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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美人多娇

次日大早,我正在梳洗,便听到堂前王兄启给母后拜早安的声音,因为我是少子,所以甚得宠爱,父帝也常不在宫,便唯有我没有像其他哥哥那样单独置办出厅房院落来,一直都是随母亲住。又一会,王兄启拜辞的声音便又传来,我便赶紧甩了手往前面来。

“哥哥且慢,王弟昨日听闻王兄有一把挥金断玉的宝剑,可否带弟去瞧一眼吧。”我便赶紧喊下他来,不顾手上的湿一把拽住了他的腰带。

“快放手,快放手。瞧你这都把我弄脏了,前日人才刚送过来的料子呢”。王兄急忙扯开我的手紧张的拨弄起衣服来。

“休要胡缠你王兄,他每天事情多着呢,还不快让他去”母亲便嗔怒的看了我一眼。

“行行行,我就带你去看一眼,就一眼啊,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你啊”。王兄拍了拍衣服后感觉无大碍便答应了我。于是我便跟在王兄身后,又穿了几个回廊,迂过几座院落,他便引我进了他的书房,香案上横摆一剑,我便抽手去拔,一道寒光便在墙上晃出一道影来。

“好剑,果然好剑,不知是何人所铸,我倒想去拜会拜会。”说完我便又将剑归了剑鞘。

“大家都说受德你通古博今,今天怎么连我天商的天子三剑都不识得了,此剑便是其一的承影剑”。王兄有点自得的说。

“是曾听父帝提起过,不过又听说在祖帝时被贼人盗窃去了,如今怎么就在哥哥手里了呢?”我不禁疑惑的问到。

“这你就又有所不知了,天下人,无利而不往,那盗剑之人也只是为财为禄之辈,经过我多年的探访,才在西周之地觅得此剑,只是还有其他二剑不得,心里总有不甘。”王兄启便长叹一声说来。

“可否将此剑赠予我,王兄一向不甚武力,而我实在对一件满意的佩剑求之若渴”。我便红了脸拱手说道。

“受德啊,非哥哥小气,此剑对我来说最多也只是一件藏器,但我是奉父帝命寻得,日后还要交由父帝裁决的,你到时向父帝讨要便可了。”王兄便按下我的手来说道。

“哦,好吧,也只能如此了”。我看到王兄为难的表情便也不在多说。

“哎呀,和你闲扯,耽误正事了!”只见王兄话音未落,人便匆匆忙忙的往外跑去。

“什么事啊,跑这么快?”守在门外的丫鬟们也疑惑的说。

“走,我们也跟去瞧瞧”。我便示意其他人全部退下,只留侍书郎姜尚与我同行。而话说这姜尚,他家本四代为官,家族颇旺,但却天降横祸,幼年父母双亡,便被伯父东伯侯养在膝下,一次被母后闻得,见他聪明灵巧又长我几岁,东伯侯又长年驻守城关,便将他安排与我陪读,特赐子姓,易名牙,所以我对他也自是比别人亲切些。而东伯侯也因早年丧妻只留下一小女姜,母后便也一并收在了后宫认作义女。

“这大白天的太子不在理事殿处理朝事,反往宫外去,而且不带随从,比有密事啊”。身后的姜尚便在我身后小声的说。

只见王兄启出了后宫门后却并未去理事殿,而是几个转身后竟直接往宫外去,我便悄悄的跟在后面。

“我也是这么觉得,走,我们别跟丢了。”我说罢,便也急步往宫外去。

我们躲在沿街的一个包子铺后面,便只见王兄启顺着官道就直接进了驿馆,我便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便在包子铺后徘徊,过了有一会,姜尚突然拉着我连忙躲闪,我于是便看到王兄带着妲己从我们面前的包子铺走了过去。

“好一对狗男女,走,我们去看看。”我便气不打一处来,姜尚忙让我淡定,以免暴露。

“诶,子牙,今天街上怎么这么热闹”。常出宫的我一眼便觉得街上的异常。

“今天是女娲节,众人都要往女娲宫祭拜去呢,所以街上人就多了”。姜尚捻指说道。

“快,快,他们不见了,我们赶紧追啊”。我这才发现王兄带着妲己和她的几个丫鬟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人群里,我们便又急急忙忙的寻了上去。

不一会我们便跟到了城门口,只见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商贩或者老人小孩妇女密密麻麻的在相对狭小的城门下排队而过,王兄启一群人便也混在其中。

由于我常召武官进宫练剑,所以一般的守将便都认得我这个小王子。我便等他们一群人出城后,便直接绕到了城门边上,于是便有武士挡出一条小道来,我便带着姜尚过了城门往城外来。

而此时气候正是春夏交替之际,空气虽然干冷,气温却也逐渐转温。我便见许多妇人带着小孩在河边摘花拾草装在一个竹篓里。妲己便不知从哪里也接过来一个花篮在河边弯腰拾起花来,王兄启便在一边搭手,搞出一副情投意合的样子来。

“子牙,你也去搞个篮子来”。我便头也不回的对身后子牙说。

“来,给”。姜尚便递过一个花篮我面前来,里面还有一个已编制好的花冠。

“子牙。。你真是我的好队友啊!”我被子牙的机智感动了。

于是我便也携了花篮,往王兄启这边来。

“哎呦,是妲己妹妹啊,这么巧,你也来做花篮去祭拜女娲娘娘啊”。我便一不小心撞在妲己身上,那柔若无骨的身子便瞬间让我飘飘然起来,说话便自有了几分轻浮。

“子受你干嘛啊,众目癸癸之下,成何体统!”一旁的王兄启便发起飙来。

“诶,王兄你。怎么也在啊,你不是有急事去处理吗,还把王弟一个人丢在了书房”。我便委屈的说。

“你到底有事没事啊,成天瞎晃。”王兄启气急败坏的说。

“其实是这样的,主要是嫂子托我来叫你早点回去,她做了几道你特别爱吃的菜,等你吃中饭呢”。我便认真的说。

“什么嫂子嫂子啊,你几时有嫂子了啊,即使有嫂子你能说清除是你几哥的嫂子吗?”王兄启便涨红着脸问我。

“就是你上个月娶的那崇大人的义女啊,哥哥你怎么忘了啊。”我正义凛然生气的大声责问他。

“那是妾,是崇大人送我的妾,你怎么好称嫂子呢,你书都读哪里去了啊?好了,好了,没空和你瞎扯,你到底来干嘛的啊?”王兄便涨红着脸不答反问我道。

“我还能干嘛啊,听说今天女娲节,我练了会剑觉得无聊,便也出来走走,本想叫王兄一起的,一想到你日夜替父帝操劳朝事便没去打扰,自己带着姜尚就来了。”于是我边说一边就朝姜尚招手,示意他可以过来了。

“子受哥哥,子启哥哥,子牙哥哥,妲己妹子”。突然人群中一声清脆的叫喊声,我便回头看去,竟是东伯候之女梓潼也带着一群人跑了出来,手上正提着一个大花篮朝我们喊。

“姐姐也来了,昨日离过,正想你呢”。妲己便红着脸在我和王兄启之间迎梓潼而去。

正好姜尚也过来,便替梓潼接了花篮,命武士们只远远跟着即可,以免人多拥挤上山时不方便。

“诶,梓潼,你来了,母后可好。”我便打断了正和妲己聊得眉飞色舞的梓潼。

“王后好着呢,她说了,让我们玩高兴,祭祀女娲是大事,让我们注意安全就行,不等天黑要回去吃饭。”梓潼便在手中转着一束野花枝说。

我便记起了花篮里的花冠,便取了偷偷的往妲己头上盖去,妲己便红了脸取下来给她的丫鬟拿着。我便觉得没趣,王兄启却又恨恨的看了我一眼,意思叫我不要乱来,有点形象,但我这人性子一来就这样,都懒得理他。

不一会,我们便到了女娲宫的山脚,人群便开始涌动起来,沿着台阶往殿上而去。这时,天色已近晌午,今天虽没什么太阳,走有一会,王兄便不甚脚力,姜尚便上前稍扶着她,而妲己和梓潼在四个丫鬟的搀扶下也是香汗淋漓,我不自觉的便往前靠了靠,顿时便感觉异香入鼻,困乏全消。

又有一会,我们便到了庙殿前,只见大厅内已是黑压压的一群人跪在女娲像前祈祷许愿。于是便有负责女娲宫的神官出来带我们到了最前面一排的王室专用蒲垫上,王兄启在最左,我在左二,妲己左三,梓潼左四,姜尚左五,百姓们便更加的伏地不敢起了。

“你许的什么愿”。王兄启突然用胳膊撞了我一下说悄悄的问。

“我许的是请女娲娘娘把妲己赐我为妻。”说着我便不自觉的一只手往妲己薄纱下的香肩搭去。

“畜生,女娲娘娘面前你也敢放肆,看我不打断你的手”。王兄启便忽然大喝一声追着我出了殿堂。百姓们便都齐刷刷的朝我看来,姜尚于是马上示意武士上前,护送妲己梓潼先行回宫。

次日,百姓们口中便传:王子受专横跋扈,过城插队,女娲殿内戏妲己,弗敬神灵,王子启至贤至善,大义灭亲训恶徒。又过数日,谣言便传到了妲己父亲苏护的耳朵里,我也不知道他是进行了怎样一番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决定提前带妲己离都反回有苏。于是,我便觉得胸口疼,需要顺一口气出去才能缓解。

“母后,儿臣也年纪不小了,十分中意苏伯之女妲己,还请母后为儿臣做主啊!”说罢我便一声大哭跪了下去。

“混账东西,男儿膝下有黄金,怎可说跪就跪,赶紧起来”。母后便严肃的训斥我来。

“母后,情况紧急,妲己马上就要被她父亲带回去了,在晚就来不及了啊”。我便哭得更加厉害起来。一旁的梓潼便在母后的示意下强行将我拽了起来。

“都说儿臣没心,但我见了妲己便觉得自己有心了,儿臣的幸福还请母后做主啊”。说罢,我便又半身伏了下去,梓潼便又赶紧的想把我扯起来。

“你瞧他,又胡说了”。梓潼便在一旁打岔进来,我便蹬了她一眼,她就不敢说话了。

“儿啊,不是母亲不为你做主啊,只是母亲也暗示过你苏伯,我看得出来他没有将妲己许给你的意思啊”。母亲便抚着我的头安慰我说。

“况且婚姻大事也不是说嫁就嫁说娶就娶的啊,即使现在你苏伯答应把女儿给你,那也要等他们先回去,我们在三媒六聘的娶过来啊。”母亲继续说。

“儿啊,你放心,母后一定为你办好你的婚姻大事,咱们是帝王家,哪里找不到合适的女子了。”母亲又说。

我听完,便感觉人生没有了希望,眼前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天,便恍惚起来,母亲便叫梓潼扶我往卧室里去。

“等我”。我含情脉脉的望着即将上车的妲己,便有无限伤感不知从何而来。

“哥哥多保重,妹妹会想念你们的”。妲己也哭了起来。

看到她哭,我便仿佛听到一种“咚,咚,咚的声音,只觉得人更加难受起来。我便取了腰间我出生时父帝所赐的九龙宝珠给她,妲己不肯要,我便强塞在了她手里,她便转身往车里去,我便一伸手取了她头上的一根珠钗,她马上就红了脸,却也不索回,便进了马车。

“好了,人都走了,你就节哀顺变吧”。一旁的梓潼看着马车走远便安慰我。

“混账,说的什么话,什么叫节哀顺变”。我便怒骂道。

“你才混账!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那叫私相赠受,有违礼制,伤风败俗”。王兄启一连气说完,便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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