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拜德才刚刚将因紧握而力竭,不住颤抖的手从剑柄上拿开,他满身是汗,他刚还准备冲上去与圣女玉石俱焚的。拜德上前一步,半跪领命。他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圣女,而且也目睹了她那传说中低阶双翼天使的实力。圣女将肩膀微微一抖,肩上以及法袍上的血迹已经荡然无存。接着身形一晃,竟没有踪影。围观者大部分飞散而去,不少人急着回去感悟十阶能量间的对撞,希望能悟出点什么来。
这时,半空中飞下两个人来,拜德则走上去,与来人拥抱在一起。“首席圣殿骑士埃贝森阁下,维特长老,不好意思啊,惊动两位了。”
“拜德啊。你是越老,胆气越壮了。居然连圣女也敢得罪,这可是祸及九族的重罪啊!”维特长老打趣道。
“我哪敢啊,纯属误会,纯属误会……。”拜德讪讪道。
首席圣殿骑士埃贝森的视线越过拜德的肩膀,朝慌乱的维妮等人看去,却没能看到已经昏迷的飞洛。“这位是…?竟然可以逼得圣女出手,而且还能让圣女受伤?真是…。”
“那是我徒孙,飞洛,等这些琐碎小事忙完,我一定带着他前往您,首席圣殿骑士大人那报道,到时还要请您多多提携。”
“拜德,你少来这套。飞洛…?”埃贝森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我侄子曾经提起过,他好像对我侄子有救命之恩。不错,你徒孙的实力不错,能在圣女这样十阶巅峰的手下走上一个回合,至少也应该是九阶顶峰或十阶的初期了,也是五夷大陆现今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了,看样子我要退休了,而且是圣战前退休,这是我祖上基德,修来的福气啊。哈哈……。”
埃贝森的语气中既有种喜悦和庆幸之情,也有一丝的失落。拜德赶忙接口道:“哪里,哪里,您严重了。飞洛还是没经世事的毛头小伙子,哪堪担当什么重任?”
“拜德,你个老狐狸。什么时候如此的恭谦了,有点莫名其妙啊?早日回来,我们几个老兄弟喝一杯,到时记得带上你的这个徒孙。对了,你的信我们几个都看了,也已经转给了教皇、圣女和国王,不过他们现在都没有给出正面的回应。哎…,再看吧。”维特长老与埃贝森对视一下,互道声保重后,两人便腾空而起朝圣城飞去。
维特和埃贝森都是老江湖,飞行中见左右无人才开口交谈。刚才空气中除了受伤的飞洛身上有股血腥味外,那三位年轻女子的身上都有股淡淡的特殊血腥味,他们也就明白圣女动手的原因了。一个十阶左右的高阶骑士,带着三名高阶血族修士穿越圣城外围,怎能不惹圣女动怒?只是为什么教皇下属的宗教事务所的人没来呢?见已飞近圣城,两人便相视一笑,各自回去琢磨去了。
且说,圣女艾蕊回到自己的圣殿泊兰宫后,有侍女赶忙端上杯茶水来。片刻间,圣殿内光线一暗,教皇的虚影便出现在了圣殿中。
“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艾蕊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冷漠,她正为自己的不知情而十分恼怒。
“这是神谕,大天使凯瑟琳尊驾亲自传来的口谕。说这个人关系到此次圣战的结局和进程,更何况他已经表示投身我们教会,又有什么不可?”
“后面的这句话是你的意思?还是凯瑟琳尊驾的意思?”
“大天使尊驾的意思,不得罪兽族女王,给她个面子。到时,我们圣殿骑士可以开口向她要更多的魔宠、魔骑也不错啊?”教皇的虚影咳嗽不已,显然他身体的旧伤又发作了。艾蕊心中一百个不相信,她不相信大天使尊驾会关心这等小事,这分明是教皇杜撰的谎言,这还是以前的那个教皇吗?圣女直接盯着教皇的双眼,教皇立刻说到,“这个也是尊驾的意思。”
“哼…,为何不早说!这些异教徒迟早要被钉在十字架上,炮烙而死!”艾蕊起身进了修炼打坐的密室,她要静心回顾下和飞洛交手的全过程,她要总结经验。然而,心里就是静不下,她不停地翻看那条白手帕。
“你动凡心了,艾蕊!”一个严厉的声响在密室内响起。
“佩蒂大天使尊驾,我……。”一张硕大的女人脸面出现在密室墙上雾状漩涡阵法中,若隐若现,但看得出她神情十分严肃。佩蒂大天使是上帝座下掌管公正和战争的大天使,也是由她直接操控着像圣女及圣殿骑士团等上帝在人间的武装。
“艾蕊,你不要忘记了,你在教会中是至高无上的,你代表神存在于世间。你和教皇不一样,他代牧一方,每日均与世俗打交道,难免有些世俗气。而你却不能为世俗所沾染,因为你是神的武装和意志。这件事既然掌管教务和贸易的大天使凯瑟琳已经决定了,就由他们去吧。”
“是,谨遵大天使尊驾的教诲。”艾蕊随手将手帕塞入腰带中,佩蒂看着艾蕊的这个小动作,不禁在心中暗叹,“孽缘啊,真不知当初的选择是错还是对啊?!”
佩蒂从雾状漩涡中消失了。艾蕊站了起来,想舒缓下自己的心情,她打算跳一段‘舞祭’,这段看似像舞蹈的武技,其实威力十分巨大。艾蕊已经记不清这段舞蹈是从哪里学来的了,确切地说自从艾蕊自己修炼至九阶,经佩蒂大天使对她进行能量灌注后,她对以前的事基本上都不记得了,唯独这段舞祭能平复她对以前记忆缺失的恐惧。
她只知道自己是个孤儿,被教会收留长大,然后机缘巧合被选为圣殿使女。在修炼过程中,因倍受前任圣女所看重,所以很快就晋升为圣殿侍女。她一直也没让前任圣女失望,第一个在同辈中突破至九阶。九阶稳定后,前任圣女再次给机会,让她进入泊兰宫的密室进行修炼。期间,也毫无意外地被佩蒂大天使选中,进而继承了前任圣女的全部力量,并得到了佩蒂大天使部分能量的灌注进阶至十阶。
当然,艾蕊不可能知道此次灌注佩蒂大天使是花了大血本的,艾蕊被植入了一片神格碎片,一片来源颇有争议的金钺之神的神格碎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佩蒂大天使便将艾蕊的部分记忆给模糊掉了。从此,艾蕊就成了新任的圣女,她代表神行使正义、驱除邪恶,保卫圣光联盟。同时,担当选拔圣殿骑士,训练各级修女和侍僧,教他们练习结各种阵法,成了她每天最重要的工作。一段舞祭下来,艾蕊的心境平和如初,于是继续打坐修炼。
圣城外。金色兰花飞入飞洛身体后,只待片刻飞洛便缓缓苏醒,但他发现自己可以说是除了头骨外,其余骨头皆是寸断,每呼吸一下,手足动弹一下都是巨痛难忍。所幸是那金色兰花所含有的醇厚能量,正迅速地帮他修补身体和经脉。大约半小时,飞洛发现全身竟神奇般复原了。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珍妮弗等四个女人守护着,神情十分关切。他讪讪地笑了,自己曾试图去保护她们,没想到却是这种结局。他活动了下手脚,见一切无恙便想坐起来。珍妮弗等人都抢着伸手扶他,他轻叹道:“在真正的实力面前,自己居然如此不堪一击,一招便将我打得失去了战斗力,失去了意识。”
“孩子别灰心,据说圣女可是十阶巅峰,几乎触及到十一阶边缘的半人半神啊!”珍妮弗赶忙安慰,她抚摸着飞洛的头道:“经此一战,你的名字将传遍整个圣光联盟,能和近似于神的圣女硬碰硬过上一招,居然还可以活下来的第一人。”
“飞洛,你说你和那圣女是什么关系,好一段两小无猜的真感情!”维妮的话一出,美娜和苏菲赶紧捂住她的嘴,在圣光联盟诋毁圣女的声誉,那可是要祸及九族的。即便不考虑自身的安全,也要顾及列芝顿城邦的安危啊。不过,两女也看向飞洛,飞洛直得呵呵傻笑。珍妮弗立刻解围,讲了飞洛和艾蕊的事,当听到当年艾蕊只是想做飞洛的一个侍妾时,维妮轻哼一声,脸色似乎也缓和了些。
这时,拜德安顿好其他事项后过来了,他的脸色十分好。虽然先前拜德紧张得全身湿透,但飞洛敢硬接圣女一招的勇气,让他在众老友面前大有面子。经此一役,他愈发肯定飞洛就十阶,那么首席圣殿骑士称号这次是拿定了,尤其听到自己妹妹讲到飞洛和艾蕊先前的故事就更加开心,列芝顿城邦将来或许响誉全圣光联盟。不过,他又有点吃不准飞洛和圣女打斗的真正原因,仅是因为三女是血族的原因?他有些不信。还是因为飞洛是十阶的?还是两个原因都有?
飞洛缓缓地站了起来,舒缓了下筋骨,略微沉思了片刻,向珍妮弗和拜德行礼,也目光扫了三女一周,“你们也看到了,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我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可笑的是我以前还有点自鸣得意。认为在这五夷大陆上我将能自保,能保卫家人、朋友和家族,乃至于国家的安全。看样子我错了,我还依然那么的脆弱。”
“飞洛,你已经相当不错了,现在的圣女应该是十阶顶峰了,你才九阶当然…,”珍妮弗连忙插话安慰,“你也不要生艾蕊的气,估计她也是受人鼓惑,为他人所控制。”
“克里斯汀,你别乱打岔。”拜德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让孩子把话说完。”
“此去奥尔特郡按正常马车速度估计还有大半个月,我想好好利用这一段时间。说实话此行我是去赴约的,我约了兽族女王进行一场比武。”飞洛看向大家,见大家神情有担心,便又道:“是场善意的切磋,不用担心,只是斯文森家族与兽族的一个见面而已。刚才的交锋让我受益匪浅,我要去修炼下,感悟下。请师祖和老师同意。”
“我们三个都来陪你修炼,为你护法。”美娜、苏菲和维妮几乎是异口同声说道。她们也是第一次看到飞洛败得如此之惨,伤得如此之重,于是不约而同地心疼起来。珍妮弗也表示愿意陪同,拜德赶紧制止,要珍妮弗少来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