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唐烈突然停下脚步，狠狠地把掌心攒紧成拳头。
员工餐厅很是热闹，但即便在这种热闹的气氛之下，还是能听见一阵刺耳的欢笑声。
唐烈听得出来，那是顾羽倾和司徒凌在一起说话谈笑的声音。
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这么亲密了？
微微再侧头看去，唐烈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只要抓到凶手，司徒凌就会离开。
再然后，顾羽倾和司徒凌之间，就不会有交集。
唐烈收回目光，大步往外走去。
最近唐烈变得很奇怪，可能是被这些案件影响了心情，再加上唐董事长施压……
吞了口气，悠然有些担心地看向唐总，然后抱着文件，小心翼翼地跟上。
察觉到一阵异常，顾羽倾慢腾腾回身看去，看到一个类似唐烈的身影。
但，怎么可能呢？
她在唐氏这么久，知道一些规矩，唐烈在楼上有专门的私人订制，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楼层的。
“你在想什么？”司徒凌见顾羽倾一阵恍惚，下意识地问。
“哦，没什么。”顾羽倾摇头。
——
司徒凌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偷偷观察那个叫谢小佟的女人。
朝九晚五不加班，谢小佟的生活十分规律，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如果说唯一有差别的就是，谢小佟从来不露额头，厚实的刘海挡住了她大半张脸，叫人看不清她真实的样貌。
哪怕和谢小佟一起工作多年的同事，也一直没见过她露额头的样子。
谢小佟和同事的关系很淡，没一个朋友，独来独往。
她是公司里百花从中，唯一的一抹灰色。
她只穿灰色的制服，西装长裤，常年不变。
“你为什么要跟踪我，已经不止一次，如果你继续这样，那么我要报警了！”这天谢小佟回家的路上，忍不住扭头，正好和司徒凌撞上。
“凭什么说我跟踪你？”司徒凌坦然地问。
“你不要逼我报警。”捂紧自己的包包，谢小佟咬牙切齿，十分警惕地看向司徒凌。
“呵……”若不是要隐藏身份，司徒凌立马就会亮出警官的身份。
“你笑什么？”眯起眼睛，谢小佟深深呼吸，真的取出手机报了警。
“这个男人跟踪我，一个星期三次，我已经没办法再忍了，我怀疑他是个心理变态！”谢小佟指着司徒凌，“希望你们调查一下他。”
“好吧，我们一定会调查。”钱小多无奈地看向老大司徒凌，然后对谢小佟郑重其事地保证。
结果是……司徒凌假装被拘留了俩个小时。
“她这个人吧，很恐怖的有没有？有一次我在茶水间泡咖啡，她就莫名其妙这样抓住我的领口……”
咂咂嘴，蔡青青赶紧捂住自己的领口，重现当时的情况，继续道，“她对我说，像我这样的女人，不会有人爱什么的……”
“你和她之前认识？”顾羽倾问。
“当然不认识！”蔡青青摇头，然后小声道，“我觉得吧，她好像很讨厌长得好看的女人，她经常和秘书室的那些小秘书闹矛盾呢！”
“你亲眼看到的？”据顾羽倾调查，她目睹那次，谢小佟也正和一个小秘书发生争执……
“嗯。”蔡青青一个劲点头，“不过，小顾你问的这么仔细做什么？”
“好奇而已！”顾羽倾说，“我也算新人嘛，总要和同事处好关系。”
“那放心吧，有我青青姐罩着你，安啦。”蔡青青为人直爽，也是和顾羽倾关系最好的女同事。
“你们女生在议论什么呢？是不是在议论我很帅？”司徒凌捧着两杯奶茶，突然笑着出现，引得顾羽倾和蔡青青都是一愣。
“呐，买给你们的奶茶。”说着，司徒凌扬起一直方便袋子。
“哇，司徒我发现你比早上更帅啦！”蔡青青笑着接过奶茶喝着。
“多谢夸奖。”司徒凌将另一份奶茶放在顾羽倾的小桌子上。
顾羽倾吃惊，然后也说了一下谢谢。
说实在话，顾羽倾虽然长得不差，但人比较木讷，很少和男生接近，更是很少接受男人送来的礼物。
这会一杯奶茶，就令顾羽倾觉得新鲜。
“我看，司徒你想泡我们小顾吧？”蔡青青狡黠地问。
“太直接了吧？”司徒凌一愣。
“蔡青青！”顾羽倾一拍桌子，蔡青青就咳嗽，然后扭过脑袋。
虽然蔡青青一句话不说，但她扭头的动作，已经显得很故意，在给顾羽倾和司徒凌腾出空间。
司徒凌倒是一笑，化解了尴尬。
“小顾，我们到走廊说几句话。”说着，司徒凌起身，先一步离开。
“天呐！”蔡青青跟自动放音机一样开始尖叫，叫完了继续喝奶茶。
“我跟他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刻意重申了一这点，顾羽倾盯着蔡青青看了一会，这才起身离开。
“这是我最近跟踪的结果……”司徒凌取出资料，“你看，她也住在宋安娜出事的公寓附近。”
宋安娜是第一起被毁容的案件主角，死法很烈，几乎面目全非。
“同时，我们在图丽丽的小区附近，也拍到了她。她是一个人住的，而且从来不加班，有条件和时间做任何事，她没什么朋友，性格古怪，她很孤僻，很少有人找她说话……”司徒凌手中有十张照片，都是从探头资料里调出来的。
“虽然不是很肯定，但她有嫌疑，接下来，我们需要引谢小佟出现，寻找更多的证据……”司徒凌说着，一拍顾羽倾的肩膀。
“你说的很对！”顾羽倾点头。
没看见墙角处，唐烈一直倚靠着墙，侧头，远远望着他们。
从唐烈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司徒凌伸手握住顾羽倾的肩膀。
接着，顾羽倾欣慰地笑，笑声很欢畅。
顾羽倾和司徒凌靠得很近。
这种近的距离，仿佛在相互亲吻一样。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和司徒凌站在一起的时候表现得很自然，没有任何拒绝。
顾羽倾拒绝他。
但是，顾羽倾不拒绝司徒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