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洛进到主控制室后,拿出密码钥匙卡片,将它轻轻地插入卡槽中。飞洛按下了熔炉启动按钮,他感觉整个主控制室突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然后整幢楼有节奏地轻轻震动起来。
‘启动了,圣城的熔炉启动了。圣城活过来了。’崔西在飞洛脑海里喃喃地说到,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在崔西的指点下,飞洛将圣城的各控制系统逐一启动起来。主控制室的萤石灯光亮了,控制台上仪表盘和指示灯都有了动静。飞洛按照崔西的要求逐一地核对了些数据,大体上来说圣城这台庞大的机器运转正常。时隔几百年还能如此不得不说是个奇迹,也不得不说圣城是须能族在科技和制造方面的成就非凡。
又观察了一阵后,‘怎样启动最大主动防御系统?’飞洛急切地问道,和秀伦她们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而在和她们见面之前他还要去趟莫阿山谷解决那里的几千土匪。
‘控制台上安全玻璃窗内的红色按钮就是。’崔西答道。飞洛砸碎那玻璃窗,按下了最大主动防御系统的按钮。‘快走,系统已经启动了,它在五分钟倒计时…。’崔西催促道。
飞洛没有犹豫直接推开控制室的铁门,门外的守卫现在也停止了砸门,他们正困惑地看着过道里的变化。过道中所有的萤石全部点亮,将整栋楼照得亮堂堂的,一个响彻全城的急切的女性声音正向全城用奇拉悯西语广播着,“最大主动防御系统已启动,最大主动防御系统已启动,现在进入五分钟倒计时,请铁卫城居民迅速进入掩体…。”
尾三族的丹卡伽罗其和二十几个矮人抱成一团放声痛哭起来,这个声音,这个场面是他们几代人都一直在盼望的、梦想的、等待的啊。他们立刻转身一齐朝北方叩首、祈祷、赞美自己的主神崔西。特鲁迪。
飞洛趁门外守卫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把推开人群直接变成夜鳞。虽然没有潜行状态时快,但怎么都比自己两条腿跑得快吧。“他不是人…,是头豹子。哦,天哪。追…,抓住它…!”几个守卫惊叫到,提着自己的武器就在后面追。
飞洛已经冲出了控制大楼,一路朝南门狂奔而去,飞洛的夜鳞形态引起了各土匪的注意,一阵惊呼。这时,整个圣城内所有萤石已经全部点亮,到处都是亮堂堂的。一些原来在暗处苟且的男男女女,都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也顾不得衣衫不整和从房间里走出的人群混到了一起,高声尖叫着嘻笑着。
“永别了,你们这帮玷污圣城的蠹虫…。”飞洛一边狂奔着,一边任由凉风吹过夜鳞的脊背,心里说不出开心和舒爽。
“最大主动防御系统已启动,现在进入四分钟倒计时…。”
“三分钟倒计时…,两分钟倒计时…,一分钟倒计时…”。飞洛拼命地朝南门狂奔而去,路上到处都被圣城萤石灯光和警报声吸引或弄得紧张的土匪们。一看到飞洛变成的豹子跑过来,不是射箭就是丢酒瓶子,飞洛为了不影响速度只好跳着躲闪着。
飞洛这时远远地看见,铁卫城南边的铁闸门已经放到整个高度的一半了。跟在飞洛后面的土匪也发现了大门正在放下,他们立刻意识到了危险尖叫着哭喊着,由追捕飞洛变成了为自己逃命。他们这时才意识到飞洛的豹子四条腿,明显比他们两条腿管用得多。当飞洛冲过闸门后,闸门没多久就完全落下扣上了。闸门铁栏杆后面的土匪狂喊着,声音显得绝望而刺耳。飞洛向后看一眼,继续拼命朝前跑去,因为前面还有三道吊桥呢。
“您可算来了!怎么铁卫城内突然灯火通明,究竟发生了什么啊?”霍丁站在路牌下看着铁卫城方向,不禁向走近的飞洛问道。
“哦,我把铁卫城的熔炉和最大主动防御系统打开了。”飞洛淡淡地说道。
“最大主动防御系统…,什么意思?”霍丁以自己多年江湖经验判断,他轻易断定出这不是飞洛所说的那么简单。
“哦,我只是开动了铁卫城的最大主动防御系统,让它自己清除城内一些不相干的人,好让须能族人明天接管他们的圣城。”飞洛神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清除城内一些不相干的人…?”霍丁被吓了一跳,但他还是不敢相信飞洛所说的清除,“除了几千守卫外,里面还有其它人啊。你打算都杀了他们…?你这样是不是太凶残了啊,好多人和那些帮会无关啊,他们并没有参与压榨那些矮人。”
“我也不想,但事实上我一个怎么能赶走这一万多人呢?我又如何分得清楚哪些是或不是土匪的帮凶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霍丁拔出腰间的佩剑指向飞洛。
“须能族的神之使者,我的任务是解救须能族于水火之中,帮助他们复国。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想和我一起闯天下的话,现在就赶去东城门的路牌下等我的朋友们。若是他们先到了,让他们在路牌那等我一会儿,我去把莫阿山谷的土匪处理下。”飞洛并没有给霍丁表态的机会,当着他的面变成夜鳞潜行狂奔而去。霍丁在心里默默念叨神之使者、黑色豹子和凭空消失这三个词,他在原地考虑了一会,最后还是做出了决定朝东城门外跑去。
十几分钟后飞洛来到莫阿山谷,山腰的矿洞中依然闪烁着灯火,矮人们依然佝偻着身躯川流不息背着矿石,土匪监工们依然高举着鞭子大声呵斥着。飞洛在山谷的高处,心中默念道这一切是该结束了。他变成夜鳞潜进土匪的各木屋中,点燃了紫棱草熏香。
‘崔西,这种索魂香药效快吗?’
‘现在估计已经起效了,但我还是建议您最好不要一个人去解救这些须能族人。让浣水族和圣城中二十几个矮人参与解救行动的比较好,毕竟这些人受压迫和奴役太久了,对人类有太多的仇恨,一旦释放出来怕局面到时难以控制。’飞洛立刻明白了崔西所指的意思,他嗯了一声变回也夜鳞朝铁卫城东城门跑去。
当飞洛到达圣城东门外时,霍丁正和秀伦交涉着什么,显然秀伦对霍丁的话将信将疑。飞洛的到来立刻为霍丁解了围,秀伦和苏菲连忙从坐骑肯和赤睨上下来,两女一人抱住他的一个胳膊神态亲昵地问长问短。大祭司凯普瑞丝和她带着的两百浣水族士兵也从岩羊坐骑上下来,他们齐刷刷地跪倒施礼,从内心中感激飞洛为他们须能族所做的一切。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祖辈们朝思暮想的圣城,不少人双手捧着黑色的泥土激动得泪流满面,我们回来了…,我们终于回来了!
飞洛等众人情绪平静下来,然后将霍丁和他们之间相互引荐了下。霍丁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攀了高枝,他虽然不知道那两个美女是哪个国家公主,但从服饰上看这个貌似小女孩确是须能族的大祭司。霍丁是个聪明人立刻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在飞洛和他们商讨下一步行动时,在一旁只是听着并不打算发表自己的意见。
飞洛说了下自己的想法,现在圣城的最大主动防御系统已经启动一个多小时了,必须赶快进入圣城将二十几个须能族矮人救出来,终止最大主动防御系统的第二阶段。苏菲、大祭司以及浣水族的一百士兵和救出来的矮人汇合,即刻前往莫阿山谷解救须能族八万奴隶。飞洛、秀伦、霍丁和另外一百士兵则负责清理残敌,守住圣城。飞洛先征求了一下大家意见,然后有分别向苏菲、秀伦和大祭司交代了几句,他又自己一个人独闯圣城的最大主动防御系统去了。
‘变成夜鳞用潜行的方式进去,这样目标小速度快,不易触动里面的机关。我来指点您的路线,我们尽量走一些死角和机关少点的地方。主人,为了保险起见您还是开启保护盾吧。’虽然飞洛对铁卫城的最大主动防御系统的威力没有直接感官上的认识,但崔西说得这么严重,还是注意点的好。他立刻变成夜鳞的潜行状态,朝东城门奔去。
刚跑进树林间的大道中,飞洛立刻被路中小块形显石破了夜鳞的潜行状态。这时夜鳞的身体就不再那么轻盈了,这点连崔西都始料不及。现行后的飞洛不断地触发了各种机关,但由于夜鳞的速度快,一排排浸毒弩箭和陷阱都射向或发生在飞洛身后,情形惊险万分。城外的三道十多米宽的护城河并没有难倒飞洛,他的夜鳞形态都是轻轻一跃而过。来到城墙下,飞洛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休息,准备在铁卫城里的冲刺。飞洛忽地想到了什么问道,‘钻通风管道安全吗?’
崔西并没有立刻表态,她也在思考具体的行进路线。她缓缓地点点头,‘应该可以吧,但那里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主人,您不要忘了,第二阶段是喷毒烟和毒液啊。说老实话,时隔这么久许多细节我也记不太清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只能赌一把了。’飞洛说完变成夜鳞跃上了城墙,不时有弩箭和轻矛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射来。这时飞洛的保护盾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虽然没有受伤,但依然被它们射得生疼。进入通风管道后,飞洛又听到了那个急切的女声:“最大主动防御系统第二阶段即将启动,现在进入四分钟倒计时…。”在管道中可以看见每个通风罩上方都有四个喷嘴露了出来,飞洛不禁惊出一声冷汗,他奋力朝城中心的主控制楼跑去。
在行进过程中,飞洛不时可以透过通风罩向下看到房间内和街道上触目惊心的一幕。死者无数,血流满地,空气弥漫着血的腥味,死寂的城区内偶有伤者的呻吟。战争不论它以何种方式存在,都是残酷和无情的。
当系统倒数到只有一分钟时,飞洛终于关掉了最大主动防御系统,启动第三阶段清洗功能。他如释重负地坐在主控制室的地上休息,跑的距离不算远,但不知为什么飞洛却觉得很累,心里堵得慌。飞洛出了主控制楼变成夜鳞后,朝二十几个须能族所在的地方跑去。和他们的欢呼雀跃不同飞洛很平静,他自嘲道也许是对那些土匪恨得不够彻底,没有须能族那样的感同身受吧。
半个多小时后,秀伦带着霍丁和一百浣水族士兵找到飞洛时,见他心情不是很好也就没有过多打扰他,只是安慰他道战争就是吞噬生命的怪兽,不要对那些死于非命的无辜者太过自责,说完后她开始带着士兵们开始清理城市。霍丁自告奋勇带着二十几名矮人去莫阿山谷,和苏菲他们汇合去了。飞洛坐在铁卫城中须能族议事大厅门口前的台阶上,双手抱膝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