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申辩，湛修齐觉得好笑。
“对对，没错，你童小金不是东西。”
呃？怎么听得怪怪的？
“你才不是东西呢，你们全家都不是东西。小爷是东西。”
咦？也不对。
“童小金就是童小金，咱是人。”
头顶传来一阵闷笑，小金想要抬头，却被压在结实的胸膛上，整张脸像是被压扁了的包子，呼吸间都被公子爷身上清爽好闻的薄荷味缠绕。
“我知道你是人，但是童小金，你再敢四处乱勾搭，爷就让你做不成人。”
说话间，湛修齐的手不自觉收紧，捏得小金的细胳膊嘎嘎作响。
哇啦啦，杀人啦……
小金吃痛地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有仇报仇，你丫的湛修齐敢咬我，小爷滴水之恩，整桶地还给你。
没听见湛修齐有反应，小金又追加了一口，直到嘴里弥漫着血腥味才罢口。
雪白的衣衫上沾染了梅花般的血迹。
他怎么不喊疼？傻了？
小金仰着脑袋，望向湛修齐，却一不留神，撞进专注柔情的黑色漩涡，不能自拔。
“你若疼了，可以咬我，但是只能咬我。”
再迟钝都明白了。
小金心里不由自主地漾起蜜意，皱起小鼻子在他胸前蹭了两下，瓮声瓮气道：“公子爷，天地良心，咱是个好娃。”
“好娃？季少夫人，你唬谁呢？”
季少夫人这四个字，湛修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让童小金一听就惶恐。
“公子爷，这是哪年的旧账了？”
“不远，就在下所知，目前童小公子还是素华山庄的庄主夫人。”
好像要配合他似的，远处传来一阵婢女的嬉笑。
“刚才还看到少夫人往这边跑，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小琼，你说咱少夫人长得美若天仙，和庄主站在一起，就是一对金童玉女，般配得紧。”
“就是啊，看到他们才知道什么叫郎才女貌，羡慕死我了。哎，戏文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羡鸳鸯不羡仙。”
两位姐姐求你们别说了，咱上辈子是欠了你们多少银子啊，这么坑咱。
如果目光能杀人，小金已经在湛修齐“温柔”的注视下，灰飞烟灭，连渣滓都不剩。
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就在他们身后。
事实上，两个婢女的确已经看到他们。
“哎，那个不是少夫人吗？”
“哪里？”
“就是那边，那棵树后面。”
湛修齐二话不说，挟着小金，施展轻功跃上屋顶，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都没有啊，你是不是看花了？”
“可能是吧。”
童小金被湛修齐一路挟着，喝了满肚子的风，风沙迷得她眼睛都挣不开，好不容易到了一处庄园，只听得耳边整齐划一的行礼声：“门主。”
难道是修罗门老窝？
未等小金琢磨清楚，就听得湛修齐一脚踹开房门，然后将她摔倒在地——
额……软绵绵的不是地，是……床！
童小金猛地睁开眼睛，只看见一个高大的黑影压下，吓得小金身子一缩，滚到旁边，却被一只手牢牢钳住胳膊。
童小金二话不说，抓过那只手的指头就咬。
“嘶——怎么又咬？”
“小人要写遗书。”
“写遗书？”
“对啊，看公子爷你气得七窍流血……不对，是七窍生烟。估计咱是活不长了，咱要写遗书，可是人家那些大侠，挥剑割手字字血泪，咱怕疼，只能咬你的了。”
这是什么逻辑？
还好湛修齐见多了，淡定……
能淡定就见鬼了。
他做了二十个深呼吸才忍住没在童小金脑袋上开个洞，看看里面是什么。
“放心，我不要你的命。我现在关心的，是怎么让你摆脱季少夫人的身份，成为公子爷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