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恣与他一对视,气势顿时弱了许多:“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永昶摇摇头:“饭好了吗?”
“好了,就等你。”
“走吧。”
两人便朝厨房走去,边走时,永昶边说:“可能明天我就要走了。”
“啊?”
永昶晃了晃手臂:“伤好得差不多了,我刚才出去留了点讯号,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找到我。”
“哦。”如恣心里闷闷的。
永昶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这一走,咱们还能不能再见。”
如恣勉强笑道:“若是有心,自然可以再见。”
“若是有心……”永昶呢喃着,突然顿住了脚步,转身看着如恣,“你对我、可有心?”
如恣愣极了地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实在怕他恼。眸光极处,全是他殷盼的眼,忽然,他的身后,一人长身玉立、洒脱走进。她眼前一亮,笑靥极盛,张嘴便要叫。
永昶于这一刹那,恍然心中大动,欣喜得已抬起了手,准备拥佳人入怀,可下一秒便将他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
“煦哥哥!”如恣悄生生地叫唤,轻快地擦着永昶走过,跑上台阶,迎上进来的男子,“你怎么来了,也不通知一声?”
永昶犹如被定住,半晌发不出声、也迈不动腿,只听身后有男人道:“想着到饭点了,来蹭一顿,许久没吃你做的饭,怪想的。”
声音里浸满的宠溺,令他一时间恨到了极点。他缓缓转过身来,眸中厉光倏忽定在男子身上,只见这位叫“沈煦”的男子身形修长,面相亦是俊朗,腰间挂着一块龙雕玉佩,端的称得上温文尔雅。
永昶眯了眯眼,在沈煦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唇角一勾。
沈煦疑惑道:“这位是……”
“我来给你们介绍,”如恣道,“这位是永昶,前段日子受伤了,在这里养伤。永昶,这是沈煦。”
沈煦纵横生意场上数年之久,一双眼睛炼得毒辣无比,一看永昶便知这人身份贵重,先行抱了拳,道:“永昶兄。”
“不敢当。”永昶冷冷抛下三字,扫了如恣一眼,“吃饭,我饿了。”转身便走。
沈煦不解地看向如恣。
如恣便道:“别理他。煦哥哥,你这次出去又跑了哪些地方?”
她声音不大,但永昶却还是听见了,听她声音娇俏,又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越发觉得恼火,等到吃饭之时,见他二人相片融洽,曹仪也在一旁打趣,不禁心头腾起一股火来,比在战场上打了败仗还要叫他恼怒,摔下碗便走了。
那碗砸在桌上,把剩下的四个人都吓了一跳。如恣更是坐立难安,就连沈煦询问都没有听见,就看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充满了不安。
“如恣、如恣。”
“啊?”如恣回过神来。
“他怎么了?”
如恣摇了摇头,向曹仪道:“对了,爸,刚才永昶说他快走了,说是有人来接他。”
“走了也好。我看这人,浑身戾气,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我倒是听说,”沈煦顿了顿,“我回来时,遇过几个荆兵,说是徐军这次死不退后像是要找什么人。”
“煦哥哥,你在外面见过的世面多,有什么话不防直说。”
“能左右整个军队的人不外乎那么几个,而徐军几个高级将领都上了年纪,永昶这样年轻,恐怕只有新任少帅的徐家二少才符合条件。”
“你是说他就是……”
“要是这样,我们恐怕就惹了大麻烦了。”曹仪语气沉重,“但愿他能如他所说,尽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