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时间,一个晃眼,只是睁眼后周围的一切都已改变。
慕旭看着怀里的人,她从来都是聪明的,却是偏偏思虑过多,很多事情如果不说清楚怕是会使得两人间的误解加深。
慕旭送叶初上了楼,他知道她需要安静,但是他又怕在安静的环境里,她开始胡思乱想:“你先去休息,我今晚睡客厅。”叶初从楼下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当合上房门的时候,才从嘴巴里蹦出一句:“让我好好想想。”
慕旭看着她把房门合上,心里想着:“她应该是知道了。”回国后,他看到叶初就发现她变了很多,以前是遇事冷静,现在是多了一种随遇而安;以前不喝酒的人,现在学会了宿醉;以前吐槽不断的人,现在更多的是沉默,感觉是在放弃一些什么,但是又在挣扎着不愿意就这么放弃。环顾了一下四周,嘴巴上擎着一抹苦笑:“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欢将就。”客厅不大,就放着一张沙发和一张茶几,还有一个书架。杯子全是陶瓷的,用的餐纸用考究的金属盒子装了起来,书架上的书分只有两排,一排是国外的,一排是国内的,全是精装版。看了一眼身下的沙发,灰白色的软质皮,只是躺着并不舒服。时隔三年,终于可以和你离得如此近了。
今天之前,他一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使得两人到了今天的地步。今天他从慕晓那边拿到了叶初的资料,他消失的那一年,工作经历是空白的,他答应慕老头出国的时候,慕老头这么对他说:“叶家女娃,去香港了,她回来之后我保证她没事,相信老爹一次,你出国,是为你们好。”说完,长长得叹了一口气。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慕老头皱紧着眉头,随后无论他问什么,他回答什么,唯独问到叶叶初为什么会离开的时候,慕老头说着:“给她一点时间吧,唉。你放心,等你回来的时候,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了,我不会插手的。”
突然觉得被老头摆了一道,现在看来知道当年事情的,他是其中一个,现在需要他的时候,却是三年前就和你说,这件事情他不会插手。
正当想着出神的时候,听到房间里有些许动静,立马起声敲门:“叶初,叶初。”
“没事,我起来喝个水。”叶叶初应了一声,却是被自己吓了一跳,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即使中间隔了三年的光阴,他对于她的影响,不减一丝一毫。以前也是,只要他一唤名字,她就很自然得说出自己在干嘛,这都已经成条件反射了。
叶初看了一眼手中的杯子,突然想到外面没有水:“水壶在厨房,渴了自己去烧吧。”声音带着嘶哑,有别于三年前。唉,叶初重新躺回到床上,叹了一口气,其实再次看到慕旭的时候,就觉得事情应该有个结果了,她以为那天在风波亭已经说得够清楚了。真的是已经错过了,再有纠葛,痛苦的是两个人,而她想安静,想一个人。而慕旭是一个比她还执着的人,国外三年不但没有把他这性子磨掉点,反而是更甚了。
慕旭从厨房倒了一杯水出来,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动静,想来是已经睡了。正当要躺下,却是听到房间里的人传出了声音:“慕旭,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当初我离开的原因?”
慕旭怔住了,他有想过无数个场景,他和叶叶初两个人坐在某个地方,无论是街角的咖啡店,或是公司的办公室,甚至是在A大的操场上,但是他想不到的是就是现在,他以为房间里的那个人可能还没有那么快做好准备,可是谁都知道她是以果断决绝出了名的,脑袋里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应下,不要应下。”到了嘴边却是:“嗯,几乎每天都会想,想你为什么会离开,为什么是一声不响得走了。”
“你应该知道一半了吧。”叶初在门背后说着,她靠在门背上,她怕自己没力气支撑到自己把现实从头到尾再描述一遍。
“知道了一半?”慕旭确实是知道了一部分消息,但是这不足以推断出事实。三年前,叶初出走,一部分原因是自己要出国,但是以她的个性肯定是会问清楚,这么一声不响得就走了,肯定有原因。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若是要下这个决定,叶初肯定不是一朝一夕就定下的:“我能知道原因吗?”慕旭小心翼翼得问着。
“其实原因很简单的,两个人不想继续纠缠了,多半是因为累了不爱了。”叶初说到这边就开始哽咽起来,到最后泣不成声,慕旭在门外面慌了,慌张得拍了门:“叶初,叶初,开门!开门!”一个人在外面喊着,一个人在门内固执得边抽泣边说着:“如果,我们没有遇见,如果我们只是泛泛之交……可是谁又说的清楚呢。”叶初倚着门缓缓坐到地上:“慕旭,我们就这么好不好?”慕旭站在门外,整个脸寒了下来:“其他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个不能答应,既然没有办法把实情说出口,那就别说了。”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唯独墙上的秒针滴答滴答得走着,不悲不喜得转到了三点的位置,但是夜还没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