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三月,古人诗里非常姹紫嫣红的一个季节。
是万物复苏的开端。你会看到,阳光满目;亦会看到,春雨绵绵。这是个美妙的月份,还有个美丽的星座,可惜,你不是这个星座的孩子。但这不是遗憾,你属于哪个星座,哪个星座就会变得美丽吧。
3月3日期待结婚一周年的大钻戒
手指肿了一些时间了,还好脚没有肿。姐妹说她同学怀第二胎,比我晚一些,脚已经肿得不得了了。
我拿着结婚戒指往手指上边套边嚷:“看看看,我连戒指都套不下了。”
老公还笑着说很好很好,全然不顾我的闷气。
你怎么那么不乖?将妈妈的纤纤玉指变成了如此猪蹄?
当然怀孕时候手肿脚肿是很正常的,我没有担心,不过动了点歪心思。拉着老公举着光秃秃胖乎乎的指头说:“老公你看,人家会以为我未婚先孕的吧。”边说边还故意甩动着空空的无名指。
“放心吧,现在结婚了不带戒指的人多了去了。”
“你就再给我买个呗。”我终于还是说出了实话,“你结婚的时候说过,一周年了给我买个大钻戒的。”
是我的失误,我们结婚的时候,为了另类为了脱俗为了气质,我像港片里学习,买了一对对戒,上面只有五颗毫不起眼的小碎钻镶嵌在戒环上。
买完后,我便不由自主显露出自己的俗气,对着戒指哀叹:“钻石好小呀!”
老公就大度地称:“一周年的时候给你买个大的。”
然而现在,老公却似乎有不认账的嫌疑:“你说啥?大钻戒?是什么东西?用来干吗使的?”
哼,整个一装疯卖傻的主。
“钻石,可以用来割玻璃的。”我也干脆顺应着他的装疯卖傻。
“你又不是卖玻璃的,需要割啥玻璃。”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去卖玻璃?也许我会改行呢。”
“你不是要改行卖烤白薯么?”
“烤白薯只能秋冬卖,春夏就好卖玻璃啦。”秋冬的时候,闻着烤白薯的香味我就一直扬言要改行。
“那好,等你开始卖玻璃的时候,我就给你买颗大钻石用来割玻璃。”
滴水不漏啊,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狡猾了?我不禁要伤心了,于是摆出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把水杯放得重重的,把键盘敲得啪啦啪啦响,把音乐开到最大声。
如此折腾良久之后,老公终于来理我了:“怎么了?”
“有人食言。”
“谁啊?”
“这空间里除了我还有谁?鬼吗?”
“我食言什么了?”
“你以前说过一周年买大钻戒给我的。”我开始扮可怜,撅着嘴委屈地说着,女人嘛,天生的撒娇本事,不用就浪费了,“事实证明,你不爱我了。”
接下去,我开始假哭,采取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中的一哭。
“你不是说要一周年嘛,我们不是还没到嘛。”
老公终于面对现实,逃不过去了。
我继续假哭。
“到时候一定给你买,一定。”他不遗余力地安慰我,内心肯定在嘀咕“孕妇真烦”吧。
我还是假哭。
“谁让你非要六一儿童节结婚的呢,要是三月一号,现在就一周年啦,我就给你买啦。”
“提前三个月不行的啊?”
“那叫什么一周年?你要是什么日子都提前推后的,那还要特定的日子做什么?自己想什么时候过节就什么时候过啦。”
“这倒也是。”要是这样爱咋咋地,我又何必千辛万苦推迟了一年婚期,只为了迁就一个六一儿童节才去登记结婚呢?
原来,时间不是我可以随时更改,时间是不能被任性的。
六一儿童节的时候,你都已经出生了。到时候,我们都沉浸在你这个小生命带来的所有欣喜中,老公还会记得这个承诺吗?
“你愁什么,到时候要是我忘记了,你自己拿我的工资卡去买不就得了,密码你知道。”
他是在哄我吗?男人都是如此哄骗了事的吧?
话说,如果真的要我自己去买,不如……就折现给我吧!
3月8日自然分娩还是剖腹要看个人情况
我不喜欢这个节日,但是每到这个节日老公就会说:“妇女妇女,过节了。”
我会板起脸问:“我很像妇女吗?我很像妇女吗?我很像妇女吗?”
直到老公改口说不像,你像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我才停止我的唠叨攻势。哪个女人不希望青春永驻,哪个女人不希望岁月的脚步停留在小姑娘阶段?
所以我一直标榜自己从不过这个节日,只过六一儿童节。
谁知道,今天早上老公去上班前说了句话,深深又深深地刺激了我,他说:“好哈,以后宝贝生下来,你就是当妈的人,就是真的妇女喽。”
于是我伤心了。
下午,有姐妹放半天假,好吧,她们都过妇女节,可关键是她们过妇女节就有假放,我过妇女节又没有假放也没有被请客,所以,这对于我而言,毫无益处。
姐妹在QQ上喊我,闲聊一阵,问我打算自然分娩还是剖腹产。
这个问题我老早考虑过,老公一直是表示要我自然分娩,因为医院都在提倡自然分娩。我对着他挑挑眉问:“你不怕那啥啥松弛吗?”
他不以为然地表示:“有啥好怕的。”
“对呀,你是不怕,你好顺理成章找个二奶了呗。”
老公吐血状,我得了便宜,追着他问:“是不是?
是不是?看,你眼睛都不敢看我了,心虚了吧?”
“孕妇真是……”老公再次吐血,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然而对于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有了不言而喻的答案,我不用再纠结在到底该自然分娩还是剖腹产的问题上了。
因为我个人身体的妊娠高血压,以及巧克力囊肿,所以不得不剖腹,顺便摘除囊肿。
这样也好,省得让我自己选,我是有选择困难症的人。譬如买衣服,往往我会看中两件衣服,如果没人帮我选,我会两件都买下来。而生产方式又不可能两个都选。
小霞在QQ上说她将来要自然分娩,她老公一定要她自然分娩,否则剖出来的小孩都不要。
我看得扑哧一下笑了,这个事情还有来强硬的么?说不定身体条件不允许,胎儿位置不好等等,导致自然分娩有危险也要去冒死么?
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我正襟危坐在电脑跟前以过来人的身份开始谆谆教导。突然发现,原来做了孩子妈还是有一点好处的,就是可以凭那点经验如此神秘兮兮地去教育别人,甚至危言耸听一番她们都不晓得我在夸大。毕竟生宝宝的事说起来比天大,而生过宝宝的人或多或少好像就有那么点权威了。
老公下班回来,什么礼物都没带。唉,指望他带礼物就等于慢性自杀。吃饭的时候,老公探过头说:“港剧里面,妇女都叫师奶,我叫你师奶,你会不会觉得比妇女动听点。”
动听有什么鬼用啊,意思还不是一样嘛?我沉默了许久,低头迅速地扒光了碗里的饭,站起身忍不住吐了句粗话:“动听个屁呀。”
3月10日还好,还不会被诊断为“子痫”
今天打过电话,W医生在上班,于是就去复查了。顺便拿了之前做的乙肝三系及肝功能报告单,因为当时说要等十五天才能取结果,所以便想着这次检查时一起拿了,还好一切都很正常。
给W医生看了浮肿的手指,她问脚有没有肿,我答好像没有。双手拎起裤管,她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脚踝、小腿,还好没肿。血压又升上去了,140、90。虽然我天天宅在家,仍然睡得挺多的,可大概过了春节效应吧,我非常怀疑,我的血压升高是因为老公不在家,我寂寞无聊导致的。否则怎么解释春节期间的血压正常呢?
W医生说:“你的血压不是睡多睡少影响的吧。”
我尴尬地笑笑,但是我也不能对她说,其实我的生物钟是颠倒的,每天上午除了想睡觉还是想睡觉,晚上就清醒得像猫头鹰。一般正常作息的生物是无法了解我这种昼伏夜出的古怪生物的。我只能点头默认。
“妊娠高血压最怕的就是会引起子痫,对你对宝宝都很危险。先验个小便吧,看看有没有尿蛋白。”
开了尿常规的检验单,老老实实还是去门诊检验科,交了标本等半小时出结果。我闷闷了,原来在住院部找了医生,还是要到门诊检验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也就是说,还得在门诊排队缴费,等待检验单,还得受这样的罪。
这跟我原来想的也不太一样啊……
恹恹然取了检验单,好在没有尿蛋白。回到住院部,找到W医生交了报告给她。她看了看说还好,便算了下次复查的时间,3月24日。叮嘱我每天要测量三次血压,数好三次胎动。
我们道谢之后离开。也只好这样啦,总的来说,不用挂号,不用轮号,不用老是跟陌生的高危医生纠缠在住院不住院的问题上了。
你知道吧,这个世界也并非是事事都能够顺应人心的。我们只能在有限的环境内给自己创造尽可能的如意,而实在不能如意的时候,也只好放弃我们最初的以为,以及我们的大期望,去迁就现实。
大抵上,人都是如此主动改变着,或者被动改变着的。
回到家,就翻查了子痫的症状,子痫是妊娠20周以后“妊娠高血压综合征”的特殊表现,包括水肿、高血压和蛋白尿,特别于妊娠晚期发展呈最严重,而紧急情况时,以抽搐及昏迷为特点,可并发肾功能衰竭、心力衰竭、肺水肿、颅内出血、胎盘早期剥离等。妊娠晚期除具有水肿、血压高和蛋白尿的妊高征症状外,出现有剧烈头痛、头晕、恶心呕吐、右上腹痛、胸闷,视力模糊、眼冒金花、忧虑、易激动等症状时,即可诊为“先兆子痫”。
我对照了一番,除了高血压,除了手指有些肿,其他部位均还正常,没有蛋白尿,没有头痛头晕视力模糊等乱七八糟的症状。
所以,暂时,我们还好,还不会被诊断为“子痫”,还算安全吧。老公说:“嗯,测好血压,有什么头晕头痛的就给我打电话。”
我乖乖地应下了,尔后跑去呼呼大睡,一觉醒来,精神爽利,血压降到了130,81,心情就变得大好。
3月12日种了两棵茶花,跟你同龄
我们要去植树!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可是从来没有做成过。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老师有带领我们去种过树,但是人多树少,男同学一哄而上,哪轮得到我们去亲自为树苗捧一块土呢?这就像是僧多粥少一样的道理。
而往年,离开了校园,我变成了宅女,就更没有可能去找棵树来种,除非我把种着的树拔出来重新种一遍,可我没那么白痴。
今年,我跟老公说了我的愿望,老公不知从哪里搬来两盆茶花。他表示,我们把这两棵茶花搬迁到外面某处,就算是对植树节最好的献礼了。
我瞥着这两盆东西,表示怀疑:“你觉得它们到了地上能活?”
“为什么不能?”
“自然界可是很残酷的哦,不是温室哦。那么大的霸王龙都活不了,何况是它们。”
“它们是茶花啊,现在虽然不大,移植到地上,只会长得更好。又不是温室里的玫瑰。”老公似乎很懂茶花。
我将信将疑。自从他犯过“鸡是冷血动物”的错误以后,我一直对他所说的知识表示怀疑。不过我们还是去了外面,为了万一活不成,不会让我眼睁睁看它们死去,我们选了离家稍远的角落。
老公哼哧哼哧挖了两个大坑,然后从外面将花盆打碎了,努力不伤及一点点根须,然后将整片非常有型的根须以及泥土一起放到坑里,再由老公哼哧哼哧盖上泥土,浇上点水。
做完这些,老公已经满头大汗。我掏出纸巾给他擦。他才猛然惊觉:“喂,你说要种树,怎么什么都没动?”
我承认,我双手插袋在旁边观看了整个搬迁过程。不过我并不能这样对老公说。于是赶紧道:“谁说我没动,我有帮你扶住啊?”
“有么?”老公质疑。
我挥了挥纸巾宣布:“我还帮你擦汗啊。”
“就这些?你不是很想自己种棵树的嘛?”
“树呀,我想种一棵会长成森林里那种参天大树的树呀。”我用手比出一个很大很大的圆圈,“以后,我就可以骄傲地跟宝贝说,这棵树跟他同龄。”
“茶花也会长得很高。你也可以告诉宝贝这两棵茶花跟他同龄呀。”老公表示我可以对茶花寄予厚望。
“长多高?”
“总之比你高。”
“又长不出年轮。”
“呃……”这下老公被噎得无语。
“怎么说我都是孕妇,不好干重活粗活的。”
“哼,其实你就是耍我玩的。”老公抗议。
“不是耍你玩。”我停顿一下,看了看老公的表情,似乎有所期待,接着说,“是逗你玩。”
3月13日要给公交司机寄表扬信吗?
天空阴霾,空气中有雨丝的感觉,却没有扑打在脸上的雨丝。我和老公出了门无所事事,我们各自把双手插在口袋中,沿着路往前走。
“你打算,这样走去超市?”我问。
“你做主吧。”他回答。我们还是把双手插在口袋里,没有互相挽住对方。
“喏,去那里坐公车吧。”我指了指马路对面的公车站。
我走不了那么多路,从家里到大超市,那不是一段平凡的距离。在公车站等车,这个公车站只有3路车,沿着大路一直走,能到超市的附近。我们住的地方,有很多住宅小区,却远离了市中心。
等车的人只有我和老公,尽管今天是周六,由于天气的缘故,似乎没人愿意出门。
3路车晃晃悠悠过来了,车上也很空,稀稀拉拉坐着三、五个乘客。车停了,我动了动,准备上车,可是车与我之间有一滩巨大的积水,令我无从下脚。而这个距离,正常人还是能一步跨过去,我便有点踌躇,担心摔跤了。
老公在后面问:“你行么?直接跨过去。”
我盯着积水,还是有些踌躇,正在这时,司机朝我看了看,大概意识到我是个孕妇,因此特意将车又往前开了些,往旁边靠了靠,这一下,我能轻易跨到车上去了。
我们在车上坐定,和老公又各自沉默了。我不常坐公交车,很偶尔。而怀孕之后我更是怕坐公交车,怕挺着肚子跟人挤,怕挺着肚子从上车站到下车都没人让座,当然,我更怕别人让座,那只能证明我是个弱者,是个有需要被让座的人了。
我不喜欢被让座。我想等我老了,我还是不会喜欢被让座。
到了靠近超市那一站,我们下车,依旧双手插袋各自走着,老公靠在我左边。
“今天好像有点不同。”他说。
“嗯,那个司机特意又将车靠到了边上。”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那司机蛮好的。”
“要写信去表扬一下么?”
“你有记住车牌号么?”
“没有。”
“长相?”
“没注意。”
“男的女的?”
“大概……男的吧。”我努力回忆着。
“现在几点?”
“不晓得,你的手机没带吗?”
他摇摇头,表示没带:“那怎么写?3路车好多辆呢。”
我们默默走进超市,老公推了购物车。
“今天好像有点不同。”老公又说了一遍。
我环顾超市,并非什么节日,超市没有什么活动:“没看出来。”
“我是说你,今天有点不同,话很少啊。”
“我在同宝贝商量写表扬信的事。”
“TA怎么说?”
“TA说要谢谢人家,现在的好人不多了。”
“呃……那么之前呢,你今天一出门话就很少呀。”
“我跟宝贝在喝下午茶聊天呢。”
“在什么地方喝下午茶?”
“肚子里。”
“……你以为,你是阿布啊?”老公白了白眼,甩出了《热带雨林的爆笑生活》中的古怪孩子阿布。
“好了,不要打搅我打腹稿了。”我继续缄口,双手插袋跟在老公身后。
其实,我嗓子有些微痒,怕是感冒的前兆。我每隔两小时就嚼一片维生素C,在家的时候还喝了许多开水,不过他当时正专心致志在玩游戏看YY小说,没有留意到。
他就是如此,玩游戏看YY小说的时候我能背着他干很多坏事,吃光他的零食啦,跟朋友聊天说他坏话啦,他从来都不会探过头看我在电脑跟前干什么,哪怕我跟人网恋他都不会好奇的吧!
还没买齐东西,我便已经想好了表扬信怎么写:
“表扬3路车某司机,今日下午在某某某站给予了一位穿紫色羽绒服的孕妇一些方便,全家代表未出世的宝宝由衷感谢。”落款就为:“不需记名的孕妇及家人献给不求记名的好司机。”
这样的表扬信,怪怪的,真的要寄么?
3月15日关于教育小朋友的争执
没有感冒呢,它被我遏制在嗓子微痒的开端。
原来喝很多开水以及吃维生素C果然能有效控制感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