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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强制入伍

张山塔从外面回来了,气喘吁吁地走进门,说道:“苏大哥,不好了,卫老爷下令所有的适龄青年到他家门口集合。士兵正在一家一户地搜查。”

那个身体是苏毅灵魂却是另一个世界来的张彻说:“卫老爷是谁?”

“未梁城的主人,卿大夫卫宣啊。”

“去他家干什么?”“苏毅”问。

“卫老爷今天要统计参军的人数。明天开始对招募的士卒进行训练。”

“参军?”“苏毅”想了想,我来这里不是当小兵的,我是当征服者的。“我不当兵。”

“大哥,这由不得我们啊,每个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人都要去的,不去的话要被罚为奴隶的。”山塔一脸惶恐。

“苏毅”突然意识到这是秦国,几千年前,不是他那个时代时义务兵役制,。在这里可是全民兵役制度,每个人都有随时被征调的可能。

“大哥,你一个月前不就打算参军,让我们在城中各处打零工,好攒够钱购买装备,我和山塔在染坊粮仓干了一个月苦工,攒了一百个铜板。你不是也去肉店干活了吗?”秦普不等他回话直接说道。

“苏毅”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在衣袖里找到一堆铜板,数了数一共七十个。

“我们当兵军队都不提供武器吗?”

“城中的每个人都自备兵甲,只有表现好的人才能获得军队的奖赏,或者直接从敌人身上扒。”秦普很不解,这些东西都是苏毅告诉他的。

“苏毅”想起了电影中秦军士兵穿着整齐划一的黑衣黑甲,旗帜鲜明,步履铿锵的画面,现在竟然要自己买兵器,想象和历史果然差距这么大。

“我们这些钱能买什么武器?”

“大概两三把青铜矛。”

“还是铜的?能杀死人吗?”

“这都算好的了,有的人连这个都买不起,只能用木棍,大哥你不是还有一把铁剑吗?”秦普看上去一点都不担心。

突然“嘭”的一声,门被踢开了。

两名士兵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穿着褐色皮甲,斜跨长剑,带着板帽地军官模样的人说道:“好家伙,这里还藏着三个人,你们在这商量着什么,是准备密谋造反吗?”他的小胡子随嘴唇的开合而抖动。

“不是,不是,大人,我们正准备去呢,正在收拾东西呢。”山塔慌张地回答,肥胖的双手在衣服上抹着汗。

“黑夫,把这三个人给我送到大夫府前,看紧点,我去下一家看看。”军官对着身后手持长戈的年轻士兵说。

“大人,他也要去吗?”“苏毅”指着山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可能是因为他的体型。

军官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了一下山塔,然后朝他两腿间踢去,对方尖叫着跳了起来。

“这不是男的吗?我还以为他没长那玩意。”军官咧嘴一笑。

“您不觉得他太胖了吗?”“苏毅”想让山塔留在这里,从这几小时的相处他觉得山塔如果上战场,存活几率太小了。

“胖?虽然他长得像头猪,但只要他还穿着人的衣服,就要上战场,他这体型,可是你们最好的挡箭牌呦。”军官不怀好意地笑了下。

去往卫大夫庭院的路上,那个叫黑夫的士兵一直紧紧跟着。

卫大夫的门口聚满了一大批年轻的男性,他们都是被临时招募而来的,四周围满了士兵和点名的士官。

在入口处,坐着一个人正在竹简上写着什么,黑夫告诉他们去那报名。

“叫什么名字?”穿着青色布衣的主薄头也不抬得说。

“张彻。”“苏毅”顺口说了出来。

“哼!小子,别想骗过我,我认得你,苏毅。”主薄抬起头。

“对对,我是苏毅,我说错了。”“苏毅”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乱编名字可不能逃脱兵役,只会掉脑袋。后面两个是你的兄弟吧。”老人在竹简上用篆书写了“苏毅”两个字。

“张山塔和秦普。”

“你们带的什么武器?”

“这个也要登记?”

“当然,我要根据你们的武器来给你们分配是近战兵还是弓弩手。”

“苏毅”想了想,当然是弓弩手,在队伍后面放放箭就行了,不用和敌人肉搏,自己可不想不明不白死在战场上。

“弓箭手。”

“你的弓呢?”

“在家里,还没有带来。”

“哼,要是你明天没带来,我就把你们安排到第一列冲锋的。”主薄轻蔑地笑了一下。“弓弩手二屯三伍,去里面找你们队伍。”

三人找到了自己的队伍,大概有五十人参加了弓弩营。

“苏毅”发现这些人的年龄参差不齐,身上的衣服也五颜六色,有十几岁看上去跃跃欲试的小毛头,也有看上去脸上满是岁月痕迹的老人。

一个穿着整齐地军官在上面大声讲话:“秦王下令,召集全国勇士,修戈补矛,厉兵秣马,披甲携剑,北出青山,西渡嘉河,先灭齐国,复仇卫国,收复失地,睥睨中原,锐士奋击,谁与争锋?”说完将手高高举起来。

“锐士奋击,谁与争锋!”“锐士奋击,谁与争锋!”“锐士奋击,谁与争锋!”下面几百名招募的新兵齐声高喊,“苏毅”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到,也跟着大家喊了几声。不过让他奇怪的是,卫国怎么会在秦国西边,齐国怎么会在北边?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秦国的一名士兵,开始接受训练,服从将领指挥,响应秦王号召,战场上杀敌众多者,奖励爵位田地,私自逃跑叛变者,轻则罚为奴隶,重则斩首示众,现在解散,每个人回家休整装备,明天日出前这里集合,伍长清点好人数,不要想着逃跑,你们每个人的名字都有记录。”

回家的路上,秦普问苏毅:“大哥,为什么参加弓弩手呢?我们你以前不是练过剑吗?昨晚还捡了一把铁剑。剑士杀人的机会多,更容易获得奖赏。”

这个“苏毅”当然不知道。“你傻呀,杀人机会多,被杀地机会也多,练好箭术,一样可以杀敌。”

“对对对,大哥说的对,弓弩手好,不危险。”山塔点了点圆圆的胖脸,看上去十分赞同。

“唉,可惜了,我还跟粮仓的老兵学了半年剑。”秦普有点失望。

“没事的,我以后封你为御前带刀侍卫。”

“什么?”

“苏毅”忘了自己现在还是个小兵。“恩,开玩笑,我们去哪里买弓箭呢?武器店在哪里?”

“城里没有武器店,卫老爷不允许在城中贩卖兵器。”

“那我们去哪找?难道要自己造?”

“想要买弓箭的话可以去城外找那些猎户或者老兵。”

剩下半天的时间,“苏毅”和他的两个小弟就是在未梁城外购买武器,他们在采梁山上先后找了十几家猎户,但都不愿出售弓箭,因为这是他们生存根本。

在找到第十六家时,一个黑面络腮胡的家伙说他家有一把二手弓,要五十个铜板,“苏毅”高兴的答应了,结果那个猎户拿出一个竹子做的劣质弓箭,秦普表示要退货,络腮胡摆出一副要么打架,要么走人的态势,最后又再给他们五只竹子做的箭矢当补偿。

太阳快要落山了,但三人只找到一把弓箭,如果在明天之前没有找到剩下两把弓,他们中就要有两个人被编入冲锋队列。

好在幸运女神还是眷顾了他们一次,在采梁山最后一户猎户家中,三人遇见独居的老人,老人一听他们是要去参军北伐,立刻高兴地请他们到屋中。开始对三人将自己年轻时的事迹,他曾经十五岁参军,当上一名弩兵,跟随秦怀公南征北战十几年,杀了不知道少敌人,因为斩杀五名敌方军官,奖励二等军功爵,一座房子,几亩田地,和一个仆人,后来儿子上山打猎时跌下山中摔死了,他就和妻子一直住在这里……

“苏毅”问他家中有没有要出售的弓弩,老人连忙从一个箱子取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青铜弩,这是一把标准的秦军制式弩,虽然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但老人每天都擦拭保养,现在看起来和新的一样。老人说他原本准备留给他儿子的,现在看到苏毅,觉得有点像他儿子,就要把这把弩送给他。苏毅说自己会给钱,老人连连拒绝。

然后,老猎户杀了一只鸡请这几个吃了一顿,原本一切都和和睦睦,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直到老人看到饿了一天山塔的饭量……

临走时,老人又给了他们一把猎弓,和一些箭失,苏毅三人将剩下的一百个铜板偷偷放在桌子上然后离开了……

三人到达未梁城时,夜色已黑,城门也关了,他们就只好在城墙根找一个干燥地躺下休息。

“一把弩,两把弓,十五支弩箭十三支箭矢,这就是我们的全部家当。”“苏毅”对身旁的两兄弟细数。

“我要用那把桦木做的猎弓。”秦普说。

“我随便。”山塔小声说。

“上战场你们害怕吗?”

“害怕?我可等了好几年了,打仗是我们唯一出人头地的办法,要是我早出生几年,我现在已经最少三级军功爵。”秦普信心满满。

山塔沉默不语,但“苏毅”已经知道答案。

“苏毅”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中的满天繁星,这在另一个世界中是很难看到的场景,四周是各种不知名的昆虫的叫声,夜风微拂,清凉如水,吹动衣袖,带来草木的清香,也带来山塔的鼾声……

“就这样开始了吗?”张彻问着自己,一天前,我还是蓝星的一名普通大学生,现在我却来到了几千年前,成为了一名秦军士兵,明天就要参加训练,面对未知的命运,我是幸运还是不幸,如果我昨晚选择继续留在网吧,现在我可能还在那个网吧不断一局又一局,挥霍着时间,浑浑噩噩度过一天又一天……但,起码能活下来。

如今,在这个荒凉的时代,不明就里地遇见两个张口闭口就叫着自己大哥的小弟,稀里糊涂地就要奔赴战场,为完全不认识的人卖命,说不定哪天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冷箭结束生命。

老天爷,就算穿越也穿越到一个帝王或者将军身上,再不济也是个小贵族吧,如果将这比作自己玩过的游戏,那么现在的难度简直是地狱模式!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这是秦国,有军功奖励的秦国,万一自己人品爆发,杀了几个军官,就有了爵位和田产,再根据自己学到的历史知识,向那些将军或是秦王进言献策,取得朝中大臣的地位,然后在趁机聚集自己的势力,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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