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打紧,一看却吓了我一身的冷汗。
饕餮、混沌、梼杌、穷奇四大上古凶兽,居然在同一时间其聚北山。上古凶兽一现形,天地间便要有一场恶战,更何况四只齐现!
传说七万年前饕餮硬闯九重天,当时胤川下凡游历不在天上,天君带了十万天兵天将才勉强将其驱逐出天宫。
三万天兵天将折损换四大凶兽的消亡,实在是一笔很合算的买卖。
画面中,胤川一身白衣,提着一把通体金黄的指天剑,沉着的指挥着三万天兵沉着应战,进退有度,攻守从容。
天兵一方虽也伤亡惨重,然而四大凶兽也伤的不轻。最后,三万天兵悉数折损,唯有胤川一人,嘴角一抹血迹,淡定的立于半空之中。
风吹动他白衣的衣襟,吹动他翻滚的青丝。面对四大凶兽的咆哮,他仍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胸有成竹。
我从没觉得之前的胤川,是这般令人心醉。
胤川祭出射日弓,通体血红的弓箭在太阳的照射下更显夺目,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射日弓啊射日弓,你也休息了几万年,今日便让你喝血喝个够!”
说罢,弓拉到满溢,四箭齐发。耀眼的光辉四现,四大凶兽应声而倒。
射日弓是上古神祗后羿的法器,连太阳都可射落,更不消说几只凶兽。
我愣住了,我从前见到胤川,曾以为只不过活的最久,所以地位尊崇罢了。今日一见,才终明白,为何十万年如一日的,六界众人将他奉为天地共主。
此等气度,无人可及。
就算是司战的我,凭现在的修为,想要拉开那柄射日弓,也是做不到的。
可拉开射日弓之后的胤川也是强弩之末了。凶兽们也还在做垂死前最后的挣扎。他终因体虚躲闪不及,被即将湮灭的饕餮用左前爪抓伤了手臂。
饕餮四爪均有不同的毒性,我仔细回忆着医书中上的记载,饕餮的左前爪上究竟是哪种毒,却记得不真切。
书到用时方恨少,每到生死关头才觉得上课时应该少打些瞌睡才对。
三万怨灵等待超度,四方凶兽破碎的魂魄也等待归位,然而此刻的胤川已经没有体力去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为了防止怨气从单狐山溢出危害六界,胤川只好施了个浑天灭地诀,将这单狐山,彻底从六界中抹掉。
做完这些的胤川本已离开,想找个地方打坐调养生息,然而他刚刚坐定,便感受到他结在单狐山顶的结界被我冲破,又迫不得已返回来救我。
终于,他因仙术过度消耗而昏迷了。
“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我还没回神,只见胤川已经转醒。
他握着我的手,有些微微的发烫。
我还没来得急回答,却被他臂上用力一拽,一下子跌在他的怀里。
“该死。”只听得他低低咒了一声,我的唇已经覆在了他的唇上。我心里一惊,刚要起身,却被他反手抱住,动弹不得。
他反口将我的唇含进了嘴里,仔细的吮吸着,温热湿润的气息扑在我的面上,惹得我心中一阵悸动。
我能感受的他用舌尖勾勒着我的唇形,挑逗着我的牙齿,我身子一软,他趁着这个功夫,整个舌头深入我了我的口中,滑过我每一处牙床,挑逗着我的舌头,与他回应——
我有些别扭的扭了扭身子,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他低喝一声,“别乱动——”
我定定的看向他的眸子,他眼中似是燃着烈火,熊熊燃烧着似要将我烧成一堆白骨才肯罢休。我心一惊,从没见过胤川他有如此不能自已的神情,他的双颊泛起了几丝潮红,瞳孔深处也是一抹浅浅的绯红色——
是了,我突然想起来,饕餮的左前爪上,是情毒。
若是中毒之人十二个个时辰内不与人交欢,血液中的情毒就会攻心,全身血管如沸水一般炽热翻腾,最后全身血管炸裂而亡。
胤川突然一把推开我,瞳孔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他艰难的向洞外挪了挪身子,似是用尽了气力才挤出了几个字,“别过来,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我虽然看过些许谈情说爱的戏折子,但是对风月的事情,从未涉足,甚至可以说一窍不通。此时烧红了脸,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我拽着衣角低头怯懦道,“我原来听青逸说,凡间有种女子,是专门——”
我话道一半,便被他狠狠打断,“这种事若可以随便,那我宁愿死掉。”
他扶墙勉强站定在溶洞口,几许阳光投射在他洁白的衣袍上,整个人隐匿在半明半暗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刚才差点以为失去胤川的恐惧感再一次袭上心头,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跑过去,抱住他的腰,坚定道,“你若是不嫌弃我,我愿意——”
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推开,他话音里有些怒意,“脑子被业火烧坏了吗,我一个将死之人,你何必——”
我无比坚定的对上他的目光,“胤川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如果在你死和我死之间选择一个,我宁愿选择我死。我承受过一次差点失去你的恐惧,不能再眼睁睁的承受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