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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1)

你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注视和期盼,终于毁灭性地绝望了。在这些昼夜交替的日子里,你以梦的眼睛阅读了你的儿子们兴衰的故事,你对必兴这个大财东,这个败家子,长长地吐出无尽的怨气和绝望的叹息。你说完了,完了。

也真的完了。必兴抽洋烟卖掉了最后一亩地,整日混在赌场里,已数天没回家了。在一个极其沉静和深刻的黑夜里,必兴女人铁下了心,扔了三岁的儿子宏儿,撺掇老七私逃了。

私逃的那刻,老七遵了必兴女人,将黑叫驴悄悄早一步牵出了大院,在村外静候着。必兴女人给儿子宏儿掖好被子,轻轻在宏儿的脸上吻了下宏儿的梦。不禁她心里凄然地颤动了,一股悲楚酸酸地从心里泛起,从眼里涌了出来,泪珠一串串地落在宏儿的脸上和脖间,宏儿翻了个身又睡去了。必兴女人忙用手捂在已张大的嘴巴上,捂住了将欲发出的悲声。她转身匆忙地走出了窑门。

她在院里转了一会儿,泪兮兮地看了大院的每一处,大院里被清苍苍的月辉染成灰色的梦境,必兴女人感到这影像恐怖吓人而又美丽诱惑。她索性跪在院里,向着碌碡女人的窑里磕了三个头,喃喃地说:“妈,我走了,我再不能伺候你老人家了,这也是你那倒财儿子逼我的……”

必兴女人携着包裹,被老七茁壮的手臂扶上了驴背,驴子便匆匆地在夜色里出行。

驴子匆匆的蹄子踏上了石桥,在桥面上敲出空洞响亮的声音。必兴女人在驴背上默然地觑着蒙蒙的北阳河,北阳河水在夜的熹微中显出金属片晃动的色块,在无尽的潮声中激动不安地骚动着难以喻意的情绪。

驴子无言有声地走着,它仿佛晓得它驮着这女人走往漫漫无期的奔波,去承受人间广漠的苦悲,走向生命的边缘。

必兴女人在跌落的颠簸中,思绪颠荡,心里涌动着酸涩的浊流,坚硬地冲撞着她的腔壁,使她有即将崩溃的感觉。

闹鬼的那些夜里,必兴夜夜不归,昼夜都钻在赌场或去宁州城逛窑子,多半年没和自家女人睡觉了。必兴女人三十出头,正是时候。凑巧闹鬼,她怕,就叫老七给她作伴,她见老七身子骨粗壮,想老七一定肌肉发达,就在闹鬼的第二天晚上,她强逼了老七,老七懵懵懂懂地就犯了。她思想那个夜里,老七沉重有力的身子覆盖了她全部的骚动,发达无比的胸肌,摩擦得她生疼生痒。老七肥厚的口唇死死地堵住她的口,使她窒息,使她感到窒息得迷醉。她用手拧老七每一块肉,她咬老七的胸脯,可老七没有丝毫的反抗。在半夜的极其强烈的倾性之后,她如一条醉蛇,软软绵绵地躺在炕上,无一丝气力了。她什么都不想,她全面止息地休息,像死一样寂静。时间凝固了。

在灯花落下的那刻里,她从死一般的静态里翻滚了起来,抱住老七的脖子,嘴对嘴地说:“七哥,我今日才尝到男人的滋味,才知道男人是个啥。”说着两颗肥硕的热泪落在了老七的脸上。

后来她对老七说:“我那烟鬼是靠不住的,他把这家业快卖完了,今后咋活呢?七哥,我看咱俩逃吧,到很远的地方去活人吧。”

老七万没料到会出这事情,他被她的话吓得心魂都颤动了。他呆了好一会儿。他说:“不敢的,私奔叫人抓住了,男的要点人油蜡,女的要骑木驴。”

必兴女人听说骑木驴,猝然腿裆里像被木驴坚硬的木刺刺击了进去,骤生一阵索命的疼痛,她默然了。

尔后的几夜里,她苦苦地劝说老七,老七终于也豁出去了,他答应带她私奔。

青石头碾子沙石头盘,

阎王砭上腿不颤。

跟哥私逃为活路,

进了鬼门关不回头。

房上滴水瓦扣瓦,

死活咱都在一搭……

……夜色幽暗懵懂了起来,驴已翻过了两座山,驴子的两只耳朵很长,它听到了遥远的村落飘出的鸡啼,尖锐而细长,穿透了黝黑的夜体。驴子走得单调而又疾疾,男人和女人都惊魂未定,但谁都不说话,仿佛在筹思未知的前程……

必兴女人和老七私奔了,把孤独和阴影留给了老院,老院浮荡着沉闷而又恐惧的气息。七天后必兴才摇着鬼魂一样的身子回来了,他嗓音变得干哑,神情若丧家犬一般的沮丧,脸孔灰黄,流露出特别的沉痛。他听凤儿说妻子同老七跑了,他咬了一下牙齿,但即刻又像无事了,他也没顾宏儿和母亲,便匆忙地上了高窑,挖尽了烟缸也没挖出一点烟来。他愤愤地甩了烟缸,匆匆出了高窑。高窗上的那条麻蛇,在枣枝上挂了几天了,这时迎风落了下来,掉在必兴面前,必兴见它死得很僵,随脚踢了一下,死蛇飞出了老远。必兴骂道:“老子都没烟吃了,能养活了你!”

必兴如鬼一样地溜走了。

凤儿哭号着去找必成,必成犯难了,去问母亲。春妹说:“你去将你大妈接过来,你哥回来再找他说。”

必成拉了驴将碌碡女人、宏儿和凤儿都接了过去。这些事你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你感激你春妹的贤惠,感激得痛哭流涕。你望着死寂的大院和孤独佝偻着的老槐树,你在绝望里发出不可遏制的愤怒,你大骂必兴是猪是狗,是猪狗不如的东西,是丧家犬、败家子,是死鬼!你只能如此而已,你别无法子。

你迷乱惶惑的目光在淙淙作响的时间里流淌,你的郁怒依然未曾消减。你犹如夜半里游离于一场莫可名状的噩梦中,心里充满惆怅和愤怒。

这是一个幽暗的夜晚,你无声无息地走进赌场。赌场里的赌徒们没看见你,你旁若无人地站在他们跟前。你看着必兴这个败家子输掉最后一个银元,尴尬地站立起来,惶惶如丧了家的瘦狗,肚子瘦瘦的,肚肠里发出咕咕的叫鸣,必兴才觉饿了,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必兴说:“饿了,哪儿有吃的呢?”

老旦说:“到我家吃去。”

老旦不老,三十来岁,老旦被赌场人都这么称呼。老旦有一张忧心忡忡的面孔,苦苦的。

老旦将必兴引入他家客窑。客窑炕上睡着老得发须白透的老旦爹,朽得枯枯,似乎连丝气儿都不出,老旦爹是一株风倒木。

老旦女人从屋窑里过来,是来招呼客人的。老旦女人脸孔极黄极瘦,像是用黄表糊的。老旦女人一见必兴,一下子怒了,踅回身子回到屋窑,大骂男人:“你把你贼大引回来干啥?”

窑的间壁很薄,必兴听得一清二楚。必兴想,贼脸上刻字了?你个狗眼看人的贱妇,我是有名的大财东呀!你叫我贼,贼就贼吧,看老子怎么偷你呢……他思忖的片刻儿,两只眼贼溜溜地转,察视着这窑内的什物,见有两个大木柜,想这柜里准有东西。猝然他跳下炕,出了客窑,在院里给屋窑里的主人打招呼:“老弟,我走了。”

老旦慌忙赶出来:“老哥,别走,吃了饭再走。”赶上来牵着必兴的手。

必兴甩掉老旦的手,说:“我有急事,以后再来吃。”匆匆窜入了黑色的夜体。

第二日夜里,必兴见老旦玩赌入了兴,就悄悄离开了赌场,蹿入了老旦家,他用铁棍撬开了老旦家的客窑门。老旦爹睡得很死,必兴忙撬开了柜上的锁子,从柜里获得了两匹老粗布,八十个银元。他想这一定是老旦在赌场赢的。他忙用老布腰带包了获物,背在背上,出了客窑,来在屋窑外,干干地咳嗽了两声。

老旦女人从梦里滚起来,气急败坏地问:“谁?”

“你贼大!”必兴说着猫腰翻过墙走了。

又一天黄昏,老旦碰见必兴。老旦说:“回家吃些饭,上场子去。”

必兴说:“去了怕你女人不高兴。”

老旦说:“不会的。”

必兴随了老旦回了老旦家,坐在老旦家的客窑里。

老旦女人从屋窑过来,见是必兴,脸上猝然堆满笑容,好像脸孔上那层黄表燃烧着了。

老旦女人说:“哟,是他叔,多天不见了,快上炕,俺给你做饭去。”转身去了屋窑,屋窑里骤然响当起刀子切菜的声音。

必兴心里好笑。

溘然屋窑里传来老旦和女人和说话声。老旦说:“今日咋这热气的?”老旦女人说:“贼惹不得。”

你听了又笑又气,哭笑不得。你哭丧着脸笑不得只能释然,你只不过是个以虚无犹梦的形式悄悄地盯梢罢了,因你有超人的游灵,而无人实际的力量。你只好乘风而去,听路边杨树叶子波浪般喧响,叶子是对蓝天倾诉什么呢?你聆听它们的话语。你听它们说秋天瑟瑟地到了,生命将会走向凋零,和人类一样,和家一样,无可避免地破败,这是自然的法则,谁也抗拒不了。你顿觉你行色匆匆于悲凉的秋色里,和一片遗落的树叶一样,在秋的领域里逃亡,生命在游离里萎败。

在白色的冬日里你渴望春天,春天悄然地从北阳河走来,带来一川桃花水和暖暖的鸟鸣。春天用温馨的手抚摸岁月和土地,使一切生命不安分地骚动起来,慷慨激奋地展示青春绿色的生机。你在芬芳的气流里飘然如归。

你望着必兴。现今无人叫他大财东了,也不叫他于必兴了,人都唤他贼娃兴子。开始他听人称呼他贼娃兴子,他火冒三丈四丈,他日娘骂老子地骂,詈言如雷:“狗日的,老子前些年有钱有势,见面就称大财东爷,今日老子倒了霉,就这样欺呢?看老子再发了财,你叫爷都不理呢……”必兴骂归骂,人们叫归叫,仿佛两者互不相关。然而相关甚密,必兴愈骂人们叫得愈烈。渐渐,必兴不甚理了。渐渐,必兴听惯了,渐渐,必兴默认了。

必兴如一切盗贼,都遵了“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训规。必兴对这训规是盲目遵从的,还是从某种意义上认识的,说不清,但这训规是产生于孔夫子仁义之教的。大凡盗贼都有仁义的一面,不可人性全毁灭了。盗贼们认为故土养育了他,邻人皆为亲友,向他们行盗做窃就不仁不义。这样便有了“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训规,家乡方圆十多里是不取一根鸡毛的。

必兴不偷于家山弯周围的村舍,周围的人们见了必兴也都很客气,不叫贼娃兴子,都仍呼必兴,都和老旦女人有同一的认识:贼惹不得。

你注视着必兴的丑恶行径,你尾随必兴到了北阳镇,北阳镇盛满集日的沸嚣声和温暖的尘烟。你在人缝间穿行,蹿来蹿去,像自由的意识流动,穿越人群的密度。你能觉出人体的碰撞和男人女人气息的不同,能嗅出男人旱烟味的腥臭和女人肉体的芬芳。你用明亮的眼睛温习对异性的主课题,丑陋的女人你便不了了之,俊美的女人你却百读不厌。你的目光像只蝴蝶,在女人们的脸子上飞来飞去,拂着女人脸子上的如花颜色。

你蝴蝶一般的目光,终于停落在一个面如桃花的女人脸子上,拂得那女人脸子发热发痒。那女人用手拂了几拂,总拂不掉你的目光,那女人对她男人说:“今日咋了,我的脸又烧又痒?”她男人说:“怕是天热的。”你听了好笑。

你蝴蝶一般的目光采集着众多美的特征,也忽儿摄取了丑恶的行为,你心里如撼一般地战栗。你见必兴在“湘盛奎”店铺蹿出蹿进,他是阴谋行窃。你恨这狗日的,这狗日的竟敢在这儿动手脚。忽然你听一个伙计在另一个伙计的耳旁小声说:“注意,那就是贼娃兴子,于丁绪亏了人了,养下这么个孽种!”你脸骤然燃烧了起来,你想你的脸孔一定比那女人的桃花面容还红。你好亏心。

店里伙计多,都在眼睛上树起了极度的警惕,必兴不得下手。必兴心里恶恶地骂了句娘,走出了铺子,斜斜的阳光使他急促了起来,天快黑了,他一无所获。你自然幸灾乐祸。

可你见必兴蹿近一处铁具摊子,趁卖主和人论价,偷了一张铡刃,匆匆去了。

必兴出了北阳镇西城门,欣欣而行,落日的余晖在那张铡刃上跳跃着,闪烁着惶惑的迷乱。

一阵急骤的脚步声追猪似的赶来,一是位铁匠般的黑汉。黑汉虎着黑脸孔,说必兴偷走了他的铡刃,举手要打必兴。几个同路人忙拦住了,叫必兴还了铡刃,那黑汉拿了铡刃,骂着返去了。

必兴心里好丧气。他思谋着那个摊主似乎是个老汉,不是这黑汉。他无意前行了,便踅转身子向北阳镇返去。

必兴走近那摊子,见摊主老汉叫喊着谁偷走了他一张铡刃,必兴立时明白了,那黑汉在他偷铡刃时觑见了,从他手里诈去铡刃,他心里一阵冒火,好个干梁上打劫的坏熊!

必兴一日没吃没喝,心里又屈又火,腰里分文没有。此刻,暮色浮在城头,他只好在一家店里去投宿。

必兴和他的一个同行住在了一起。他说:“我今日手气不行,没捞下啥,腰里空了。”那同行说:“老弟,我今儿弄了十个银元,两匹老布,你的吃住我包了。”必兴说:“仰仗老兄了。”

店里伙计端来了饭菜,必兴和那同行边吃边说。

那个同行说:“老弟,今日集上听说咱个同行偷了张铡刃,在半路上被咱另一个同行诈去了,你知道吗?”

必兴一听难堪难受极了,一种屈辱感蝎子刺一样刺疼了他的心,他心里连连叫苦,为顾面子,不要叫同行晓得是他干了那种见不得人的蠢事儿,忙说:“不知道,不知道。”

这一夜必兴没有睡着。

你飘游的魂灵,如一只断线的风筝,进行着浪迹天涯的苦旅。你如一片乌云,投给必兴一抹阴影,随着形单影孤的他朝北塬踽踽而行。

春渐渐地浓重起来。

四野很寂静,只有鸟的啁啾。塬边的树影重重叠叠,在缭绕的岚气里,显得异常绰约,楚楚动人,惹你生一腔柔情。一只小鸟从绿绿的草丛飞来,叨着一片恬静温馨的花香,翅儿碰撞了你一下,你如水中一片叶子,晃荡了几许,鸟儿给你留下一串明脆的歌子,向远处绿色的岚气里飞去。你被如水的空气融化了,融进了如诗的风景,去感受去体验生灵、大自然的和谐。你说生命如水。这是一句诗的语言,是灵感的声音。必兴是无这样感受的,贼的心思是窃,贼的眼睛里没有风景,只有物件。必兴心里还残留那日的奇耻和愠怒,他心里狠狠地说我非干个漂亮的活儿,给你们看看。贼眼如火,探视着莽原。

红鞋绿鞋绣花鞋,

崖畔上招手墙背后来。

半夜里来了窗子上叫,

满口口白牙对着妹子笑。

唱曲的是个小寡妇,声音颤颤的,流露出一种难以遏止的渴望和凄楚。小寡妇直直地坐在地畔上,像塌毁的古庙里被遗弃的泥塑,蓝颜色的阴翳漫在她身上,她的曲儿流淌在这漫漫泛泛、洋洋洒洒的阴翳间,如梦呓般动人心神。

必兴给她颤颤的曲儿撩得浑身发骚,陷入了某种忘我的状态,径直向那小寡妇走去,口里飞出了曲儿:

荞麦皮皮满天飞,

哥哥实实爱死你。

妹妹有心哥就来,

黄狗咬腿心不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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