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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怎么回事

晚上十一点三十分,谢一清带着戚蕴武、刘天明这个小组来到监狱门口五十米远的一片树木中隐蔽起来。从这里可以看到,监狱门口的电灯一闪一闪的,巡逻队每隔十分钟就在门口经过,然后绕着围墙巡逻过去。

按照事前约定,一二点准时,军统内线将会把第一道大门打开。大家在婆娑树影的黑暗中,蹲在地上,眼睛定定地望着那个大铁门,静静地等待着一二点到来,时间一到,他们就可以趁着巡逻队往别处巡逻的时机快速窜过去进入第一道大门。

一二点到了,那队巡逻的鬼子兵刚好来到大铁门口,戚蕴武数了一下,是六个人。

刘天明跟着戚蕴进参加过淞沪会战,那时候戚蕴进是怎么对付鬼子巡逻队的,他还记忆犹新。后来,他又跟着戚蕴进抢劫鬼子的武器仓库,那时候戚蕴进是怎么对付鬼子巡逻队的,他更是如在昨天。今天他又跟着谢一清来对付鬼子巡逻队了,他望望戚蕴武,知道他的本领高强,感到胸有成竹。

鬼子巡逻队过去了,可是,那重黑漆的大铁门却没有如期打开。刘天明望望戚蕴武,戚蕴武望望谢一清,谢一清皱皱眉。他望着戚蕴武不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戚蕴武还在定定地望着铁门,没有做声。

这时铁门“砰”地响了一下,里面似乎传来了打斗声,一会儿又没有听到声音了。

谢一清一想:“糟了,里面可能出意外了。”但是他对正要准备行动的戚蕴武和刘天明说:“等一等,看看再说。”

这样等了十几分钟,终于没有听到里面的反应了。谢一清说:“不能再等了,依靠内线没有希望了,我们按照第二套方案行动吧。”

于是大家起身,悄悄地来到距离大门五十米的东头围墙下。这里树影重重,一片黑暗,三个人在树影中隐蔽下来。

不一会儿,巡逻队过来了,戚蕴武就像哥哥戚蕴进每一次对付巡逻队那样,操镖在手,望准巡逻队士兵,一个挥手,巡逻队五个士兵“啊”地一声,齐齐倒在地上。

剩下一个士兵见身边的几个人同时倒下,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马上操枪准备应急。刘天明从他的背后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这个士兵的脑袋,迅疾地用刀子在往他的脖子上一抹,那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没有声音了。刘天明把他慢慢放倒在地,一摸,已经没有气了。

谢一清也受过军统训练,也见过很多武林高手,可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的高手:仅仅三分钟不到,就把一个巡逻队解决了。他现在才知道,戚蕴进为什么要把戚蕴武、刘天明调来营救刘菲红,他们的武功太神奇了,可能说出去都没有多少人会相信呢!

正在谢一清不禁啧啧称奇的时候,戚蕴武拿来搭钩绳索,往上一甩,搭钩挂在围墙上,他试了一试,稳稳当当的,只见他握住绳索,“嗖嗖”几个快步就上了围墙。他脚卡绳索,左手攀住围墙顶边,右手把衔在嘴边的剪刀拿过,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咔嚓”“咔嚓”“咔嚓”轻轻三声就把带电的三根高压电线剪断,然后双手靠在围墙上,脚下用力一蹬,就跃上了围墙,随即身形矫健地跳了下去。这里刘天明也握住绳索,几个箭步也“嗖嗖”几声轻巧地上了围墙,随即也跳了下去。

眼见他们这么矫捷的战术动作。谢一清在下面都看得呆了。

戚蕴武和刘天明两个悄无声息地跃下围墙后,机警地环视周围,自信没有被鬼子发现。他们沿着围墙的阴影轻轻地运动到铁门边,只见门边四个日本鬼子正围着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在说着什么,戚蕴武估计,那倒在地上的人就是军统内线,大约刚才他在按照约定开门的时候被鬼子发现,杀死在地。

戚蕴武看看四周有没有人,绰镖在手掂一掂,一挥手,两个靠在一起的鬼子背上中镖,“啊”地一声向前倒在地下,剩下的两个鬼子正在吃惊,还没有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紧接着戚蕴武和刘天明飞速两个箭步上去,对着没有反应过来的日本鬼子颈上一刀,两个鬼子也“啊”的一声倒在地下。

正在这时,突然“砰”一声枪响,戚蕴武一侧头,一颗子弹从他的耳边飞过,打在门上。原来在办公大楼里的鬼子听到刚才那“啊”的一声,已经发现了他们,就向他们开枪了。戚蕴武和刘天明赶紧卧倒在地,滚到阴影中。紧接着,枪声像除夕之夜放爆竹一样热闹起来了,子弹打在围墙和铁门上以及他们的身边“噗噗”作响。

刘天明伏在地上端起枪对着喷出火舌的窗口一梭子扫射过去,窗口上“啊、啊、啊、啊”连续几声,几个鬼子被打死了,鬼子的火力减弱了。估计他们现在正从楼梯上跑下来了,马上就要冲出大门。刘天明迅速冲到办公大楼大门旁,准备迎击敌人。

戚蕴武在地上看到倒在身边的的鬼子身上带着一个钥匙,估计必是大门钥匙,就一把取下来,爬过去,站起来快速试开几下,终于把大门打开了。

谢一清带着十几个弟兄迅速冲了进来。他们赶紧冲到大楼前,也隐蔽在屋柱后面。两个弟兄背着两包炸药,飞快地把它安放在第一道门的两边,另两个弟兄在戚蕴武等人的掩护下,冲过去把八包炸药安放在办公大楼楼下。

正在他们放线的时候,从办公大楼中冲出了好多日军,他们叽里呱啦大喊,大约是说:“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这边刘天明戚蕴进率领弟兄在屋柱后面用机枪和冲锋枪猛烈地扫射日军,冲过来的日军全被打倒。

他们感到这捷克式轻机枪和波波沙冲锋枪用起来真是得劲,杀起鬼子来真是过瘾,你看,对着成群的日本鬼子一扫就是一大片,鬼子的三八大盖步枪哪里是这些先进武器的对手啊。

但是日军士兵非常勇敢,他们不怕死的拼命往外冲,冲出来的日军越来越多,看看炸药安放得差不多了,谢一清当机立断,指挥弟兄们一边扫射一边倒退着撤退,他们很快撤到第一道大门五十米外的树林旁。

谢一清一看手表,正是十二点四十分钟,他一挥手,刚刚安放的炸药立刻点燃,“轰隆轰隆轰隆”连续几声猛烈爆炸起来,巨大的爆炸声惊天动地。大门和办公大楼砖块土石和木木屑冲天而起,断砖碎瓦在他们隐蔽的树林中纷纷坠下,不断发出咭咭刮刮的声音。

待到硝烟散尽,众人一看,第一道大门和附近的围墙全部被炸塌,冲到大门的日军全被炸死。再往里看去,里面的办公大楼也全被炸塌,透过炸塌的巨大豁口,已经可以看到第二道门以内的院子了。

这时,办公楼的残存的日军冒着残烟还在外冲,谢一清率领弟兄冲上去以废墟为依托对着敌人扫射起来,有的把手雷成批的投进了院子,激烈的枪声和手雷的爆炸声响彻监狱。估计关在里面的犯人早已从睡梦中震醒过来,正在纷纷猜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二道门以内的鬼子冲出来了。看阵势,残存的日军不下于六七十人。

谢一清率领众弟兄用机枪、冲锋枪和手雷狠狠地招呼敌人。战斗进行了十几分钟,鬼子被猛烈的扫射扛不住了,纷纷躲进倒塌的大楼里。谢一清又吩咐弟兄们搬来剩下的炸药,掩护他们冲过去,安放在大楼底下,一按电开关,“轰隆轰隆”这大楼又冲天而起炸塌了一大截。残存不多的鬼子看看在大楼里更不安全,只好又冲出来与****拼死一搏。

这时,大家忽然听到不远的地方也响起了“轰隆轰隆轰隆”的爆炸声,不久又传来激烈的枪声和手雷的爆炸声。谢一清知道,这是军统精锐在那个鬼子中队的营房外一路埋放了很多炸药阻击他们救援,爆炸声响过之后,军统人员正用机枪扫射那些没有炸死继续来援的敌人;那边的枪声也在激烈地久久持续着。

战斗持续了大约二十分钟,突然,从日军的背后传来了波波沙冲锋枪的猛烈扫射声,日军回头一看,从监狱里面冲出了好多人,他们端着杀伤力极其强大的武器对准正在往前射击而毫无防备的日军疯狂地扫射。日军腹背受敌,顿时挺不住了,纷纷各自躲避起来。

日军士兵非常纳闷,这些背后的敌人是从哪里来的呢?

原来,这边谢一清率领的进攻部队只是一支佯攻部队,他们的任务是要把全监狱的守备日军吸引过来,让他们顾及不到监狱里边。而真正的主力部队是熊飞岩率领的小组,他们早在十点多钟就沿着昨天踏勘的道路来到监狱背后的山上,在围墙底下用铁铲挖出几个大坑,在里面装上一百多公斤炸药。

等到了预先约定的十二点四十分钟,就在谢一清他们轰炸大门和办公楼的的同时,他们也开动按钮用炸药轰炸围墙,“轰隆轰隆轰隆”的爆炸声与外边同时产生的爆炸声混和在一起,使得外面的日军居然并没有注意到这里也出现了状况。巨大的爆炸威力把一大段围墙炸塌,峭壁碎石伴随着围墙石块、土块在爆炸声中飞上天去,随即重重地落下来,把下面哨楼砸倒埋住,哨楼里面的日军被全部埋进土石之中莫名其妙的呜呼哀哉了。

爆炸过后,熊飞岩他们迅速把长长的绳索吊在山腰树上,二十几个精兵沿着两条绳索下到了监狱最后一栋的顶层。然后一部分兄弟守在顶层,另一部分就跟着熊飞岩下到一楼去寻找刘菲红。在一楼,他们没有看到一个日军,此时,监狱的第三道大门已经打开虚掩,估计这里的日军也全部被召去参加前面的战斗去了。

当熊飞岩和弟兄们从日军的后面冲出来的时候,谢一清一眼就注意到,熊飞岩并没有把刘菲红带出来,他没有看到刘菲红的身影。

看看熊飞岩冲到了自己身边,谢一清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一叠连声地问:“刘菲红呢?刘菲红呢?刘菲红呢?”

熊飞岩垂头丧气地汇报说:“我冲到八号牢房前把锁扭开,几个人进到里面仔细寻找都没有看到刘院长的影子。我把一个个牢房所有犯人都放了出来,对着所有犯人一个个查找,都没有找到刘院长,我们去问那些犯人,他们都说没有人看到刘菲红”。

谢一清顿脚说:“我们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和精力来营救刘菲红,竟然没有找到他,这怎么行呢!难道她早就被鬼子杀死了?可是没有听说哇!不行,我还得进去查找。”

说着,提起一支波波沙冲锋枪一边扫射一边往里冲去。熊飞岩只好带着十几个弟兄一路扫射护卫着谢一清进去。

这时大批的犯人正蜂拥出来,剩余的鬼子对着逃跑的人群扫射起来。戚蕴进带人赶快冲进去对准开枪的鬼子猛打。

谢一清冲到监狱里面,首先来到八号牢房,一直走进去,里面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任何人影。他不甘心,再命令弟兄们在上下两层的牢房里一间一间地查找,没有找到。再进到监狱底层的山洞里一个个查找,仍然没有看到刘菲红的影子。

他站在空旷的四合院中间伤心地大喊:“菲红,菲红,你在哪里?菲红,菲红,你在哪里?”可是没有人答应他。

刘菲红没有找到,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呢?他不禁仰天长叹。

这时,刘天明也提着枪跟了进来,看到谢一清这副伤心的样子,知道查找已经没有希望。听着外面的枪声还在持续激烈,他对谢一清说:“谢师长,外面的敌人还没有完全消灭,救援部队正夺路而来,我们必须赶快撤出,如果再加上闫州的机械化部队一到,我们就很难撤出去了。”

说着,刘天明和熊飞岩不由分说,拽着谢一清就走。

这时,大门外边大批的犯人仍在疯狂地奔跑,不时有人被残存的鬼子打死倒在地下。刘天明和熊飞岩保护着谢一清一路扫射一路撤退,他们按照约定很快到达树林里会合了战友。

他们的身影刚刚在茂密的树林之中消失,森田俊男就率领大批的部队就开着大卡车在林前经过,赶去了皋鼓岭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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