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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噩耗

顾雨诚心下稍稍宽心:“上个月,修建房舍的工程还没有开工,那些法晶矿脉应该还埋在地下,没有暴露在外。”

康雅涵问道:“这天狐夫人到底是何等人物?我只是听郝师兄说起过,说他是邪派高手……”

顾雨诚道:“何止是邪派高手!这魔头简直是恶贯满盈!……天狐夫人本是狐人族族长的女儿,不知为何,后来她成为了东海天魔岛岛主‘血魔老怪‘的宠姬。这‘血魔老怪‘的神通非同小可,乃当世的顶尖高手。他刚出道时法术平庸,后来不知遇到了哪位邪派高手指点,开始练一套掌法叫做‘阴阳血魔掌‘……要修炼这套邪派掌法,须得在每月十五的月圆之夜,祭杀一对18岁的青年男女,然后用这对青年男女的鲜血提取元气,涂在手掌之上来祭炼掌力。是以血魔老怪和天狐夫人不知残杀了多少无辜的少年男女,成为道门的一对公敌!

康雅涵闻此,惊得花容失色,她顿了顿,叹道:“怪不得呢!上个月寨中确是有一对青年男女失踪,好像就是十八、九岁的样子!”

从康雅涵的小院中出来的路上,顾雨诚心道:“这康姑娘对血魔老怪是何等样人并不了解,由此看来,她似乎未经历练,并不甚了解道门的诸多掌故轶事……无论如何,她数次对我热心相助,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报答……现下汉明暂由康姑娘照顾,我可以全力以赴的下山寻找姐姐一家人;再一点,康姑娘的师叔金甫先生,看来在寨中也很得祁掌门信任。那么,以后与金甫、康姑娘两人勤于来往,自是可以透彻了解山寨内部的重要事宜,以便相机行事。”

次日,顾雨诚和郝铮与西邙派的另外一百名弟子,一同下山搜寻姐姐一家人。

到了傍晚,顾雨诚和西邙派门人正行在一个山道之上,忽有一匹快马在身后疾驰而来。马上骑者是个西邙派十八九岁的年轻弟子。他行到顾雨诚、郝铮两人面前,呈递上来一通书信,原来秦家的家仆阿贵来到了莽苍峰上。

顾雨诚连看了两遍书信,信中却只是提及阿贵一人来到了莽苍峰,至于姐姐和岚儿以及秦敬轩一家人则并未提及。问那年轻弟子,却一无所知。

顾雨诚来不及多想,立刻别过了郝铮,御起飞剑疾速赶往莽苍峰。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反反复复的只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只有家仆阿贵一人来到了莽苍峰,那姐姐和岚儿去哪里了?遇到山匪了吗?”

片刻之后,赶到莽苍峰,阿贵就在山寨大门口相侯。一位山寨卫士看到顾雨诚进寨,便领着阿贵来与他相见。顾雨诚顾不得什么相见的礼数,上前便急问道:“我姐姐和岚儿去哪里了?怎的你一人上得峰来?”

阿贵看到顾雨诚急切的样子,便即一愣,他嗫嚅道:“夫人……和小姐……他们……我们遇到了山匪……夫人被杀了,小姐失踪了……”

顾雨诚听到“夫人被杀了,小姐失踪了。”这两句话,怔怔的愣在那里,愣了半晌。连日来他所恐惧的事情终于变成了现实,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声音嘶哑的问道:“你……你亲眼看到的?”

阿贵说道:“是,小人亲眼见到的……在……从樊家村出来行了不到一个时辰。”

当日深夜,顾雨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一来是因为没能保护好姐姐而心下愧疚,二来是岚儿至今下落不明,让他觉得有些束手无策。

到了三更天时分,顾雨诚索性起身来到小木屋的门外。他沿着山寨中的小路,一边缓步而行,一边欣赏起这莽苍峰的夜色景致。

只见淡蓝色的月光映照之下,湖边垂柳随风轻轻拂动,偶有鸟鸣之声传来,打破了这山中的寂静。

顾雨诚在湖边站立片刻,正准备回屋就寝,忽然西首处传来阵阵琴声……他侧耳倾听,似是几日前康雅涵所奏的乐曲。他微感诧异,心道:“听琴声似乎是康姑娘所奏,难道她也是如我一般,心绪凌乱,无法入眠吗?”心下好奇,便往琴声传来的方向寻去。

走了十余丈远,穿过一片松林,看到那抚琴女子一袭淡紫色衣裙,衣袂飘飘、正是康雅涵。

一曲终了,顾雨诚正自沉浸在琴声之中,康雅涵扭头往顾雨诚这边看了看,朗声问道:“阁下是哪位?便请现身相见!”

顾雨诚微觉有些尴尬,顿了顿,走上前去拱手说道:“康姑娘,在下是顾雨诚。”

康雅涵道:“是顾大哥!……怎么,如此夜深人静之时,还有心赏玩风景吗?”

顾雨诚道:“风景自然很美,但是与姑娘所奏的琴声相比,仍是不及……”

康雅涵道:“顾大哥过奖了!你一定是有些奇怪,我一个弱女子夜深人静之时独自抚琴……”

顾雨诚道:“我跟你不是一样的奇怪吗?……三更半夜的来湖边赏玩风景。”

顾雨诚言罢,两人相视而笑。

顾雨诚道:“姑娘琴声之中充满了孤寂、悲怆的情绪,想是在思念家人或亲友吧!”

康雅涵微觉诧异道:“不瞒您说,小女子父母双亡、孤苦无依,如今投靠亲友,在这莽苍峰之上苟且偷安罢了。”

顾雨诚关切的问道:“姑娘到这莽苍峰多久了?”

康雅涵凄然道:“算起来,已有七八年了。”

顾雨诚道:“祁掌门和金甫先生道术高深,他们定能很好的照顾康姑娘!如今这兵荒马乱的,世事确是难料……还请姑娘凡事看开些。”

康雅涵道:“多谢顾大哥宽慰!……不知顾大哥的家人可否寻到一些消息?”

顾雨诚听她问道自己的家人,眼眶微微一湿,便将姐姐一家人不幸亡故的经过告知了她。

康雅涵听罢也是温言抚慰。两人一时之间有了一些心心相惜之意。

康雅涵饶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顿了顿,说道:”小女子有一事相求……不知顾大哥能否答允?”

顾雨诚微感诧异,答道:“只要我顾某力所能及,自是全力相助!”

康雅涵说道:“要说我这请求之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本来我也非争强好胜之人,对修行一道并没太大兴趣。只是……自从全家人死于宿敌仇杀,我这才明白修道、练剑的重要。这些年投奔金师叔,开始专心修行,算起来也有七八年光景,但家父这“天一剑宗”一派,于独门绝技却是传男不传女,是以小女子虽练过一些“天一剑宗”的入门法术,但终究所学有限。”

顾雨诚听出康雅涵是想请求自己教她神通、法术,他心下便踌躇起来,因为太行派门规甚严,对于收徒之事,须征得掌门师尊的允可。

康雅涵看到顾雨诚的神情,便猜到了几分,于是说道:“顾大哥如若确有为难之处,也不妨事,只以后能在小女子遭逢危难之时能相助一二,小女子便感激不尽!”

顾雨诚转念一想:“如若教了这康姑娘法术、神通,她会更加信任与我,我也可从她那里得知更多山寨内部的秘密。”想到此节,他迅速改口道:“只是……敝派太行一派门规甚严,收徒需经得掌门师尊允可,而且,姑娘又本属于“天一剑宗”的弟子……所以,在下想了个变通的办法,我私下传你神通、剑术,但是你只可在保全性命的危机关头使用!并且要千万保密,不可外传!如若有修道之士看出你在运使太行派神通,你便说太行派的兰世兴老前辈曾经救过你的性命,并传给你了几门法术,用来防身。”

康雅涵万分感激,对他盈盈拜倒,说道:“多谢顾大哥!……

话音刚落,忽听得远处传来窸窣声响。顾雨诚修为深湛,耳目极灵,听到声音之后,立刻拉着康雅涵往一棵大树后躲避。

康雅涵吃了一惊,不知为何他突然拉住自己手臂,将自己拽到一棵树旁,以为他要对自己怎样,一时间又羞又窘却没了主意。只是本能的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顾雨诚捂住她的嘴,探头往东首望了望,果然见到有二、三十名身穿夜行衣的刺客,手持兵刃在松林之中纵跃而过。半空中有个身穿锦袍的夫人,脚踏一朵深紫色莲花,脸上蒙着面纱。

这群人往半山腰赶去,瞬间便来到了山间小路之上。身法轻盈已极。

康雅涵看到那身穿锦袍的夫人,便惊道:“难道是天狐夫人?……糟了,他们似乎是要去行刺祁掌门!”

顾雨诚道:“你去通知你师叔!”

康雅涵道行尚浅,尚未学会驾驭飞剑飞行的神通,但她凝运真气,快速向师叔的寝宫奔去,也是迅捷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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