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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散兵游勇

大约到了中午十一点,戚蕴武和刘天明一觉醒来,见程团长还是守在病床边,却忍不住瞌睡不已,就要他上床去休息。自己守护。程勇刚刚上床,正要入睡,门外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戚蕴武和刘天明出去一看,就在刚才吃早饭的饭馆门口簇拥着一大群散兵游勇,那些人似乎正在跟那位小老板争吵什么。

仔细一听,似乎是这些人吃了饭不但不给钱,大白天的还要拿走店里的东西。戚蕴武看不过眼,就走过去;刘天明跟在后面。

戚蕴武问:“怎么回事?”

小老板见有人出面问事,就说:“这些军爷在这里吃饭不给钱,还要白拿店里的东西,我们都是小本生意,这个样子,还让我们过不过呀?”

那人蛮不讲理地说:“老子在前面打日本鬼子,流血流汗,吃你一点东西怎么啦?”

刘天明忍不住拍拍手走上前,说“哟呵,白吃白拿老百姓的东西还理直气壮的啊?”

那人抬眼一望,一个商人居然还敢在这里打抱不平嘞。马上大摇大摆来到刘天明面前,叉着腰,一脸的不屑说:“你敢在这里管闲事,是想讨打是不是?”

刘天明说:“凡事都有一个理,你这样做符合道理吗?”

那人说:“哟呵,你还讲理嘞。”一拳打过来:“我叫你讲理!”

刘天明侧身让过这一拳,急步转到人背后,在他的背上猛地一掌,那人防守不及,收脚不住,往前一冲,扑身倒在地上,来了一个嘴啃地。

旁边的散兵游勇一拥而上,要打刘天明。戚蕴武见状飞身而上,一双手排头推去,四五个士兵纷纷往后坐地;戚蕴武紧接着又挫身双手着地,一个飞速扫堂腿,四五个士兵又纷纷扑倒;倒地的士兵抱着双腿哎哟哎哟叫痛不已。剩下几个没有受到打击的散兵游勇,想打又没有能力,想走又没有胆量,只好在原地呆若木鸡。

看到地下一片哎哟之声,两人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戚蕴武站在他们面前威严地说:“念你们上战场打过鬼子,不打死你们,看你们还敢在这里逞凶霸道,欺压百姓,决不饶恕。”

那些人坐在地下,好久不敢爬不起来。

正在这时,一大队骑兵飞马而来,戚蕴进转头一看,当头的竟是周师长,接着是自己的二哥戚蕴进和钟其南。戚蕴武与刘天明一齐迎上去。周师长见是戚蕴武,下马把缰绳交给警卫,和众人一起走来。周师长问:“戚教官,你怎么在这里?”戚蕴武指着坐在地下的军兵把情况作了汇报。

周师长走到散兵游勇面前,问:“你们是那个部分的?”

那些人见眼前是一位少将军官,不敢怠慢,赶快起来,恭恭敬敬地站在周师长面前回答问题。一个说:“我是五十六师的。”一个说:“我是七十五师的。”还有的说:“我是五十九师的”、“我是二十五师的”。

周师长抬手,示意这些人不要再回话。一时间他也不再说话了。他知道,这些都是在武汉对日抗战的战场上打散的散兵游勇,已经找不到原来的部队,就临时乌合在一起,四处流窜;没有吃了,他们就又偷又抢,强拿强要,与土匪无异,对百姓对社会造成极大的危害。他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

一会儿,他对这些散兵游勇说:“你们在战场上流血流汗,为国家做了贡献,也不容易。但是,鬼子杀害抢劫百姓,汉奸杀害抢劫百姓,土匪杀害抢劫老百姓,你们是国民政府军,是抗日军人,你们怎么能够和鬼子、汉奸、土匪一个德性,也在这里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还理直气壮,不懂羞耻!你们这样做,天地不容啊!实在说,我今天要枪毙你们也不为过!”

那些士兵吓得面如土色。

周师长想了一想,又转头对他们说:“但是,念你们在前线打过仗,给你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们找不到部队,我收留你们,带你们去打日寇。”

回身对戚蕴进说:“蕴进,你派几个人把他们登记造册,编进你们一一一团,让他们为国效力,下次再碰到他们如此作恶,一律枪毙!”

戚蕴进答应一声:“是!”随即要刘天明对他们分别进行登记,登记后把这些士兵带到驻地,交给参谋处分派到各个连队。

周师长随即问戚蕴武:“程勇副团长在哪里?”

原来他们是专程来看望副团长和张凤仪的。

戚蕴武把师长带进周医生诊所,程勇见师长和团座来看望,立即“啪”地一个立正,举手一个敬礼。

周师长点点头,轻轻地拍拍程勇的肩头,和团座一起走进病房,程勇赶紧来到张凤仪面前,对张凤仪说:“凤仪,周师长和团座来看望咱们了。”张凤仪满身绷带不能移动,脸上只露出眼睛,她轻轻地点点头,眼睛闪亮,浮出了泪水。

周师长仔细地察看了伤势,对程勇说:“伤势这样严重,我看还是送师部医院吧,那里条件也要好一些。”‘

不等程勇回答,又对身边的戚蕴进说“蕴进,你马上通知部队派汽车来接送。”

戚蕴进说:“是!”戚蕴进立即出去,派人立马回去要团部把汽车开来。

程勇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程勇请周师长在周医生家里的客厅坐下,周医生夫人为每一位客人敬上茶水,程勇说一声:“谢谢!”周夫人就退下去了。

团座说:“周师长是今天过来视察部队,刚到团部,听钟其南说到你们情况,又知道你们还在这里,就带我们过来看你和凤仪了。”

程勇再一次表示感谢:“周师长,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如此厚情深意,属下真是难报万一!”

周师长说:“我是奉集团军长官和军长的指示来看你们的。你们这次在闫西打得很好,最高统帅部除前几天颁布嘉奖令之外,还给我们一一一师奖励大洋五万,每一个参弟兄们兵都可以得到一份重奖。”

大家脸上都露出一丝喜悦的神色。

然后,大家在一起说了一会儿闲话。

大约坐了半个小时,周师长与周医生、周夫人握手告别,带着戚蕴进、戚蕴武等人离开医院。程勇出门送行,上马前,周师长把戚蕴进和程勇拉到一边,低低地说:“现在我军大部队正在向闫东集结,看样子,部队马上又有重大行动了。我走后这几天,部队一定要加强训练,尤其是对这次闫西行动暴露出来的不足,要赶快进行补训;”戚蕴进回答:“是!”

周师长和戚蕴进策马而去。临走时,戚蕴进为程勇留下了一个班的警卫。

下午,汽车来了,程勇和警卫一起把凤仪送到部队医院,程勇在医院住了一晚,和凤仪说了好些话,叮嘱她安心养伤。伤好后,咱们就结婚。

第二天下午,程勇回到了孟祥师部驻地大峪铺。

富康监狱出了了这样的重大事故,消息很快传到闫州日军联队部,联队长伊藤大发雷霆,立刻把富康警察局长胡定坤叫去,痛骂了一通,同时下令追查各有关责任人:对胡定坤给与三个月的罚俸处分,撤职查办了看守所长,把当班警察全部关押。通报各地要吸取惨痛教训,加强监狱的防守管理,定期进行检查。

同时,为了加强对地方的控制,伊藤联队长在各县组建了汉奸保安团。

胡定坤吃了这么一个亏,心中有气,回来以后,立即把刑侦队长季雨林叫来,命令刑侦队限期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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