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蕊小队踏着清晨的露水穿行山间小道上。
山姆是个身体还算是魁梧的大个子,左手着一面小号的铁皮盾,右手拿着一把短刀左劈右砍。用的是武术技巧,做的是开路的活,样子显得比较滑稽。在艾蕊和托尼的戏谑下,总是发出憨憨的笑容,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托尼这个名字给人的感觉应该是个大个子,但实际上托尼是个单瘦的矮个子,拿两把绵铁短剑,身手灵活,为人风趣,总时不时搞下怪逗大家哈哈大笑。
“喂,大南瓜老是这样赶路闷得慌,你唱个歌吧。”托尼再次挤兑山姆道。大南瓜是托尼路上刚给山姆取得绰号,而山姆也不客气给他取了个小土豆的外号,这两个名字逗得艾蕊哈哈大笑。
“我……,我那破喉咙就算了吧,五音不全。还是艾蕊唱吧,她的声音应该很好听。”山姆憨憨地笑道,托尼连连点头。
艾蕊也不推辞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唱,突然肩膀被飞洛按住了,做了个噤声手势。其他两人见势也弓下身,全神戒备。过了好一阵,飞洛直起身来,示意大家继续前进,其余三人被弄得莫名其妙。
“飞洛,怎么啦?”艾蕊问道。
“不知道”,飞洛淡淡地答道“只是感觉有点不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注视我们。”
“人吓人,吓死人。飞洛别吓我们啊。”托尼不满地嘟囔着。
“就是。”艾蕊附和着托尼。
“还是小心点好,小心使得万年船。我感觉也怪怪的……”山姆连忙过来解围。
“你啊,你那感觉是饿出来的!”托尼轻啐一口,包括飞洛在内四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大姐大,我们在哪里吃饭?肚子都饿了。”托尼讨好地问道。
“到以前的老宿营点去吃东西吧。那里相对安全些,地形也熟悉些。大家再坚持会吧,还有个多小时就到了。”艾蕊把手中的小铁剑一挥,示意继续赶路。
“哎哟妈呀,还有那么老远啊,现在都十一点多了,大姐。”
“你不会边走边吃点,打下底子啊,蠢托尼。”对于托尼间接诋毁她的决定,艾蕊十分恼火。看看艾蕊和托尼的样子,飞洛和山姆都哈哈大笑起来,四个人继续上路。
“头,差点被他们发现了,那小子好警觉呀。哎哟,头你怎么敲我的头啊”。
“你个蠢货,都是你害的。不是你弄得树枝响,他们怎么会警觉呢。”丹尼没好气地说道,“算了,反正他们在宿营点落脚,晚上再去找他们的麻烦。”
“头,打算怎么弄?”
“现在先去我们宿营点附近打点猎物,顺便找下看有没有马蜂窝,哈哈……”。
“头,您真损啊。”丹尼抬起脚踹了过去,四人哈哈大笑起来,转身进了树林。
经过一个小时的山路,艾蕊小队到达了预定的宿营点。四个人胡乱地吃点干粮,坐在树下休息。一路上很少说话的飞洛,抬头看了看天空,计算了下大概的时间,他认真地问道:“大家想拿猎物总重量第一吗?”
“想啊”,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想拿第一,我们可要比以前吃更多的苦,分工要更明确,配合要更好些才行。”飞洛用眼睛反复观察每个人的表情,再次确定三个人态度后说道:“这个地方是以前留下的老的宿营点,肯定每次狩猎都会在这里落脚,那么周围猎物肯定很少。我们若要拿第一的话,必须换地方,去更深的山林。”
“嗯,有道理。”三人道。
“艾蕊,你应该最熟悉这里,哪里有大型食草动物?群居的那种?”
“大型食草动物……?有啊,为什么要群居的?”艾蕊疑惑地问道。
“大型食草动物的体重才够分量,群居的就会够数量嘛。这一切就看我们的造化了,看能不能杀几头大点的食草动物。”
“嗯,不过那些峭壁野猪和岩羊也好凶猛的,我看不好杀有难度。”艾蕊有点担心。“而且那个地方偶尔有规模不大的狼群出现。”
“你们看呢?我的意思是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这个险值得去冒一下。”飞洛再一次征询大家的意见。
“干了!为了年终多加那两分。呵呵,说不定分数进入前五名,还能得到珍妮弗骑士的亲自指点,可以多学一个武技啊。”托尼不无羡慕看了艾蕊一眼,山姆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两分倒是次要的,估计院长的本意是免得入冬后猎物少,大家饿肚子是真。”飞洛轻笑道,“大家都没意见,那现在把这里整理下,作为我们的一个前进基地。大家还要尽可能少带东西,除了武器、水和食物,其它都不带了。那山姆和托尼你们两个把这里的篱笆加固下,特别是那个门,要经得起狼或其它野兽袭击才行。顺便在篱笆外面挖些小的陷阱;我去砍些竹子,明天或许能用得着;艾蕊你把帐篷整理下,多拣点柴火,多准备点水,明天、后天我们都要在这里休息补充体力。一小时后我们出发,路上我们来设计下打那些大家伙的方法。”
“好。”三人答应道,各自准备去了。
大概一小时后,艾蕊小队再次出发了。除了带了少量物品外,每人的背上都背着七八截约两尺长的竹筒。飞洛还额外背了几张大的兽皮和一大捆绳索。
“背这竹筒做什么?”艾蕊疑惑地问道。
“天机不可泄漏,呵呵。”飞洛神秘地笑笑。“你们猜呢?”
“不告诉我就算了,有什么了不起,哼!”艾蕊不高兴地撅起小嘴。
“我知道。”托尼大声说。
“你说…。”艾蕊急切地问道。
“我知道,明天飞洛一定会告诉我们的。”托尼哈哈大笑。
“坏小子,找打啊。”艾蕊追着托尼,四个人打打闹闹着,一路上欢声笑语。
噗……,惊起一只麂子乱窜,冲入密林。山姆和托尼慌忙拿起武器去追,艾蕊也操起短弓把箭扣在弦上。
“都停下!”飞洛大喝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追猎物啊,怎么啦?”托尼不满地回了一句。
“你们这样哪像打猎啊?”
“就你能打猎?我们以前都是这样打猎的。”艾蕊也不高兴起来。飞洛一点也不恼,象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静地解释道:“以前像这样情况,你们十次有两三能打到猎物就不错了。我说得对吗?”
“你怎么知道的,确实打猎需要运气。运气不好的时候,一天都没什么收获。”山姆憨憨地说。
“你们想不想不怎么花时间,又不怎么费体力,而且打很多的猎物呢?”飞洛略带点狡黠的问道。
“骗人,哪有那事。”艾蕊气鼓鼓地回答道。
“从现在起我们就只干这样的事,费力不讨好的事不做。我们以后靠这里打猎。”飞洛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比如说刚才的情况,猎物惊起后,肯定跑不远。它一定会停下来,四处看看情况,确定下危险程度。而我们不应该马上去追,也应马上蹲下来,观察周围的情况,一确定猎物的大概方位,二弄清楚是不是刚才的猎物由我们惊起的,还是后面有猛兽在追它。试想下,如果你被什么东西吓了一跳,马上跑开后,你会不会回头再次确定下状况呢?答案是肯定的,猎物也是一样的。
再者,刚才山姆和托尼冲在前面。艾蕊,你弓上扣着箭,万一不小心伤到他们怎么办?还有在这么密集的树林又没有路,山姆、托尼能追上那只麂子吗?不是白白消耗体力吗?万一扭到脚怎么办?我们一顿乱追,到时迷失在树林里怎么办?”
“飞洛,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解这一切的,但我觉得你说得在理,我托尼服你,你领着我们干吧。”
“好,算我一个,我山姆跟着你啦。”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听了飞洛的大段分析,艾蕊眼睛忽闪忽闪的满是热切的光。
“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计划不变,尽快赶到艾蕊说的那个地方。”
“嗯?现在才两点多,不到三点钟,怎么时间就不早啦?”托尼狐疑道。山姆用手指重重地在托尼头上敲了一下,“飞洛说什么就是什么,啰嗦什么。”托尼怪叫一声,笑嘻嘻地躲开了。
“嗯,是不早了。因为我们今晚要睡在艾蕊说的那里,为明天做准备。”
“啊…”,三人异口同声地惊叹道。
艾蕊说有大型食草动物的地方是一个快到山顶,东南向的山坡。远处山顶岩石上覆盖着一层白色冰雪。在稍近点的地方,灰黑色大块岩石间间或地有着一小片小片鹅黄的草地。草地上有三三两两的棕色岩羊和灰色峭壁野猪在觅食。一有风吹草动,岩羊便能飞速地在陡峭的岩石间急速奔跑,令人惊叹不已。野猪们却似乎有所依仗而不为所动。
太阳已经到了天空的西边。可能是秋天的缘故,亦或是海拔比较高的缘故,下午五点左右山风就显得比较凉了。四个人从密集的树林里出来,来到这个视野开阔的山坡都显得比较兴奋,疲劳和轻微高原反应被凉凉的山风一吹,反而变得不值一提。
“哇…,有个小池塘,我们到那里,说不定还可以洗一洗。”艾蕊兴奋地叫道。刚要跑过去,却被飞洛一把拉住,“不要命了。”
“为什么呀?”艾蕊很不解。
飞洛看着那水池,摇摇头道:“现在近黄昏了,天气不热。正是一些猛兽饿了一下午,准备捕捉猎物的时候,而水池正好是它们守株待兔的好地方。你说呢,艾蕊?”
“哼…”,艾蕊瞪了飞洛一眼,“人家只是想洗一洗嘛。”
“大家休息下,现在把晚饭吃了。天黑后就不能吃东西了,如果晚上大家不希望野兽陪你一起入眠的话。山姆、艾蕊你们睡得着的话就先睡下,晚上可不一定能好好地睡哦。”听了这个安排后,艾蕊赌气坐在块石头上。
而飞洛则带着托尼一起又回到树林边上,去找粗壮点的高点的树去了。太阳慢慢地朝下边落下去,飞洛带着托尼在三棵相邻树上搭起简易窝棚,一些较低的树杈都被砍了,取而代之的是从树上垂下来可以攀爬的绳索。叫醒了艾蕊和山姆,四人开始向树上转移。这时,飞洛感觉后面的衣服被人拉住了。
“飞洛,我可以和你在同一棵树吗,晚上一个人我怕。”艾蕊怯怯地轻声问道。
“我们没意见,哈哈。”山姆和托尼一齐起哄道,艾蕊满脸绯红。
“嗯。”飞洛感觉倒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