哭无泪,那才是高明!

但是,夏微晨烦恼的是,他现在只有一个人,而宝宝有两个,怎么好拿?

一个手抱一个?

还是叠放在一起抱出来?

他想了想,无论采取哪个办法,总而言之,一定要悄悄将宝宝成功“偷”出来。

先在外面观察了一下,不多时纪玉卿出来,鬼鬼祟祟,东张西望。

上了车,急驰而去。

此时,那医院里看护孩子的就只有那老妈妈一个人了。

夏微晨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看看了腕上的表,直到晌午时分了,才见那个老妈妈从医院大门走出来,脚步紧急赶着出外去买饭吃。这种小医院,连食堂都没有,还真是帮了他的大忙了。

闪出车门,闪进医院,夏微晨匆匆来到护士站,手指叩击站台:“请问小姐,今天上午是不是有两个小孩入住在贵医院。”

那个刚从卫校毕业出来的新护士,见到如此意气风发的大帅哥,迷晕晕的带他进去。

婴幼儿诊室里。

那两个孩子脑袋上插着管子正在输液,因为头部血管较粗,所有几个月大的婴幼儿大多数往头上扎针。

两个护士抱着,按住胳膊腿,不让跑了针。

“长得好可爱。”那位护士赞赏着,退后忙去了。

帅哥进来,露出招牌笑容,十分诱人:“我是宝宝的伯伯,让我来看守,你们先去吃饭。”

等她们一走,夏微寒看了看那挂在支架上的吊瓶,眼见不多了,拨出,按棉签止血,左右手各抱一个,从开着的窗户上跳出去。

因为是一楼,所幸出来的就是医院后园子,方便他逃。

他像做贼似的,顺着后园长长的围墙,出了后门,外面要经过一条深幽的小巷才到大街,匆匆忙忙地沿着街头找到自己停在医院大门前不远的车子,拉开车门是需要费了一点力气的,毕竟抱着两个孩子,另一个用膝盖顶着。

刚要坐进车,陈宽的车子突然开来了。

小若下车,急急忙忙往这边跑,边喊:“夏微晨,给我!”

“小若,你怎么来了?”抬头见到她扑过来的身影,夏微晨微微愣了愣。

原来纪玉卿走后,三人谈判未果。

小若和肖婷婷相继从咖啡厅走出来,见陈宽开着车跟在路边,才知他一直暗中在身边保护自己。

她笑着,刚想让他回去,不要这么紧张自己,然后就见他接了一个电话,夏微晨在那边说他到了郊区,让他负责小若的安危。

小若见陈宽挂了电话,有点紧张地问:“刚才是谁来电?”

她以为是夏微寒,在医院里有什么事不方便,需要陈宽去办。

陈宽老实告诉她,“是夏副总,他已经到了郊区一家医院。”

话才出口,就觉不妥,已经晚了。

起了疑心的小若,眨着大眼,望着他问:“夏微晨为什么要去郊区医院?他有什么事要跑那么远的路,那么偏僻的地方去办?”

陈宽不答,是想要瞒住她的,但禁不住她再三要求,也就只好道出实情:“夏副总,在跟踪纪小姐,可能会与宝宝有关。”

宝宝?

小若想,听夏微寒讲,宝宝不是在肖婷婷那里吗,怎么一下子又到了纪玉卿手里?

这两个女人,她真是越来越弄不懂,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跟上去!”她命令陈宽,不再多想,“去郊区的医院,我们去找宝宝。”

“可是,杜小姐……”陈宽的迟疑,是小若发出这条命令不可违抗,但是夏微晨那边肯定是不希望她出现。

后来,小若见他为难,便将危险的后果全部揽到自己头上,“你放心吧,阿宽。有事,我担当着,我不会让夏微晨为难你的。”

此言一出,陈宽也就不好意思起来,“我带你去。”他倒不是真怕什么。

而是到了那边,情况未知,危险也未必可知。最主要是她的安全,但又一想,有自己在,还怕什么。他会保护她的。

她就这样来了。

乃是不放心宝宝,到了夏微晨手里,自然会回归夏家,那是她不愿意见到的事情。夏老爷既然这么不欢迎她,到时会想尽办法,隔绝她与孩子。

“把宝宝给我!”她伸出手去,带着抢的姿式,就怕夏微晨手一缩不给她。

“小若,先上车。”夏微晨将妹妹递给她,抱着哥哥。

小若紧紧抱住了,不依地问他要另一个,“把夏辉给我,这两个都是我的!”

“没有人跟你抢。”夏微晨笑了,她此时的模样真叫人可笑,好像他是贩卖婴幼儿的人贩子一样。

“等上车吧,来。”他拉开另一边的车门,小若一手掐一个孩子,妥实不方便,便将另一个给陈宽,但他坐另一辆车,想了想还是不要坐夏微晨的车,抱了孩子,往陈宽的车走去。

穿过马路的时候,由于仔细两边的车子,小若走得很慢。

而陈宽步子迈得大,三两步就越过马路,正紧跟身后的小若听见怀中的宝宝嘻嘻的笑了两声,便低下头去,怜爱的望着,也温柔的笑。

正在这时,只听见夏微晨紧张地大叫了一声:“小若——”

左手边那一辆开过来的车子,快得令人防不胜防,如火箭似的,一下子冲撞过来。

陈宽刚把宝宝放进后座上,一转眼,望见了这惊世骇俗的一幕,不容分说,箭步飞去。

与此同时,夏微晨也向这边奔来。

两个男人,同时向着一个女人的方向,但是再快,又怎么能与疯狂的车速相比?

“啊——”只觉腰部狠狠一疼,凭空中有谁的大掌在肩膀上抓了一把,整个攥起她,往前一推,小若的腰部撞在路边一块石头的棱角处,疼得像是被尖利的刀子剌进,脑袋嗡嗡响。

而路上,两个男人的声音同时骇异地喊出一个尊称:“夏总!”

她趴在那里,还没有完全意识过来,不知是摔得太疼,还是吓得太重,头部沉甸甸的,一霎黑一霎白,五颜六色的世界在瞬间变成了模糊中的一黑一白。

“宝宝……宝宝……”刚有意识的知觉渐渐恢复,迷茫中呼唤着,渐渐的感应到阳光的强烈,周边的四物,以及侧跌在路面另一处的人。

细瘦的手支撑在地上慢慢抬起身来,头往那边望过去,小若心一揪,眼泪哗地流下来。

“夏微寒……”

他来得及时!

早在医院里接到夏微晨来电,确知宝宝的下落后,虽然平静泰然的交待着对方如何行事,但他还是放不下心来,想着,总得自己亲自走一趟,见到宝宝安全方才安心。

这就来了。

他刚从病房打开门跨出脚时,几个护士拦上来,他只说下楼走走,在病房内呆久了出外呼吸新鲜空气,护士们也不疑有他,跟了他下去。

哪知一到医院花园,他走着走着就不见了,后面人跟着跟着就跟丢了。

夏微寒出来后就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马不停蹄,向着郊区这边赶来。

他只是放心不下宝宝。

但是,却赶上了这一幕!

出租车刚停稳,一手才将车门推开,便看到外边有台黑色的车带着浓烈的危险气息冲过来,而那方向,居然就是小若!

她正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儿,一切都没有发觉。

他赶来,救了她。她也没有发觉。

她听见他们大叫着:“夏总,夏总……”她的心里一抽一抽,她往前爬过去也大喊:“夏微寒,夏微寒……”

宝宝睡在他怀里保护得很好,而他……

夏微晨打电话通知医院,从城郊回到城区,有很长一段路程。

陈宽看着前面这间医院,车祸现场吸引了不少目光,有人摇头,有人叹惜……

最后救死扶伤的医院来了人,七手八脚将夏微寒抬上担架,风风火火抬往急诊手术。

宝宝在怀里哇哇的大哭,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哭得响亮哭得悲伤。

小若抱着夏灿直哄劝个不停,摸摸她额角,还是有点烫。

而那个新来的护士认出这是上午那位小姐送来的孩子,转眼看到刚才那位询问宝宝病房的夏微晨也在,不觉纳闷了。

里面在手术,她打量着他们,这时,婴幼儿诊疗室的护士又在叫唤着,丢了宝宝。

这一下,医院里的负责人都一致认为是这三人偷走了宝宝,正赶过来跟他们交涉。

哥哥还里面生死不明,宝宝哭得厉害。

夏微晨没有心情同他们解释,只说:“叫你们院长来!”

既然他们不认识他大名鼎鼎的身份,院长肯定认得。

有人去叫院长。

不多时,院长果然来了,穿着医生们特有的白大褂。

一见他,脸色大变,都有些吓得惊魂,慌的双手握住他,又是鞠躬又是好话赔尽,再听了他口中陈述的事故原因,望了眼那亮着红灯的手术室。

不敢耽搁地走进去,亲自主刀。

那医院外,纪玉卿正被那老妈妈拉着往回走:“小姐,可不能再进去,宝宝已经叫他们抱走了。”

“你怎么不好好看着点?”纪玉卿狠狠的跺跺脚,“这下可怎么办?”

没有孩子,就等于没有了筹码。她不心急才怪。

思来想去,说:“你在这里好好看着,我去一下随后就来。”忽然,又想到什么,回头问:“那医院里谁在做手术?”

“是,夏,夏先生……夏总。”

夏微寒?

“他怎么了?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纪玉卿听到与夏微寒不利的消息,心也揪成了一团。

“不行,我去看看。”

她顾不得老妈妈的劝姐,拨开她拉扯着的手指,一个劲儿往里冲。

谁死谁伤都与她无关,但她不准谁去动夏微寒!

宝宝的哭声渐渐飘进,小若和夏微晨抱着两个孩子摇来摇去,依然是哄不住。

这时,有声音从走廊传来,轻轻说:“把宝宝给我。”

“纪小姐?”小若倏然抬眸,在见到她刹那,心里越加紧张,不由的往夏微晨身边站去。

“你来干什么?”夏微晨对这个女人充满了厌恶。

宝宝不都是被她害成这样子的吗?

心可真狠毒!对小孩子都不放过。想到那天在窗户下所听到,她找人密谋着要撞小若,说是像撞那条狗一样撞……那么,刚才肇事车主就是她指使的了?

纪玉卿没将夏微晨的话放在耳里,整副心思都在宝宝身上。

她只想,抱过宝宝好好哄,不让哭得这么厉害。那几天,有过共同生活,她对宝宝们的生活习惯略知一二,知道怎么样哄才能不哭。

小若用戒备的眼神看着她,宝宝是她的,失而复得的惊喜还不及,怎么可能就此放在陌生人手里?

“她哭一下,就不哭的了……”她轻轻拍打着宝宝,转过身去,不去看纪玉卿。

陈宽拿了两只奶瓶来,以为是饿了,递到两个孩子嘴边去,他们吮住,没几口吐出奶嘴儿,更加哭得厉害了。

“给我……”纪玉卿一个手便从小若抢出,拉下夏灿的裤子,取下尿片,又从包里拿出一块,给换上,这一系列动作当中不难看出她的熟练,而且……

小若惊异的怔在那里,连同夏微晨,以及陈宽,都带着愤怒的眼神。

她居然,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尿片,这就说明了什么?

不打自招?

还是?

总之是于她不利。

纪玉卿自己也感觉到了,想说点什么,终于还是没敢开口。

而里面手术大约也结束了,红亮一灭。

门打开,躺在担架床的夏微寒被人推出来,听医生讲,其实也没伤到哪里,只是腿部大面积擦伤,没给车轮轧到。

闪避得及时,算是大幸!

只是他本身就带有不多程度的伤,加之流血过多,担心过度,导致昏迷……

担心过度?

小若抱着孩子追问医生,“什么是担心过度?他在担心什么?”

那院长带着尊敬的眼神说道:“清洗伤口时,我观察到,他的脑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波动状态,像是有什么东西放不下,但头部受到撞击,会有意识的昏迷一段时间……”

昏迷一段时间?

那一段时间,会有多长?会不会有一辈子那么长?

小若机械般跟着所有人脚步向前,向前……

医生护士忙碌地将他转入病房,好容易才算安静下来,看着透明的瓶子中一滴一滴的水透过细长的胶管,渗入他体内,看着他仰躺着,双目紧闭,看着他紧蹙的双眉,紧抿的唇……

她站在他面前,止不住的微微发抖。

他还在她的身边,平安无恙,他还是他。

可小若越看越模糊。

心紧张得揪成一团,到此时此刻,才如此清楚这股紧张狠狠地撕扯着内心深处。一切的疼痛与知觉,都与这个男人有关。

“夏微寒,你醒来,我不许你睡过去,不许……”她一遍一遍呼叫着他的名字,仿佛不是用嘴,而是用一整个灵魂。

但这次,她很争气地没再流泪。

从前那么多脆弱的眼泪,那么多不堪的悲伤,到现在都化为了坚强。她想,她要站起来,无论面对多少残酷的打击,她也要挺直身站起来,决不能倒下!

宝宝又在她怀里哭,她没去哄,如果宝宝的哭声可以唤醒他,那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夜幕悄悄降临,却黑得很快,尤其在这郊区更显得黑暗。

花园的围墙边,有两个声音响起:“查到没有?”

“根据车牌查到是一台外省车……”陈宽举目一望,低头警慎的说,“户主是一位姓福的先生,而且正是警局新调来的刑事科上司的儿子。”

“夏副,此事与纪小姐有关。”

“我知道。”夏微晨丢下夹在手指间的烟头,望着他说,“其实哥哥也知道……”

“那我们为什么不报案?”陈宽惊异,有点不明白,难道任由她胡来?

“有些事没有这么简单,陈宽,先瞒住小若……”

夏微晨话刚完,突然,一个女声从墙边的树身传出:“为什么要瞒住我?”

“小若?”夏微晨抬头,小若瞪着大眼望着两人。

她站在夏微寒病房,隔着窗外望出来,见他们两个躲在树边秘密的交谈,便觉得有事情瞒住了,悄悄跟出来,由于步子轻,侥幸没被发现。

听这一说,忙闪出身子,责问:“是她,就应该将她送进警察局。”

“要等她害了多少人,你们才彻底清醒?”小若愤怒,那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相,惟独隐瞒了她!

她不知道这些人带着什么心理,可是有罪的人怎么可以遥逍法外?而无罪的人却要蹲监狱?

“我明天就去告她!”小若大声说道:“她偷走宝宝,她谄害夏微寒,她还要撞死我!她一个人做出这么多的坏事来,难道不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小若………”夏微晨见她情绪激动,陈宽也隐隐担心,看她样子是气不可抑了。

“夏微寒要是死了,我一定拿刀杀了她,我们拼了!”今天的事让她过于紧张,小若神经微微有些混乱,她本来就是病人,情绪有过激的表现也不足为奇。

只听见她越来越愤怒的说道:“我不管她背后还有谁,我明天就去法院告她,我要求警方那边提前开庭,审判肖婷婷一案!”

她有录音证据,有胜算机率!

夏微晨低头,陈宽转头,两人都看了眼附近,但愿没有外人听到才好。

城中那边的医院在夏微寒不见之后,就忙乱成一团。

乔治到夏老爷病房又不敢说实话,而老人坚持要上去看他儿子,他和太太左哄右劝,总算稳定了老人情绪,他最近总失眠,要靠镇静药方能入睡。

既使是药物,也不能保一夜安睡。

药效失去后,总有一个女人和一个不成形的孩子在眼前晃来晃去,他挥之不去。

他似乎听到那个女人凄婉的哭声,带着哀伤的面容,苍白得如裹尸布。

一遍一遍地责问:“为什么要杀掉我孩子,为什么这么狠心,这么残忍,那是你的亲孙子,那是你夏家的亲骨肉……”

他仿佛看见许多鲜艳的血,流成大片片,像一条河膨胀着汹涌地扑过来,淹没着他的脚,他的腰,他的手,他的喉,最后蹿到顶,将他整个窒息的埋没。

他从恶梦中惊醒,凌乱的苍白的发,苍白的嘴巴剧烈地颤动,他又梦见了那个女人。

“来人,来人……”他慌张的按铃,与梦魇挣扎过的痕迹刻留在苍老的眼角,嘴角,深深的皱纹,眼窝幽陷,目光浑浊,他快要看不清眼前一物。

乔治夫妇赶来。

只听见他混乱不堪的说,“我要去找她,我跟她说,我不是想要她的命,我只是不想要那个孩子,我们不能要……不能……不能……”

不管是谁的孩子,只是不是纪玉卿,他夏家都不能要。

他曾经想过,让那孩子偷偷生下来,带到别处无人认识的喂养,可是瞒得好好的,婷婷突然有一天被纪玉卿发现了,突然有一天杜小若也被发现了……

夏氏那一段时间实在不景气,竞争压力大,纪氏撤资虽说不能撼动全球经济命脉,但要撼动夏氏,还是一定的影响的。

股票大跌,股民纷纷抛售,弄得人心惶惶。

他恨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四处风流,为了杜小若连婚都离了。

所以他不能要那个孩子,既然保不住夏氏,要孩子有什么用?

而,只要纪氏答应融资,还是可以挽回经济损失。

老爷子的想法竟然和纪玉卿不谋而合,于是那天夜里下着大雨,她去了婷婷别墅,下了药,拿着小若的姜花挂饰,她逼着她喝了药,逼着她叫小若过来,逼着她攥紧了小若的姜花……

逼死了她!

纪玉卿是想着将所有罪名推到小若头上了,让夏微寒厌恶她,冷落她,那么所有的机会,都全是她一个人的了。二嫁夏家,指日可待。

可是她预料的,她希望的,总归不是那么完美。

没错,夏微寒是开始讨厌小若了,远离小若了,但小若不知道,他那段时间只是想一个人好好清静,将整个事情想通,将整个混乱的局面理清……

他不是没有想过,要排除这种怀疑。

凭着他对小若的了解,他应该是相信小若的,他犹豫,是因为,总归是爱过婷婷,总归那是人生中来过的一段情,不管是身体需要,还是什么,那个女子曾经叩开过他的心扉。

他茫然,他内愧,他自责……

他想,是不是应该为婷婷做些什么?婷婷不喜欢小若,那么他也就不再去喜欢了吧。

这样复杂的心绪,压着他一日比一日深,而小若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冷……

于是,产生了伤害。

伤害。

老爷子在病房大叫,言语混乱,情绪波动,两个护士都压不住,乔治又给他打了一支镇静剂,方才渐渐平静。

却有两颗大大的老泪顺着眼角滑落。

他已经扼杀过一个女人的孩子,他的孙子,他还想再将残忍继续。

得知小若怀孕的消息,而作为爷爷的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那么大的岁数是应该有抱孙儿的欣喜了,只是他不能!他一早就知道,纪氏有收购夏氏的打算。

他不能让孩子坏了他们夏家,权衡利益轻重之间,有时候是必要牺牲某些东西,哪怕是生命!

商场上的人都有一副自己的铁腕,为了顾全大局,为了利益,甭说杀孙子,杀亲父兄弟也在所不惜!

他要是不狠,夏氏能有这么巨大的产业链?能有这么长的荣华富贵?

夏、纪两家在争一块地,利润有多大,也只有业内人士得知。

他决定,让夏微寒与纪玉卿复婚,通过联姻方式,让纪老爷无条件出资,这样既可稳拿那块地,亦可消除纪合并夏的野心……

所以,他不能要那个孩子……

纵使夏微寒再不愿,可那是爸爸,生他养他的父亲!

就在夏微雨生日那一晚,确定小若怀孕呕吐,他还以为能够瞒得住父亲,却不知,在小若经常去拿治疗胃药的那家医院早将化验结果报告给了远在美国的夏老爷。

于是,夏微寒的人生,就有了痛不欲生的决择!

不管是为了爸爸的理想,还是小若的生命着想,他都不能要。

夏老爷在这边梦魇连连,那边的夏微寒也伴随着间歇性的头痛,混乱的意识辗转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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