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快起来了,你不是说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不要啦,我再睡一下。”
“再睡就真的要迟到了。”
“一下下啦。”
这样的对话在今天早上已经是重复了三遍,许儒雅终于不再温柔。
“许悠,你给你三秒,你立刻给我离开你的床。”
“不要啦,我再睡三分钟。”
许儒雅忍无可忍,抡起胳膊直接将许悠从床上提了起来,顺便把桌子上杯子里的水直接倒在床上,许悠软绵的里许儒雅放手的那一刻,又倒到床上,似乎与床难舍难分,许儒雅不动,只是看着她倒下去,她知道许悠肯定会很快起床的。
许悠本来还想着与温暖的被窝在相拥一下,但是倒一下的一刻,肌肤瞬间凉意袭来,朦胧着双眼,起来看见许儒雅手上的杯子,立即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许儒雅,你简直就是地主,昨天晚上拉着我喝酒,把我灌醉了,你倒是什么事情都没有,还不让我睡觉,居然把我家亲爱的打湿了。”
许儒雅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和许悠唇枪舌战,而是静静的离开,许悠低头整理自己的床,她没有看见,许儒雅厚厚的粉底下,那双红肿。许儒雅咬着嘴唇,可是泪还是滴了下来,咸咸的味道在纠缠她,然后离开她很久后,又开始了,她很讨厌这个味道,可是眼睛就想是东海的眼泉,永远没有干涸的时候,一直在流着,只不过有的时候,它是留在心里,淹没了自己的心,然后就此停住。许多的记忆开始在回放,许多的伤疤在这个阳光明媚里像块白豆腐,发白发烂发臭,最后不停的恶心着,不停的折磨着,周而复始,生生不灭。
昨天她看见那个人了,虽然相隔几米,虽然只是侧面,但是她太熟悉他了,那怕是一个余光,她都知道是他,这个她曾经爱过,恨过的男人,在她的心里割下一道愈合不了伤口的男人,这个在她素锦年华里给过她阳光的男人,也是这个让她的生活天翻地覆的男人,虽然她知道有些事情,这个男人也很无奈,可是他的家人终究是伤害了她,她无法忘记那天,阳光是真的很刺眼,她也无法忘记那学校后面那个垃圾室,双手不停的颤抖,她紧握着拳头,手上的青丝在阳光的折射下有些恐怖。眼泪将妆容打的凌乱不堪,她冲进浴室,将冰凉的水狠狠的往脸上抹,仿佛那不是她的脸,那也不是她的手,她只是想把眼泪冲干,想把记忆冲走,她不想这些痛苦的回忆,随着时间,清楚的植入她的脑海,然后像无数根刺,隐藏在身体里,随时通的她生不如死。
她不停的往海绵上拍着各种增白的BB霜,隔离霜,不停的往脸上擦,一层又一层,仿佛是一涂改液,努力的盖住回忆,盖住伤疤,一层又一层。
许悠看着桌子上的早餐,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因为今天早上,桌子上的早餐居然有十几种,各种各样,煎饼,小米粥,茶叶蛋,汤圆,面条等等等,而且居然还有现包的饺子,许悠一眼就认出这是许儒雅亲手包的,因为她包的饺子比外面的要小一半,许悠啧啧了几声,并感叹许儒雅的贤惠。
“雅雅,你是凌晨起来做早餐吗?”
房间里,许儒雅无法回答许悠的话,她在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声音,不让许悠听出一丝破绽。
许悠见对方没有回答,塞了个饺子,便走去许儒雅的房间。
“天啊,你干嘛啊,脸上擦这么白,吃错药了吗?”许悠看着许儒雅苍白如纸的脸,夸张的做出惊恐的表情。
“我是在追求肤如凝脂。”许儒雅恢复平时的语气。
“好吧,你不是被昨天的白酒冲怀了脑袋吧。”
“吃完了就上班,一大早乌鸦嘴。”
车山,许悠继续与周公见面,她已经是她的习惯了,虽然她有点疑惑许儒雅今天的反常,但是由于昨晚喝多了白酒,导致她的脑袋疼到现在,并且一直是模糊状态。
许儒雅将车开的很快,城市的风景飞逝即过,她想如果记忆可以消逝即纵改多好,她真的不想去恨任何一个人,即时当年的那个意外是否和程家有关,她也不想追究,她只是想这一生就过着平淡的生活。但是过去并不想放过她,那些快乐和痛苦的片段交织着出现,那些声音在击撞着她的耳膜,排山倒海袭来的时光,让她的胸口有些缺氧,幸好到了停车场,不然她真的是害怕自己晕倒。听完车,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下车开另一边的车门,拍醒许悠。
“雅雅。”
许儒雅前进的脚步突然被震住,双手再次握紧,骨头里甚至发出咯吱的响声,这响声和那一声雅雅让许悠的心里崩的一下,几天来的担心终于瓦解,支离破碎扎着她的心里。
“你想干嘛,之前不是告诉你了吗,难道你的记忆力就这么不好吗,可是我记得你的记忆能力一直是不错的,难不能突然间衰老了吗?”
“我只是想知道雅雅过的好不好,还有就是有些事情,我想弄明白。”
“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能告诉我吗?”
“程先生,请你记住以下两条。第一:我现在是优雅集团的董事长,身价百万,我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上端,自然是极好;第二,当年是我抛弃了你,并拿你们家的分手费50万,当然了你要是想要回那50万,你可以去我们公司的财务部领取支票;第三,我是我,你是你,以后见面了烦请叫我许小姐,毕竟我们真的不熟。”
许儒雅慢慢的说完这句话,神态看似高傲优雅,许悠知道,这是她装出来的,每一个字的背后就是一把看不见的刀,在她的心上捅了一个看不见的伤口,伤口上洒满看不见的毒药,吞噬着她是的每根神经。
许儒雅仿若一身轻松,拽着许悠大步离开,留下背后那双给了她千仓百孔的眼睛。
程磊看着她们离开,神情黯然,大学里他们是人人羡慕的一对,郎才女貌。许儒雅那双灵敏动人的眼睛,如今不再温柔清澈,耳边响起了母亲的话。
“你喜欢的是什么贱货,上学就和男人做出那种事情,要不是我今天去医院,还不知道她是去流产,居然还大言不惭的找我要分手费,一开口就是50万,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呀。”
在母亲的威逼下就有了后面的那个分手电话,这几年他一直在想,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