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的时刻过去,一起渐渐归于平静,只听到慢慢平息的呼吸声。
“没事了吗?”徐文祥问旁边娇喘的乔丹。
“没事了。”
“真没事了吗?我还可以再来一次。”
乔丹白了他一眼,穿上了衣服,徐文祥无奈,也只得跟着把衣服穿上。
“你这种病,看过医生吗?”徐文祥想了解一下她的病情,开口问道。
“看过,什么也没查出来。”
“不会吧。”
“检查结果都在抽屉里,你可以自己看,激素含量,内分泌什么的都没问题。”
“医生怎么说?”
“他们说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应该是心理问题。”
“那你看过心理医生吗?”
“看过,而且他给我提出了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
“让我嫁给他,他说他也有那种病,我们正好可以互补。”
徐文祥笑了笑,甚是无语。
“你用烟头……烫自己又是为什么?”
徐文祥并不想问,这并不是个让人愉快的话题,提起来只会让人想起痛苦的经历,可他实在好奇,忍不住不问,而且他并不想让她继续这种残忍的事情。
“当烟头烫到我皮肤上的时候,那种灼热的感觉会让我从发病的痛苦解脱出来。”
“锐雯并不赞同你用这种方法。”想到锐雯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总是她给他们开门时的情景。
乔丹笑了笑说:“是啊,她宁愿我找个男人,所以才让你……”
说到这她的脸微微发红,低下了头,有些许不好意思。
徐文祥为避免她的尴尬,转移了话题:“你发病的时候什么感觉?”
“刚开始很冷。”
“冷?”
“就像冬天里不小心掉进了冰河里,你有过这种经历吗?”
徐文祥摇摇头表示没有。
乔丹回忆般的娓娓道来:“离我家不远有条河,在我小时候那条河还很清,有的河段水位也不浅,当然,现在那条河已经干了,里面全是垃圾。夏天我们喜欢在河里捉鱼摸摸虾,冬天结冰的时候我们喜欢在上面滑冰,有一次我们正在冰上玩着……”
“冰面裂了?”徐文祥接道。
“那种寒冷简直……我现在有时候都会做梦梦到那个场景,被那场景吓醒。”
“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掉到水里没过多久就失去了知觉,很快也失去了意识。当我醒来时已在家里,后来听我妈说是村里的一个大叔把我救起来的。那位大叔自从救了我之后就喜欢上了救人,有时候实在没有人让他救了,他甚至不惜先别人置于危险境地,再救出来,直到有一次在救出别人后没能救出他自己。他很疯狂,但我们还是都很尊敬他,把他奉为英雄,给他立了碑。”
徐文祥对这位英雄并没有产生太浓厚的兴趣,他更想探寻乔丹这种奇怪病症的根源,问道:“你醒来以后怎么了?”
“我醒来时在家里的被窝里,旁边是个烧得正旺的火炉。我以前特别讨厌那个炉子,要是我力气大的话可能早就把它搬出去扔了,直到那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它这么可爱,在它身边也这么幸福,我很想伸手摸一摸,甚至想跳进去。”
最后一句话让徐文祥颇为惊讶,他微微停顿一下,继续问道:“你的病症跟那次经历有关吗?”
“我不知道。”
“你第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
乔丹没有立刻回答,皱着眉头仿佛在思索这个问题,徐文祥看到她这副表情,致歉到:“对不起,我问你太多问题了。”
“没事,第一次发作的时候我还在读大三,当时在夏天,我突然觉得有点冷,我跟舍友说她们都不信,这也正常,当你热的满头大汗的时候跑过一个人说他快冻死了你也不信,她们以为我在炫耀我的抗热能力,后来我越来越冷,她们也觉得不正常了,以为我中暑了,把我送入了医院。”
“后来怎么样?”
“后来我又觉得很热,不是那种热,而是……那种热。”
徐文祥笑笑说:“我懂。”
他没有告诉她,自从看见她后就一直处于发热状态。
“当时我跟我男朋友正在闹分手,他背着我跟别的女孩好上了,我知道后不理他了,可在我发病之后,我无法控制自己,就去找了他,看到我那么热情,他还以为我改变主意了,但最后我们还是分手了。”
徐文祥对乔丹的前任也没大有兴趣,问道:“那你怎么发现烫烟头能克制你的病?”
“没有刻意去试探发现,就是一种本能,就像饿了的人会去找吃的,冷了的人去多穿衣服。在刚发病的时候会很冷,烫一下就能止住。”
“这么怪。”
徐文祥实在无法理解这种现象,他能做的是当她发病的时候,他可以让她不再使用烟头烫自己这种残酷的方式解决痛苦,相反还能带给她快乐,他很乐意做这件事,平时单纯的感官欢愉也被赋予了神圣的拯救意义,他也会觉得自己很伟大。
于是徐文祥总结道:“以后你再也别烫你自己了,有我呢。”
乔丹笑了笑说:“你也想学那位心理医生吗?”
“你身边应该有个男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讲那么多我的事吗?这些事我从不跟别人说的。”
徐文祥怔了怔问:“为什么?”
“你救过我,而起不止一次,我们还在你莫名其妙的状态下发生了这种……亲密的关系,所以我有必要跟你解释清楚,免得你误会,你问我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也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以后,咱们该从彼此的生活中消失。”
“为什么?”这显然不在徐文祥的计划中。
“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也愿意报答你,但仅此而已,对我来说,那不过是帮我解决痛苦的一种方式,跟用烟头烫我自己的目的是一样的,并没有实质改变我们的关系。”
“什么关系?”
“陌生人,以前是,以后也是。”
“你只想停留在这个层面上吗?”
“毫无疑问。”
乔丹的决绝徐文祥在酒吧里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已经见识了,不过徐文祥在女人的问题上也是个决绝的人,他并不急于争辩,而是会用一系列的行动将她征服。
“那意思就是,我该走了。”
徐文祥声音里的落寞让乔丹有点不忍,但她不得不这么做,她不想拖累别人。
徐文祥突然感觉肋下疼痛难忍,蹲了下去,一手捂住受伤的部位,一手撑着地面。
“又疼了?”乔丹关切的问,察看他的状况。
“可能那会我们的动作太激烈了,碰到了。”
想到那些场景,乔丹的脸突然变得通红了,而这都看在徐文祥眼里,让他更有把握征服这个奇怪的女孩。
“你受了伤开车我不太放心,你让人来接你吧。”乔丹低头说。
“没人接我,我一个人住。”想到一个人的孤独,徐文祥的声音也无比凄凉。
“要不……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在这住一晚吧。”
乔丹说完一抬头,发现徐文祥已经躺在了她的床上了,他笑嘻嘻的说:“那谢谢你了。”
徐文祥动作的迅速让乔丹怀疑他是故意装出来的,冷冷的说:“你好好休息吧。”
“我睡这,你睡哪?”
“我去锐雯那边。”
“要不你也睡这边吧,万一你又发作了……”
“晚安。”
乔丹还没走出门,徐文祥叫住她,严肃而庄重的说:“我还有几句话想说。”
“你说吧。”
“如果我说我并不只是想帮你解决痛苦,而是我已经喜欢上了你,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已经喜欢上了你,你怎么说?”
徐文祥很少这么唐突的表白,实际上他也很少需要表白,都是女孩子主动围绕在他身边,可他发现这话如果不立刻说出来,今晚怕是难以入眠了。
乔丹笑得有点奇怪:“晚安。”
然后徐文祥就听到了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