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是血族存在的根本,没有血池里的血供血族人定时服用,血族人将会慢慢地衰弱,原力和灵力将会枯竭直至死亡。
血族是庞大而复杂的社会构成。血族最高领袖是亲王,经血族长老院和十三个领主推举获得多数通过,举行盛大的加冕仪式后方可就任。每任亲王任期都是一百年,只要长老院或领主们不反对可以连任。每届亲王都会重新册立一次十三个血族的领主,重温一次血盟誓言:‘血的盟约,永不背叛’,然后分别给他们授予相应的爵位。
血族内部等级森严,靠世代关系来确立血族成员在内部的地位。世代关系高于血缘关系,只有在拥有同等的世代的情况下才讲血缘辈份。当一个血族贵族进行了初拥后,也就确立了自己在氏族的地位。如果初拥是由各领主亲自主持的,那么他的世代就仅次于领主存在,那他就有可能比自己长辈的地位还要高。在血族中一个毛头小伙子指挥自己的父亲或叔叔辈的长者做这做那是很平常的事情。
当一个新的领主产生后,他将自己的第一滴血和氏族圣物契合,主持他的第一池血池仪式,所有属下按世代顺序饮用宣布向他效忠。血的盟约就会生效,他们将无法轻易地背弃新的领主,他们所拥有的原力和灵力加持也是最纯正的。血族中还几种其它用途的血池,有专门为临时效命的高阶武士或修士准备的血池,有低阶血族成员的血池,也有战时战场血池等等。血池为血族人提供和维持了原力和武技的契合,但同样也限制了血族人活动的范围。
年轻的血族贵族一般十八岁以后才能举行初拥仪式,因为初拥以后虽然成为了血族的正式成员,获得了一定的社会地位,但身体血液里的能量相对凝固了,使他们丧失了生育天赋较高后代的机会,原力和灵力的等级也不会有太大的提升了。所以血族年轻贵族一般十四五岁就结婚生子了,而有一定原力和灵力基础的人则拼命地修炼,为将来氏族内部的大比武做准备。一旦在氏族比武中取得了成绩,就会被各自领主看中,有可能获得一个好的世代出身。武技最顶尖的强者则有可能代表氏族参加死亡试炼,成为监护者、魔殿骑士或魔殿骑士团骑士,成为整个血族的守护者。
斯文森家族九年前丢失的圣物是‘小丑权杖’,它是条魔法项链,一个歪戴皇冠的小丑,右手拿着根金质权杖,左手托着团灰色火焰。艾弗德作为斯文森家族的首席长老,同时也是血族长老院的议员。他深深地明白圣物对斯文森家族的意义,同样明白它对整个血族的意义。对斯文森家族来说圣物可以建造血池稳定和凝聚氏族;对于整个血族来说,亲王在加冕仪式上,十三件圣物必须聚齐才能行使仪式,完成血族的传承。也就是说如果血族遭受重创,只要亲王还在,他把十三个氏族嫡系子孙和圣物找齐,就可以重新让血族起死回生。所以圣物的丢失对整个血族来说都是大事,丢失圣物的家族将受到整个血族严厉的惩罚。
在血族历史上,凯尔文家族曾经丢失过圣物,凯尔文家族五阶以上的武士和修士全部出动去寻找圣物,十年后依然没有所获,凯尔文家族被罚所有非嫡系子孙到其它各血族为奴。以此为条件当年的血族亲王下‘召集令’,命令全血族将其余十二件圣物聚齐,举行血祭寻找丢失圣物的大概方位和下落。在那期间由于没有了圣物,凯尔文家族没法再开高阶血池,原来通过饮用血池鲜血滋养的一些高阶武士和修士先后离开了凯尔文家族,凯尔文家族从此一蹶不振。当找到圣物时,凯尔文家族就只剩一个有智障的直系子孙了,其他嫡系子孙要么由于没有血池的滋养生命枯萎了,要么为了求生存到其它血族当了从邑丧失了当领主的资格了。庆幸的是这个智障公爵的妻子艾茉拉。凯尔文公爵夫人十分善于经营,从而避免了凯尔文家族的彻底衰败。
罗宾逊骑士急匆匆地赶到了比利克城堡,比利克城堡是斯文森家族领主的住地。由于城堡上经常挂着斯文森家族的族旗,图案是一只三足红眼的黑色乌鸦叼着一支箭,所以属地民众戏称比利克城堡为‘邪鸦堡’。罗宾逊看到艾弗德时,他正焦急地在城堡议事厅里来回走动。看到罗宾逊后,他也没说话拉着罗宾逊的手直接往议事厅的楼上走,一直到三楼才开口。“你带了顶楼的钥匙没?我要确认下一些情况。”
议事厅的顶楼就是钟楼,那里放着一口倒置的玉钟,通过那口钟斯文森家族可以给其它各血族传递一些紧急消息的。它一般是战时才启用,平时那里是禁地,门是不能随便打开的。斯文森家族的钟楼里除了那口玉钟之外,和其它血族一样那里还存放着斯文森家族领主的‘长生柱’。长生柱是通过一定的魔法方式应和着领主的原力或灵力状态,以此来表示他的生死状况。当在位领主遇到意外死亡后,他的原力或灵力就会消失,长生柱的光也就熄灭了。同理,通过查看长生柱是否发光,也可以看出一个人是否触发了原力或灵力,以及他们实力大概的强弱。艾弗德就是想借此来验证一下,飞洛是否真的还活着。如果飞洛活着而且获得原力触动后,那么他的长生柱这时就应该被点亮了。
钟楼的门上有两把锁,要两片钥匙同时才能打开钟楼的门。多克莱尔。斯文森出事前,将两片钥匙中的一片交给了艾弗德保管,而另一片则由卫戍部队最高长官掌管。这也是艾弗德为什么一定要拖罗宾逊来此的原因。
两人打开门进入钟楼。只见钟楼是八角形的房间,中间摆着一个大水缸似的倒置玉钟。在房间的墙边,高低摆放着几层斯文森家族历代领主的长生柱。罗宾逊是第一次进入钟楼,看到这些斯文森家族的长生柱整齐而且肃穆,有点好奇问道:“怎么有些长生柱还有隐约的光亮啊?”
艾弗德捻着胡须轻声说道:“这个嘛,就是血族各氏族高层不为人知的秘密。血族和人类的寿命其实是一样的,大概也就是百年左右。但由于血族领主在圣物和其它一些魔法的帮助下,他们的肉身死去后,他们的灵魂能独立存在一段时间,这叫休眠。当他们的后辈领主需要他们指点时,可以重新召唤他们,一起商量共同决定。所以很多人类误以为血族是不死的,能活千年,其实在多次召唤后,这些以灵魂形式存在的领主会因消耗完残存的能量,而最终灰飞烟灭。”
罗宾逊点点头表示受教。
艾弗德很快地在靠东边的那扇墙找到了飞洛的长生柱,那长生柱发出灰蓝色的光。这让他和罗宾逊都激动得半天没说话,“这是不是说,小少爷还活着并且触动了原力?”罗宾逊凝视着艾弗德,这位斯文森家族德高望重的长者,想从他的脸上得到肯定的答复。
“罗宾逊骑士阁下,乔恩。飞洛。斯文森现在不能再被称作少爷了,而应称其为少主了。”
“是,大人。”罗宾逊立刻双腿一并,躬身行礼道。
“今天这件事你我都看到了,少主现在还活着。这是事关斯文森家族领主交替的大事,你我都要保守秘密,绝不能对第三人说。更不能让布朗父子知道,你明白吗?”
布朗。斯文森是飞洛的叔叔,在多克莱尔夫妇遇害后,他一改不问家族事务的常态,频频地到属地和邻近氏族联络。迅速地稳定了斯文森家族内部和外部关系,为斯文森家族赢得了相对稳定的环境,但毕竟血族施行的是长子继承制,他是不是想趁机夺领主之位很难说。
“刚才那个金发小伙子叫吉米,是我最喜欢的学徒,为人机警聪明。你再在派一个精干的高阶斥候,我看你手下那个叫贾斯丁的八阶骑士不错,他们两人一道扮作商人去苏迷坦郡去寻访下少主的下落。我估计先主遇害前应该是把圣物交给了少主,否则少主不会那么顺利地触动原力的。圣物寻找的十年期限马上就要到了,但这个没有关系,我们付出点代价无所谓,只要少主和圣物安全就好。等他回来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只需再坚持些时日。”
“可血池怎么办?若是少主还不回,我担心原晶石可能不够用啦。”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少主和圣物的安全最重要。”两人又在钟楼低声商量了一阵,各自准备去了。
塔尔塔库森林一个无名悬崖的洞口,飞洛双手抱膝,看着远方慢慢放亮的天空。一个黑色的身影贴在岩壁上,飞快地从山下游了上来。
“小家伙,快进去,坐在这里会感冒的,也很危险。这里山风很大把你吹下去可怎么办。”是卡诺,飞洛这时才看清。山洞口位于悬崖的中部,离地面大概有百多米高。悬崖像是山被刀劈过的一样,裸露的岩石光滑整齐。早晨的露水给下面的树林披上了一层白纱,随着风在阳光下不断变化着。
“怎么我说的话,就不听是吗?”卡诺恶狠狠地说道,“不要以为是克里斯汀的学生,我就会客气点。当年我也是这样和古斯他们说话的。要想别人对你客气点,要用你的实力来赢得别人尊重。”
飞洛飞快地站了起来,迎着卡诺的眼神。
卡诺瞪着飞洛,突然一笑,“哈哈,我忘了,你小子是怕迷路,不敢进去。哈哈…,那倒也是,这里面大大小小有四十多条路。来吧,跟着我,我只带你走一次,以后走丢了可别怪我。”
飞洛心想这条飞蛇真是…。唉,莫名其妙。
“怎么吗?不做声,我还说不得你啊?你不奇怪我为什么没直接飞上了而是爬上来?告诉你吧,我一展翅,就飞到悬崖上面去啦,强吧…。”卡诺旁若无人似的,喋喋不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