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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闽地选美(4)

驼商董海与伙计带着货到了鸣沙渡口,祁波涛笑着迎上前问:“丝路通畅了?”董海道:“应该通畅了。没土匪,生意当然好做了。”祁波涛道:“不是没土匪,而是不断地出现土匪。”董海一惊道:“莫非这里有土匪?”祁波涛道:“自狗官贪了赈灾粮后,村民无奈当了土匪。”这时,王建德带着众匪冲来,董海忙道:“货都拿去吧。”王建德笑道:“看来是个要命的主,弟兄们,带上货走!”

三十一

在地方官驿处,高力士对刘莹莹道:“请下榻吧。”刘莹莹看着高力士道:“你做事挺周到的。”高力士忙道:“多谢夸奖。”刘莹莹道:“你是皇上的红人,以后还需你美言。”高力士道:“其实彼此彼此,以后奴才还要仰仗您呢。”刘莹莹一愣道:“仰仗我?”高力士道:“是啊!奴才敢说,陛下看到你定会非常高兴,只要陛下对您好,奴才还得仰仗您。”

安排好刘莹莹的住宿,高力士便出去寻找女儿。在小桥边,他见一对父女正在做活,高力士认出他就是带走女儿的那个人,因自己顶替了他的名字,高兴地喊:“高力士!”那高力士已改叫许文思,打量着对面的高力士道:“请问你是……”高力士道:“你认不出我了?我就是当年的许文思啊!”那小姑娘一听,扑到高力士怀里哭道:“爹!”高力士紧紧地抱住小姑娘道:“好紫烟!想不到你还活着,活着,爹高兴啊!”

许紫烟道:“爹爹,我都想死你了,你怎么不来接我?”高力士道:“都怪爹爹,都怪爹爹。”许紫烟打量着高力士道:“爹爹,看样子您当官了?”高力士道:“爹爹天天在伺候皇上。”许紫烟道:“太好了!皇帝是最大的官,您一定很威风,您带我去?”高力士道:“不行啊!爹爹待的那个地方,表面看起来风光,实际上是提着脑袋做事啊!”

许紫烟大惊道:“要是这样,您别做官了,您在这里我们自种自收过日子。”高力士摇着头道:“不,爹爹是废人,也只有做这种官。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爹。”许紫烟道:“既然您提着脑袋做事,怎么能麻烦您?您放心吧,紫烟会照顾好自己。”高力士道:“要是这样,爹爹就放心了。”

在香山匪巢,杨氏见莫建新已醉倒,便小心翼翼地退到洞口,因见莫建新酣睡着没反应,便抓住机会跑了出去。出洞一看,见外面没人,便迅速下了一条山沟。这条山沟是山水沟,沟内虽然有水,但不多。多年来被山水冲下的大大小小的石头,呈各种各样的动物造型,由于内心紧张,总是疑心这些石头后藏着土匪,吓得她浑身出汗。

三十二

夜晚,在鸣沙客栈,随从彭春望着卢怀慎道:“大人,明天真要回长安吗?”卢怀慎道:“不回又能怎样?”彭春道:“可是这么回去,怎么向皇上交代?”卢怀慎点着头道:“是啊!无论姚崇,还是张说,他们都堪称是办案能手,而我出来,居然这么被动。”

彭春道:“大人!这不是您没本事,而是赶的机会不好。要不,我们先查是谁带走了杨氏,也许案情会有进展,说不准杨氏的失踪,与此案大有关联。”卢怀慎想了想道:“好吧,明天再去赵义家,既然他知道被官府的人带走,肯定能说出那人的长相。

在香山匪巢,王建德见莫建新喝得烂醉,忙喊:“老婆!”因不见回答,便揪起酣睡的莫建新问:“人呢?”莫建新忙跪倒在地道:“大哥饶命,都怪我贪酒!”王建德叹了口气道:“罢罢罢,既然逃了,就由她去吧。看来,大哥我心太善,不是做土匪的料啊!”

三十三

在鸣沙县衙,董海跪在堂下对方刚道:“大人,小人的货物被香山土匪抢走了,求大人替小人夺回货物。”方刚问:“他们有多少人?”董海道:“大约有四十人左右。”方刚的脑海闪出一个念头,立刻道:“好,我马上帮你夺回。”董海感激地道:“多谢大人。”方刚忽然道:“如果我帮你夺回,你怎么谢我?”董海试探道:“大人的意思是……”

方刚道:“夺回货物后,我劝你就在鸣沙将货物出手,如果你再往下走,每一处都有土匪。”董海道:“好!就按大人说得办,那您要我怎么谢您?”方刚道:“只要你回到长安,想法让朝廷知道我剿匪就行。”董海道:“我有个亲戚做大官,要做这件事儿不难。”方刚高兴地道:“好!要是能让皇上知道,我更感激!”

三十四

在皇家驿站里,张说感激地对李春燕道:“真对不起!我把你们全家抓来,你不但没有落井下石,反倒在关键时刻救我,让我说啥才好?”李春燕冷冷地道:“我说过,你抓我们会后悔。不是我不记恨你,而是我都恨死你了。”张说纳闷地道:“既然恨我,那你为何救我?”李春燕道:“你抓我是依律而为,但我救你是为了大唐。”

张说不解地道:“大唐?你真这样认为?”李春燕道:“杀了你,大唐就少了一个刚直不阿的好官。咱老百姓不图别的,就希望多出好官,可惜好官太少。”张说道:“你这样说,让我对你产生了敬佩!”李春燕冷冷地道:“不要你抬举。”张说道:“你看我,像是个抬举人的吗?”李春燕道:“陛下让你到鸣沙做县尉,又罚你安全送回我们,这倒很有意思。”

张说自嘲着笑道:“是啊!我最怕你掉一根头发,我就完了。”李春燕偷着笑道:“我以为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官,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听着!在这一路,不许对我无礼,要不我将头发剪掉,有你的好!”张说忙道:“千万不要,掉一根头发就治罪,要是头发全都没了,那岂不是要抄斩我满门?”李春燕笑道:“这叫报应!”

三十五

半夜时分,方刚带着三十多个差役和董海的四十多人来到香山,见洞口站有几个土匪,乱箭射出,洞口的土匪死了,方刚冲里面喊:“土匪听着,你们已被官兵包围,想活命就将货送出来。”众匪惊醒,土匪宋鸣问:“大哥咋办?”王建德道:“拼了!”宋鸣道:“他们若射箭,我们就完了。”

土匪姜鸶道:“有本事,让他们冲进来。”王建德道:“要不把货物交出去?”姜鸶道:“我们冒险抢货,怎么能轻易交出?”王建德道:“人家都为保命先交出货物来,我们为啥不能?”外面,董海见土匪不出来,便对方刚道:“早知这样,就乘睡熟冲进去。”方刚自信地道:“放心吧,他们定会出来。”

匪巢里,王建德着急地来回走着,忽然道:“反正是死,不如冲了出去!”宋鸣忙道:“交出货物也得死,与其这样死,不如跟他们拼了!”王建德道:“好,冲出去!”姜鸶道:“等等,假如交货后突然杀向他们,情况会怎样?”王建德喜道:“好计策!要不然往出一冲,乱箭就射来了。”

方刚正等得着急,忽听里面喊:“莫射箭,我们愿交货物。”话音一落,众匪将货物抬了出来,却忽然冲了上来,方刚下令道:“射箭!”乱箭射出,众匪死了大半,没死的土匪也已中箭受伤,方刚下令道:“全部杀死!”方刚与差役和董海的伙计很快将众匪杀死,方刚对董海道:“你亲眼目睹了一切,希望你兑现诺言。”

三十六

半夜里,杨氏逃进县城回到家,因为渴得难受,便倒出水来喝,赵义夫妇进来问:“怎么回事?”杨氏道:“一言难尽啊!”她说了自己的遭遇,赵义点着头道:“看来死的真是你丈夫?”杨氏道:“谁说不是?我咋这么命苦。”赵义道:“这是谁干的?”杨氏道:“不知道,我们没仇人啊!”赵氏道:“朝廷里来了一个大人,专门找你呢。”

杨氏紧张起来道:“他人呢?”赵氏道:“走了。”赵义望着杨氏道:“别多心,我觉得死的不是你丈夫,而是你哥?”杨氏道:“不,我怎么能分不清呢?”赵义道:“无论是谁,我们都同情你。不过,如果死的是你的丈夫,为何活着的口音却是鸣沙味道?”杨氏当下哑口了,赵义道:“朝廷这么重视,肯定是你丈夫冒名你哥。”

三十七

天亮后,杨氏见卢怀慎带着彭春、冯萧进来,紧张地道:“你们这是……”彭春道:“这是宰相卢大人,专门来找你。”卢怀慎看着杨氏道:“你上哪了?”杨氏简单地将情况一说,卢怀慎道:“别紧张,我只问你,死的人是谁?”杨氏道:“是我丈夫。”卢怀慎用疑惑的口吻道:“不会吧?”杨氏道:“难道我连丈夫、哥哥都分不清?”卢怀慎道:“说说当时的情形。”

在隔壁,赵义对赵氏道:“听到没有?看来那大人又过来了。”赵氏道:“无论死的是谁,关键是要查出谁下毒害人。”赵义道:“是啊!下毒者太可恶了,只是不知杨氏敢不敢说出方刚?”赵氏道:“我看悬乎,这事毕竟是猜测,没有证据。假如不是方刚的话,得罪了他,能有好吗?”赵义道:“说得也是。”

在杨闼家,卢怀慎问:“死后的情形如何?”杨氏道:“七窍流血,面目十分恐怖。”卢怀慎道:“好!那我们去开棺验尸。”杨氏心虚,怕他们从中发现什么破绽,忙道:“千万不要!”卢怀慎猛地一愣道:“为什么?”杨氏道:“难道大人不相信他是我丈夫?”卢怀慎立刻听出了名堂:“这么说,他确实不是你丈夫?”

杨氏紧张地道:“不不,他确实是我丈夫。”卢怀慎道:“既然是你丈夫,你怕什么?”杨氏道:“他死得很恐怖,我害怕在白天经了日光,成为精灵鬼到处害人。”卢怀慎道:“人死如灯灭,怎么会成鬼?本大人开棺验尸,是想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再说,你丈夫在死前摔过一跤,曾经断骨。”杨氏一听,吓得说不出话来。

三十八

在李林甫府第,屠诚一惊而起道:“你说张说被放了?”李林甫道:“是的,是抓来的李春燕为他求情。”屠诚道:“这女人疯了?”李林甫道:“这女人很正常。”屠诚纳闷地道:“那就奇怪了,照理说她最恨张说。”李林甫道:“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屠诚道:“最让人难解的,这女人求情,皇上怎么会答应?”李静忠插话道:“这事我知道。”屠诚道:“快说!”

陈玄礼在府里看书,只见王毛仲进来垂头丧气,便请他坐下,看着他道:“看来碰壁了?”王毛仲点着头道:“是啊!你说得对,是我犯了大忌,如今陛下变了。”陈玄礼道:“知道了也好,以后小心。”王毛仲道:“哎,大哥,你打算何时娶李芳?”陈玄礼道:“为什么要问这个?”王毛仲道:“我觉得李芳很可怜。”陈玄礼想了想道:“既然她想通了,就最近吧。”

在鸣沙境内的坟地里,彭春、冯萧令人打开坟墓,卢怀慎经过验尸,认定是中毒,发现骨头并无断痕,明白死者就是张说便道:“合棺!”方刚正在离此不远的树后看着,随后回到县城找来刺客道:“这是给你们的定钱,事成后还有重赏。”而在赵义家里,赵义边做活边对旁边的赵氏道:“你说这大人能查出真凶吗?”赵氏道:“看这认真样,一定有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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