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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春光乍泄

徐文祥开车把乔丹送回了她的住处景河家园小区。小区里的房子已不算新,但徐文祥还是仔细观看了一番,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般都会多看两眼。

乔丹说:“跟我上去吧,我那有药贴跌打酒什么的,帮你弄一下。”

“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一路上徐文祥慢慢的调整呼吸,现在疼痛感已经没有那么强了。

“我帮你弄一下吧,你救了我,这就这样走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徐文祥想起她在酒吧里彪悍的拿酒泼人家的脸,泼之前还说了一句粗俗但极具反击效果同时也很有幽默感的话,不禁想笑。

她骂起人也挺可爱的,当然那是骂别人,要骂他自己的话……

“我还是会觉得她可爱,”徐文祥心里想,“不过,我是不会让她有机会用这这方法来表现她的这种可爱的。”

当时他当然不知道,以后他的这种机会其实还蛮多的。

“哎呀!”徐文祥突然捂住左肋,疼的喊了一声。他一直在强忍着不要笑出声来,眼看忍不住了,只能借用疼痛掩饰。其实他的疼痛也不完全是装出来的,刚刚的忍耐已经触动了他的痛处。

“怎么样,又疼了?”乔丹非常紧张的问。

不得不说徐文祥掩饰的非常好,表演得很到位,那一声痛苦的呼喊任谁听了也会相信他正在着承受着巨大的伤痛。乔丹过去想看看他的伤势,在明亮的路灯光下,却看到了徐文祥脸上那似笑似哭的表情。

“你是哭还是笑呢?”

听到乔丹这么问,他脸上的笑的表情迅速征服了哭,最后完全变成大笑了,可由于笑的太过剧烈,牵动了肋骨,他又疼得想哭。

“有什么好笑的。”乔丹抱怨了一句。

“我只是想起了你在酒吧里的表现。”

乔丹也笑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彪悍?”

“不仅彪悍,还很彪,你还真敢泼人。”

“你才彪呢,”乔丹的嗔怒道,接着语气又变为感激,感激中还夹杂着责备,“他们三个人,你也敢强出头。”

“被你的勇气感染了。”

“别说这个了,跟我上楼来,帮你处理一下。”她没好气的说。

“不用了吧,我没事了。”

“你这样开车我不放心,贴个药贴,休息会再走吧。”乔丹说完抓起徐文祥的手腕就走,她柔嫩手指一接触到他,他立刻感觉全身都融化了。触碰过徐文祥的女人其数目并不容易统计,但能让他如此激动的,这是第一个。他感觉双脚已不听使唤,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出步子的。

“你跟你爸妈一块住吗?”虽然徐文祥这么问,但他似乎已知道答案。

“没有。”乔丹说,跟徐文祥心中期望的答案一致。

听到这个回答,原本在乔丹后面一点的徐文祥立刻加快了步伐,走到了乔丹前头。徐文祥竟然变成了引路者,牵着乔丹往前走,感觉像是他正带着乔丹往他家里去。

乔丹注意到他这种变化后又补了一句:“我跟舍友一块住。”

徐文祥那兴冲冲的脚步立刻缓了下来,他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种可能,认定她不跟父母一起住就一定是独居。徐文祥脚步一慢,乔丹就走到了他前面。她心里觉得好笑,表面仍若无其事。

“怎么了?”乔丹问,故意作出惊讶的表情。她自然明白徐文祥的心思,也确定他没有坏心思。

“会不会不方便呢?”

“不方便干什么?”

“没什么,”徐文祥努力掩饰沮丧的表情,“你家在几楼?”

“六楼。”

徐文祥转身要走。

景河家园是个低层小区,最高六层,自然也是没有电梯的。若在平时,爬个六楼对徐文祥来说不费吹灰之力,他喜欢爬楼,尤其是和女孩子一起爬。他喜欢看到女孩爬累停下来休息时剧烈喘息,胸前波涛起伏的样子,那姿态往往让他看得心驰神往。可现在他肋骨受伤,呼吸严重受到影响,六层已然是个遥远的数字。

“三楼。”乔丹改口道。

徐文祥重新看着乔丹,像是第一次见到她。

“到底几楼?”

“三楼。”

“那你干嘛说六楼?”

“你一听六楼觉得很高,突然发现是三楼,就轻松多了。”

“你咋这么聪明呢,”徐文祥的夸赞一点也不诚恳,倒仿佛在说她是个神经病,“三楼本来不也困难。”

“你不是受伤了么?”

“那你直接背我上去吧。”

乔丹嘿嘿冷笑一声,搀扶着徐文祥迈上楼梯。两人走到三楼停下,徐文祥肋下隐隐作痛。他将呼吸频率降得极低,不想让乔丹听到他任何一点喘息的声音,觉得那简直就是对他体能的侮辱,可如此一来,疼痛更加难忍,他的额头有汗珠渗出。

乔丹注意到了他有些汗湿的脸,问:“疼?”

徐文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乔丹迅速翻着手提包,找开门的钥匙,可找来找去也没找到。

“难道没带钥匙?”她自言自语道。

又尝试了几次,无果之后她敲了几下门,喊道:“锐雯,你在家吗?锐雯?”

乔丹边喊边敲门,间隙还翻了几次包,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乔丹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就在这时门一下开了,门里面的一幕让乔丹和徐文祥目瞪口呆:一个满头泡沫的裸身女孩出现在他们面前。

女孩正在洗澡,被乔丹打断了,不得已过来开门。她正闭着眼睛,防止洗发水进入眼睛里,所以没有看到门外的徐文祥。她开门之后接着就转身走了,还抱怨了一句:“出门不带钥匙吧,回来的还这么是时候。”

乔丹没有说话,徐文祥也没有,但他的眼里正在放光,嘴巴也自然而言的处于半开半闭状态。当女孩转身离去时,他的眼睛已经脱离他的身体,跟着一块进去了。他完全忘记了肋下的疼痛,尽管这次他已经屏息了呼吸。

乔丹注意到徐文祥陶醉的神情,用力捶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徐文祥从梦中醒来,看到了乔丹满脸怒容。

“看什么?”乔丹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怕被那个女孩知道后尴尬。

徐文祥读懂了她的唇语,又朝里面瞥了一眼,算是对她的回答。

“还看!”乔丹继续用唇语说,如果她能发出声,相信声音会高得震破徐文祥的耳膜。

徐文祥摊了摊双手,给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意思是他不是故意要看的,仿佛刚刚这一幕还影响了他作为正人君子的道德标准。乔丹白了他一眼,挥挥手示意他跟她进去。

“你这么早回来了呢。”返回洗澡间的女孩问。

“嗯。”乔丹回了一句,由于心虚,她不敢多说,跟徐文祥快速到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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