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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老百姓的性命

跳伞的飞行员究竟去了哪里?这个问题成了黒木心上的一块心病。

“报告大佐,发现一具穿着飞行服的尸体,尸体已经严重腐烂,身上有被野兽啃咬过的明显痕迹。”身着一身笔挺警察制服的五步蛇,带着一叠照片来到黒木的办公室。

“哦。”黒木拿过那叠放大了的尸体照片,每张仔细地看过去。

“现场还发现什么其它什么情况吗?”黒木边看边问。

“报告大佐,还有几块腐烂的地瓜,可能这个飞行员找不到食物,遇到野兽后身亡。”五步蛇回答。

“你的身为警察局长,以后不要带着‘可能’来向我报告。你的明白。”黒木开始教训五步蛇。

“是的,大佐!”

黒木也不想在飞行员的事上多纠缠,因为城里那些抵抗分子也足够他忙的了,有了这些照片他就可以结案了。

五步蛇见边上没人,就从包里取出一包金条,放给黒木面前自己告辞走了。黒木知道这是近期五步蛇接受大烟鬼、黄老板他们大烟生意后的红利。

日军的防空部队现在除了正常的值勤,几乎无事可干,因为****已经知道朱县的天空已经不可轻易飞临轰炸了,特别是日军的雷达,灵敏度不低,****的飞机没有靠近,雷达部队就发出了防空的警报。

对于鬼子的雷达,白虎一直耿耿于怀。白虎曾几次报告上峰请求指示,要把鬼子的雷达站端掉,但中统的徐局长严令白虎,没有他的命令,先别管雷达站。白虎后来明白,端掉雷达站鬼子会重建,在某一个时间节点,自己肯定会接到毁掉雷达站的任务。

为此,白虎曾多次自己亲自去侦察过雷达站的地形,发现那天线在山顶,一条车路直修山顶,一小队守护的日军就扎在山脚下的。想搞掉雷达站必先搞掉山下的日军。

林烟发现自己把日军防空部队发给上司后,后来上司就没有反应了。作为一个情报官,她感觉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最初的部分,在没有接到上级的命令前,她的手下只有做继续收集和监视日军的特工工作。

日军的简易军用飞机场开始动工了,为了保证建造机场的安全,川岛命令清水调集部队,在机场四周早早就按上了据点。

鬼子在朱县各乡抓了许多民工到机场干活,这些民工在山月的淫雨霏霏中必须一刻不停地劳动。监工的鬼子见动作慢了的人就上前拳打脚踢,凡是伤残了不能干活的,小鬼子二话不说就当场射杀。逃跑的更惨,被鬼子杀掉后,尸体还被吊在在木柱上示众。鬼子想通过这样的暴行,杀一儆百,警告其它想逃跑的人。

在远处用望远镜观察的朱兔子和战友们非常愤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胞被鬼子奴役和残害。

兔子画下了机场草图决定回去和大哥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救出这些民工。按鬼子的以往做法,每一项重大工程完工后,都会把民工秘密杀掉,以防止泄露军事秘密。同时兔子通过交通员把情况报告了地下党县委。

朱大树仔细研究了机场的地形和鬼子兵力的部署情况后,把自己在一个分支洞里关了整整一天,出来后只对兔子说了一句:“我要进城。”

在土地庙里,朱淮南和朱大树碰头了。

“大哥!”朱淮南一把握住朱大树粗壮的大手。

“我应该叫你妹夫吧!”朱大树开门见山地说话。

“同志们在山上很辛苦,县委让我传达对同志们的问候。大家都好吧?”朱淮南紧紧地握住大树的手不放。

朱大树诙谐地问:“不仅仅就问同志们吧?”

朱淮南脸红了。

“告诉你吧,兔子她很好。这次下我们游击队就是和你们商量一下如何让鬼子睡不着的事”朱大树和朱淮南摊开了一张地图,推演了起来。

两个男人坐下把行动步骤仔仔细细地商量了一番,他们在土地庙里,把一把刺向鬼子的利剑高高举起。

朱淮南走后不久,白虎和朱大树又约在了一起。两兄弟见面自是一番亲热。当然,两兄弟更要谈的是如何合作救人。

机场工地上,鬼子防守部队的探照灯不断地扫视着。老七带着几个战士悄悄地运动到了小炮的射程之内,埋伏下来。他们要趁着鬼子探照灯没被狙击手打灭枪调整好射击诸元。

朱大树自己带着另一批游击队员端着从鬼子兵营到民工的宿营地前的那片开阔地,以掩护民工撤退。

兔子带着另一批队员准备进攻看押民工的鬼子。相对这里鬼子的兵力比较薄弱。清水认为看押一群“羊”,只要几头牧羊犬就够了。那些还挂在木柱上的尸体,已足够震慑住这些中国苦力。

机场外的游击队员们现在都在等待朱大树的信号。

此时此刻,白虎他们已运动到城里通往机场的一座桥下,幸好这里没设防。但白虎还是碰到了一些麻烦。

白虎带领手下爬到离桥不远时,他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这么重要的交通要道,小鬼子怎么不设防。正在这时,有说话声音传来了,白虎忙叫队员们隐蔽。

“四狗,有烟没?老子犯困。妈的天天叫我们晚上在守这破桥,有什么好守的。”一个家伙躲在黑暗中发着牢骚。

白虎心中一惊:有暗哨,看样子是便衣队的,自己差点上当。

那个叫“四狗”的说:“谁叫我们是后娘养的,我口袋里早抽光了。你问问对面两个有没有?”

“算了,算了。忍着吧。”

白虎明白了,桥两边各有两个暗哨。他对手下做了一个手势,然后慢慢地爬向两个暗哨的位置。

寒光闪处,两把刀刺入了两个便衣队员的脖子。这些特工杀人手法干净利落。尸体倒地时,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对面又人喊话了:“四狗,有情况吗?”

“有情况个屁啊,感冒了,滑了一下,******!”白虎尽量学着死去的“四狗”腔调,嘶哑着喉咙回答。

“你小子,‘怡红院’走多了吧,腿软了。”对面那人说。

白虎声音不高不低地说:“给几支烟,老子断档了。”

“自己来拿,尽占老子便宜。”

白虎站起身,在黑暗中不紧不慢地走上了桥。忽然,他摔倒在地,“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黑暗中,对面那两个人走了过来,边走边骂说:“这就是妓院去多了的下场。哈哈哈”

几秒钟后,一切归于平静。白虎叫了一声:“快埋炸药!”他看到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朱淮南他们正头蒙着黑布,爬上了电线杆。他们要把鬼子通往城外的电线全部剪断。

黑暗中的朱淮南,掏出了怀表,他又学了几声鸟叫,黑夜中夜鸟鸣叫的声音个格外清脆。

几个队员,手起线断。

城外的爆炸声远远地传来了。朱淮南知道白虎得手了,他马上招呼手下队员转移。今晚朱淮南他们会很忙,因为还有一队鬼子的巡逻对将死在他们的枪口下。

远方的爆炸声响起时,鬼子的探照灯转的更快了,但快不过狙击手的子弹飞行速度。枪声中鬼子的探照灯相继被早已埋伏的游击队枪手打灭。老七命令:“开炮!”几门小炮立刻飞向鬼子的兵营,第二轮炮弹出膛后,鬼子的发电机中弹了。整个机场工地一片漆黑。

老七命令转移阵地。

在爆炸声中,鬼子涌出了兵营。但一时找不到进攻方向。指挥官正在狐疑时,朱大树他们的子弹象暴雨一般飞过来了。正在集合的鬼子兵队伍死伤一大片,没死的飞快趴地上朝外面枪口冒火的地方射击。黑暗中,鬼子不敢往外冲,只是坚守着自己的阵地射击。

老七和几个跑手已转到那幢古香古色的鬼子指挥部边上,他们照准外面的岗哨又是一顿炮弹。

兔子见机场对面都已动手了,守护民工的鬼子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她做了一个手势,几个游击队员,靠近铁丝网剪开了一个大洞。队员们迅速地进入朝着鬼子开枪。这些鬼子没想到自己背后也有敌人来袭。此时朱大树那边正打得火热。

清水在睡觉中被爆炸声震醒了,部下报告机场被袭。他马上命令增援机场,但很快就接到报告,公路桥被炸毁,援兵短时间过不去。清水想,凭机场现有兵力,游击队一时是攻不下的。游击队去攻一个将完工的机场意义也不是很大,难道游击队又其它目的?会不会对我的防空部队下手?会不会声东击西?共产党的部队最习惯声东击西战术。想到这里,清水命令个部队坚强防守,不要轻易出击,游击队既然敢偷袭说明他们是做了准备的。

川岛听到城外的爆炸声时,马上命令手下问问怎么回事?但通往清水司令部的电话线路不通,川岛命令改用无线通讯。

正在这时,城里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接一阵枪声。

这是朱淮南他们在袭击一队巡逻兵。

民工象潮水一样从铁丝网缺口跑出。最后几个队员想将木柱上挂着几具尸体放下。远处飞来的子弹,很快就击中了他们。鬼子虽然被朱大树他们吸引,但还是一部分鬼子发现了救人的兔子他们,趴在地上远远地用火力阻止民工外逃。黑暗中,不断地有已逃出铁丝网的民工被子弹击中倒地。

兔子命令:“扔手榴弹。”

在几十颗手榴弹的爆炸声中,游击队员们把住民工的工棚点上了火。然后撤出。黑暗中,老七他们过来了,他们要把最后的炮弹用来掩护兔子他们。

朱大树看到兔子那边的工棚燃起了熊熊大火,知道兔子和队员们得手了。他马上命令队员们边打边撤,交替掩护上山。

他们还要在黑夜中上山,构筑防止鬼子追击的防线,一掩护民工和兔子他们上山。

川岛问黒木和清水:“你们二位对昨天晚上的袭击事件怎么看?”

“报告将军,我真有点不明白,为了救这些民工,他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但从袭击的兵力上看,他们的兵力不会超过二百人。”清水回答说。

“清水君,我看了你们的报告,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抢走这批民工。当然,这批民工对我们也不是很需要的了。你知道他们得到什么?我们得到什么?”

“请将军示下!”清水知道川岛喜欢卖弄关子。

“黒木君,你来说说。”川岛那问题抛给了黒木。

“报告将军,共产党部队习惯收买‘民心’,从这一点来说,他们成功了。但通过这次行动,属下估计他们动用了全部兵力,我们可以估计出他们的兵力。还有一点就是说明了山上的游击队和城里的重庆分子有了联系。公路桥现场的一些细节上可以证明这一点。从他们杀人下刀的位置到炸药的安放地点都干得非常专业。报告完毕!”黒木把自己的想法统统地说了出来。

川岛听了黒木的回答,很满意地点点头说:“你们还有没有发现我们的对手一个致命的特点?”

黑米也回答不出了,清水也不语。

川岛说:“老百姓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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