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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见灵光神犬传图 抑佛法太白献计

上一回的故事,我们讲到,皇子追着猴子到了河边。这河名叫做大琉璃河。女儿国境内,最有名的河流共有三条河,其一是子母河,我们便不再讲。这大琉璃河,是女儿国境内最大的一条河。还有一条,小琉璃河,是这大河的支流,横贯女儿国主城,河水清澈,河底的砂石皆是天青色,是这河水冲刷解阳山,由上游流过来的山石。这小琉璃河,远看便如青琉璃一般,故取名为琉璃河,当时这西梁女国还未成气候,大琉璃河也不是女儿国疆土。随着女儿国国力强盛疆土扩大,这大河便称为大琉璃河,这琉璃河也就成了小琉璃河。如今,女儿国国民都称大琉璃河为大河,小琉璃河为琉璃河。

这皇子追到了大琉璃河旁边,这猴子也便无路可逃。这猴子与皇子四目相对,四下静了片刻,只听见滔滔水声。皇子的马儿却是先打破了这僵局,跺了跺前脚,口中发出吐噜噜的声响。却只见这猴子纵身一跃,竟跳进了这河里。这大河,水流湍急,宽廿余丈,深三五丈。纵是常年打鱼的渔民,也不敢轻易便跳下去。这皇子水性虽不错,但终究是肉身。

东禹皇子却是急了,翻身跃下马,便要解开腰带下河去追。便在此时,蓉瑞公主赶了上来。

“罢了!弟弟。”蓉瑞公主忙劝道,“因缘起灭皆有定数。弟弟莫要强求,便随它去了吧。”

这皇子看着眼前江水滚滚东去,宝珠虽是身外之物,想着这宝贝从他出生便随身携带,心口一紧,鼻子一酸,一滴泪便顺着左眼角滑了下来。

“也罢!”东禹挥起衣袖抹去了泪水道,“此物由猿而来,由猿而去,也是它的一番造化。”

公主听了只当他说的是缘来缘去,见他看开了,也不再劝解。道:“这会儿天色暗了,我们这便折回去吧。莫要耽误了初樱节宴会的时辰,惹母王责怪。”

东禹不语,跨上马背,同蓉瑞一同折返回去迎上太子师,带了随从,返回王宫。这一路上,东禹不时手抚胸口,便觉空落落的很不自在。

还未入城,空气中已是弥漫着樱杞节特有的香甜味儿和略带一点呛鼻的熏香味道。香甜味儿是家家户户做的和街上卖的樱杞馒头的味道。这烟熏的香味,则是国民捡拾樱杞木的枯枝燃烧的味道。这樱杞木纵是干透了,也是极不易燃。放到盆子里,里面放上一些木炭,点上木炭,烤着这樱杞木的枝杈,这才能慢慢烧出香味。人们把这盆子放在屋里,熏着屋子,以求驱邪避祸。

入得城来,便是一派欢喜景象。只见家家户户门前挂着粉红色的幡子和布帘,有大户人家还挂着粉红色的帷帐把自己家的墙围了个严严实实。无论贫贱富贵,大家都走上街去,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粉红色灯笼。街边也有那打把势卖艺的,都是从外国来此处讨生活,趁着这樱杞节,赚上一笔。外国人也都是女人,男人要是来了,非叫这城里的女人们瓜分了去,关将起来不可。

近几年,也有从东土传来的烟花爆竹。这节日,也有人在街边燃放了起来。有那么一家放烟花不留心,把自家门外挂着的幡子帘子烧了起来,邻居们也不得不帮着打水来救。

这一路上,四周边吹的吹打的打,鞭炮声还参杂着一点呼叫声,嘿,当真是好热闹。皇子的随从在前面开路,人们便让到了路两边。看见皇子,女人们虽不敢近前来,但也都欢喜得叫出声来。

这一路虽热闹,东禹却是无暇去顾。一是这王族威严,再则是刚失了宝物,心里不免难过。这一路便只顾着前行,心里还想着今日的事儿。

忽然牵马的随从止住了脚步。皇子转过神来,便问前方出了什么事儿。随从答说,前面是一条狗挡住了路。

东禹从马上向前观瞧,只见两个随从正在前面驱赶一条老狗。这狗生得什么模样?长腿长尾,尾上无毛,宽胸细腰,肋骨嶙峋,一身黑灰色稀疏毛发,身形长大。虽是又老又瘦,眼中却是凶光四射,呲着一对白森森的獠牙。这两个随从挥着手中的刀鞘驱赶,竟也被这瘦狗震住,不敢近前。

正不知如何是好,一老妇从两边人群中跰了出来,到了这狗身边,对着皇子工作,作揖道:“殿下,此犬在此拦住大驾,并非是有意阻拦。实是有冤情,欲诉却不通人语,无奈才出此下策啊。”

东禹不禁觉得十分好笑,便挥开两个驱赶的随从,说:“哦?拦我皇子的座驾,有此胆量,想必是天大的冤屈啊。”皇子忍着笑,继续说,“那你便替他说说,有什么苦楚,尽管道来。若是属实,我便替他昭雪。”

这老妇听了,喜道:“如此甚好。这犬的主人,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因被奸人所害,落得个身陷囹圄,不得解脱。如今殿下既愿相救,便将此图献与陛下,便是了了这小犬的心愿。”

说罢,老妇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卷轴。这小卷轴长约一尺,用粗线捆着,底布绛紫色,不知是什么材料。轴是木材雕刻而成,虽不知是什么木材,但雕刻着密密的云纹,甚是精致。展开一看,却并非是字画,却像是一面铜镜,光亮亮泛着铜光,却照不出人影来。

东禹抬头要问,这老妇已随着这条大狗,走入人群中,不知哪里去了。待要追问,公主拦住道:“她若有冤屈,将来自会来见。吩咐下人仔细留意便是。时辰不早,我们还应速速回宫,与母后同庆初樱佳节才是。”

东禹点头称是,便吩咐下人打道回宫,与母亲团聚庆贺佳节不表。

单表这条犬,离开了女儿国主城,来到野外,奔跑如飞,一个时辰,便跑出数百里。天上忽追来一片乌云,顿时雷电大作,闪电直直向着这条狗劈下来,却劈在它身侧。接连数道闪电,都未劈中,竟好似这犬提前避开了一般。

原来,这犬竟是看着天上雷公电母手中法器的动作,提前便判出这一道电击在何处,便提前躲了去。

只见这犬左闪右避,哪还是那条瘦骨嶙峋的老犬!皮毛黑亮,目放金光,虽还是细腰宽胸,但浑身的肌肉隆起,落脚之处只见尘沙飞扬,身后留下百余丈的烟尘。

“蠢犬!”从乌云处传来一声怒喝,接着道,“若肯站住,便只一道闪电劈将死你,打入那六道轮回之中。如若不然,待天兵将你擒住,定将你关入那空虚之中,同你那主子一同受那无尽之苦!”

看官一定要问了,这是何等惩罚?如何受苦?原来,这空虚之中,乃是那天外之外,一处至暗之所在。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这地上一天,便是那空虚之中一年。这处所在虽说叫做空虚,但其中每日便有万道光剑穿过,人若在其中,片刻便被割成肉糜。纵是大罗金仙,也难受这穿心之痛。

这狗的主人,究竟是犯下了何等大罪,竟被关入空虚之中?此事若想说明,就得要从头说起了。

从头说起,就要从五百年前说起了。

当年佛祖将那大闹天宫的孙悟空压在了五指山下之后,便将这金蝉子贬下凡间,暗中令他从东土大唐前往西天,一路上弘扬佛法。

此事为天庭所知,众神仙对此皆有不满。玉帝便想着插手此事,阻止这金蝉子往西去。但若明着出手,则佛道之间这一场争斗在所难免。但若由他去,这天下对玉帝众仙的供奉必定又会少了许多。

这玉帝正发愁,不知如何是好。太白金星走上前来,说:“臣有一计,可解陛下心中忧虑。”

玉帝心中道,这太白当初曾出二计,降服那孙悟空。却弄得这天宫之中大乱,引来那如来佛祖来这天宫之中耀武扬威。

心中不快,但这太白自玉帝称帝,辅佐至今,功不可没。虽有过失,但过不掩功。便道:“爱卿请讲。”

这太白金星,便走上前去,道出一计。毕竟不知如何妙计,可解这西方如来传经扬佛之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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