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又过了二十几分钟,塞伯宁家族众人才勉强同意这个方案。飞洛也发现整个过程之所以慢,全是因为拉密斯以王子的老师自诩,舍不得下放手中的权力,然而他又没应有的政治智慧和胆识,让一切事情变得困难重重。在飞洛的示意下搬来了一张长条桌,双方分坐,会议记录员就位。塞伯宁家族许多人都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谈判,尤其是这样重要的,决定塞伯宁命运的关键谈判。
“塞伯宁家族遭此大难,我代表斯文森家族表示同情和遗憾,我们将尽全力帮助你们家族走去困境,……。”飞洛的语速不快,但示意那骑士一字不差地全部记录下来。拉密斯一直没有开口,狄恩在经得他的同意后,便代表塞伯宁家族与飞洛会谈起来。
狄恩长老表示由于没有和王子殿下取得联系,一些具体的方面暂时不能给予明确的表态,但可以考虑与斯文森家族草签一个基本会谈记要。会谈中,狄恩长老高度赞扬了秀伦公主的英勇,力挽狂澜的魄力以及高尚的品格。他表示会将事件的全过程向王子殿下详细汇报,同时表明公主殿下的功劳和大义,也将会重申秀伦公主在家族的举足轻重的地位和作用。他日,秀伦公主嫁入斯文森家族时,他提请王子殿下亲自主持发亲仪式。
秀伦的脸上虽露出了两抹绯红,但神情仍平静大方,她不回避族人询问的目光,众人也就明白为什么飞洛会如此耐心地帮助塞伯宁家族了。而飞洛的脸上,则露出了一丝会意的微笑。为秀伦正名,是他与塞伯宁家族合作的前提之一,狄恩适时地谈及此事,证明狄恩比那拉密斯要聪明和务实许多。随之,狄恩的话锋一转,既然已基本上是姻亲关系了,那么斯文森家族是否有些具体的援助计划或措施呢?
既然已经谈到实质性的问题上了,飞洛也变得十分严肃起来。他首先明确了罗夫特王子在血盟中法理上的地位问题,罗夫特只是暂时的塞伯宁家族领导人,一旦乌都包赫领主清醒过来,并且表明反黑暗议会,坚决支持血盟的位面战争和圣战的立场后,权利必须回归乌都包赫,不能做分裂塞伯宁家族和领地的事情。在罗夫特代理领主职权期间,飞洛不希望塞伯宁家族山头林立,各势力都必须服从王子殿下的统一指挥。这也是斯文森家族援助塞伯宁家族的前提条件之一。不仅狄恩长老,包括拉密斯在内所有塞伯宁精英们,都表示赞同飞洛的这层意思。
斯文森家族援助塞伯宁家族的另一个前提条件是,塞伯宁家族的临时领导人罗夫特王子必须就,先前塞伯宁家族挑起的针对斯文森家族的战争表示正式道歉,并以书面形式通报萨托斯城的欧胜亲王及血灵山圣庙的安伦祭祀。塞伯宁家族必须重申秀伦及其母亲在塞伯宁家族中地位问题。狄恩长老和拉密斯均表示这是应该的,并当即先后言辞诚恳地道了歉。飞洛随即表示回到领地后,便着手将塞伯宁的大约七千在押俘虏送过来,他们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对提升狄恩等人在这个根据地是实力大有好处。
至于军需物资嘛,飞洛表示即刻就可以送来一批,不晚于一周内抵达。秀伦立刻明白了飞洛的安排,飞洛是打算从船队中直接调拨一部分粮食等物资过来。飞洛继续表示,但后续物资能否持续送达,处决于塞伯宁家族能不能在一个月内开辟出一个根据地来。所需物资的具体种类,则处决于罗夫特王子的战略部署及需要。
以上这些都将是斯文森家族的无偿援助,作为交换斯文森家族希望塞伯宁家族未来能在战略物资的出口方面不得刻意限制,尤其是铁矿石以及煤炭。斯文森家族的商船过来贸易,享受与塞伯宁商人同等的税负,与塞伯宁人一样能得到尊重和保护。飞洛表明了斯文森家族的大致意思后,说将会派具体的人员专程前来与王子会面,并就一些具体细节进行敲定。
这次会谈过程远比塞伯宁家族众人想象的要轻松,他们觉得并没有为此付出什么惨痛的代价。仔细想来,也就道个歉,承认秀伦和其母亲的合法身份地位,也间接承认飞洛与秀伦的婚约关系。答应这些条件后,就能得到斯文森家族的无偿援助,这可是个无本买卖啊,众人显得十分开心。不过,也就觉得狄恩只是见过这种场合而已,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了不起。
飞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反应十分平淡,他最后给在座的塞伯宁精英两个建议。一是,发展根据地的实力才是重中之重,才是根本。应不拘一格地发掘、运用人才,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和势力。二是,这里的情况应及早通报欧胜亲王和安伦祭祀,商讨如何能及时得到血盟其他各家族的援助,同时也应做最坏的打算,万一局势恶化塞伯宁家族该如何转移安置?
在年轻骑士整理誊写会议纪要的休会间隙,飞洛悄悄地询问狄恩长老,万一在此遭受排挤不能展示才能时,是否有来斯文森家族效力的兴趣时,狄恩长老不禁黯然神伤,长长地叹了口气后,又默默地摇摇头没有给出任何答复。飞洛缓缓道,谁没有做过错事,但因此就给别人贴上个罪人的标签,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这样也太不公平了。他代表斯文森家族随时欢迎狄恩长老的到来。稍后,飞洛接过一式两份的会议纪要查看无误后,便与拉密斯分别代表双方家族签了字。然后向众人微躬行礼后,便带着秀伦和寇特离开古堡,一路朝东南飞去。
经过大半天的飞行,三人赶上了船队。艾弗德长老认识寇特,也知道寇特的大致情况。他建议飞洛给寇特安排了一个离自己比较近,且相对进出独立的偏僻房间。飞洛点头答应了,并且关照任何人不得轻易打扰到寇特的静修。一切安排妥当后,飞洛召集斯文森家族的高层开会,同时也邀请了内尔、托克瑞奇家族的代表参加。飞洛通报了塞伯宁家族的现状,重点讨论了该如何帮助塞伯宁的问题。与会者一致认为,一切要以塞伯宁家族自强为主,斯文森家族只能有针对性地给予物质支援。
会议进行到一半时,墨菲才匆匆步入会议室。进门后,又轻声在飞洛耳边低语了几句。飞洛表情平静,只是不住地点头,并没有言语上的表示。飞洛要墨菲坐下,又就一些细节进行了讨论,基本上形成了一个援助草案。会议上同意飞洛先行送三船粮食和药材的安排,立即由艾弗德和墨菲安排得力人员操办。
飞洛在会上还宣布,他本人、苏菲、秀伦以及墨菲即刻先行回斯文森的维琴思城,安排好芙蕾娜公主的下榻和欢迎仪式等等诸多事项。艾弗德长老作为斯文森家族的最年长的长辈,和美娜一道全程陪同芙蕾娜公主。维妮十分开心,脸上如同笑开了一朵花。威廉想与飞洛等人一同先行离开,飞洛也同意了。寇特再次进入了飞洛的空间腰带,一行人一齐朝东北方向飞去。
一路上飞洛没怎么开口说话,众人都以为他正在考虑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也就都没怎么吱声。确实飞洛此刻正向崔西讨教,该隐是如何做那种威力巨大的绿色能量珠子的?崔西道,“那是将一个超大超强的魔法强行压缩在一颗原晶石或黑曜石中。当再次注入原力灵力或捏碎时,精细的平衡被打破后,那魔法的能量就会瞬间释放出来。只有十一阶或极少数十阶顶峰的骑士和修士才具备如此这般压缩魔法的实力,但那些被主神们禁止的超大规模的毁灭性的群体魔法依然是不可被压缩的。”
“那么以前测试原力和灵力的原晶石球,也是通过这种方式压缩进去的吗?”飞洛点头道。
“正是如此,”崔西很高兴飞洛一点即透的聪明,“九阶之前虽然也可以压缩部分能量,但因没有什么杀伤力,终究没有人愿意花太多时间来琢磨这技巧。不过这对主人您而言,却可以从这种最简单的方式开始练习。”
“那么能否将魔法压缩到液体中呢?”飞洛继续自己的思路追问道。崔西答道,“也可以,只不过液体中能量储存空间很小,而且液体性状不稳定,自然里面的魔法也就保存不了多久。这和尤娜亚保存你的原力液滴是完全的两码事,她通过阵法将没有爆炸的能量液体禁锢包裹,不让它们流失而已。”
“这个我明白。现实中,最为接近的就是血族开出的血池,是把能量压缩在血池的液体中了。”
崔西嗯了一声,对飞洛完全理解表示欣慰。立马,飞洛就开始在脑海中模拟能量的压缩。崔西毫不吝啬自己的经验,悉心地指导飞洛,很快飞洛便摸到能量压缩的门道。又模拟了几次后,飞洛从练习中退了出来,这个只有通过实际练习才能有更进一步的提升了。
“刚才墨菲提到的那事,主人您真不着急须能族吗?”
“吉米是我们斯文森家族在那的全权特使,他为人性格执拗,必定会全力阻止。再说不是还有五天时间吗?而且我还有你这张绝对的王牌,所以我很淡定,不着急。”飞洛接着道,“他们之所以要杀四个氏族各一百名童男童女,开启血祭仪式。无非就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将四百名童男童女的能量汇聚到一人身上,造就一个可以带领他们脱困的圣童而已。不过,看样子须能族已经意识到了危险,而敌人已然不远了。说句实话,铁卫城确实没有抵御魔族入侵的能力,是应该帮他们选一批圣童来了。”
“主人,我与您的想法一致,他们确实需要精神领袖。”
“那有没有不需要血祭方式来选取圣童的办法?”飞洛追问道。
“当然有,而且这一切还希望得到您的垂怜,对他们进行再造……。”
崔西的声音突然有些异样,显得有些慵懒。她刚要给飞洛在脑海中展示的画面,一闪便消失了。崔西说现在离须能族的恩振园很近了,突然大量涌来的信仰之力,让她舒服得昏昏欲睡。她歉意地请求飞洛同意她即刻转入修炼,修补滋养灵魂。飞洛同意了。他仔细回忆那瞬间消失的画面,飞洛似乎看到了是血族的山脉之血密室,难道崔西的意思是,要须能族按照血族这样的方式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