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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分裂的灵魂

招待晚宴设在医院后面的一个豪华的酒店,楚汉被一众脱掉白大褂穿着各种便服的专家们簇拥在一起。

酒杯交错中,楚汉捏着手里的茶水,矜持着,含蓄着。

他不饮酒,他的御用助手此时显示出了超高的应酬才能和极宏的酒量,所有敬向楚汉的酒都一一替喝,再以双倍的数量反敬回去。

在某个偶然的机会,楚汉认识了他现在的助手,军旅生涯中特有的气质让两人一见如故,没有过多的废话,仅仅是一次简单的交谈,助手便成为了楚汉省际巡回义诊的经纪人。

助手沉稳冷静,从不多言。

他的工作是在无数的邀请义诊中,找到最需要最恰当的医院,来安排楚汉的行程。随着楚汉在医疗界的名气越来越大的时候,帮助楚汉挡开那些记者和各种专家的骚扰。当然,也包括感谢宴会中的一切酒精。

晚上8。30,楚汉拍了拍助手的肩膀,示意自己要离开。

助手明白,点了点头,毫不在意继续与各大专家拼酒。

他们之间已经简单的不用任何废话,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就可以传达很多意思。

———————————————————————————————

离开喧闹的酒店,楚汉不断的捏着手指,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已经压抑不住矜持和稳重,胸腔内的心脏有力的跳动着,将血液不断的汹涌澎湃的泵向全身。

他的分裂性格已经开始跳动了,魔鬼的翅膀和尖锐的牙齿在圣光的沐浴下挣扎了出来。

楚汉是个有双重性格的人。这在医学领域上叫人格分裂。

许许多多人都具有双重性格,不过在普通的生活中无法体现出来,优雅高贵的女士有时候会在酒吧迪厅放肆的喝酒和各种各样男人搞暧昧,稳成持重的老教授会突如其来歇斯底里的殴打虐待自己的结发妻子。据不完全统计,AB血型的人更多拥有着双重性格。

但是,楚汉自己的双重性格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作为医生,他清楚的理解到自己体内有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一个灵魂拥有着高超的医术和悲天悯人的心肠。想要通过自己的医术为众生解除疾苦。为那些贫寒的人送上急需的有效的治疗。这个灵魂拥有着医疗界至高荣誉勋章——普莱斯顿勋章。而另一个灵魂,却充满了暴力血腥,就像深夜里骑着燃烧四蹄的梦魇踏空而来的恐怖骑士,挥舞着地狱之火的长刀,收割着那些无法被法律制裁但却更加邪恶和肮脏的灵魂。

在遇到唐龙之前,楚汉一直依靠自控力压抑着另一个暴躁的灵魂。

而唐龙的出现,带来了楚汉急需的身份————暗夜杀手。

说到唐龙,这又是一个离奇古怪的故事。

两个人都没有过去,是在同一家孤儿院长大。同年出生。在十二年前的一个深夜,整个孤儿院被一场大火焚毁,当消防员赶到的时候,在孤儿院烧的最惨烈的某个房间的地板上,发现了年仅12岁的楚汉,他浑身****,衣服早已烧成灰烬。另消防员感到惊奇的是,这个孩子的皮肤出了发黑之外,并没有出现任何烧伤的痕迹。而在他的身下牢牢的抱着另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身材相对瘦小,却已经被大火无情的烧伤了面容和四肢。

两个孩子被救助后,一个被送到了普通中学,由民政局里一位即将退休的老干部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老人领养这个眼睛黑漆透着机灵的小鬼头的时候,正在与邻居下象棋,眼看着要被邻居一顿将死,小鬼头在边上支了一招,顿时棋路大变,痛宰对手的时候,老人心情大好,一边询问着小鬼头的名字,才发现这个机灵的小鬼头居然是个无名无姓的小可怜。捏着下巴的胡须,老人沉思了一会,一眼看见棋盘中间的四个金漆大字“楚河汉界”,灵感一动,笑着说:“楚汉,嗯,以后你就叫楚汉,你就是我干孙子。”

老人膝下无子,唯一的女儿远嫁国外,老伴也过早离开了人世。于是,楚汉便和老人一起生活。相处久了,老人发现楚汉这个孩子智商惊人,精力也超旺盛,无论是各种技能和知识都一点就透,还拥有着超强的体能和运动天才。惊奇之余,老人觉得不能埋没了这个天才儿童,便通过战友的关系,将楚汉送进了首都的军医科技大学儿童班。

楚汉从此腾飞起来,16岁完成本科学业,18岁完成硕士学业,20岁双科博士毕业,21岁便被国家选定为人道医疗组织中的一员,远赴无数发展中国家和贫穷国家。国家人道医疗组织和国家维和部队被称为“中国的盾与天使联盟”

直到楚汉在26岁结束了充满战火硝烟呻吟和哀嚎的旅程后,他被某个国家领导看上了,从国家人道医疗组织调离到中南海。成为首长专用保健医师,这个职称在古代被成为“皇家御医”。

金字招牌笼罩下的楚汉过的及其郁闷,他喜欢漂泊和冒险的生活,于是,在某个手术中一时失手,切得了某个首长的一根神经,导致首长的某些功能丧失,出了尿尿以外,无法做出更加舒服的事情。被阉割的首长震怒了,一脚将楚汉踢离了中南海,楚汉从此自由。

而另一个在孤儿院中被救的孩子,由于烧伤面积过大,只能选择截去下肢,双目失明的他在轮椅上将要度过自己黑暗与孤独的一生。这个孩子没有失忆,他清楚的记下了自己的名字——唐龙。但他却选择性的遗忘。他被送进了当地的残联学校,学习盲文和各种手工技巧。也拥有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党爱国。

在残联学校生活了六年之后,唐龙彻底消失了。

而在楚汉刚刚被踢离中南海打算自谋职业的时候,唐龙却幽灵般的出现,他联系上了楚汉,在一家富丽堂皇的五星级酒店,两个大男人抱头痛哭,哭完了开始喝酒,楚汉向唐龙诉说着这些年来的经历,而唐龙一直神秘的笑着,对自己18岁之后的故事闭口不谈。

唐龙不说,楚汉就不问。他清楚每个人都有秘密,尤其是像唐龙这种遭遇了人生最大悲痛的男人,他的故事绝对是天大的秘密。

喝到烂醉的时候,楚汉开始谈起自己的理想,他想要普度众人,要用自己的双手给世间需要的人民送去温暖。

唐龙继续神秘的笑,他说楚汉你不靠谱,你的理想更不靠谱,你一个人一天能医治几个患者,你一年不休不止能治愈多少病人。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人需要治疗?

楚汉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难过的不行。

唐龙笑了,说:“我觉得你的理想不是不能实现,但实现需要个条件。”楚汉问什么条件,唐龙说,你要普度众生靠自己不行,你需要大量的金钱,你要在每个城市建立自己的医院。

楚汉靠了一声,老子原来的工资不低,接近6000块一个月,但现在失业了。

唐龙冷笑:“6000块?你知道你今天喝的酒多少钱一瓶吗?两万一瓶,你知道我们今天喝了多少瓶吗?”

楚汉望着满地的酒瓶子惊诧的合不拢嘴。惊诧之后继续嘭的一声开启昂贵的红酒送进嘴里直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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