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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证道阿鲁那佳拉山:再无烦忧,也不惊惧(2)

在有些信徒的心里,是把Osho当成圣人的。可是,我并不需要和这帮迷茫的西方有钱人挤在一起,在短短几天里把日程表排得满满的,我也不认为这样的方式对我有益。我相信Osho若有知,也会赞同我的想法--真正的禅修始终是单独的,沉默的。

一周课程学费大概为100美金。并不是我对Osho的尊敬不足于付这笔学费,否则也不会明知这里很昂贵还执意前来。我听到了自己心里细微的排斥声:比如我不想买这么一件朱红色长袍,同样颜色的衣服,似乎有贴上标签的危险;也不想成为某个团体的“之一”,更不想按着密密麻麻的课程像赶集一样东奔西走。我不需要这么多。我认可的禅修方式是非常简单的,坐下来就好。我甚至不愿意再付一个子儿给那个面目严肃的房东了。

决定离开浦那时,又为选择下一程车票而大伤脑筋。脑子像被洗劫过一样,突然间失去了方向感。趴在火车票窗口说:“随便去哪里,只要是往南方向的,任何地方都行。”

卖票的男人查了一会儿说:“明天有一张去班加罗尔的票,空调的。”“不,我不要空调。”

他继续查:“那么有一张去果阿的。”“不,我不要去果阿。”

他生气了。我羞愧地退出来,打开印度地图,苦苦思索着自己要去哪里,而我去的地方,到底有没有车票呢。

最后,我干了件疯狂的事情,36小时连轴坐火车从浦那、海德拉巴、班加罗尔,抵达了著名古都迈索尔。从海德拉巴到班加罗尔的火车票因为排队的人太多,索性懒得买票,直接上车了--至少完成了“在印度令人发指地逃掉白菜价火车票”的梦想。

印度的火车票有多白菜呢?浦那到海德拉巴大概600公里,硬座2.5美金。班加罗尔到迈索尔100多公里,票价2.5元人民币。印度火车的硬座票很自由的,没有车次,也没有座位。只打印了目的地点,你就随便上吧。

在辗转奔波的途中,有一次跟一家印度人玩:爸爸妈妈,女儿儿子媳妇,孙子孙女……媳妇抱着才两个月大的漂亮男婴。我接过来抱着玩,结果小玩意就在我怀里高兴地拉了一泡屎。惊觉有异,已然迟了,我的尼泊尔长裤已经被搞脏了。怎么办!?火车马上就要进站了,没有时间去找厕所换衣服了,可也绝对没办法这个样子去挤火车。考验我的严峻时刻到了,我冷静地打开背包,翻出裹裙和另外一条裤子,用裹裙作为遮蔽,迅速地换下脏裤子,再套上新裤子。耶,我又干净了!

周围的印度人看呆了,没想到我会在人山人海的月台上堂而皇之且不失体面地换裤子。

脏裤子被那家人的媳妇要去了,她不嫌儿子的屎脏。他们的父亲为了对我闪电换裤子的手法表示赞赏,送了只纸风筝给我。

我拿着纸风筝跳上了火车。

迈索尔的吃货时光

海德拉巴和班加罗尔都只是经过,看了一眼城市,又找了找旅馆,没有住下来的意愿,于是就一门心思直奔迈索尔了。班加罗尔到迈索尔很方便,这种区间火车票价便宜到基本上是种福利,也没有人查票。车子空荡荡的,最后一节车厢是女士专用的,于是我就安全舒适地睡了一觉。凌晨五点醒来,为自己节约了一晚住宿费大为得意。

迈索尔火车站是我在印度见过的最美丽洁净的,洗手间干净得可以直接躺下来睡觉。

迈索尔海拔770米,气候宜人,是印度著名古都。这里的MaharajasPalace号称南印度最豪华的宫殿,是伊斯兰教和印度教建筑风格的完美结合,据说也参考了英国的白金汉宫,耗时15年建成,尤其以夜晚的灯光秀著称。

我非常喜爱迈索尔,一连住了好些天都恋恋不舍。旅馆就在美术馆对面,相邻的那座古老破旧的建筑,据说是皇宫寺庙。从旅馆走出来数分钟,就是迈索尔的复印一条街,边上还堆着二手旧书。夹杂在这些商铺中的四间冰淇淋店,我全部一一吃来,发现12卢比的那家冰淇淋最为浓香。我整天在街上狂吃海吃,西瓜、椰子、菠萝、桔子……我在迈索尔买了条床单,只要铺上自己的床单,房间立刻就能像变魔术一样变得整洁可亲。次日觉得这条床单尺寸有点小了,就满街找穷人,发现一个睡在街上的印度男人,轻手轻脚走过去把床单铺在他身上。他惊醒一看,感激涕零,追了我半条街,要和“送床单的天使”握手道谢。我被他一遍遍地致谢惹烦了,差点说,你还是把床单还我吧!

迈索尔是一座适合步行的小城,无论是DevarajMarket,还是MaharajasPalace,都在厌倦之前可以走到。MaharajasPalace我去了两次,夜晚看灯光秀,白天则进去浏览细节。很华美,很奢侈--然后坏坏地说,现在我终于可以正式宣布,乌代布尔的皇宫是全印度最美丽的了。

迈索尔和奥兰加巴德一样,几乎全城的馆子都是素食的。后来经人介绍,终于在迈索尔挖出了两家能吃到鸡肉的馆子:一是RRR餐馆,一是汽车站边上的FoodPalace。RRR餐馆是我在迈索尔的最爱,南印度的风格,直接铺了绿色芭蕉叶在桌上,吃塔利的话就直接用手抓,服务生拎着篮子添菜。每次用手抓起鸡肉往嘴里送时,都在心里热泪满眶--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鸡啊!

那几天,我把他家菜单上所有的鸡都吃了个遍,而且贪婪到连饭都不吃了,直接上两盘不同做法的鸡,还把手指都舔得一干二净。

在迈索尔变成自己也不得不认可的吃货,则是因为FoodPalace。有一天我误入FoodPalace,吃到了非常可口的黄油鸡,才60卢比,比RRR餐馆还要便宜20卢比。我坐在那里,看着楼下车来车往,附近就是汽车站。

下次再去的时候,发现只有汽车站,记忆中的餐馆不见了,甚至还合情合理地在原址上堆着一垛碎砖瓦片。于是就像祥林嫂一样逮人问,“那家吃鸡肉的餐馆呢?”

有人说这里从来没有吃鸡肉的餐馆时,我都快哭了,揪着头发想,到底哪里出问题了?是我没有找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吗?然后再看着那垛碎砖瓦片,又想他们怎么一夜之间就把这餐馆拆了呢?哪能这么快呢?

问到第七个人的时候,那人反问我,你确定是这个短途汽车站,而不是长途汽车站?

如梦初醒!立刻跑到长途汽车站,红色小楼FoodPalace亭亭玉立着。我用FoodPalace的黄油鸡给迈索尔的吃货时光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阿鲁那佳拉山的能量场

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真的会在半年后来到法国老头艾里斯推荐的拉玛那·玛哈希修道院。关于下一步何去何从,对我这样旅行并无计划又性情散漫的人来说,经常是临时起意或者在火车站很白痴地把命运推给偶然因素--哪里有合适的票就去哪里。

火车转另一列火车,火车再转TUTU,TUTU转汽车,汽车再转TUTU……总之,一路乱跑,来到Tiruvnnamalai。当我抵达拉玛那·玛哈希修道院时,天已经黑了。又困又累又渴又饿,直奔修道院的办公室,要求入住。印度男人隔着窗子拒绝了我,说我没有预约。

怎么能这样呢?作为一个散播慈爱的修道院怎么可以拒绝朝圣者呢?我已经站在这里了,难道因为没有预约就要赶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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