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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艰苦打援

敖大年和刘天明所在的云步岭现在正经历着一场异常激烈的战斗。

坂垣云友派出的增援部队上午七点多钟到达了距离闫州三十里路的云步岭。

云步岭是从旅团部到闫州的必经之路。山势险要,峭壁如削,中间一条简易道路,约有三公里长的路面非常狭窄,只能容纳一部汽车经过。

敖大年和刘天明就在这里伏击敌人。他们奉命到达这里以后,在这里花了大半夜的功夫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然后伏在峭壁两边静静地等待增援的日军了。

鬼子增援部队的大队长是少佐野田俊扬,这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指挥官,曾经经历过淞沪会战和武汉会战,与中国人打过的仗已经数不清了,经过他的双手杀死的中国人更是数不清了。

半夜时分,他接到坂垣云友增援闫州的命令,起床后,他并没有命令部队马上出发。他花了两点钟时间研究了增援部队前进途中的地形地貌。他发现云步岭这个地方是一个很适合于打埋伏的地方。根据他们对于周焕敏部队的了解,知道这支部队善于运用埋伏战术,而且屡屡得手。他估计中国军队这次一定会在这里伏击援兵。于是,他与参谋们一起仔细地筹划了应急预案。

正在敖大年和刘天明一起坐在山上吃着早饭的时候,侦察兵前来报告,鬼子来了。他们开着五十几部大卡车,有的卡车拖着大炮,车上满满的载着鬼子,足有一千多人。快到前面的村庄了。敖大年命令部队马上进入战斗岗位。

野田俊郎坐在卡车上。他看到一个很大的村庄后边巍然屹立着一座海拔约五百米的高山,知道云步岭到了。来到山脚下,他命令部队停止前进,自己站在车顶用望远镜观察前方。只见前面的山岭树木茂密,山色如黛,山林中一片寂静。

观察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有什么异常状况。他命令工兵带着排雷器进到前面排雷,工兵把云步岭那一段三公里长的狭窄路面全部走完,也没有发现路上埋雷迹象。

敖大年的部队静静地看着鬼子的排雷部队进去又出来,没有惊动他们。

野田俊扬不相信这里没有埋伏,于是按照计划,他派出一个中队沿着两边的山岭爬到山腰,准备爬到山上后,居高临下,一路搜索下来,从而控制道路两旁,然后指挥车队通过。

敖大年远远看见鬼子的这一举动有一点傻眼了。

以前几次打埋伏,鬼子都是直接在埋伏地点的下面路上经过,从来没有什么搜索部队,也很少遇到什么防备。

现在鬼子停下车队,跳下卡车,沿着山岭爬上来了,直直地冲着埋伏的部队而来,好像他们就完全知道这里埋伏着敌人一样。这一次鬼子太狡猾了。

敖大年没有想到鬼子会来这一招。他从望远镜中看到鬼子就要爬到山腰了,知道自己的部队马上就要被发现,没有办法,只有临时改变作战方案,命令部队准备迎击敌人。看看鬼子离自己已经很近了,三十米,二十米……

“打!”敖大年一声令下,自己先对着鬼子的一个指挥官打出了第一枪,那鬼子应声倒下。

埋在阵地前的地雷顿时轰隆隆轰隆隆接二连三的爆炸了,好些鬼子被炸死在阵地前面。地雷响过之后,弟兄们都对着早已瞄准的敌人扳动了枪机,鬼子就在阵地前面倒下了一大片。

后面的鬼子没有继续前冲,立刻纷纷后退。不一会儿,就退得没有了踪影,战场上一下子静寂下来。

敖大年非常奇怪,这些鬼子怎么啦?一打就退,这么经不起打击?

但是他很快明白了,这是负责搜索的部队,大批的鬼子就在后头,这批鬼子撤退以后,一定还有什么名堂在后头,他命令部队高度警戒。

一会儿,天空传来划破空气的尖锐哨音。老兵们都知道,这是炮弹划过长空的声音。

“不好,鬼子炮击了。”话音未完,一颗炮弹就在敖大年不远处爆炸,隐藏在树木中的弟兄们顿时被炸得飞起老高。

接着,数不清的炮弹接二连三的排空而来,在阵地上爆炸,防备不及的弟兄们们接二连三地被抛出阵地之外,牺牲了。鬼子的炮弹引发了埋在阵地之前刚刚还没有用完的地雷,轰隆轰隆的爆炸声震撼山谷。

“狡猾的鬼子!”敖大年气得用拳头狠狠地捶击阵地。

好在他早已估计这里必有一场恶战,来到这里,他就学习万家岭经验,命令部队花了半夜功夫挖好猫耳洞,并且做好了严密的伪装。

现在,他下令部队赶快往山洞里撤,以躲避敌人的炮击。

弟兄们们纷纷撤往山洞,在撤退的过程中,仍有好些弟兄们被炮弹炸死。敖大年心痛得眼泪直往下流。

敌人的炮火非常的猛烈,阵地上下的树木全部着了火,火势迅速蔓延,整个云步岭由下而上很快就笼罩在滚滚烈焰之中。

野田俊扬命令停止炮击,他要让熊熊燃烧的山火把中国军队全部烧死。

弟兄们们躲在猫耳洞中,被山火浓烟呛得猛烈的咳嗽,他们一个个流着眼泪用毛巾沾上水蒙住自己的脸部。

不到四十分钟,山下道路两旁的树木很快烧尽,火势向山顶冲涌而去。

负责观察的日军士兵报告,路上可以过人了。野田俊扬马上催动部队向云步岭进发。

敖大年眼看鬼子的车队就要走进云步岭,指挥部队迅速回到刚才的阵地。这阵地上到处都是黑溜溜的,一层厚厚的灰烬,到处都是没有熄灭的火星闪闪发光,到处都有没有烧尽的树木残核正在冒着浓烟,弟兄们们小心的从猫耳洞里爬出来,一个个满头满脸的灰尘,有的不小心,头发被烧掉了,脸上烤出了火泡。火辣辣地痛。但是大家没有叫嚷,踮着脚来到自己的战斗岗位,地上还一片火热,大家只好用衣服扫干净身边的火星忍着高温卧倒在地,准备战斗。这时大家互相看看对方狼狈的样子,一个个不禁哑然失笑起来。没有烤伤的人赶紧用衣服使劲地擦着自己的脸蛋,打扫自己,但是无济于事,反添乌黑。

埋雷的弟兄们们则顾不得自己的脏脸,奉命赶快跑到山下路上迅速地埋设地雷。

野田俊扬满以为经过一场炮击,又经过一场大火,埋伏的中国士兵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要是还有不死的人的话,也已经不多了。但是,他站在车顶朝着光溜溜的山上一瞭望,发现还有不少的中国士兵在山上活动,马上又命令车队停下来,架起大炮,又对着士兵活动地方又是一阵炮击。

听到天空中呼啸而来的哨音,这一次,无论是老兵还是新兵,都知道鬼子的又一次炮击开始了。不等命令,大家赶快躲进了猫耳洞,这一次,部队没有遭受损失。

无数的炮弹在阵地上爆炸,阵地上除了腾起一阵阵沙石之外,还腾起一阵阵火灰形成的烟雾,整个天空烟雾滚滚遮天蔽日。

经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炮击之后,阵地上全是一层厚厚的松土,这时再也没有残存的火星和残核了。

炮击一停,弟兄们们很快回到阵地,伏在地上,等着鬼子。大家一看路上,刚才还在担心鬼子会发现埋设的地雷,现在完全不用担心了,因为路面上也盖上一层厚厚的松土。

这一次,野田俊扬就放心了,他为了谨慎,又爬到车上用望远镜观察,没有看到人影,他心里禁不住一阵高兴:“嘿嘿,支那人,你们还有活着的道理吗?”

野田俊扬在士兵的搀扶下跳下了车,指挥部队:“前进!”

车流滚滚,向云步岭直奔而来。

刘天明站在高处一看,鬼子的车队蜿蜒逶迤,迤逦约有一千五百米的长度,马上来到敖大年身边和他嘀咕几句,敖大年点点头,一挥手,熊飞岩带着几十个弟兄们弯着腰向着车队尾部前进。他们来到一片宽阔地后转弯的地方,等到最后一部卡车过去,马上从山上跳下来,在地上埋下了地雷,伪装好之后,又跳上山去,埋伏起来。

卡车正在飞快地开进,突然,“轰隆”一声,跑在最前面的卡车触发了地雷了,紧跟着后面的几十辆卡车底下下也纷纷“轰隆”“轰隆”“”轰隆“轰隆”的响起来,前面的几十辆卡车统统被掀翻在地,车上的鬼子有的当场被炸死,有的被压死,一时间山道上鬼哭狼嚎,只听见一片喊叫之声。紧接着,成束的手榴弹和炸药包也从两边的峭壁上抛了下来,山道上只听见一片“轰隆”“轰隆”“轰隆“轰隆”的响声,上百个鬼子顿时肢体散落,命丧黄泉。前面卡车上的鬼子被这一阵阵的轰炸最少死去了一半。

野田俊扬所坐的卡车走在后面,也遭到了地雷的轰击。他被掀翻在地满身鲜血。当上面的手榴弹和炸药包抛下来的时候,他赶紧拖过一个死尸盖在自己身上。身上的死尸被炸得四分五裂,他自己也负了伤。还有十几部走在后面没有被炸倒的汽车赶紧“吱扭”一声停住,车上的鬼子纷纷跳下,躲在车旁向着山上射击,但是他们躲到下面看不到山上的中国士兵,而中国士兵则用不着看到下面的鬼子,只用手榴弹和炸药包拼命地往下招呼。这些鬼子也被炸得无处躲藏。

好在这云步岭也不是全部都是狭窄的地方,就在汽车车队的尾部,就有好大的一片宽阔地,足有几百亩大。如果从这里转过一个个山道弯去,就是刚刚经过的村庄,那是一块平原地带。

野田俊扬躲在卡车底下包扎了伤口,悄悄的爬出来,沿着峭壁死角悄悄往后退去。残存的的鬼子就在野田俊扬的指挥下边打边撤,来到了宽阔地带。

在这里,鬼子再也不会受到手榴弹和炸药包的威胁了,因为谁也没有这么大的力气把这些杀伤力很大的东西抛得这么远,鬼子不禁松了一口气。

敖大年指挥部队在山上绕着,看到山下的宽阔地一个干涸的长长河沟里躲藏着着好几百鬼子,他指挥士兵们用步枪进行单发射击。但是效果不是很大。

这时候鬼子也喘过气来,他们对着两边山上运动的人群用步枪射击,鬼子的射击水平很高,一些弟兄们不小心露了头,就成了鬼子的活靶,牺牲了。

现在鬼子的大炮被挤死在狭窄的山道上,没有办法对着两边的山上发挥作用了。他们只好充分利用轻、重机枪和步枪掷弹筒的作用和敖大年部队展开激战。

宽阔地区地形相当复杂。鬼子就利用这些复杂的地形向着两边山上运动,逐步接近中国士兵。中国士兵有时候也是防不胜防,被敌人打死。

恰在这时,隐藏在这个宽阔地带的干涸水沟里的鬼子,竟然遭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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