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阳光拨开灰色云层直射在天井中,树叶随着微风轻轻摇摆着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湿润的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气息。
飞洛闭着眼睛深吸了气又缓缓呼出,感受着春天的到来。能忙里偷闲让身心好好地感受一下自然真是不错啊,只可惜这样的时间对于自己来说太奢侈了。飞洛在脑海里飞速地盘算着,都说一个好汉三个帮,看样子自己开始苦修前还有必要去趟托克瑞奇家族,去会会威廉这位新任的领主,以及美娜和戴维特将军。看能否将托克瑞奇家族拉到自己这边,将他们作为圣战的西部战略缓冲地带。想到这里飞洛睁开双眼,发现艾弗德已经静静地站在了天井边的回廊了。
“有事吗?叔爷爷。”
“哦,没什么。我见苏菲和秀伦都走了,就过来看看你。”
“您来得正好,我打算去趟托克瑞奇家族,去拜访下威廉领主。现在圣战在即,想探听下他的态度。”
“呵呵,”艾弗德轻抚长须,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乔恩,你小小年纪竟想得如此远,叔爷爷十分高兴,也是斯文森家族祖上有德啊,克莱尔后继有人啊。要叔爷爷陪同你一同前往吗?既然去托克瑞奇家族,是不是也一并拜访下布鲁斯家族呢?”
“嗯…。”飞洛点点头,却显得并不干脆。
“孩子,布鲁斯家族是个实力雄厚的家族,更何况你曾和他们家族的莉雅还有段未曾兑现的婚约在里面,你应该去拜访下、争取下。”话说到这里艾弗德脸上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不自然。飞洛点点头,明白这对斯文森家族的意义。如果根据天悯器所暗示的,圣战焦点全部集中在斯文森家族的话,那么每一分外援都是飞洛所要争取的。
“那劳您准备点礼物,我们这就准备出发吧。”飞洛吩咐道,艾弗德长老连忙下去准备。
是夜,飞洛骑着战熊肯,带着艾弗德长老来到了托克瑞奇家族的坦津城堡外。艾弗德长老一路上十分诧异飞洛的夜鳞形态,但他很快就联想到了为什么飞洛指挥打仗如此犀利了。飞洛和艾弗德隐瞒了身份,经过通报威廉、美娜秘密地会见了他们,在坐的还有威廉领主的母亲卡米拉公爵夫人。通过短暂的接触,飞洛很快就发现托克瑞奇家族现在真正主事的是卡米拉公爵夫人。
卡米拉夫人首先感谢了斯文森家族的乔恩领主为托克瑞奇家族所做的一切,也重申了罗伊领主遗诏中的那两层意思。在谈到戴维特等将军率领的捷豹军团去留问题时,卡米拉表示希望戴维特等将军们能继续留在捷豹军团内,由美娜统一调度指挥,并且希望斯文森家族派些精干的高阶骑士来肃清黑暗议会的残余势力。
“黑暗议会?”飞洛轻声地自言自语道,“洛佩兹?他是黑暗议会的?”
“不是他,而是她,洛佩兹是个女的。她易了容,装扮成男的。”美娜星眸闪动地看向飞洛,轻声地解释道。美娜那桃腮玉面的娇美容颜,当飞洛再次面对时依然微微有点失神。对于飞洛的失神美娜心里十分满足,她婉然微笑道,“欧胜亲王曾派人来调查过黑暗议会,不过对他们的来路依然不是很清楚。他们也询问过姐夫黑鹰,他对洛佩兹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我们家族有两个肱骨重臣,先后被黑暗议会的人暗杀了,这让我们很有压力,处境艰难。”
飞洛没有立刻表态而是看向艾弗德,后者轻轻点点头。飞洛没有接过卡米拉和美娜的话题,而是转而询问起托克瑞奇家族圣战方面的准备问题。卡米拉夫人立刻明白了期间的含义,不禁对这个年轻人,自己未来的女婿另眼相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是吗?
双方很快地就一系列的问题达成了一致:美娜将在圣战前夕嫁入斯文森家族,正式成为乔恩的侍妾;斯文森家族即刻宣布承认威廉继任托克瑞奇家族新领主,得霍姆山战役前两家族签署的协议一律有效;戴维特等将军们将主导托克瑞奇家族军队的训练以及掌管捷豹军团,但这一切均受威廉领主和美娜公主节制;斯文森家族秘密派遣一百名六阶左右的骑士和修士来帮助托克瑞奇家族肃清洛佩兹的残余势力;并应卡米拉夫人的要求再从杰西将军的黑龙军团抽调一万精锐骑兵交由亚雷克斯将军指挥,协助稳定坦津城堡的局势。经商定黑龙军团骑兵进入托克瑞奇家族领地后,改穿托克瑞奇家族的制式铠甲。另外,圣战前斯文森家族将送托克瑞奇家族一万套符文铠甲和武器,方玉和寒玉各一千块,作为迎娶美娜的彩礼先期送达。
商议完这些后卡米拉夫人高兴地合不上嘴,连忙命人起草备忘录,双方进行草签。直到起草备忘录时,飞洛和美娜才有短暂时间独处一会儿,诉说离别后各自的经历。很快戴维特、亚雷克斯等人接到命令前来觐见,也打破了飞洛和美娜之间的卿卿我我。飞洛向他们做一些指示,调整了他们的工作安排。
一切处理妥当后已是清晨了,飞洛和艾弗德长老向卡米拉夫人辞行。美娜十分不舍,想开口说点什么,双肩却被自己的母亲轻轻地按住了。众人送飞洛和艾弗德出了城堡后,卡米拉夫人轻叹一声,对威廉和美娜说道,“威廉,你以后要多向你这个姐夫学习。凡事都要设身处地地为对方考虑,任何事都要争取互惠双赢,不要计较一时得失,要着眼全局。美娜,你以后要为你弟弟多与乔恩沟通,多照顾点自己家族才是。乔恩他是人中龙凤,可能是个好领袖,却不一定是好丈夫。你要大气点,忍让些,记住水能穿石,柔能克刚。”
两人都轻嗯一声。
卡米拉夫人三人都很开心,此次飞洛的到来斯文森家族非但没有来刁难问罪,反而提出无偿合作,尤其协议中涉及到两年后圣战的合作问题。如果托克瑞奇家族真的能和斯文森家族绑在了一起,寻得斯文森家族这样强有力的靠山,那么近期和远期的忧虑就都没有了。卡米拉不禁想起了自己丈夫罗伊当初将美娜嫁到斯文森家族的决定感慨万千,不知不觉地看了美娜一眼。
第三天清晨,飞洛和艾弗德经过两天一夜的跋涉来到布鲁斯家族所在的卜内斯城堡。进城后,飞洛接受了艾弗德的建议,直接去自己家族在城堡内的联络处洗漱休息下,然后再去拜见布鲁斯家族领主卡里恩。布鲁斯公爵。飞洛坐在战熊肯的身上,眼睛不停歇地向两边街道和行人打量。卜内斯城的街道宽阔笔直,两边建筑物高耸,商户林立,买卖次序井然。路上行人面色红润,人与人之间谦和礼让,这里的人们在布鲁斯家族治理下日子应该过得健康富足。在飞洛看来唯一有点异样的,就是街道上有很多蓝色披风亲卫军在执勤,难道这些繁荣稳定是靠高压政策来维持的吗?艾弗德发现了飞洛表情上的变化,却微笑着捋须不语。
两人安顿了下来后,飞洛洗漱了一下,小睡了片刻,就开始了一天的原力和灵力的修炼。两个多小时的修炼后,再吃下一顿像样的饭菜,飞洛看上去精神饱满,神采奕奕。飞洛来到联络处的会客前厅时,有仆人端上了茶水,他借机向仆人了解卜内斯城的一些基本情况,特别提及了那些执勤亲卫军的事。那仆人也说不上来,只是说一周前领主在城堡里突然增派了很多人手执勤。飞洛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口,等艾弗德长老恢复精力一同前往。
当飞洛来到卜内斯城堡外进行了通报,很快就有人出来迎接。来人是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和艾弗德很熟,两人一见面拥抱在了一起。短暂寒暄了几句,艾弗德将飞洛向来人介绍,那人微躬行礼。飞洛这才知道了老者是现任布鲁斯领主的亲叔父,达尔。布鲁斯。达尔见斯文森家族的领主亲自前来拜访,丝毫不敢怠慢,立刻将两人引进大厅。有人立刻端上茶来,达尔对端茶的小伙子耳语几句,然后三人分宾主落座。
达尔对艾弗德的到来显得十分热切,“艾弗德,你能在这个时候出现,真是太好了。帮老朋友一个忙,你带了缔萝纱吗?你不是外人…。”竟自顾自地和艾弗德说了起来。
艾弗德轻咳一声,达尔略微迟疑了下,随即明白了艾弗德的意思。他立刻向飞洛表示歉意,“尊敬的乔恩殿下,实在是不好意思。一则是,我和艾弗德相识很多年,关系要好;二则是,艾弗德有件缔萝纱的法器,能帮我们布鲁斯家族解决一个小麻烦。礼数不周,您就不要和我这个老头子计较了。”
“布鲁斯家族遇到什么难处了吗?”飞洛接口问道,艾弗德也同样感到疑惑。要说能难住像布鲁斯这样大家族的事,应说也不多啊。
“我这个老头子平日里不管家族里的事,这次实在是没人手了,卡里恩领主才把我叫出顶几天。”真要卡尔这位老者说话时,他又有点答非所问,看样子这位老者并不擅长此类外交活动,飞洛在心里轻笑一声耐心地听下去。
达尔接着说道,“说来奇怪,我家神兽‘磐牛’出去了五个月,竟然还没回来。卡里恩领主有点着急了,先后派了三批人去寻找,非但没有找着而且连去的人一个也没出来。事情诡异啊!估计是出事了。艾弗德,你来了,刚好借你的法器缔萝纱一用,我想应该就没有问题了。我刚才派人去禀报领主了,估计待会就有人带你们过去。老朋友,你一定帮我们家族这个忙啊。”
“老朋友,你放心,能为布鲁斯家族出点力是我艾弗德的荣幸。”艾弗德轻抚胡须客套着,他并没有弄懂达尔的意思。既然提到了自己的缔萝纱,就隐约猜测到应该与空间法术有关。飞洛也听得是一头雾水,什么磐牛啊,什么三批人去找,直到现在也没回啊,难道是那头牛进到什么地方里面出不来吗?既然是神兽,那就是有一定智慧的啊,像卡诺那样,怎么可能走丢呢。艾弗德长老没有开口问,飞洛也就没有做声,如果布鲁斯家族真要艾弗德帮忙,到时自然就会真相大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