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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王允

王允说,如果我会武功,还用得着貂蝉,还用得着吕布么?生不逢时,是人生最大的痛苦。

王允虽然在大街上一再强调他是站在丞相那一边的,可到了晚上,到了他自己府上,他却痛骂起了董卓。这消息是王允府上的下人告诉我的,董卓让我在每个大臣府上都收买一两个下人,用来监视他们的行动。这些人把情报汇报到我这里,我一般是扣押着,但每个月还是要如实揭发出一两个人来,否则董卓就会起疑心。

有一天从城南回来,路过王允的宅子,我顺便就进去看了看他。

把我得到的情报跟他讲了一遍,他听完之后吓得脸色苍白。

王允说:“将军这个月底是打算拿我的人头向丞相交差吗?也罢,将军能让我活到现在,已经很照顾我了。只是我死之后,希望将军能善待我的家人。”

“你还有什么家人吗?”我故意逗他。

“实不相瞒,我原来又四个老婆,迁都的路上丢了两个,现在只剩下两个了。他们都是又老又丑的人了,将军可以给她们安排个洗衣做饭的活儿。我还有一个女儿,刚满十八岁,将军可以给她找一户人家嫁了。至于那些家奴,随便将军怎么安置都行。如果将军能帮我料理了这些后事,我死而无憾,死后变成鬼也要报答将军。”

“汗,你变成鬼之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你把你那两个老婆和你的女儿叫出来让我看看。”

“貂蝉,去,把你两个母亲叫出来,见见将军。”

门外有人应允了一声,之后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工夫,那三个女人来到了我的面前。也许是因为有两个老女人对比着的缘故,那个叫貂蝉的姑娘显得无与伦比的美丽。

该怎么形容呢,这个叫貂蝉的女人,行时如风摆杨柳,静时文雅有余。如果说小丸子和婉儿是绝世美人的话,但这个叫貂蝉的女人就是人间尤物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是那么的风姿卓越。我想当年楚霸王的女人虞姬也不过如此,甚至还不如貂蝉迷人。

王允谄媚地说:“让小女唱一首歌给将军听吧。”

我还能拒绝么,自然是答应了。于是貂蝉就舞动起来,边舞边唱,那声音,那身体的柔软劲儿,简直让人意乱情迷欲仙欲死。

“王司徒啊王司徒,真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女儿。”

“这是我的义女,原来是宫里的秀女,刚进宫就遇到太监作乱,于是我就把她收留了。如今我大限将至,只能将她托付给将军了。”

“什么大限将至,有我在,谁敢动你?”

“将军的意思是?”

“我要去貂蝉为妻,以后你就是我的义父。”

“将军的义父不是丞相么?”

“那是他自己封的,我父亲死得早,我是缺少父爱,可是像董卓那样的人,还是不配做我的义父的。只有司徒大人这样功勋卓着的大汉栋梁才配做我的义父。”

“可是,如果丞相知道你认我做义父,你我恐怕都会有危难。”

“怕他作甚,他若不满,我就结果了他的性命。”

“将军赤兔马,有方天画戟和一身天下无敌的武艺,自然是不怕他,可是我手无缚鸡之力……”

“我说了我会保护你的,放心吧。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今天就带貂蝉走了。”

“不妥不妥,无论是认义父还是娶妻,都是大事。将军今天还是先回去,回头我们禀告丞相,让丞相来主持你和貂蝉的婚礼,这样我才放心。”

“好吧,我这就去找董卓说。”

“将军慢走。”

离开了王允的宅子,我直奔相府,董卓正在睡觉,被我吵醒后很不悦。听到我说要娶王允的女儿为妻,他更不悦了。

“王允那个人,老奸巨猾的,怎么能和他结为亲家呢?”董卓抚摸着肚子上的肥肉慢吞吞地说。

“我不管王允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他那个女儿,那个叫貂蝉的姑娘,实在太漂亮了,如果不能娶貂蝉为妻,我会非常郁闷的。”

“貂蝉?有多漂亮?明日带来让我看看,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是个绝世美人,我就答应你们的婚事。”

“那太好了。谢谢丞相,我先回去了。”

回到家中,我兴奋极了,无论做什么,眼前都是貂蝉的身影。虽然在王允家中没有直接跟她说话,但是从她跳舞时看我的眼神里,我感觉出她是喜欢我的。我真后悔我没有早一点去王允家,如果我早一点和王允混熟,就能早一点认识貂蝉。她现在已经十八岁了,即便以后我们日夜相守。她过去的十八年却没有丝毫我的影子。想到这里,我又有些羞愧。我的占有欲怎么可以如此之强。无论如何,她只是一个姑娘,而我需要得到的是整个天下。秦舞阳师父早就告诫过我,不能像楚霸王那样为了一个女人,失去整个天下。

可是一想到要夺取天下这件事,我就感到心头发闷。现在天下已经四分五裂的,巴掌大的地方都有人割地称侯。即使我现在杀了董卓,挟持了天子,也号令不了天下。如果我带兵一个诸侯一个诸侯的去剿灭,等我全部把他们剿灭之时,恐怕我也老了。到那时,得到了天下,又有什么意思呢。

在兴奋和失落之间,我终于睡着,第二天醒来时,天已近过午。

我赶紧起床前往王允家,想带貂蝉去见丞相。谁知到了王允家,才知道貂蝉已经被丞相派人接走了。

和平时不一样,今天的相府大门紧闭,连我进出都要通报。而且通报得非常慢,一盏茶的时间都过了,我才被允许进了相府。

董卓依旧躺在床上,肥肉四溢。见我来了,他不像往常一样热情主动的问东问西,而是很不耐烦地说了句:“你来了。”

“我听说丞相一早就派人接了貂蝉来相府,丞相见到貂蝉了吧?我没说错吧,她够漂亮吧?”

“确实够漂亮,不光漂亮,还很聪明。”

“那丞相答应我们的婚事了?”

“婚事?什么婚事?”

“昨日丞相不是说,如果我带貂蝉来,如果你觉得貂蝉够漂亮,就答应我娶她。”

“昨日我说过这样的话么?我怎么不记得了?人老了,不中用了,昨天的话都不记得了。让奉先见笑了。只是今日貂蝉来到我府上,甚得我欢心,我想留她在府上小住几日,再安排你们的婚事,可否?”

“这……”

“奉先信不过义父?”

我嘴上说:“不是信不过义父,是我太喜欢貂蝉了,自见到她知道,就朝思暮想,寝食难安。”我心里却在想,你这老贼,霸占了小丸子,已经让我恨之入骨。现在还要霸占貂蝉么?

董卓继续用那种不耐烦的空气说:“我也喜欢貂蝉,她嫁给你之后,自然会日夜陪伴你左右。此刻我只是想让她陪陪义父,看她是否能做一个合格的儿媳妇。”

“你……”

“我怎么了?我给你高官厚禄,难道你还会为了一个女人跟我翻脸不成?”

“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了丁原么?”

“为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赤兔马?”

“赤兔马?呵呵,你太小看我吕布了,你觉得我会为了一匹赤兔马杀了像你一样给我高官厚禄的丁原?”

“那又是为什么?”

“为了一个女人,一个本来该过着安定祥和的生活的女人。”

“我明白了,那现在如果我不跟你争这个女人,把貂蝉让给你,你还要跟我翻脸么?”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么?此刻我若离开了相府,不知你会派多少人去杀我。貂蝉恐怕也会布小丸子的后尘。”

“那你还等什么,动手吧。”

“你不觉得这样的场合,你自刎比较好么?”

“你还真以为你能取我性命?”说完,董卓从床上摸出一把手戟,用力向我丢来。我刚躲过画戟,他又从床上摸出一把长剑。

“你以为我杀你是件很困难的事儿么?”我反手多了董卓的剑,当胸刺过去,一刺竟然没刺进去,他胸口竟然藏了一个护心镜。

董卓冷笑一声,又从床上摸出一把剑,我忍不住问道:“你这床上是个兵器库么?”

“一天到晚那么多人刺杀我,不多准备几把兵器行么?”

“那我今日就让你死在你自己的兵器之下。”说罢,我猛挥长剑,董卓那颗肥硕的头颅终于和他那身肥肉分了家。虽然分了家,董卓嘴巴里却还能说出话来,最后一句话我听得很真切:“死在吕布之手,值了。”

杀了董卓,我即刻去找貂蝉,下人们说她被董卓锁在后花园里。

到了后花园,我看到井边坐在一个女人,乌云散乱,花容不整,哭得两眼如桃,分明正是貂蝉。见我到来,她停止了哭泣,说:“将军来晚了,妾身已被玷污,不配再侍奉将军了。”

我连忙将她抱起,说:“都怪我,昨日不该将你的美貌讲给董卓那个贼人听,此刻那个贼人已经被我杀了。以后你就跟着我,荣华富贵,我们一同享用。”

貂蝉不再言语。我抱着她出了相府,去找王允。王允正在厅上来回踱步,见我带着貂蝉前来,他眉头锁得更紧了:“丞相呢?你们俩怎么搞得如此狼狈,一个满身是血,一个满脸是泪。发生了什么事儿?”

“董卓欺辱貂蝉,而且不让我带貂蝉走,我就把他杀了。现在我来找你,就是让你召集百官,告诉他们,以后文臣听你的,武将听我的,皇帝听我们俩的。谁若不服,让他们去找我。”

王允听完我的话,愣了半天,突然仰天长笑,笑得满脸是泪,笑完之后,牵着我的手说:“奉先啊,你为汉室除此大害,美名必将流传千古啊!”

“那些虚名有什么用,我杀董卓是为了貂蝉,就像杀丁原是为了婉儿一样。你不用赞我,即便董卓不是丞相,不是恶人,我该杀还是会杀。此刻董卓已死,我可以带貂蝉走了吧?”

“可以,当然可以,我这就去召集百官,到宫里议事,奉先一起去吧。”

“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一切交给你去把持好了。没有要紧的事儿,不要打扰我和貂蝉。”

董卓死后,他驻扎在各地的部下纷纷造反。我和貂蝉在相聚的时间不足十日,王允就让我去带兵杀敌。我和文远带了十多万人,从东打到西,从南打到北。虽然每战必胜,但杀敌一万,起码要自损五千。

再加上伤兵,等叛乱平息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手上只剩下不足五万人了。

也就是这时候,长安城传来消息,说李傕,郭汜被我打败后,带着一小股士兵,流窜到了京城。这消息让我震惊之极。我几乎带了所以长安城的兵马出来杀敌,长安城守兵不足五千,基本是座空城。虽说李傕,郭汜手下的兵马也不多,但如果我不能尽快赶回去,他们就有时间纠集更多被我击败但并没有完全消灭掉的西凉兵。那样一来,长安城就危急了。

为保险起见,我骑着赤兔马,只带了五千精锐部队,作为前锋赶往长安。留下四万多人给文远,让他尽快追上我,跟我会和。去长安的路上,遇到许多小股的乱军,我怕浪费时间,不敢与之纠缠,但即便如此,赶到长安时,也晚了。

王允的人头被挂在城墙上,显得那么苍老。我日夜攻城,想到貂蝉还在城内,我心如刀绞。李傕,郭汜的人马也不多,不敢出城相战,任我的士兵怎么辱骂,他们都只是一味的守城。三日过去了,城还没有下。文远带兵赶到了,我们把长安城围了起来。李傕,郭汜这才决定跟我们谈判。

李傕说,他们进长安城后,秋毫无犯。如果我愿意退兵,把长安城让给他们,他们就把貂蝉还给我。

“你怎么知道我会为了貂蝉,放弃大汉天子和文武百官,放弃整个长安城。”

“你都能为貂蝉杀了董相,怎么不会为了董卓放弃这个城池和那名存实亡的汉室呢?”

“我放弃汉室可以,但我不能放弃洛阳城,否则我数万兵马,将无处安身。”

“北有袁绍,南有袁术,他们都希望你去帮助他们。你去哪儿,都会受到热烈欢迎。”

“那为什么你们就不需要我的帮助呢?你们开了城门,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怎么可能,如果我们合并了,你肯定要做主子,你觉得我们甘心做你的臣属么,不要再废话了,再不退兵,我们就把貂蝉的人头送给你。”

迫不得已,我收起了包围着长安城的兵马,想等他们放出了貂蝉,我再攻城。貂蝉带着王允的遗书,满脸泪水的来见我。王允的遗书上只有一句话——我一世英才,只恨生不逢时,如果生于太平盛世,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安排好了貂蝉,我正要整顿兵马再次攻城,突然探马来报,说驻扎在西凉的兵马听说李傕、郭汜占了长安,挟持了天下,都来相投了。

敌军兵马不下十万,而我只有不足五万人,而且还都是伤残疲惫之兵。

无奈之下,我只好退兵。好在貂蝉已经被救出,至于那大汉天子和文武百官,就听天由命吧。

经过几番思量对比,我决定带兵去江西投奔袁术,一来是因为我和孙坚有旧交,而孙坚又和袁术有交情。去了之后想必袁术也不会怠慢我。昔日他为一块玉玺,就给了孙坚大片土地,如果我助他称帝,我的兵马想必也会有个不错的安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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