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担心害怕
那人把他带到了赵睦本所在的偏厅。
“本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没打扰你看表演吧，”赵睦本喝了口酒，“过来，跟我喝一杯，这几天奈儿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我这个女儿啊，除了刁蛮和任性之外就什么都不会了，都是我这个父亲宠坏了她啊！”
“本哥，你别这么说，其实奈儿也没什么，只是偶尔发发脾气而已，这两年来她都在我身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
“妹妹！对啊，早就跟那丫头说过了，你是不会喜欢她的，她就是不听，真不知道她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他往自己跟钟继风的杯里添酒，“台上那个女孩，听说是你家的女佣，你家的佣人还真是多才多艺啊，看得出来你很在意她。”刚才他在里面观察了他好一会，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不是的，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紧张的解释着。
“不是我想的那样？你跟了我两年多，我从你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到你的心在想什么，能遇到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要珍惜眼前人啊，不要等失去了才后悔。”他拿起酒杯把里面的酒全部喝光。
钟继风为他添酒。
这时，外面的琴声停下来了，雷鸣般的掌声跟口哨声再一次响起。
“你是不是想灌醉我？”赵睦本眼看杯子里的酒满得快流出来了，他还不收手，便出声阻止他。
“哦……本哥，你的酒量这么好，喝一两杯没事的，要真是醉了，我负责把你送回家。”
“那我就放开肚子喝了，要是真醉了，你可真要送我回去啊。”
“没问题！”
在他们喝得正乐的时候，阿朋走进来了。
“对不起，本哥！打扰你们了。”
“阿朋，你来得正好，一起喝。”他想邀阿朋一起喝。
“谢了，本哥，下次吧，我现在有点事要找风哥。”他凑在钟继风耳边小声道：“大哥，刚才奈儿把她叫到游泳池那边去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钟继风的脸色马上变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看他的脸色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般。
“只是小事而已，我想让风哥跟我去一下。”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还是先不要声张。
“去吧。”
得到了允许，他们俩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走出了偏厅，钟继风大声的问：“奈儿是什么时候把她叫去的？”
“她刚下台，奈儿就把她叫去了，到现在也有一会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钟继风大吼。
“你担心会出事吗，放心吧，奈儿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最多就是骂骂她罢了，我就是担心她们会吵得太厉害，让人笑话，我才去叫你的，要是她们真打起来的话，奈儿会输给她也说不定，她这个人深藏不露，谁知道她还会什么，说不定散打﹑柔道之类的她也会。”阿朋一点都不担心，还拿她来开玩笑。
钟继风可不是这样想，他最了解奈儿了，她生气的时候什么都干得出来，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不要真发生什么事才好。
……
“看来，你很受欢迎嘛！”奈儿心怀怨恨。
方晓妮浅笑，“这都多亏了你，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
“我只是伯乐而已，最重要的是你真是一匹千里马才行。”她目露凶光的打量了她一遍，“用千里马来形容你，好像说得太好听了，狐狸精就是要有才有貌的，要不然怎么勾引男人。”
“火药味”开始慢慢扩散。
“你为什么总说我是狐狸精，我哪里像狐狸精。”
“你找死啊，敢对我大喊大叫的，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个佣人，不要以为今天能出现在这里，就能改变什么。亏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哪里像狐狸精，你平时不照镜子的吗，那现在就借游泳池里的水照一照吧。”话说得太快，她差一点喘不过气来。
“你……”不能跟她硬来，“我曾经听说过，嘲笑别人的人是因为心里害怕和嫉妒，而你每次见到我都在嘲笑我，你心里一定是很害怕和嫉妒我吧。”
奈儿啧啧两声，“你还不是一般的不要脸，我害怕嫉妒你，我怕你什么嫉妒你什么，我看你一定是脑子坏掉了，你下去清醒清醒吧，”她用力一推，把方晓妮推下游泳池。
方晓妮是只旱鸭子完全不会游泳，“救命啊，我……不会……游泳，救……救我……”她在水中拼命的挣扎呼救。
奈儿一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的样子，在看着，“你不要再装了，你不是什么都会吗，我看你一定是游泳高手，水中蛟龙，哈哈……”
“我真的……不会……救我……”
“救你？你刚才不是说我怕你吗，现在是谁怕谁啊，你好好的求求我，让我考虑一下要不要救你，”奈儿格格大笑起来，“喂，叫你求求我，怎么不出声了。”
水中的人不再挣扎，像是晕过去了。
“喂，你……你怎么了，不要吓唬我，”她开始害怕了，“喂，你没事吧，你……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救命啊！有……有人掉到游泳池里了，救命啊！”
刚好赶到的钟继风跟阿朋看到奈儿对着游泳池呼救。
“奈儿，出什么事了？”
钟继风四处找寻着方晓妮。
奈儿指着游泳池里的人说：“她……她掉到游泳池里了。”
“什么？”钟继风一看，他要找的人竟然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的，他脱下外套跳进游泳池里把她救上来。
“风哥，她怎么样了？”奈儿害怕得哭了。
他猛然的把她推开，不让她接近，再用颤抖的大手在昏厥过去的方晓妮胸前挤压着，想让她把吸进去的水吐出来。
过了一会，方晓妮轻咳了几下，“醒醒，你好点了没？”他心疼的拍打着她惨白的脸。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救我……我……”就说了这么几个字就又昏厥过去了。
“没事了，不用怕，我们现在就回家，”他捡起刚才脱下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阿朋，把车钥匙给我。”
接过钥匙，他抱起她往后门走了。
“阿朋，她会没事吧？”看着他们走了，奈儿才敢出声，她今天终于知道害怕是什么滋味了。
“应该会没事的，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要是我们不来的话，就会搞出人命来了。”看着她害怕的样子，阿朋也不忍心再责怪她。
……
钟继风以最快的速度开着车子在马路上跑着，他现在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想着快点回家去。
本来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现在十分钟就到了，他抱着方晓妮往屋里跑。
“香姑，快出来。”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这样？”香姑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他抱着昏迷过去的方晓妮尖叫了起来。
“你快去她房间找些干净的衣服到我房间来。”
“知道了，我这就去。”
他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房间，站着等着香姑的到来。
半晌，香姑匆匆忙忙的赶到了。
“少爷，你快把她放下，让我帮她把衣服换了。”
他把她放在床上，紧张的在一旁看着。
“少爷，你也去把衣服换了吧，你自己也全身湿透了。”
“我没关系的，你先帮她换，我一会再换，”他还不打算回避。
“少爷，她是女孩子，我帮她换衣服，你在这看是不是不太好！”
“嗄？……”怎么忘了这点呢，“那我先到浴室里把衣服换了，等你帮她换好了，我再出来。”他假装没事的抿抿唇。
待他离开后，香姑动手脱着她的衣服，“真是的，怎么弄成这样，他们都干什么去了。”看着床上的人脸色惨白的躺着一动不动的，她就心痛。
“少爷，你可以出来了。”
钟继风从浴室里走出，问：“香姑，她有没有醒过？”
“没有，我看她好像挺严重似的，刚才你为什么不把她直接送去医院？”
“我也有想过送去医院，但她身上的衣服全都湿了，再加上去医院的路又远，我怕她会冷出病来，而且看她刚才也有醒过，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才决定把她送回家来的，刚才在路上我已经通知顾企伟了，可能也快到了。”
顾企伟是常给他们看病的医生。
“少爷，你们今天不是去黑子那吗，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她实在想不明白去一趟舞会怎么会弄到只剩半条人命回来。
“是奈儿把她推到游泳池里，她不会游泳所以就变成这样了。”现在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什么？！把她推到游泳池里，怎么这么过分啊，平时吵吵闹闹的就算了，这次还差点搞出人命，她……”
下文被门铃声打断了。
“香姑，你快去开门，可能是顾企伟到了。”
“是，”应声后，她快速的离开房间。
就在这个时候，床上的人有反应了，她在挣扎大喊：“救我，我……不会……救我……”豆大的泪珠从紧闭着的眼睛里流出。
钟继风捉住她胡乱挥动的手，“晓妮，不要怕，已经没事了，你已经被救了。”他的话像是咒语般，她听后就不再闹了。
他为她拭去眼泪，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脸，他很内疚，要是他没带她去舞会的话，那奈儿就不会这么恨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时，香姑带着一个瘦高颀长的男人进来，“少爷，顾医生来了。”
“顾企伟，你快看看她，她溺水了，吸进去的水已经吐出来了，刚才还醒过几次，她没事吧？”他有点语无伦次。
顾企伟专业的帮她检查着。
“你们放心吧，她没事，只是刚才挣扎的时候消耗了太多体力，再加上受了点惊吓，所以到现在还昏昏沉沉的，让她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他在自己带来的药箱里配着药，“等她醒来后，让她把这些药吃了。”
“不是说没事吗，为什么还要吃药？”让她吃点药也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
“现在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难道你怕我毒死她不成！”他的脾气也不怎么好，可能也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吧，常给他们这些人看病，脾气再怎么好也会受影响。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她而已。”
“担心？”他斜睨了他一眼，“可能明天的太阳会从西边出来了，你也会担心人的吗？不过，这是好事，好好努力吧。”他话中有话的。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看完病就快走吧，香姑送客！”他下逐客令了。
“嘿，你……”他两眼亮了起来，“你这样子挺逗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钟继风举起拳头，“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揍你。”
“香姑，救我。”他躲在香姑背后。
“你还是快走吧，要是他真发起火来，我也救不了你，走吧，我带你下去。”她是不想让他吵着床上的人休息。
“好吧，走就走！”刚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了，“我忘了告诉你，刚才帮她检查的时候，不小心知道了她的身材很正。”
“你这个混蛋马上，立刻给我滚！”他尽最大的努力克制自己不上前去揍他。
顾企伟张大嘴巴愣了一会，道：“好……好可怕，救命啊！”
他在钟继风充满杀气的视线目送之下逃走了，香姑紧随着他。
……
他走后，钟继风的漫天怒火才慢慢平熄，他走回床边，呆呆的看了她一会，突然椅子上的外套吸引了他，这外套令他想起今天跟她拍照的事，他把衣服里的照片拿了出来，看着里面的人，他笑了！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开心。
在他正陶醉的时候，香姑回来了，“少爷，我把顾……”咦？他鬼鬼祟祟的把什么东西藏在背后，“少爷，你把什么东西藏在背后，让我看看。”
“没……没什么。”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真的？”她完全不相信，“我不相信，让我看看。”
“都说了没什么好看，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快去休息吧。”他一手藏着照片另一只手推着她向门口走去。
“你一定是有事瞒着我，就让我看看吧，就看一眼。”她已经被推出房间了。
钟继风把门关上，再跟门外的人说了句“晚安！”
她对着门大声嚷嚷：“好啊，你这臭小子这么狠，竟然对我动粗，把我推出房间，我今天就姑且放过你，明天一定要让你把藏着的东西给我看，我现在到厨房里给你们弄点吃的，那我走喽，你好好照顾她。”
听着香姑脚步声渐渐地消失，他才慢慢的走回平时坐着看书的椅子上，他继续拿着手里的照片欣赏着。
忽然，他发现摆放在桌子上的照片，里面的人正盯着他，罪恶感一下子贯穿了他的所有，他对着照片里的人说：“家琪，对不起，是我错了。”要不是看到照片，他差点就把她给忘了，“你是在提醒我对不对，你是怕我把你忘了，所以才让我在她身上看到你的影子。”他无非是想给自己爱上他人找个借口罢了，他把今天拍的照片放进抽屉里。
他刚把照片放进抽屉，床上的人又开始闹了，“不要……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要……”听起来好像是对他的不满。
她这一闹，让他把刚才那些所说所想的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像旋风似的卷到她身边，“晓妮，醒醒，”他拿着毛巾拭去她脸上的泪与汗，“我要怎样做才能帮你呢？”
在完全没有先兆的情况下，她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她什么话也没说，看着眼前的人一个劲的哭。
“晓妮，你……”他话都没说完就被她紧紧的抱着了，“晓妮，你没事吧，是不是做噩梦了。”他温柔的抚着她的背安慰着。
她不停的抽噎着，越哭越厉害，好像要把所有的惊恐委屈都哭出来。
“我知道奈儿今天是很过分，我替她向你道歉，好不好？”她的泪揪痛了他的心。
怀中的人没有回应，继续哭着。
“你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无助。
她仍然保持沉默。
还真不给面子，他这样哄她，她还不为所动，她可是这个世上唯一能享受他这种服务的女人。
可能是哭累了吧，又或者是找到了依靠，她在他怀里睡着了。
看着怀中的睡脸，他笑了笑，小小声道：“哭够了吗，我真是彻底败在你手上了。”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回床上，让她舒服的睡。
约莫两个小时后，方晓妮再次醒来，这次她没哭也没闹，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她想坐起身来，却感到一身的酸痛无法动弹，此时一双温暖的大掌将她扶起。
“你这次是真正醒来了吧？”钟继风疑惑的盯着她。
“嗯……我……你……”她想问的很多，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来。
“怎么总是你你我我的，你想说什么啊？”他轻轻的拍拍她困惑的脸，“看来，你还没真正醒来。”
他……他好温柔啊，一定是在做梦了，她傻傻的笑了笑。
“你……你没事吧？”她一会哭一会笑的，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她看着他摇了摇头。
“你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她点点头。
“那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你乖乖的待着。”他现在是个百分百的温柔小男人。
他匆匆忙忙到厨房把香姑做好的稀饭端给她。
“你刚刚醒来，吃稀饭最合适了，这可是香姑特意为你做的，来！吃一口，小心烫。”要是他这个样子让阿朋看见了，可能会昏过去。
他亲手喂耶！她当下张口结舌，神情呆愣。
“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肚子饿吗，为什么不吃。”
“我吃！”她一口把他凑到嘴边的稀饭吃掉，“这梦好真实啊！”
“什么，做梦？”他举起手用力的掐了一下她的脸。
“啊，好痛！”她嘟起小嘴瞪着他。
“痛吧，我是想让你清醒过来。”
“就算是这样，你也用不着这么用力吧。”她抚抚还在发痛的脸，咦？！会痛，做梦怎么会痛？
“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她用手捂住嘴巴，倒抽了口气。
“有这么惊讶吗，真是的！快把稀饭吃了吧，快凉了。”他又舀了一汤匙稀饭给她。
“谁说没有，你平时总是冷冰冰的不怎么说话，站在你旁边都害怕被你冻僵，现在不但话多了，而且还亲手喂我吃稀饭，你今天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呃！这个，“是……是因为你今天是病人。”
他的答案让她感到失望，“原来是这样啊！”那她这次岂不是又得谢谢奈儿，要是现在这一切让奈儿看到的话，她一定会气得想杀人，想想就觉得好笑。
“你又在傻笑什么？”
“我高兴啊，原来病了你会对我这么好，那病多几次我也愿意。”她嘻嘻笑道。
“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痛，要是你下次再弄成今天这样，我一定会把你扔出门去，知道吗？”这话听似吓唬，但实际上是一种拐弯抹角的关心。
“哎哟，你连发火的样子也这么帅气！”
“你认真点，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喔！”
这样说会吃会的，一大碗稀饭吃完了，“你还要不要，厨房里还有。”他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给她擦嘴。
“不要了，我已经吃饱了。”
“那现在就把这些药吃了。”他把药递给她。
她从小就怕吃药，看着手里大大小小的药丸她就想吐，“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可不可以不吃？”
“不行，医生说要吃你就得吃。”
“喔！”
她把药丸分开吃，每次只吃一粒，吃到最后一粒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了，那药丸粘在她口里了，“好苦啊，怎样办？那药丸粘在那里下不去，啊！”她的脸苦得扭成一团。
“你怎么这么笨啊，再喝点水，看行不行？”
她咕噜咕噜的把杯里的水喝掉。
“怎么样，下去了没有？”
“下去了，可是我还是觉得很苦，都是你不好，人家都说没事了，你硬要人家吃，哼！”她生气的把杯子放回他手中。
这世上难道真的是好心没好报吗？“喂，小姐，你不要搞不清楚状况，这可都是为你好，是你自己笨，还好意思怪我。”
她生气的反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笨？你才是宇宙超级大笨蛋呢！”自我感觉一向良好的她，不允许“笨”字与她沾边。
原来她的脾气比奈儿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是宇宙超级大笨蛋，大家彼此，彼此吧。”
“什么彼此，就你一个笨！”
“好，就我一个笨，满意了吧。”
“哦！”
真是个臭美王，“好了，吃了药就快睡吧。”
“我不困耶！”就算不睡觉就这样跟他说说话她也愿意，这样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
“不困也得睡。”
“可是……”
“别说话，睡觉！”
“哦！”她乖乖的躺下，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她又睁开眼睛，傻傻的看着床边的他。
“你看着我干嘛，快睡觉！”被她那双大得有点过分的眼睛盯着，他就是觉得别扭。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不睡吗？”
“等你睡了，我就去睡。”
这话让她感动不已，就连她的亲生父母也没让她如此窝心过，“谢谢你！”
她怎么又一副想哭的样子，“如果现在你乖乖的睡觉，我想我会高兴一点。”
“那晚安了。”希望能在梦里再与他相见。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