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抱着简宁要走进屋子里的时候,看着徐风抱着简宁两位老人都有些惊讶。“徐风,这是谁?你怎么…”徐奶奶看向简宁,问着徐风。
徐风想做噤声的动作,无奈怀里抱着简宁,不能有太大动作。“奶奶,先让我们进去,等我有时间给你们解释。帮我把房间门打开。”
徐奶奶和徐爷爷诧异的对视一下,徐风性子冷不愿意说话,也不愿意太过亲近别人。连他爸爸和妈妈不太亲近。还是第一次看见孙子对谁这么紧张。徐奶奶和徐爷爷,对徐风怀里这个陌生女孩也有点好奇。徐奶奶帮徐风把他卧室的门打开,徐风小心的把简宁放在床上,静静的看了一会简宁。刚要起身离开就被简宁抓住了手。
“不要走,不要。不要丢下我。奶奶。”声音带着哭腔,小心翼翼的说着,带着祈求。“爸爸,妈妈。简宁不要礼物了,妈妈,别别离开。不要去找爸爸。”
徐风觉得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拍拍简宁的手说:“我不走,就在这里。”简宁今天说的话他都听到了,没想到简宁没有爸爸妈妈,奶奶是唯一的至亲。现在又失去奶奶,是什么让她支撑到现在?
简宁抓着徐风的手安静下来。可过了一会又开始胡言乱语。徐风再次握着简宁的手,觉得简宁的体温不正常。把手放在简宁的额头上试了一下,才确定简宁在发烧。
徐风放开简宁的手,出去找退热的药。又倒了一杯水回到房间。
“不要…姑姑,我把钱都给你,姑姑,你对奶奶好一点姑姑。”简宁有眼角的泪滑落。“?奶奶,不要去见爸爸妈妈,奶奶,不要丢下我。”简宁恳求着说。
徐风把简宁扶起来,拍拍简宁脸,哄着简宁说:“你把药吃了,他们就不走了”
不知道简宁是不是真的明白了徐风的话,竟然慢慢的喝下徐风准备的退热药。徐风把杯子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刚要把简宁放下,又被简宁一把抱住。简宁把头埋进徐风的颈间,讨好的用额头蹦蹦着徐风的下巴。嘴里念叨着不要。
徐风维持着扶着简宁姿势,愣了半天才觉得太暧昧。徐风不知道为什么舍不得丢下简宁一个人,却想到现在被简宁依赖这么开心。或许也该好好想想对简宁是什么感觉。徐风等简宁安静了,才把简宁放下。自己看着简宁发呆。
一阵敲门声,打断安静的气氛,徐风的奶奶走进来看着徐风坐在简宁的床前。徐风抬头看见奶奶走进来,做了一个出去说的动作。就首先起身向外走去。“这姑娘是谁啊?你小子怎么认识人家的?”徐爷爷严肃的问。
徐奶奶瞪了徐爷爷一眼。责怪道:“你这是审问犯人呢?死老头,有事就不能好好说。”听完徐奶奶的话,徐爷爷的气势减了一半。可还是严肃的看着徐风。就像徐风做了什么坏事。
徐风郁闷的看着爷爷奶奶,明明好奇,又要装出关心他的样子,打探他的事。算了,解释解释吧!要不说不准,这两位老人又想到什么方法折腾人。于是就向老人解释了今天的经过。
听完之后徐奶奶眼睛红红的,靠在徐爷爷怀里。看着徐风的房间对徐爷爷说,“这孩子命苦啊!这么小,就吃了这么多苦。”
还没等徐风说话,就听见房间里又响动。徐风赶快起身,向房间快速走去。简宁又说胡话。徐风花费了好多时间才安慰简宁平静下来。再也敢离开。只是坐在床边守着简宁。最终也敌不过倦意,趴在床边睡着了。
徐风醒来天已经亮了,简宁还没有醒。徐风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又小心的关上房门。徐奶奶和徐爷爷还没有起床。徐风拿出米煮了点粥。趁着煮粥的时间换了一身衣服,洗洗脸。
煮完粥把粥放碗里凉好,拿着粥,又走进房间。简宁这时已经醒了,坐在床上打量着陌生的环境,就看见徐风拿着碗走进来。
“这里?是你家?”
徐风没有回答,一边说一边向简宁走去,到了床边把手放在简宁的额头试试温度,觉得简宁不再发烧。接着把手里的粥递给简宁说:“我看见你晕倒了,就自作主张的把你带到我爷爷奶奶家里。你昨天发烧了,给你吃了退烧药,现在好多了。先吃点东西,再这样下去,怎么受的了。”
简宁看着徐风,心里生出一股暖意。是这个男孩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照顾她陪伴在他身边。默默接过粥,吃了一点就放下了。“我不想吃了,吃不下。”
看着简宁吃了一点就放下,徐风皱着眉。又想到简宁很久没吃饭,忽然吃太多会不舒服。心想就先这样。等中午逼着她多吃点就好。
看戏徐风不说话,简宁紧张的拉着徐风的衣服。“你生气了?我是真的吃不下去了。”简宁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我没生气。”看着简宁的神情,徐风觉得越发心疼。为了奶奶,她可以不顾一切和姑姑表姐决裂。可以看出女孩骨子里的倔强,高傲。不愿寄人篱下,守住最后一份亲人的温情。现在却因为自己露出小心翼翼的表情。“程简宁,你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对谁都不需要。你只是你自己,你有你的骄傲。以前的程简宁和现在的程简宁没什么区别,你懂吗?你依旧有关心你心疼你的人,只是你奶奶不在你身边了。她换了一种方式守护,你知道吗?”
“我和姑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说完缓缓抬起头,看着徐风。“你是第一个告诉我程简宁应该是骄傲的。即使是梁牧他们,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他们给的是保护,他们是觉得程简宁会受伤,但永远是坚强的。徐风,我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坚强,程简宁在别人面前不可以哭,尤其是奶奶。”简宁坐在床上,抱着腿,一直持续着那个动作,像那样就能获得温暖。“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徐风没有说话,他觉得现在他只能做个好的倾听者。
“有个女孩,他的爸爸是一位军人,妈妈是一家知名报社的编辑。女孩的爸爸妈妈都很忙,就把女孩交给女孩的奶奶扶养。女孩的妈妈偶尔会回来看看女孩,带着女孩去她在的那个城市住几天,然后把女孩送回女孩的奶奶家里。女孩见爸爸的机会更是少的可怜。女孩8岁的时候,爸爸打来电话,说会在女孩生日那天带着妈妈回来陪女孩。可是女孩等了一整天,都没有看见她们。”
“女孩很伤心,就问奶奶,是不是爸爸妈妈不要我了?奶奶说不是,他们忙,有时间一定会给女孩过生日的。最后女孩等来的确实爸爸在最后一次任务中牺牲的消息,而女孩的妈妈,在去给女孩买蛋糕的途中,听见女孩的爸爸死亡,出了车祸。抢救无效死亡了。”简宁的声音带着悔恨和绝望。“徐风,你说是不是只要我不说过生日,妈妈还会在我身边呢?”
徐风想了想,摸摸简宁的头。“傻瓜,你不记得。你爸爸妈妈也不会忘记那天是你的生日。这不怪你。”
“从那以后,女孩的奶奶,就带着女孩离开了那个小城。来了女孩妈妈在的城市。在女孩的爸爸死后,女孩和奶奶得到一比抚恤金。再有女孩妈妈爸爸多年的积蓄。这笔钱可以让女孩和奶奶生活的更好,可是奶奶却没有用那些钱。奶奶用退休金和爷爷的积蓄把女孩养大。女孩在一次暑假出姑姑家玩。回家的时候听见奶奶和姑姑在吵架。”
姑姑说:“妈你怎么这么偏心你的钱都给她用光了,我也是您的女儿,我也有我应得的一部分。我知道她爸妈死后钱都是在你那里放着。你就给我一点,等我过个这个难关就把钱还给她,反正她也不知道。后来奶奶拒绝了,姑姑就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女孩曾经偷偷看过奶奶流泪。女孩祈祷姑姑对奶奶好一点,甚至女孩可以把爸妈留下的积蓄给姑姑一部分。终于女孩成年了,奶奶把所有的钱转移到女孩名下,包括女孩爸妈留下的房子。后来女孩问过奶奶,为什么不把钱给姑姑呢?姑姑就会对奶奶好一点。每次谈到这个话题奶奶都会逃避。终于有一次奶奶开口了,可是奶奶却哭了。奶奶说,傻孩子啊!那是你爸妈用命换来的钱,怎么能拿去让你姑姑糟蹋。”
简宁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哽咽,吸吸鼻子,紧紧闭着眼睛不让眼泪留下。“那个女孩就是我,我从来没有见过奶奶在我面前就这么哭出来。我给奶奶擦着泪,告诉自己,程简宁长大了,要保护奶奶,做奶奶的肩膀和依靠。从那以后我再奶奶面前绝口不提姑姑和钱。这次是姑姑给奶奶打电话,奶奶才来了这里,我应该陪着奶奶的,却因为任性不想见到姑姑就没有来。来了之后确实这样的结局。我不应该来这么晚,不应该。都怪我她们才会离开,妈妈是这样奶奶是这样,都怪我……”说到这里简宁已经泣不成声。
徐风起身,一把抱住简宁。排着简宁的后背连连说:“不怪你,奶奶和妈妈都不会怪你。”
许久之后,简宁恢复了平静。感觉徐风这么抱着自己有着尴尬。离开徐风的怀抱,两人都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对梁牧都没有说出来的话,却对着徐风毫无顾忌的说出来。或许觉得他比梁牧更适合倾听吧!想到梁牧简宁想起了他还不知道这件事。自己手机早就已经没电了,忙着奶奶的葬礼也一直没有动过手机。
“徐风,你的手机能借我用用吗?’我想给梁牧打个电话。
简宁不知道,这几天梁牧纪磊几人都快担心起了。而等待他们的却更加让他们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