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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他就是那个刺客!”

希琰慌忙捂住我的嘴,嘘声道:“别喊,要是唤了你的那些奴才们过来,我可就说不清了。”然后像是忽然泄气了一般的道:“我这次弄砸了他的事情,不知道以后怎么赔罪。不过也好,至少让我见着了你。”说到这他的手指小心的抚上我的脸颊,表情也变得认真了起来,目不转睛的望着我,嗓音也变得低沉起来。

他说:“我好想你……”

可我心里还在惊骇刺客的事情,想也不想的抓住他问:“是谁派他来杀子煌?”

希琰眼里的光泽很快的就暗了下去,他仔细的瞧着我,像打量一般,辗闪了一瞬才笑道:“原来那皇帝叫子煌。不过瞧他那样子,倒是有几分像我。”

一个人出来的,又怎会不像……

我却喃喃道:“他跟你,是不同的……”

希琰却以为我在说他们的相貌,便指了自己的络腮胡道:“你说这个?”他抓了几把,那满脸的胡子,竟全被他扯了下来。

“这是唬人的,怎么说我也是山贼出身,怕被人认出来。”

他嘿嘿笑着,似乎又变得精神起来,然后抓起我的手紧紧的攥住,很理所当然的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走?”我一个愣神。人已被他出了老远。他走的极快,我有点跟不上,踉跄着差点就要摔倒。急忙叫他:“等一下,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这才停下,我把的手拉高,贴在他的胸口之上。

“跟我回家。”

“回家?”

“没错。”他的眼里露出了一种期望与期待交织的喜悦,像一把赤诚的火,而我的手就在他心脏的位置,他的心跳的极稳,一下一下的,就像他口中的所说的话一样,透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说:“你是我的逃妻,现在被我抓到了,可不许你再走了。”

可我的心却猛然乱了,直到看那殷红的宫门越来越近,才情急的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你慢着!”

我有些气喘,努力平复了番才道:“我不能跟你走。”

他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收敛就那样的僵住,讶然的问道:“为什么?”

我垂着头,不知说什么好。

他似是有些无措,抓着我的胳膊,轻轻问道:“是不是怕你父王受到牵连?”

我沉默。

他沉吟了番道:“你根本不用去顾及,韩王现在拥兵五十万,驻守北僵,势力之大早已怵动朝廷,就算你悔婚,那个皇帝也对你奈何不得。”

我摇头:“不是为这个。”

“那是为何?”他有些焦急,咬了咬下唇,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还在意什么?我们可以从新开始,你不是说宫中的女子可怜,不远身涉其中么?你喜欢的是放马弛鞭的自在,不是这公候加身的束缚。你要的,那个皇帝给不起!”

他越说越急,最后声音也大了起来。

我轻轻摇着头,泪水滚滚而落,却也只能拉着他,无力的拉着他。“你不明白……”

他却宁了起来。

“这些我不管,娉兰,你是我的,早就是我的。”

说罢便过来抱起了我,不管不顾。

我几是拼了命的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等一下!”

我吼他,心里本是下定了决定的,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你……能不能让我想想……让我安静的想想……”

究竟一个人的心,能乱到何种程度,才会超出负荷?

我不懂,也不明白,总之一切太乱,乱的让我感到无望。

因为昨日的刺客,让史魏书回朝的事情有了耽搁,子煌便想趁着今晚,将一切收拾妥当。

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若是他在身边,恐怕我的心只会更乱。

究竟该如何选择?岂是一言两语可以说的明白,想的清楚的。我只觉得老天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这个玩笑,让我们三个人受尽了折磨。

我甚至在想,如果我不是生在王侯之家,那该有多好,至少我不会遇到子煌。虽然自由是我的向往,但子煌的温柔,我又何能再去伤害?

无法取舍,难以抉择。

心暗的就像无星无月的辰空,空洞紧缩的几要发狂。恍惚间又想起了前世,痛彻心扉的感情最后在一场车祸中化为终点,只因为我不是他唯一的妻。

“如果有来世,你又尚未娶妻,我就嫁给你。”

这是我前世的誓言,也许今世……真的可以实现。

只要我一个决定。

宫廷太过昏暗,钩心斗角也并非我所愿。就像希琰所说,我要得只是一种自由,一种四海放浪的自由。

他可以帮我实现……

在这种黯淡的夜,我又能多想些什么,军国天下是男人的风月,我只是个女人,只是个无法坚强的女人……或许我真的是自私的,但在这一刻,自由的想法却像一颗刚刚触床的种子,不停的在心中摇曳的滋长了起来。

最后缓缓蔓延,缠了满身。

也许我一生追求的,不过是那种如水般流淌的时光……

等回过神,外面天已大亮。我才恍然发现自己竟是在床上坐了一夜。

满身都是无法阻挡的疲乏,却因心中的决定强忍着站起了身。不由得暗自神伤,也许我欠子煌的,这一生也无法偿还,却也不知我们,还可不可以纠缠到下一世……

扶着墙壁,腿酸疼的厉害,忍了片刻,以为无碍了,才往前走了两步。却不想这一动,竟是浑身一软,便就陷入了黑甜香中……

昏厥来的突然,醒来后发现自己已躺在了床上。

床下跪着的,是这次随行的太医。

他们向我叩首,几是用一种难以言喻的欣喜口吻道:“恭喜皇上,淑妃娘娘,大喜!”

一个喜字,终是应了那句话:

我心为自由,自由却不眷我。这种牵绊,料是一生都难以逃脱。

我有了孩子,有了跟子煌的孩子。

八月间,西郊的御畅苑里的桂花开的喧闹哗然。团团紧簇几要将人吞没。

希琰的伤已无碍,子煌因要谢他,便留他在别院住了,想等回京时再另行封赏。

我默默坐在桂花树下,望着碧蓝的天空发呆。

到了这一世,似乎开始贪恋起安静,远远的摒退了宫女与侍卫不许他们近前,只懒懒的把自己陷在斑驳的树影里。

曾几何时,我也是这般坐着,瞧着那院墙,怀着满心欣喜的守候墙外忽而出现的人影,然后自然的一起读书,练剑,看那红叶飘落。那时的日子有如杏花般绚烂。

只可惜现在,物事人非。

我的腹中有了孩子,是永络国君子煌的孩子,且不说这个孩子今后的命运如何,就皇族血统这一说,他就无法流落在外。若是真随希琰去了,那不管是我,还是希琰,都是背负一生的重罪。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且……我也无法再去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人了。

我不能因为孩子而留下来,却可以因为孩子而拒绝希琰。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坐了许久,才感到耳边搔痒难耐,以为是桂花垂落,便用手去拂,却不想竟是一下被人抓住了。吓了一跳,连忙回头,便瞧见一弯酒窝漾在那张脸上。

他利落的抓着桂花树枝一荡,就已坐在我的身侧。

“想什么都想出了神。”他轻快的笑着,挨的我很近,鼻间全是他身上青草与阳光的气息。

我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将那想了千百回的话提到了嘴边,以为会很难,却不想真说出来,却是松了口气。

“我想,我是不能跟你一起走了。”

桂花飘落的毫无声息。散散的就落了满地。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动不动的望着前方 ,过了许久,才喃喃的吐出了句:“是么……”

我默默点头。

他转身问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低头看着他手中的桂花,轻轻拿过来捧在手里,淡淡道:“我是宫妃,只能留在宫里。”

“宫妃?”他不屑的一哼,拉着我站了起来。“你心中当真这样想?”

“那我还能怎样想?”我反问他。

他笑得暖暖的,拉着我的手轻轻摇晃:“那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我抬眼望他,他继续道:“现在容若在木泽国发展,我的武功也不弱,带你从这里逃走易如反掌,等出去后,我们就去西疆,过着放马牧羊的日子,你说好不好?”

他满眼的憧憬与希翼,就像最美好的未来已呈现在了他的眼前,他迫不及待的想全推出来给我看,可我知道,那些未来绝不会属于我。

“你别天真了。”我甩开他的手,道:“我早就是永络的皇妃,这一切现在不会变,将来更不会变。”

他略微一愣,有些急切,道:“我真不明白你究竟在执扭些什么,你就不能想想我们?”

“我们?”我狠下心看他,冷冷道:“别说我们,我跟你不同,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没资格管我。”

他眼眸一瞪,就连牙关都紧紧的咬了起来:“我没资格管你?哈哈,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什么身份。”

“身份?”我一愣,慌抬头看他。就见他脸上乘满了一种近乎疯狂的气息。我心里骇然一瞬,便已被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你别忘了,我是山贼,山贼做什么都是用抢的,我认定你是我的妻,这一辈子就都是我的!”

他大吼,将我扛在了肩上。而姿势却不太对,正压到了我的小腹。我猛然一痛,只想到了我的孩子,连大叫道:“你放开我!”

他却不管,只兀自往宫墙那里走去。

我急了,小腹的疼痛让我不知所措,想去呼喊却怕引来侍卫,慌乱下碰到了腰间一物,便想也不想的伸手拔起往他后背上刺了下去。

弥漫的是一阵令人窒息的血腥。

我望着他后背渐渐晕出的一片殷红,只觉得那上面的血迹淋淋的都化成了利剑狠狠的扎在了心底。

连挣扎着从他身上跳下来,痴傻的站在一旁动也不敢动。

他愕然不信的瞧着我,神情里弥漫着不解与伤痛,一层一层的交织着涌上来,就变成了种难以言喻的绝望盈了满身满眼。像受了最沉痛的伤,他有些僵硬的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想抓我,我心里又酸又痛的快要暴开,怕他冲动更怕自己把持不住,最后血气一热竟是将匕首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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