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袭来,使血刺混沌的神志清醒,张开眼睛,眼睛被阳光刺痛,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天青绕在花架上,小小的叶儿上泛着雪青色,这是她生前最爱的植物。眼前景物不断摇晃,吱呀吱呀,血刺坐在花藤编制的秋千上,秋千是她母亲编的。自她离开血家后,眼前的景物渐渐都模糊了,她原以为她都忘掉了,可再次见到,一切却都那么清晰,如梦一般,她,回来了?
眼睛酸涩,泪水轻轻滴落,血刺一笑,她原以为她的泪,早就在她离开血家时干涸了,抬头看看阳光,没有了望不到头的枝条,看不穿的黑暗,没有了仿佛发霉了的空气,她,血刺,不会再有堕落深渊的结局!
“二小姐,我可算找到你了。”黑发的女仆匆匆跑来,脸色有些苍白。
血刺记得,那年她十一岁,父亲的魔法产生了变异,无法储存魔力,在魔法圣殿的地位大跌,母亲病重莫名死去,那是血家最难过的日子。
血刺眼神里划过一丝青芒:“走吧。”
女仆一愣,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是。”看着血刺的背影,脚步加快了几分。
“怎么会这样!”血华云摔碎了手中测试魔力的水晶球,水晶碎了一地。殿里仆人身体大大的抖了一下。浅绿色头发的美妇应声而来,脸色苍白,由女仆扶着走进殿里,眼眸含泪。
“你怎么会在这。”血华云身体如泄了气似的,无力的坐在华椅上,“若琳,你身子不好,回殿吧。”
若琳担心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不忍,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你们都下去吧。”仆人们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绝对不允许!”血华云声音冷冷的,回荡在大殿里。
若琳抿着唇,苍白的脸上绽出悲凉的笑容:“封印已经压制不住了。”
血华云大惊失色:“怎么会!力量真的强到那种地步了吗!”
若琳轻咳了几声,苦笑:“华云,你说我们算不算自作自受。”
血华云轻叹,正想说些什么。
“父亲,母亲。”血刺走了进来,她尽量不让自己激动地发抖,太好了,原以为自己一无所有的。
血华云闭上了眼:“照你说的做吧。”原本他是决不允许的,一个魔法师的骄傲也不允许他那么做,可看见血刺,他不知怎的,改变了注意。牺牲一个人,来壮大一个家族,也许。。
语气里充满了绝望,紧闭双眼,手紧紧的攥着,能看见白色的骨节。
若琳转身向血刺给了一个笑。
血刺一愣,经历过上一世的惨剧,她从母亲的笑容里读出的不是记忆中的温柔,虽然母亲掩饰的很好。笑容里满是牵强,无奈,虽然笑了,但笑容没有到达眼底。
血刺发现她上一世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母亲的莫名死亡,父亲的冷漠,家里突变的原因。这些,自己真的知道吗,那些是真相吗?想到这里,她遍体生寒,冷到了骨子里,苍白一笑,原来,有了阳光,这个世界依旧冰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