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们在一起吧
一天，宋雁羽像往常下班后，站在门口翻着包包找钥匙。
黑暗处一个人影跳出来把她抱住，她没有惊慌，知道是表姐，还有一个喻云霞。她的情绪一落千丈！屋里的李竟炫解释是不解释也是，单是到了表姐的嘴里，有没有的都加上一大堆，三天后，她肯定被亲戚们的谣言弄得面目全非，而且会一见到她就来说教烦不胜其烦！
“我看见屋了亮着灯！丫头，你就大白天白白浪费这么多电吗？不过……嘎嘎嘎……原谅你！你的那个金师傅……嘻嘻……”她像疯子一样发出许多古怪的笑声，喻云霞在一旁也傻笑着。宋雁羽听得全身的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犯起，她用力地搓着皮肤，看着她们奇怪的样子。她不想让李竟炫看见她们的怪模样，所以迟迟不肯打开大门。
“今天我请客，去喝酒？”她试探地问。
“看！有酒有菜！在你家喝，那么大的房子，多舒适！”姜美惠把一大包东西递到她的面前，也没打算和她磨蹭下去，夺过她手中的钥匙，自己开门进去了。宋雁羽哭丧着脸一步挪一步地进去。
谢天谢地！李竟炫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看球赛。她以前常常不屑地看着他的衣着，一个男人，总是那么爱打扮，把穿衣看得那么重，应该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表现！但是她现在安心了！不过，他一向不是这样吗？宋雁羽还没见他“随随便便”地穿着过，担心根本是多余的！
“哦！天！是郑日宇！”姜美惠一见到他，捂住要惊叫的嘴巴，轻轻地说。
“是那个帅得可怕的男生！”喻云霞也轻声地惊叫起来，同时也捂住嘴巴。
宋雁羽觉得自己又要昏了！郑日宇？人家是笑容王子！这个人会笑吗？此时的李竟炫看得正入迷，根本不知道她们进来了，更不知道有人正迷恋地盯着他的脸看，完全没有一点的察觉。姜美惠挪动着脚步，越看越近，当她呼出的一口热气快要吹到他的脸上时，他伸出一只手，用力把她推到了一边。她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整个人翻倒地板上。他看也没看一眼，起身进了自己的睡房。
宋雁羽冷眼看着他，原来他是知道她们回来的！招呼都不打，耍什么酷！
“喝酒到花园去喝！”他站在房间门口，背对着她们说。
“可以！可以的！你不来一杯吗？”姜美惠在他身后点头哈腰地应到，但他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哗，晚上会不会忍不住‘扑’上去？”她转过身来，对宋雁羽说。
她把她的白眼转向她，然后无力地坐到沙发上。
“拿杯来！”她吩咐她。凭什么到外面去喝？本来她刚刚就决定坐在花园明朗天气中喝酒的，但听到他刚才的要求，偏不出去了！这是她的家，凭什么？但是，姜美惠和喻云霞却把他的话当圣旨，她死拉活拖的把她拉到了花园里。
“如果你要聊刚才的那个男人，现在就可以走！”宋雁羽事先声明。
“说一点点！天啊！太帅了！你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把他捡回来了？”姜美惠兴趣勃勃地叫嚷着。
可不是，那天他喝醉了，是她把他捡回来的！但是她没说话，任由她胡说八道胡乱猜想，自己干完了一杯酒。
“好吧，告诉我金灿辉更多的事！你说他在我们咖啡馆工作了十年，为什么我现在才发现了他的可爱之处？冥冥中，这是上天的安排吗？……”
……
深夜里不知几点后，三人都已喝得醉醺醺的了，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宋雁羽知道自己是那种越醉嘴巴越紧的人，喝酒要喝到醉，本来就是麻醉自己不想去思想不想去说话，所以她总是听的时候多。
开始下起了雨，姜美惠意识到了，她摇醒了早已醉死了的喻云霞迷迷糊糊地爬进了屋子里的沙发上。而宋雁雨却完全是睡了过去，她趴在石桌上一动不动，让雨肆虐地打在身上。
李竟炫从窗口望着外面。他跑进雨林中，把她抱回了屋里。
清晨，宋雁羽醒过来，睁开眼睛的第一反应是“迟到了”！她刚想跳起来，却本能地“啊……”一声又高又长的尖叫：她睡的不是她的床！她惊恐地抬头一看，李竟炫刚刚沐浴过后从浴室里走出来。而他的身上，腰部只围着一条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的浴巾！她忙用双手捂住眼睛！
“你这个变态……”
“我不是变态狂我喜欢女生！是你的双手像钢丝一样缠着别人不肯放手！”他平静地打断了她的话。
“我不肯放手？你力气……”
“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他又轻蔑地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讥不择食？”这个人……宋雁羽气得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她的身材很差劲吗？怎么可以这样屈辱人？罗慕红美丽的样子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马上泄了气。人家的女朋友漂亮得……自己是没得比的，有什么资格和他叫板？而且上班要迟到了，她冲出了他的房间回到自己处，用力地刷着牙，想要把心中的怒气刷掉！
匆匆忙忙地穿戴好，又匆匆忙忙地收拾好包包，身后的李竟炫悠闲地看着忙着一团的她。回来再跟你算账！她暗暗叫道。正想冲出门。
“我帮你请了假！”他不紧不慢地说。
什么？为什么请假？难道喝一次酒就需要请一次假吗？她计划两年内存够租一个店面开一家店的存款，能有多余的时间吗？干嘛要请假？她瞪着眼看着他。
“我以为你需要把床单换洗下来。”他轻松地说。
她听了，想起些什么，跑回房间一看到自己的床单：天，被吐了一床的脏物！自己心爱的床单，还是和爷爷一起挑选的！她气得哭起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定是姜美惠干的！要不然就是喻云霞干的！自己的酒风一向很好。不过，今早太乱了，她们什么时候走的？不管是谁，她发誓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她气得都忘了要去上班的事了！她把床单拆下来，无奈太重了，上面还有昨夜吃下去一块块没来得及消化掉的食物。这个样子怎么能用洗衣机洗来得干净？她把它们拖出花园外，找来了大盆。他看着她，偷偷地笑了一下！当看见她笨手笨脚地拉着水管时，忍不住帮忙。
“所以不要乱喝酒！女人喝什么酒？”一边帮她拉水管一边说。
“可是我喝醉了安静地呆在自己家了，某人却醉倒在山上！唔！有洁癖的人怎么去睡地了？有很多很多虫子的……”她反驳说道。
他明白她说的话，不过是指上次他喝醉后，神志不清地跑到了寺院里的事。他不高兴地摔下水管，走进了屋里，不再理她。她看着他的背影，也不道歉。这样的人，动不动就发脾气，应该灭灭他的威风！她在他身后偷笑起来。
……
“早餐时间早过了，中饭时间都要到了，什么时候给东西吃？”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出来问她。这时她已经洗好了，正用吃奶的力气扭干水好把它们凉起来。但是，吸了水的床单更重了，她提起一边那边掉下来，怎么都不能把水扭干，想这样直接挂上绳子又重得提不高，她筋疲力尽地坐在地上，哪里还有力气理会他的话？
“这么笨的女人！”他嘴里喃喃自语，走过来，捞起了床单的一头，然后要她抓紧另一，他负责拧水，一下子就把水拧干了。
“不是我笨不知道这个方法，是你不愿过来帮忙！”一切都弄好后，她喘过气来这样对他说到。
“我怎么没听见你要帮忙的话？每次都是我主动的。拉水管也是！”他说。
她看了他一眼，但是已经累得没有了吵架的力气，就让他这样嚣张吧！我还能忍一忍！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对自己的事从来都绝口不提？那么陌生的一个人，自己怎么可以这样的信任他？想想真的令人沮丧！自己的生活在别人的眼里一览无余，不过是家庭生意失败了变成穷光蛋了的简单的人生。还有，女人就一定要做饭吗？为什么饿了的时候就来找她？但今天已经够烦恼的了，为了不再听到他的埋怨，她还是精心地做了午饭。
“我不喝速溶咖啡！要我提醒你几次？”吃过午饭，他坐在餐桌前等着她的咖啡。她拿出一包速溶的正准备泡给他，他见了马上提出抗议。她不理，自顾泡好了放到他的面前。下午她决定去上班，这样偷懒怎能对得起爷爷？她必须加油！谁还有时间慢慢研磨咖啡豆？
李竟炫坐在沙发上，伸手拉住她的背包不让她去上班，非要她帮他另煮好咖啡，而她非去不可。两人就这样拉扯着。
没有敲门的声音，但是它轻轻地被推开了！一个气质高雅而年轻的女子耀眼地出现在门外，他们被她的突然出现惊讶得僵硬了，保持着拉扯时的动作。宋雁羽一看，来者竟然是罗慕红！她得到了解脱，趁机拉回自己的包。
“我要参加一个集会，你不陪我一起去吗？”不顾还有旁人在这里，她轻轻地问。
“好……”
“李竟炫，不是说要喝咖啡吗？可能要花一点时间，我会尽快的……”没给他说下去，宋雁羽打断了他要答应她的要求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想阻止他和她在一起，贪恋着他多留在这间房子里。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他惊讶地看着她，想要读懂她的话，她突然间的转变。
“哈哈……我是说，我现在就去磨咖啡豆。不喜欢喝速溶的，就把它倒掉，倒掉……”努力掩饰自己的慌乱，几乎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
他阻止了她要拿起桌上的刚刚泡好的咖啡，不忍看到她慌张的样子。
“上班去吧，这里不用你管了。”他体贴地说道。
“好的，对不起！”她歉意地对他们说道。
她走出家大门，想起刚才自己的做法，觉得很后怕！怎么可以去妨碍相爱的两个人？自己怎么可以有这么卑鄙的想法？
……
房子里，宋雁羽离开了。
剩下的两个人，虽说有着那一种关系，但是此时的气氛怪异。他看到她一秒钟后就把头转到电视屏幕上，似乎不愿多看她一眼。但她很有耐心的样子，没有人请她坐下她也就这样站着，等着他主动把刚才的问题给她一个答复。但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她说了些什么，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你打算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她最后打破僵局，转换了话题。
她知道他不太乐意和她交往的事，自从在家人面前宣布他们的关系后，他就变成了这样子。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但是，因为太爱他了，自己只有委屈自己。不过，一个人要是总是迁就一个人，十年八年后，就会成为一种习惯。她已经习惯了他对她的疏忽。
他们的恋爱关系都受到两家人热烈的赞同，本来两家已经有了多年的私交，要是结成亲家，就有了锦上添花的喜庆。父母去旅游的前夕，他们曾讨论他们的婚事，妈妈喜欢金秋十月，所以也希望他们的订婚宴会定在十月份举行，只是还没机会好好谈过，只当随便说说。实际上他还没想认真到这些过。
这些日子，她知道他心理有些反常，考虑到从朋友到恋爱关系也许他需要一段时间，自己不能太急，所以一直忍让着他。但是，今天她从他的餐厅出来，部长却告诉她，他已经五天没回去上班了！电话打不通，邮箱也没查看，完全是玩失踪的把戏！怎么不叫她生气？而且，还跟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在一起，她怎么不伤心？
医院里的同事要在会所开一个“说出你的想法”的聚会，参加的都是成对的恋人。听说以前也曾办过几次，对关系僵硬的情人很有帮助，她也曾考虑过和他一起去的。难道不应该去吗？只是似乎很幼稚，说服他去似乎也没有可能。但是，为了两人的好，幼稚也要忍着。何况爱本来就是让人变得幼稚的！
很后悔问了他刚才要不要陪她去的话，好在他也没放在心上，已经忘记了。她绝不会把他们的问题放到公众面前！
“是不是该回餐厅看一下了？”她又轻轻地问。为了这份爱，她什么都可以忍受，只要他的心还在，她可以无视他做一些令她伤心的事。比如，孤男寡女和一个陌生生的女人住在这里。她希望他可以“走”出来，走出这间房子。总是担心有些事会发生！
“这里没有电脑吗？怎么都不查邮箱？手机上也可以查……”似乎也不打算要他回答，她总是没留出让他回答的空隙，自己接着一个又一个问题地问。
“这里没电脑！手机放在办公室忘了带！餐厅暂时不打算回去！我要一直呆在这里！还有，你可以走了！”她对他过分的在乎让他感到恼火，他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令她哑口无言！
“那好吧，你在这里开心地过吧！我先走了。”她温和体贴地说，悄悄地退了出来。但是，等走出大门，她忍不住流下泪来！她没法了解他的想法。如果说还不习惯他们的关系，她会给他接受的时间已经足够了！对她的态度却一天恶劣过一天。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才能满意。
而房子里的李竟炫哪里还有心情看电视？当初自己的“沉默表示不拒绝”完全是一个错误！还有父母愿望……她不是很漂亮吗？她不是很温柔体贴吗？为什么自己对她一点热度都没有？反而觉得她的爱是一中累赘？对她的好也只觉得厌烦和不耐？他甚至……甚至从来没想过她！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谬的恋爱吗？有谁想要？可她还是一副无怨无悔的样子？令他没法狠下心来对她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气恼地冲进了淋浴房，让水猛烈的冲洗着自己的头脑。
……
宋雁羽下班后深情地看了一眼TheShepherd，才心甘情愿地离开。
不远处，罗慕红正等着她。
她和她坐在一家餐厅里。
“好久不见，过得好吗”罗慕红笑着说，有点心虚，但她毕竟是一个有修养和身份的人，她不想在她这样的人面前显得低声下气。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她从来都不是刻薄的人，尽管明白她来找她和李竟炫有一定的关系，但是，她并没做些什么事，现在来找她，是“防范于未然”吗？
“李竟炫说要一直住在宋小姐处，他这样不懂事，麻烦宋小姐了，所以请宋小姐吃顿饭。”她的理由似乎很简单和理所当然。
宋雁羽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她明白她的到来不过是提醒她的存在。她没有点明她的良苦用心，为了让她放心，她点了一份特别贵的套餐。
……
回家的时候，远远地看见自家的灯正亮着，说明了他在。想到他还有一个她，她按捺着心中的那份欢喜，心情有点落寞。
她走进房子时，他正背对着她边看电视边喝着饮料
“以后回来不能超过十点半，否则门会打不开。”他好像自言自语，但这些话是对她说的再明白不过了！什么？十点半？如果是她值班，深夜两点都有可能！她灵敏一动，想到些什么，跑进屋内，拿出笔和纸张，正正经经地坐到他的面前。既然自己那么需要钱，既然这个男人是个财阀，为什么不能取她所应该得到的？
“李竟炫，你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我这里也没有免费的住房！听说你要在我这里一直住下去，那么……这房子租给你好了！除了我睡的那间房间和爸爸妈妈的睡房，客厅、厨房、休息房，书房……对了，还有花园，花园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根草，都租给你！那么……睡房——收你最低租金！睡房五百、客厅八百……”她一点一点地算着，花园里算上那棵洋紫荆树一共十二棵树，加上花花草草可以笼统一算，还有一块草坪，那么，该收多少钱？直到现在，他还没开口说过话。他带着研究的目光看着她，在想着她今天的哪条神经搭错了，她的疯话根本没听进去半个字！
“对了，还有秋千架，收你一百算了，一共是四千二百快钱！呐……”她把计算机打得啪啪响，四千啊！每个月有四千块钱进账，几年内就可以把店开起来！她像是个拜金者，想到那一堆白花花的钱，不禁对着空气格格笑着拜了下去！他被她疯狂的举动完全懵住了，以为她病得不轻，吓得连连后退，躲进了房间，不敢再出来！
宋雁羽没理会他，她继续笑着，洗澡的时候觉得水流的声音就像是铜板掉到地上时清脆的响声，她高声歌唱着！刚刚套上睡衣，沐浴房的门被“砰”一声撞开了！她被吓得“啊”一声尖叫，李竟炫突然出现在眼前，她忙用手把胸部捂住。
“你知道牛杀不死的时候叫声是怎么样的吗？”他怒不可遏地问。
“不……不知道！”她完全吓到了！怎么可以在她洗澡的时候就这样冲进来？万一她还没穿上睡衣呢？这个坏蛋！自己竟然还打算把房子租给他“一直住下去”！？疯了！自己一定是疯了！还有，他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今天你提出的四千租金我接受！但是，以后你再敢唱歌试试看！”他说完，狠狠地刮了她一眼，转过身，就要出去。
“放开你的手吧，前面也没什么可看的。”他背对着她，加了一句。听完他答应付房租喜悦的心情不过维持了一秒钟，他竟然又这样侮辱她！
“真的很难听吗？”她省略带羞涩地并很怀疑地问。以前爷爷对她的歌喉赞赏有加，小一点的时候她还经常应爷爷的要求边歌边舞，所以她很怀疑李竟炫的话。或许……是爷爷太爱她，对她撒谎？
“不然呢？你以为自己唱得很好听吗？”简直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宋雁羽做着张牙咧嘴的表情，但也只敢对着他已经消失了他背影。
……
实际上那四钱块钱并不好赚。早上七点他穿戴整齐准时地坐在饭桌前等她送上早餐，又有洁癖似的连最意想不到的角落里都被他用洁白的布擦拭检查过，白布上稍微有一丁点黑，必须在第一时间内清扫过。
每一天，忙完了家里的事，又要来到咖啡馆工作，继续忙碌地工作着。喻云霞保持着她一贯的好心情，踩着跳舞似的脚步，把一客人点的咖啡卡递到她的面前。
“一杯曼特宁！哗……那个男生和你家里的那位一样帅得可怕！而且都喝曼特宁！不过一个笑容天使一个是冰山王子！我该选哪一个？……”喻云霞兴奋地说到，然后陶醉在自己的思绪中，好像那两个人已经对她求爱了，左右为难一样的表情。
宋雁羽没有理会她发的神经，接过卡片，专心地工作去了。点曼特宁的人每天都有一大堆，但是刚刚听到喻云霞报上来时，她的心还是加速地跳了一下，她以为是他的！真是的，每天在家里都见到的，还嫌他不停地命令自己做这样做那样，怎么几小时不见自己就变成了这样？单单他也是喝曼特宁的人吗？他和她一起出去过的那一次算不上什么的！心情沉重起来。
“那个点曼特宁的人要见你……”喻云霞把咖啡送出去后又折进来，有点沮丧地说道。
“为什么又要见我？”金灿辉问。
“不是要见你，是她。”喻云霞指指宋雁羽。
“我？”
宋雁羽将信将疑地进了大厅，才发现喝曼特宁的人是郑瑞民！
“宋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请坐！”还是一样温和真诚的笑容。她还在工作中，当然不能坐下，况且他还是这家店主人的少爷！
“我很忙！”尽管不必在让他知道她工作有多卖命有多尽职，但是是下午时分，她真的很忙！
“那我等你下班。”他很有耐心地说。
“今天轮到我值班。”总是给他失望，但也是没办法的事，这都是事实啊！她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他好像也不介意，很理解地又给了她一个笑。
“明天？OK？”他还是不死心。她点点头，闲着也是闲着，为什么不能和男生出去走走？不过，为什么单单答应了他的约会？不是也有别的男生来约吗？不想了，又不是正式的交往，没必要太放在心上了！
……
第二天下班后，宋雁羽的心情可以用一句朗朗上口的话来形容“心情好极了”。不等李竟炫吩咐，她自觉地把屋里的卫生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为什么那么开心？因为今晚和郑瑞民有约吗？对他了解并不多，除了知道他是律师外，也可以说一无所知，但是，他那很有感染力的笑容，对她来说不能说不是一个吸引。是一个优秀而且可以信任的人没错！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又好起来，不禁欢喜地哼起了歌！
“又来了！又来了！罚你去把花园里所有的植物都给浇上水！听清楚了：所有的植物！不光是草坪！”以为他在花园里，没想到这么倒霉，被他捉住了她不能唱歌的禁令。她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和郑瑞民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钟。说好了他来接她的，所以也不急。她嘴里嘀咕了一些话，但也乖乖地去做了。
“回来！把你刚才的话大声说一遍！”他分明看见了她扇动着的嘴唇。
“晚上给植物浇什么水？”她大声地喊起来！
“吓死人了！喂，你这么大声干嘛？”他也大声嚷嚷叫。
她表面给了他一个歉意的笑，转过身后却不满地撇着嘴。我今天心情好，什么都让着你，总行了吧？心里这样想着，快速地拉出水管，不然等一下就没时间换出门的衣裳了。
以最快的速度给所有的植物浇了水，再以麻利的手脚把自己收拾打扮漂亮。当她一切准备妥当走出房间时，客厅里她调到八点半的闹钟也刚刚愉快地响起！她赶紧跑过去拿起闹钟，感谢它准时工作，她还奖励地亲了它一口！这时，门外也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郑瑞民来了！约会前的准备工作，一切都顺顺利利！
“孩子们，再见啦！”她对家里的桌桌椅椅说道，独独无视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李竟炫这个大活人！这时候他已无心像平时一样平静地看电视节目了。从闹钟响铃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她不正常！有谁用闹钟提醒约会时间的？他愣愣地看着她，等到外面汽车的喇叭声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要走出门时，他才醒过来！刚要张口喊她——
“啊，对了，李竟炫，我今晚有约会，所以你一个人在家！不必等我！”她装作突然记起还有一个他的样子，打开了门出去后又立刻返回，伸进头对他说道。不给他开口责问的机会，她一真风似的闪开了。
……
宋雁羽坐上郑瑞民的车，想起刚才李竟炫好奇而吃惊的表情，觉得自己刚刚做得太帅了！她不禁露出愉快的笑容！她开心的样子，被郑瑞民全看在眼里，他误会了她，以为因为和他的约会她才这么开心的，以至于有了以后更多的误会。
一辆宝蓝色的轿车和他们岔上大路的车错身而过。而走上那条岔路只有通往她的家。她好奇地看了一眼开车的人，她的脸印在她的脸上不过是半秒钟，但她还是看清了那辆车里的人，是罗慕红！她一定是找他去了！她的情绪一落千丈！刚才的高兴劲一扫而光！郑瑞民何等细心的一个男人！这一点他也看见了！真是善变的女孩子！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宋小姐，有想要去的地方吗？”他问。
“我有点饿了！以后叫我宋雁羽就可以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一下班回来，为了快点搞完清洁卫生，她还没时间吃任何的东西。
尽管选在了最有情调的西餐厅，但是宋雁羽始终没有了情绪。郑瑞民有一个喜怒无常的妹妹，所以宋雁羽的表现他并不介意，而体贴地早早要结束了约会，好送她回家休息。
“其实我有想要去的地方！”她只觉得对他有一点歉意，而且真的很想去一个地方，所以没有上车，站在车外看着他说道。他带着询问的笑容看着她。
她把他带到一条满是小吃的夜市。一边吃着烤鱿鱼串一边看路边地摊上卖的小饰品最开心的事了！对于出身高贵，整天出入高层的郑瑞民来说，这一切都是新鲜而兴奋的！一两块钱竟然也可以买到一个漂亮的发夹！而那一双铮铮发亮的皮鞋，才卖二十块！他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这个城市竟然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真是让人深感意外！
“开心吗？”宋雁羽明知他很高兴，但因为自己也很开心，所以还是这样问。
“开心！可是以后不能再来了！”他有点伤感地说道。
“怎么啦？”她不解地问。
“这里的东西，买这么少的钱，他们靠什么生活？”他说。
“钱少有钱少的过！他们的笑容并不比你们上流社会逊色。你看那边……”她用手指一下不远处一个卖棉花糖的摊子，一个小女孩在买棉花糖，卖棉花糖的老伯伯给她摇了一个超大团的，两人都看着越滚越大团的棉花糖大笑着。他无语地跟着笑起来。
回到家门口已将近十二点。宋雁羽抬头看了看屋里，整个家笼罩在一片黑夜中。睡下了吗？她心里自问。郑瑞民把车停好，也跟着下了车。
“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以后这样的约会还可以再有吧？”他轻轻地问。
“啊……哦……可以！”不太明白他的话，如果两个人就像今天一样开开心心地逛街，只要有时间，有什么不可以的？他还问得那样郑重！
“宋雁羽小姐，我的意思是我们以后正式交往吧！”他说道。
“什么？”她惊讶地看着他，一下子难以消化他的话。
“不必马上给回复！回屋去吧，晚安！”他温和地对着她笑着说。
他自信自己态度诚恳而礼貌周到，所以不会吓到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