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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奸相得势(2)

在腾格里沙漠,处于恐怖境地的赵刚从九死一生中渡过了沙尘暴,又骑上骆驼西进。心急如焚的李侠,也正骑着马向沙漠深处赶来,因她满脑子都是丈夫遇难的场景,便边走边祈祷道:“老天爷,求您保佑我丈夫平安!”在公主别馆,李白对紫燕道:“快拿文房四宝来,我要给公主写诗。”紫燕偷着笑道:“请稍等。”

夜晚,梨园的李隆基与杨玉环走在一起道:“你只愿教舞,却不愿下场,一定是对朕有想法?”杨玉环道:“您是父皇,父皇每天欣赏儿媳的舞,传了出去,天下能不议论?”在公主别馆,李白见紫燕站在门外,便问:“我怎么找不到公主?”紫燕道:“奇怪吗?公主的住处多不胜数,像玉真观、安国观、山居、别馆之类的,很多很多。她几月不来,也很平常。”

在茶房庙,赵刚看着张德江道:“多谢道长!今天的大沙暴差点一命归阴。这场沙暴,让我感到呼吸极其苦难,要不是抓住骆驼,早就被刮飞了。”张德江看着他问:“你这是要上哪去?”赵刚道:“去肃州,进一批锁阳。”张德江道:“不用去,我这里就有。前不久有个商人过来,说鸣沙收购锁阳,他从肃州带了好多。结果那晚来了土匪,他被土匪杀了。”

赵刚叹着气道:“什么时候,土匪才能绝迹啊!”张德江摇着头道:“不可能,只要还是丝路,土匪就不会绝迹。”赵刚猛地一惊道:“这么说沙漠里又有了土匪?”张德江点着头道:“你没遇到土匪,是因为刮沙尘暴。”赵刚倒抽一口凉气道:“这么说沙尘暴救了我命?”忽然外面传来李侠的呼救声:“救命!”赵刚立刻站起道:“李侠!”

赵刚出了茶房庙,只见五个土匪追着李侠,立刻高喊道:“别慌,我来了。”这时张德江也出来了,赵刚往前迎了十几步,李侠骑马过来,五个土匪也到了跟前。赵刚用木棍朝马腿下一扫,前边的土匪从马上摔出,马腿也折了。后面的四个土匪冲来,张德江飞身将土匪刘大虎揪下马来,一拳打死,土匪黎明、蓟岩、薄亮一惊,掉转马头逃了。

在公主别馆书室,李白见玉真公主就是不肯出现,便冲着紫燕发泄道:“什么公主外出了?这分明是公主有意躲避!想我李白,在盛世大唐自问也是有脸面的人,怎么能这样待我?”发泄完毕,又走到书桌前拿起笔来,写出《玉真公主别馆苦雨赠卫尉张卿二首》,其诗如下:

其一

秋坐金张馆,繁阴昼不开。

空烟迷雨色,萧飒望中来。

翳翳昏垫苦,沉沉忧恨催。

清秋何以慰,白酒盈吾杯。其二

吟咏思管乐,此人已成灰。

独酌聊自勉,谁贵经纶才。

弹剑谢公子,无鱼良可哀。

李白将笔扔下,愤愤地走了出去。玉真公主正在园林深处偷看,因见李白走了,便走了出来想:“我就不信你离开我的举荐,能轻松入仕?”紫燕看见玉真公主,走了过去道:“公主殿下,这样做是不是过分了?我担心他不会再来了?”玉真公主道:“随便!不能制服他,还跟王维一样!”

十一

在大明宫,张守珪出班道:“最近安禄山带兵讨奚、契丹战败,现被执送京师,奏请陛下斩首!”李隆基看着张九龄问:“张大人之意如何?”张九龄道:“昨晚臣已批示,应处以极刑。”李隆基道:“批示何在?”张九龄道:“在此!”李隆基道:“呈上来。”高力士接过批示,呈了上去。

李隆基见上面批道:“穰苴出军,必斩庄贾;孙武行令,亦斩宫嫔。守珪军令若行,禄山不宜免死。”便摇着头道:“卿岂以王夷甫识石勒,便臆断禄山难制耶?可让他戴罪立功!”张九龄跪倒道:“陛下!此人心存异志,迟早必是祸患。此时杀他,正是良机。”李隆基道:“你这样断人,未免偏见。退朝!”

李光弼道:“陛下,臣有要事急奏。”李隆基本来起身要走,却又留下道:“有事奏来。”李光弼道:“吐蕃又掀起了战火,丝路再次中断了!”李隆基大惊道:“莫非这个赞普也是罪魁祸首。”李光弼道:“臣相信只要金城公主在,绝不会有这事,莫非金城公主不在了?”李隆基道:“不管怎样,一定要搞清真相!”

十二

众匪骑着马来到茶房庙门口,张德江闻声出来道:“想干什么?”黎明、蓟岩、薄亮道:“上次你杀了我们的弟兄,现在要你偿命!”张德江道:“试试看。”飞身落在黎明身后,将宝剑架在他的脖上道:“叫他们滚!”黎明是匪首,紧张地道:“滚!”众匪骑马离开,张德江杀死黎明后,又骑马向众匪追去,众匪虽离开,但还回头看,一见黎明死了,吓得各自逃命。

在李林甫府第,屠诚看着李林甫道:“听说你在郊外也搞了个酿酒坊?”李林甫道:“是的。”屠诚道:“这样也好,达官贵人都爱喝枸杞酒,这样我们又有了生财之道。”李林甫道:“当官就是好,借着官位随便干什么,都可以生财。”

屠诚道:“确实这样。听说不少官员搞店铺,做产业,下级无不变相支持。”李林甫道:“不过我们不能暴露是我们的酿酒坊。”屠诚道:“为何?”李林甫道:“朝廷规定不许官员与商有关。官员要经商,谁不给面子?最关键的,官员与商有关,黑事就来了。”屠诚道:“那你让谁管酿酒坊?”李林甫道:“董海。自我帮了陈玄礼,他不再跟我唱对台戏。偶尔,也在陛下前说我好话。”

十三

在太真观园林,玉真公主呆呆地坐着自言自语道:“看来,是我做得过分,他真的不来了。”紫燕在旁叹着气道:“关键是这种人也要面子啊!”玉真公主忽然恼道:“他要面子,难道我就没有面子?”在长安外大山上,李白感叹道:“行路难,行路难啊!此去再也不到长安了!此处不用人,游山玩水最自在!”

李隆基站在勤政楼上,因隔帘眺望,忽见兵部侍郎卢绚骑马经过楼下,便道:“哎呀,这不是卢绚吗?”陈玄礼正陪同在身边,忙道:“这正是卢绚。”李隆基道:“平时朕很少见他有这样的风姿。”陈玄礼纳闷地道:“陛下的意思是……”李隆基道:“卢绚的风度真好,有点官威。”说完,竟像是思考什么。

十四

夜晚,李林甫欣赏着玉器自言自语道:“看来人还是要当大官啊!在以前都是给人送礼,现在是别人给我送,大不相同啊!”忽然陈玄礼进来道:“哟,看宝物呢?”李林甫道:“是玄礼啊?来,快请坐。”陈玄礼道:“不客气!”李林甫示意下人出去后道:“有事吗?”陈玄礼道:“今天,陛下在勤政楼夸赞兵部侍郎卢绚。”李林甫猛地怔了一下。

在李光弼家,艾特古丽望着李光弼道:“吐蕃既然又开战,你去定然凶多吉少,能不能不去?”李光弼摇着头道:“父皇已下旨搞清真相。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若不去,怎能查清真相?”艾特古丽道:“他们杀你咋办?”李光弼道:“有金城公主在,相信不会过分。再说啦,我不过是管丝路的,杀了我何用?”

十五

秋天到了,传令官来到卢绚府里,对看书的卢绚道:“卢大人听令:李大人有令,将卢绚降职为华州刺史,即刻上任,不得有误!”卢绚大惊道:“我无任何罪名,为何要降我职?”传令官道:“这个却是不知。”卢绚道:“我去见陛下。”传令官忽然凶巴巴地道:“我劝你最好别去。不然的话,也许你到不了宫门口,脑袋就没了。”

在襄阳街上,李白与孟浩然突然相遇,两人高兴地各捣对方一拳道:“是你!”由于十分高兴,两人相约进了饭馆。李白端起酒来道:“浩然兄,没想到我们会在南返途中相遇?”孟浩然道:“是啊!我也没想到。你这是从哪来?”李白道:“自我离开长安,就于春暖花开时到了太原,北游雁门关,在南下时与元丹丘相逢。前不久我至篙山元丘处,结识了岑勋。这不,南返时到了襄阳,又与你再会,真是缘分啊!”

孟浩然道:“哎,见杜甫了吗?”李白道:“据说他科举落榜后,也游山玩水。前不久遇到几个朋友,说他在齐鲁燕赵一带漫游。哎,你这是到哪去?”孟浩然道:“不瞒你说,自那年陛下封杀了我的仕途,我的日子就过得非常艰难。我想去长安看看,最好是谋个吃饭的出路。”李白道:“最好别去。京城是大染缸,多好的官员在那里呆上几年,或被同化,或被染黑。你到那里,不送礼能谋到好差吗?再说依着你的才华,怎么能为贪官卖命?”

孟浩然道:“难道王维也成了贪官?”李白道:“他倒是洁身自好,半官半隐。”孟浩然道:“那你没跟他接触?”李白道:“没有。”脑海里闪现出太真观王维跟玉真公主在一起的情形,便接着道:“我好像不喜欢他。”孟浩然笑道:“这么说,你要反对我跟他接触?”李白道:“不,谁交谁的朋友。”孟浩然道:“既然不反对,那我就去找他!”

十六

在大明宫里,李隆基道:“经朕与李林甫商议,令牛仙客离开河西,赴任朔方行军大总管。”众臣道:“陛下英明!”李隆基道:“自从牛仙客离开河西,代信安王李祎任朔方行军大总管,右散骑常侍崔希逸代牛仙客任河西节度使。最近崔希逸奏道,牛仙客在河西节度使任上厉行节约,积蓄财物,充实河西力量,政绩可观。朕很高兴,但又不辨真伪。”张九龄道:“既这样,可派人核实。”李隆基道:“就命刑部员外郎张利贞去核实。”

在李林甫府第,李林甫问那个传令官:“你说,卢绚上任多久了?”传令官掐指算了算道:“刚好半月。”李林甫道:“时间太长了。他身体不好,不称职,那就再降职吧。”传令官道:“大人,如果做得过分,会不会适得其反?”李林甫道:“胡说!什么过分?他本来就身体欠佳。国家需要有精力的人效力,像他那样的人削职像才好。”传令官惊呆了,半晌方道:“大人说得是!”

在宁王府里,宁王边下棋边对歧王道:“真是不可小觑,过去李林甫对谁都是一幅笑容,现在做了宰相,跟以前就截然不同了。他不仅把卢绚一贬再贬,还变本加厉地阻塞贤路,阻隔大臣与陛下相见。这样下去,迟早必成为最大的权奸。”歧王道:“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想想很多事情,我们都被他利用了。”宁王道:“谁说不是?不知你有什么办法?”歧王叹着气道:“陛下信任他,一言不合,陛下就大发雷霆。”

十七

李光弼骑马来到唐蕃边境,忽然几个吐蕃兵将枪架起阻住去路喝问:“干什么的?”李光弼道:“我是大唐丝路监护李光弼,要见赞普!”吐蕃兵散其格笑道:“赞普?他早被囚禁了。”李光弼大惊道:“怎么回事?”吐蕃兵阿奈塔道:“真要想知道情况,就跟我们走!”李光弼并不害怕,只是道:“带我去见他!”

在兴庆宫里,李隆基看着李林甫道:“林甫啊,你知道朕叫你来是何意吗?昨天早晨,朕就在金殿上说,不要嫉贤妒能,可你却总是多虑。朕觉得严挺之很有才能,过去你跟他不过是政见不和,现在他在外地做刺史,很有成绩,可以召回为官。”李林甫忙道:“好啊!臣先打听下他的情况。”

在宁王府,宁王看着歧王道:“兄弟,看出来了吗?怕是严挺之要麻烦了。”歧王道:“是的,严挺之是李林甫排挤出的,怎么可能让他回来?”宁王道:“是啊!怕是他永远回不来了。”歧王道:“按李林甫的做事,回不来倒也行,怕是他连命都难保。这李林甫的做派,就是打蛇必死!”

十八

夜晚,李林甫在紫云楼上看着严复之道:“复之啊,知道我约你是何意?”严复之道:“下官不知。”李林甫道:“你哥不是想回京见皇上吗?”严复之纳闷地道:“莫非你有办法?”李林甫道:“只要叫你哥上一道奏章,就说他得了大病,请求回京来看病即可。”严复之道:“好,多谢大人!”

在寿王府,李瑁着急而又气恼地道:“都半夜了,她怎么还不回来?”武惠妃走了进来道:“瑁儿,你等她回来如何,不回来又如何?照这样下去,他就是想得她。既这样,你就权当没有娶她。”李瑁道:“可我怎么咽下这口气?”武惠妃道:“你太没度量了,咽不下也要咽。”在梨园,李隆基还在投入地吹着玉箫,杨玉环静静地欣赏着。

十九

在兴庆宫园林,李林甫见李隆基与高力士走在一起,立刻近前道:“陛下!严挺之上了一道奏章。”李隆基道:“哦?上了奏章?什么奏章?”李林甫道:“他说他已得了重病,不能干事了。”李隆基道:“不会吧,奏章何在?”李林甫呈上严挺之的奏章,李隆基接过一看,惋惜地叹了口气。

在武惠妃宫里,李护国看着武惠妃道:“最近太子做事颐指气使,您看咋办?”武惠妃道:“这是好事啊!你就乘机纵容他,让他越过分越好。”李护国道:“李光弼去了吐蕃,是不是在这事上再做点文章?”武惠妃显得老谋深算地道:“不,你多掌握李光弼的事就行。”李护国道:“娘娘放心,奴才早布了眼线。”

二十

秋末,张利贞出班道:“陛下,臣到现场查核,但见牛仙客所积仓库盈满,器械精劲,皆如希逸列举的情形。”李隆基当下大悦道:“好,以治绩升任为尚书。”中书令张九龄忙道:“陛下,臣认为不可。这只是一种表象,深层的情况还需查实。当年鸣沙正值灾年,百姓流离失所,可贪官却弄了许多看得见的假绩,不就把李林甫糊弄了吗?”

李林甫不由怒道:“现在是说牛仙客,你提过去的事干吗?”张九龄道:“心虚什么?如今到处都有造假的事,不能不慎。”李隆基道:“这话倒有意思。你认为牛仙客的成绩是假的?”张九龄道:“臣只是怀疑,因为去查核的是张利贞。据说张利贞到了下边,回来后全是好的。”张利贞刚要发作,李隆基道:“那就只加牛仙客实封二百户。”

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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