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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蕴武受伤

乐安美滋滋的带着他的兄弟们摆脱鬼子的追击来到会合地点的时候,一个士兵急急跑来告诉他:“乐参,戚教官负重伤了,生命垂危。”乐安一听这个消息,脑袋几乎要“轰”的一声爆炸了。他差不多是跌跌撞撞的跟着弟兄来到戚蕴武身边的。戚蕴武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右胸的伤口已经被包扎,鲜血不断地渗出。

他不敢喊“蕴武”,他知道此时喊也没用。

“赶快送进医院抢救!”乐安顾不得询问原因了,一挥手,催促担架赶快走。“快走!快走!”乐安一路上直追快走。但是他还记得把弟兄们安排先回驻地休息并且告知团长,自己催促抬担架的人“快走!快走!”。

一进医院,他们就大喊“医生,医生!救人!”医生正在睡觉,被他们大喊大叫喊醒。医生急急地赶来,指挥弟兄们把戚蕴武抬上手术台,一检查,枪弹是前右胸进去,穿过肺部,从后右背出来。体内没有子弹,也没有残留物。无需手术,只需处理伤口。现在是失血过多,急需输血。乐安马上伸出手臂说:“我是o型,抽我的血。”医生抽血时,乐安问医生:“医生,这戚教官有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告诉他:“戚教官是被三八式步枪所伤,这种枪在二千米远都可以杀人,穿透力很强,但是子弹进入体内不会爆炸,一般会穿透过去,前面的洞多大,后面的洞也是多大,如果没有击中致命的地方,一般不会有生命危险。”

乐安还是不清楚:“这到底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医生说:“现在枪弹穿过肺部,很难说啊!”

正在这时,戚蕴进和程勇急急来到手术台边。戚蕴进一进门就喊:“蕴进,蕴进,你怎么啦?”护士正在全神贯注地输血没有说话,医生转头,嘟嘴“嘘”一声,说:“现在正在抢救,保持安静,不要说话。”戚蕴进一听,乖乖地退到一边,眼眶湿润地看着护士为蕴武输血,面色非常难看。

程勇把乐安拉到一边,问乐安:“戚教官是怎么受伤的?”

乐安在战场上没有和蕴武在一起,事后也还没有来得及了解情况,说不清楚。乐安赶紧把始终与蕴进在一起的士兵叫过来询问情况。士兵报告说:“我们把日军引进我们埋好炸药的地方,引爆炸药后,戚教官就率领我们去消灭剩余的日军,不知怎么就中弹了。我们都是在地上发现戚教官负伤的,当时他已经人事不知了。”

医生输血之后,处理好伤口,众人把戚蕴武推回病房,放到床上。戚蕴进一看窗外,天色开始发亮。马上找到程勇说:“敌机马上要来了,我们必须赶快赶回阵地。”又把乐安叫来。对他说:“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我们得赶快回去。不然的话,要出大事。”说着,和程勇一起急急地走了。

戚蕴进和程勇刚刚赶回刘公岭,日军的飞机就来轰炸了。这是日军的常例:每天上午敌机都会来此轰炸一通,然后是炮兵轰炸一通。然后就是日军步兵来进攻。

对于飞机轰炸,戚蕴进已经不太觉得可怕了。因为防空洞经过加工改修,现在防炸防溅功能很好。敌人步兵攻势一天比一天缩小。这主要是敌人受到严重地打击,他们差不多已经没有力量来进攻了。

今天的情况有所不同,飞机轰炸之后,敌人的大炮就没有发声了。戚蕴进知道,我们已经彻底地摧毁了敌人攻击刘公岭的炮兵阵地。现在没有了敌军大炮的威胁,我们的炮兵可就要发威了。

敌机一飞走,戚蕴进就命令师部调来的炮兵向敌人据点推进,用我们的炮弹反击敌人。

我军大炮怒吼了。炮弹打进敌军的据点,把日军打得到处乱窜。

若干年后,有几个在万家岭战役中侥幸逃脱的日军军官在回忆录中写道:“我们在刘公岭的大炮阵地被中国军队摧毁以后,中国军队就对我们进行了大炮轰炸。那天下午,炮弹就像暴雨一样打进据点,打进我们的帐篷,我们带来的马匹全部被打死了,我们的装备几乎全部炸飞了,我们的士兵死伤很多,当时每一个人都怀着必死的打算。那一天,是我们进入中国以来最难受的一天。”

万家岭刘鞔鼓村,日军一零六师团指挥部,十月八日。。

师团长松浦淳六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里的士兵已经整整多日没有吃到粮食了,急电催促冈村宁次赶快运来,冈村宁次说运来了,可是至今还没有看到。

这里快要没有弹药了,急电催促冈村宁次赶快运来,冈村宁次说运来了,可是至今还没有看到。

想当初,一零六师团一万六千多士兵进入万家岭,可是被中国军队杀得只剩下二千多人,要求冈村宁次赶快发出救兵,可也是至今“泥牛入海无消息”了。

其实,松浦淳六郎是冤枉冈村宁次啦!松浦淳六郎的所有要求,冈村宁次都已满足,只是在路上,它们被打围的中国军队堵截了。

松浦淳六郎没有办法,他现在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突围。可是往哪个方向突围呢?万家岭地形非常复杂,转来转去,就是转不出去。他拿出罗盘,罗盘指针跳来跳去,就是不能指明方向。他叹了一口气,收起了罗盘。他知道,这里地下一定有磁铁矿,否则,罗盘应该会发挥作用的。

于是他发出四处突围的命令,他仅剩的两千士兵向四处突围,处处都碰到中国军队的顽强阻击。

他们这才知道,他们突不出去,只能死守待援了。

刘公岭,一个山洞旁,一一一团指挥部。

十月九日上午。

一个警卫跑到戚蕴进面前,低低地说:“团长,刚才医院传来消息,吴营长抢救无效,牺牲了。”

戚蕴进一听,侧过头来,厉声问:“什么?你说什么?”

警卫眼睛红红地说:“吴营长他—————————。”

在场所有的人都听清楚了,一时都没有了声音。戚蕴进沉重地低下头,一会儿,又抬起头,泪水滚滚而下。程勇哽咽着说:“老吴,你就这样走了?你就这样走了?”一拳砸在防空洞壁上。

戚蕴进心里说:“老吴,好兄弟,你一路走好!”

乐安回到了阵地上,戚蕴武已经被送到后方医院治疗去了。这时,他听到吴正来牺牲的消息,在一旁不停地擦着眼泪。

这时,一个通讯员跑上来,把一纸命令交给戚蕴进。戚蕴进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接过命令阅看,随即把命令传给程勇,说:

“指挥部命令:今晚全兵团组织敢死队,由团长和营长带队,分别剿杀据点里的日军。”

程勇接过命令看了,说:“我们团现在也只剩下七八百号兄弟了,很多人还负了伤。我们这个山头还得安排人把守!”

乐安说:“那就一部分人留守,一部分人参加敢死队吧。”

戚蕴进说:“敢死队由我带队,程副团长留守。乐安,你去安排好阵亡兄弟的葬礼,尤其是吴营长,我们一定要隆重安葬。怎么处理,乐安你全权做主。”

程勇不同意了。他说:“团座,这敢死队还是我去带吧?你是军事主官,你留守在家。”

戚蕴进说:“打仗的机会多得是,老程,这留守的任务也不轻啊。我们在前面杀敌,你要在家照顾好伤病员,还要防止流散的敌人趁机偷袭呀。指挥部也是命令团长要亲自带队呢。”

说到指挥部命令,程勇不好再说话了。

接着,戚蕴进对刘天明说:“你去通知三个营,每一个营挑选一百五十个身强力壮武艺高强的兄弟,由营长带队,晚上十点在团指挥部集合。警卫连也挑一些人去。”

刘天明答应一声:“是!”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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