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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4)

大院里没有了你母亲,没有了家的温馨和日子的晴朗。你的儿子必兴腿野了,放了饭碗就飞出了家门,他的世界属于村里一群野孩子的嬉闹。院里只有你碌碡女人肥得令你讨厌的影子摇晃着寂寞。

你耐不住这沉闷烦躁,想去小女人那里转换一下境象。你刚走出大门,见拐子刘瘸拐着蹀躞而来。拐子刘对你说:“绪儿,我问你一句话,你老憨大硒惶惶不?他养活了你们家一辈子,死了到阴城里还是个光棍汉。”

你说:“拐子叔,这有啥办法哩?”

拐子刘说:“看你娃有良心没良心,孝道不孝道哩!”

你说:“你把话说明白。”

拐子刘说:“可以弄鬼婚。”

你说:“没有对象啊!”

拐子刘说:“后山刘麻子的二女儿死了,昨天刚埋的,还是个闺女,你若愿意,今晚咱俩偷回来。”

你欣然应诺了。

天气已傍晚了,一群黑黑的冥鸦急匆匆地从天空飞过,抛下一阵凄凉的聒噪,说黑夜就要来临。北山黑了起来。恐怖黑漆漆地从沟底鬼头鬼脑地爬上山来,变成了一群狞恶的黑鬼。这是鬼的世界。

你和拐子刘在鬼的世界里———一片坟冢挤坟冢的乱人坟地里,开始了盗墓贼的行窃,挖掘着一座小小的黄土堆。挖了一会儿,拐子刘给你递过镢头,说他要去屙屎。拐子刘去了,你害怕起来,头皮紧缩,头发根也很硬地耸立起来,觉着身后有人,忙转过身什么都无有。没一会儿,拐子刘慌慌地摇晃了回来。对你说:“那边是鬼市,我刚褪了裤子去屙屎,听见一个鬼惊呼你屙到我凉粉摊子上啦,我吓得忙提了裤子跑了。”

你的目光穿越黑夜,看见那边黑黝黝的野地里似乎有许多黑得模糊的鬼影晃来晃去,无一点声息。一盏一盏蓝莹莹的鬼火,明明灭灭,飘飘忽忽。你想阳间人是无法涉于那个冥缈的阴界的,只有燕法师一类的人生有阴阳眼,会与鬼界通行的。

两只蝙蝠在你们的头上飞,灰黑色的翅膀如帆张扬。你忆起母亲说老鼠偷吃了盐会变成蝙蝠,你若将鞋子抛上空中,喊叫它驮盐来,蝙蝠就会钻进鞋里,掉下地来就会捕住的。你曾这样捕捉过一只蝙蝠,它的头确是一只老鼠的头,两只鼠睛贼溜溜地明亮而又好奇,咄咄逼人地看你……

你想蝙蝠的时候,一阵黑风吹来,带着摇曳枯枝的声音,如鬼的泣啼,你浑身战栗了一下,你害怕了。拐子刘常和死人打交道,他是不怕的,他挖得很认真。这女人的墓很浅,很快挖出来了。她受睡的不是棺木,是一张捆着的席子。

拐子刘解开席子,那女人如睡一般的温舒、文静。拐子刘说:“你背上走吧。”你拉起她背在背上,觉得好重。你抓她手的时候,感到她手好冰,如一块冰凌。你们踏着萎萎的黑草走出了乱人坟,走向黑夜的尽头……

第二日午后,那是一种白天无法解脱的噩梦,刘麻子凶如一头狂狮般地赶来了,脸上的麻子都蹦跳了起来,手里拖拉着一条死母狗,吼着,骂着,扬言要将死母狗埋在你父亲的坟里。全村人给震昏了,不知怎么办。八举爷非凡而庄严的出现,如森林一般的手势,遏住了刘麻子的疯狂。他领了刘麻子回到他家上房里,说成了这门亲事,给了刘麻子二十块银元,作为聘礼,刘麻子喜颠颠地回去了。

世事总有着荒谬的诱惑,密布着魔法和神话的游戏。世人却是认真的。

听说你要给你父亲举行鬼婚,人们仿佛从很深沉的梦幻里醒过来,睁大着牛眼一般的眼睛,惊异得发怔。于八举毕竟是芸芸众生中的智识者,他感到很如常。他的背微驼了,白花花的头发和胡须闪烁着如雪的白花。他对拐子刘说:“你们看着办去吧,是了却活人心思呢。”拐子刘摸了下他嘴边坚硬的胡子说:“八举叔来转转,我们办事心里展妥。”于八举无端地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漠然地无动于衷地望着对面山上长着云朵一般树冠的树木,像有一些心事。

阴惨惨的风从北阳河面上吹来,像湿冷的水汽,于八举感到一股奇异的寒冷,身子骨微微颤抖了一下。这时候你走来了,你看见八举爷总是站在这里望你父亲的坟,你觉着他眼里有一种复杂的内容。你问:“八举爷,我大的坟合适吗?”于八举说:“是块风水地,好哩。”你说:“那你常看着咋哩?”于八举嘴唇抽动了一下,没有说什么。拐子刘突然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脑门,若有所悟地说:“早就听说八举爷要修水渠灌地,是不是你大的坟挡道呢?”你忙问:“是吗?八举爷。”

于八举颤巍巍的身子开始变得晃悠起来,转身像一株古树默立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你知道了八举爷是要修渠的,是他早说过的,要防天旱的。你对八举爷说:“八举爷,我要迁我大坟,和我娘一块哩。”你说了这话转身一阵风走了。于八举突然也转身子,朝你喊:“绪儿,你大坟不能迁,那是一块风水宝地!”

你走得风风火火,八举爷的喊声顺风飘过来,你似乎听到了,也似乎没有听到,你依然匆匆地去了。

第二日你大坟启开了,墓洞里飘出一股乳白色的雾气,在阳光下显现出多种色彩的霞光,瞬间销匿了。何阴阳说:“坏了,这是脉气,脉气跑了,坏了这块风水。”这一刻你后悔极了,有些失魂落魄。你痴痴地望着墓洞里,见玉枝一样的芦根在你父亲的棺木上盘绕着,芦根有着半透明的感觉,挂着一串一串珍珠一样的水珠,散发出潮润的水香气。何阴阳惊叹:“啊,这是玉龙缠棺,后辈儿孙要出大官的……”你忙说:“何叔,不迁了,堵了墓窑吧。”何阴阳摇了几下头,头上很瘦的辫子像老鼠尾巴一样,摆动着。何阴阳说:“开了墓,脉气跑了,什么都完了,即使堵了墓窑,玉龙都会枯死的。当初我说别迁了,你执意要迁,现在后悔莫及哟,不过,我看的那块地也是一个好风脉……”

你思忖那块的确也是个好风脉,居于龙头岭叉开的两梁间,何阴阳说这是龙口吐珠,但他后半截话没吐出口,后来才听何阴阳说你大葬埋在那儿,后辈人有出大官的也有出盗贼的,因龙的上唇扬正气下唇泻邪风。你思忖了老半天才应了迁坟。

夜里,你一言不发地躺在老窑的炕上,听着自己很微细的呼吸声,心给一种莫名的彷徨摇曳着,你意识里满是高高凸起的坟。夜风在窗户纸的破洞上喋喋不休地吹着,白瘆瘆的月忧郁地印在窗户扇上,像在忧心忡忡地怜悯什么。你忐忑不安,彻底地感到夜的深刻和冷峻以及尘世的复繁和荒谬。

这时候有一只纤细绵柔的手抚在你的额头上,慰藉着你思想的土地。你烧灼的心上立刻传导来凉爽新鲜的感觉。你叫了声小表姨,双手勾住了她的脖子,你觉到她隐蔽在黑暗中的情欲如花一般地开放,你嗅到了她嘴里送来醉魂的如花的香气。她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搂住你的腰,脸颊轻轻地盖在你的脸上。

你说:“小姨,我做了件大错事,不该迁我大的坟坏了脉气。坟里都玉龙缠棺了,后人要出大官的。这下完了。”

你小表姨说:“不怕的,这么大地方,风水不止那一处地,听何阴阳说新看的这坟地也是个风水宝地。况且你迁坟是为八举爷修渠让道,八举爷修渠为村里人浇地,这都是行大道的积德事,老天爷有眼看得见,会给你恩泽后代的。”

你小表姨的一番话,在黑暗里如灯明亮,驱散了你心里的阴影,你即刻感到浑身有劲儿了,忽然坐了起来,你说:“风脉紧要得很。”于是你给小表姨讲了一个有关风脉与皇上的故事,你侃侃而谈:“从前有个皇上的老祖爷是个穷苦人,给一家老员外家当门差。一天,他觉着慵困,靠了门睡了过去,昏迷间见一长须老者踽踽而来,老者望了望门楼,捋着胡子长叹:‘唉,这儿是块风水宝地,在龙胯下,若埋了人,后辈儿孙要出皇上的……’说罢拂了下衣袖化一股轻风飘然去了。那老爷子从梦里惊了醒来,慌忙回家对他老婆说了此事,并给他老婆安排了一桩事,回到员外家当晚就上吊自缢在员外家门楼上了。老爷子的老婆告到官府,官府判给银两田地她拒而不要,说她老汉吊死在那里就要葬埋在那里,官府就照判了。老爷子埋在门楼下,后来他孙子果然成了皇上。员外的儿子是先朝的宰相,因改朝换代给革职还乡了。”

故事在黑夜里讲述,更有深秘和神圣的感觉,你小表姨听得满肚子的心事,你清清楚楚地听得见她长短不一的呼吸声,似乎感到有一种什么在她心里跃动。你问她怎么了,她问你何阴阳能看出好风水吗?你见她问这话,有些异样。你说:“小表姨问这干啥?”你小表姨长长地叹了口气,喃喃地说:“大概是我家的祖坟都没占块好风水,辈辈受穷哟,我想我死以前叫何阴阳看块好风水地,我死了就埋那里,好叫我的儿子盼儿也有个好境遇……”

你的心遽然震动。你在黑暗里发现有两串明亮的东西下垂,是她一双妩媚的眸子里涌出的泪水,她俏丽的身子在黑夜里打战,哽咽使她腔里发出明显的打嗝声。你用冰冷的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去擦拭她如豆的泪珠。她如一尊陶瓷人,凝然不动,脸孔在你的手感里光洁滑润,只是冷搐搐的,无一丝温热。

你的小表姨是个红颜薄命的女人,殊不知命运竟会蹇滞到这步田地,早年嫁了陕西的半大老汉,上吊自缢,埋在黄土里,给人掘了墓,鬼一样地爬出墓道又回到了人世。前几年鲁四姑奶托人给她找了个村塾的老先生,人虽年纪大些,却很知道疼爱怜悯她。拜了花堂一年后,就生了儿子盼儿,再以后又生了女儿金凤。上天总不将如意的日子给她,前年她丈夫患了腰疾,腰脊里向外流脓血,卧床不得动弹,再不能去村塾教学,挣每月二斗小麦了,还要请医吃药,一家里外的事全靠她干了。命好苦哟!后来她丈夫死了,她又嫁了个弹花匠。

你思忖了好半天,很有一番鼓励地说:“人是一节一节活呢,前半辈子受苦不算无福人,后半辈子有福才叫福人哩。看你面相下巴方圆,后半辈子一定享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嘛……”

门帘黑翅膀似的扇动了一下,你的碌碡女人进来了,她划了火柴燃亮了老油灯。灯光里你见你小表姨脸上充满一种欣悦的表情,瞳孔里闪烁着温柔自然的光芒。你心里很悲苦,你想女人是多么的容易受骗,一丝的安慰都能使她陶醉于幻想之中。

在你混沌的梦里,狂狂的风在山野里瞎撞了一阵子,村子里的树梢如鬼泣似的呜呜叫得让梦都在战栗。到了白日,天空呈现出死羊眼睛一般的灰黄色,日头懵懵懂懂,像个醉汉,将昏黄的光撒满了于家 ,映出一组淫荡的漫画和荒诞的故事。

你家门外的大场上,突兀起一座宽绰有余的彩棚。彩棚里供奉着丁氏祖宗牌位,次下是灵桌,灵桌上供着你父亲丁憨二和他的配偶刘麻子的二女儿的灵牌。供桌两旁放置着两个散发着松香味的黄色棺材,像两匹卧地的土黄色骡马。供桌的灵牌前放着一鼎很古气的香炉,香炉里满炉的香柱,冒着、晃荡着弯弯曲曲的烟缕。香炉两旁摆着青铜双凤香筒和黄铜老油灯,灯光虽燃得炽烈,却在日光下显得极其淡白而且杳然。不多时,棚里蓄满了灰灰的烟雾,缭绕着迷茫的神秘,酝酿着难以破译的神灵和鬼魂的迷津。

冷寂的村子骤然发作人声沸沸扬扬的热潮,如赶庙会的亲戚、朋人、邻友从四路八道上向你家麇集而来。你家大场上拥满了人,四周摆起了各种小货摊,有卖糖果的,有卖花线的,有卖泥人的,还有唱西洋镜戏的。到午间还来了几个耍猴儿的河南人,更使场面丰富和风趣了。彩棚处的鼓乐班子不住声地奏着,唢呐声呜呜咽咽,如泣如诉,幽幽地飘起,如清爽的凉风在空间徐徐散开,在山川里杳杳然逝去。你家院里搭了厨棚和席棚,四方的名厨都请到了,悦耳的勺声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席棚里酒宴款待客人,连上门的叫花子也不慢待。

第一日是祭灵,来客都要到灵台前献祭品和焚烧香纸。案桌前,香烟冉冉地升腾着,烟缕漫漫如雾,冲得棚沿上的围布如雀翅张扬起来。丁四海,被人搀扶着走近案桌前,他的身子抽搐着,老眼直直地瞅着你父亲的灵牌,嘴里喃喃地说:“憨二,四叔给你成亲来了!”老眼里慢悠悠地流出了浑浊的泪液。你忙从灵前爬起来,扶了丁四海说:“四爷,你老快回家歇下身子。”丁四海用手颤颤悠悠地摸了下你的手,说:“绪儿,你是个孝子,你对得住你大……”

你扶了你的四爷回了老窑里。丁四海问你女人有身孕了吗,你说:“四爷,她胖成了个大肚佛了,不能怀孕了。”丁四海听了,痴了样地仰起脑壳,老眼迷惘地瞅着窑顶黑釉色的木梁绝望了,悲痛而又愤然地说:“绪儿,我们丁家把你当后人,说实在的你是丁家的种,可你要把丁家根断了,你对不住你大呀,他老实了一辈子,像牛一样出了一辈子苦力,他只有一个心愿,要你给他留个后人,可你……哎,老天咋给老好人造孽呢?”你眼里已有了汪汪的液体,酸楚楚地直向外涌,你泪兮兮地说:“四爷,你老放心,我一定要给丁户留个后人,我准备娶小……”

丁四海听说你要娶小,老眼审视着你,苍白色的目光很锐利,像要穿透你的胸腔。他亢奋得黄白色的胡子颤抖了起来。他说:“你真的要娶小?”你点头做断然之状。他说:“好,像丁家的种!你娶小缺钱四爷给你,四爷砸得卖了锅耳子也要给你把小娶了。”

这时你小表姨走了进来,听你和四爷说娶小的事,她说:“这事我已说动了王婆,她虽没应声,我看是想多要些礼钱。”丁四海说:“只要人家给人,千儿八百咱都出,是谁家姑娘?”你小表姨说:“是南塬王婆的孙女春妹。”你忙问:“小姨,你咋给说的?”你小表姨说:“春妹怀了孕。我给王婆说:‘干妈,你都是方圆有名气的王大脚,丢不起你的面子,不如顺水推舟叫她嫁了绪儿,一则掩了人耳目,二则娃儿是绪儿的种,归了亲爹,两全其美。’我干娘气小了,嘴也软了。”

你和你四爷听了都喜得狂狂。大脚王婆确实是个有名气的老太婆,大儿子在外省当大官儿,算卦先生说她脚有尺三大,儿子当州官,一州管三县哩。大脚王婆家教很严,当大官的大儿子都怕她得很。一次她坐着轿子,大儿子随轿步行,走在街上,大儿子见她的一只脚露出轿外,对她说:“妈,把你脚放进轿里去。”大脚王婆愤然大怒,跳下轿子,大骂大儿子:“老娘的脚大了,丢你大官的脸了!我坐不起你的轿子,我脚大,天生是个跑脚的,你坐你的官轿去吧!”大儿子一听慌了,忙跪在街道给母亲认罪……这之后,王大脚威名更远扬了。可到了孙子辈,她心慈了,宠爱心减弱了她的严厉,特别是春妹给她撒惯了娇,她几乎把春妹奈何不得,这事儿也只好长叹一口气,怕逼出不敢想象的事儿来,就依了春妹,也顺便给干女蓉儿理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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