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炼妖壶
柳春秋等人静静听完范老二将孔雀如何当上五行门门主的经历竹筒倒豆，和盘托出后，立刻无比迅速地跪在地上，向孔雀恭谨无比地行了大礼，最后还和孔雀谦虚一番才站起来。
“不知门主驾临，柳春秋实在惭愧！”柳春秋不安地道，不时观察孔雀神色，见他没有责怪之意，心里石头才落下来，但眼角余光瞟到那一脸煞气的才小犬，心里陡然想起几件事情，脸色顿时苍白。
那些苗人看到柳春秋对孔雀毕恭毕敬的样子，知道孔雀定然是了不得的大人物。那些山珍野味，浓烈美酒流水似的眼花缭乱地摆了整整一大桌，喷香的竹筒饭诱惑下，孔雀身边几个五行门人，包括那范老二和方想，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起来。
那柳春秋看到众人眼中狼一样的光，马上想起这些人都是刚才大魏天牢出来不久，恐怕还没机会品尝到人间美食，连忙用苗语招呼那酒肆精壮的老板，将自己珍藏多年的米酒和风干的牛羊肉拿出来。
酒席上，孔雀不时询问柳春秋关于当地苗人的情况，似乎对这苗地颇感兴趣，柳春秋巴不得孔雀问这些事情，连忙知无不答，同时旁征博引说出许多当地秒事，引得那些吃酒和肉的众五行门人满眼淫邪。
那才小犬皱着眉头，夹了口肉菜，悠然道：“我看这端菜的几个苗人师傅，功法好得很啊。”
柳春秋手心一颤，脸上一颗汗珠滴落，连忙强笑道：“是吗？不过是些粗浅的防身功夫罢了。”他越是这样说，那几个端菜的苗人青壮却越是显得身轻如雁，脚下一团团旋风，明显是五行门中的风之真气。这些苗人眼光也算明锐，都瞧出来，孔雀这几位恐怕都是和柳春秋一般的神仙人物，都希望能得到神仙指点，所以故意在孔雀等人面前卖弄起来。
“粗浅？你竟敢说五行门中的风之神法是粗浅功夫？我看这几人的身法，再假以时日，也可以御风飞行了！”
“咔嚓”一声，才小犬手中筷子重重折断。
扑通扑通，柳春秋几人随着那筷子折断的刹那，一个个立马跪在地上，大汗涔涔，“才堂主，实在是我等疏忽，让这些苗人偷学去了功夫，还请才堂主仁者大量，饶了我们这一次！”五行门中，才小犬这刑堂堂主向来生杀决断，毫不容情，在他手上犯事死去的五行门人，近千年来倒是超过了战死在站场上的兄弟人数，行事准则向来是：小事变大事，大事杀头，别后有“才变态”之称。
“南疆五行门中，现在只有你们这些人了吗？其他兄弟哪里去了？”才小犬冷冷道，却是只字不提刚才那几个苗人会五行神法的事。
“都在毒龙潭清风寨旁边，五十年前众兄弟搬到了那里。”
“我听那小老头说，有个什么白叔带走了许多五行门人，那白叔，是白青山白长老吗？”
“确实是白长老……”柳春秋脸上汗水连成一线，滴滴答答的。那些美貌苗女看出了不对劲来，都悄悄地脱离各个五行门人的怀抱，偷偷溜出酒肆里。
“起来吧。先带我去清风寨看看众位兄弟。”孔雀挥挥手，示意才小犬不要问了，亲手扶起柳春秋，“柳堂主好歹管理力堂，起码保了我众兄弟衣食无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快快起来！”
那边范老二看到柳春秋感激涕零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这新门主可比那上代的花门主狡猾多了。和才小犬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戏做得可真像。”
酒足饭饱之后，孔雀便在柳春秋带领下出了长街，一路向西而去。那东方小老头远远缀在众人后头，倒是真的担心孔雀等人将柳春秋几人带走了。
过了一会儿，转过几座山峰，一片片良田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滔滔河水竟是从天上云端泻下，将田间水车冲得飞转。同时几个矮小瘦削，金光闪闪的三寸小人在田间辛勤劳作，土长老和风长老对望一眼，表情竟吃惊又哭笑不得。能够运用“五行实相”做出金系小人来，可见这人法力确实高深，五行实相可是仅次于那五行经注的高深法术，却是用来田间劳作，而那聚云为水之术法用来灌溉良田，这些都未免太儿戏了点。
南疆荒野，一年四季都如同炎日。清风寨看上去倒更像是群庄稼汉聚集之地，那寨前既没有栅栏、篱笆，也没有瞭望塔等物，一排排低矮农舍前面与一方十亩大小的鱼塘间是平整宽广的打谷场，那一条条几脚来宽的田畴便是通往农舍之路。
“有生人来了，有生人来了！”叽叽喳喳的七彩鹦哥蒲扇翅膀，立在田间的稻草人身上，惊慌盯着孔雀等人大声叫道。
在柳春秋带领下，孔雀也不敢随意乱走。这看似平和的清风寨，水田间布置倒与那倒转四象阵图有几分类似，显然布置下了极厉害的阵法。那稻田间，他用神念可以感知流水中都隐隐有强大的水之力，而那些稻谷更是蕴藏的雄厚青木之力，柳春秋在纵横的田畴之间没有直线行走，而是拐来拐去的路线似乎是通过阵法的关窍所在。
来到打谷场上，便可以看到那青石地面上排了一排硕大犹如水桶的葫芦。那些葫芦看到孔雀众人，啾啾鸣叫：“柳叔，柳叔，你怎么带生人来了？”众葫芦蹦蹦跳跳的却是向屋子逃去。
“别怕，这位是本门新一任门主——孔雀。还不快快过来拜见！”柳春秋连忙招呼众葫芦。
“这些是‘木婴孩’吗？”范老二盯着那几个葫芦，充满疑惑。“木婴”在五行门中是指那些尚未修成人身而即将修炼成人形的山精，他离开五行门的时候，尚未看到如此多的木婴啊。
“他们是从炼妖壶中出来的。”
那略带尖锐的声音过后，从正前方的农舍中缓缓走出一个中年汉子来。那汉子宽脸长眉，穿一身碧绿蓑衣，头发披散至肩，身上散发出冰冻寒气，便是离了十几步远，众人还是可以感觉到空气的凛冽，仿佛又来到雪国天地。
孔雀双眼中又呈现琉璃紫金之色，蓝田种玉之后，他身体许多地方拥有了不可思议的能力，这“紫金髓眸”乃是将精金和离火融入眼中，不惧怕百毒烟雾，能够看穿隐匿的事物和原象。但孔雀在那中年汉子身上凝视十几秒后，却始终是看得模模糊糊的一团绿色，根本就看不穿他本体来。
“这人厉害。”孔雀心道。他紫金髓眸到目前为止，还只是看不穿花非花、土风长老这几人，不料想现在又多了一个神秘人物。
“炼妖壶？”
土长老听了这话，顿时动容。能让土长老失态的事情确实并不多，只有孔雀才知道，那风土长老，原本就是花非花的化身，用那蓝田种玉大法将自己本命真元中的玄土、风之力炼化成人胎，这等造人之术乃神仙所为，孔雀现在大法初成自然是远远不及。这土风二人便如同花非花一般，能让花非花动容的事物，确实是非同小可。
“没想到除了花门主外，炼妖壶中又有同门得道。确实可喜可贺。”风长老拍手笑道，树皮样的皱纹舒展开来，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这是我师傅，天灵子！”柳春秋连忙向众人介绍那神秘中年男人。范老二吓了一跳，他多年和柳春秋相处，都没听说这人精还有个师傅，仔细观察那中年汉子，越发觉得其深不可测。
“天灵子？估计是什么天山雪莲之类的修炼得道，难怪如此寒气迫人。”孔雀心里暗自嘀咕，却还是连连向天灵子拱手为礼，天灵子似乎并没加入那五行门，孔雀根本不用在他面前摆门主架子。
“幸会幸会，原来这南疆还有如此高人存在。”
“门主客气了。”那天灵子对孔雀的大礼表现的不卑不亢，刚才已从柳春秋传来的神念中得知了孔雀身份，当下回了一礼。
众人走进农舍中，孔雀刚刚坐定，只见那内间里转出几个精灵可爱的小丫头，头顶上还有碧绿蔓藤尚未退去，显然是刚刚修得人身不久，手上托了茶水点心方在众人面前的石桌上。
“这几个丫头倒是可爱。”孔雀赞道。
“咳、咳……”那范老二咳嗽几声，低声道：“门主，那几个丫头，可是都和花形一样。花草成精，都是这般漂亮。”
孔雀打了个寒战，原来这些丫头是男人。偷偷看了那与狗尾草坐在下首的花形一眼，见她若无其事，这才放下心来。
“柳春秋，我门主前来，你当召集兄弟们前来拜见，怎么才这几个人？”才小犬自从从那毒龙潭出来，脸色就没缓和过。
“大家伙都出来，拜见新任门主！”柳春秋突然尖锐地呼啸一声，声音直入云端。不一会从土地中，从那桌子上，空气中，陆续凭空钻出几十个人来。那些人一出来，有些茫然失措，都纷纷向柳春秋询问起来，吵闹无比。
孔雀心里默默数了一数，不多不少，包括那柳春秋，刚好六十四个。
“别吵，新人门主在此，休得无礼！”才小犬一声厉喝。那些刚刚出来的人纷纷望向才小犬，然后就是集体打了个寒战，谁都认识这位当年铁血的刑堂堂主。
那些人顿时收起愤怒，纷纷向孔雀拜见，阿谀之辞滔滔滚滚。孔雀愣了一愣。这些人跟那大魏天牢里的热血汉子还真不一样，居然学会了人族的拍马屁那一套。
“就你们几人？其他人呢？”孔雀疑惑道，“这南疆，不是我五行门总坛吗？”
“这……还有一些兄弟已和当地人结婚生子，自行脱离五行门了。今天来的几人，还都是归我管辖的‘力堂’之人，刚才他们正在务农。”柳春秋面有难色道。
“轰！”才小犬身前的石头桌，竟然如被浇了层油，熊熊燃烧起来。柳春秋见到才小犬露了这首三昧真火，脸色难看之极，他当然知道才小犬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五十年前，范老二走了不久，那白长老就来了一趟。从我门中带走了将近五百门众，而花门主被封印在那大魏赤兔崖后，门里人心离散，又陆陆续续走了数百人，所以现在……”柳春秋鼓足勇气，将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一口气说了出来。
“好你个白青山，是要造反了！不过柳春秋，你也是护门不力，身为‘力堂’堂主，便是管理门内产物和扩大门徒。这世界每年修炼成精的山鬼木客，起码有将近千人。而五十年来，似乎门内没什么新面孔啊！”才小犬悠悠道，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门主！”柳春秋一脸委屈，“这可怪不了我。五十年千，炼妖壶突然产生异动，将周围山木灵气源源不绝地吸收了，导致这方圆数百里内根本就找不到一个修炼成道的山精。而那炼妖壶，就蹦出了门外那十个葫芦来。”
柳春秋不看那才小犬，只是兀自向孔雀诉苦，他知道孔雀这新门主看来比较好相与。才小犬的偏执是五行门人众所周知的。
“带我去看看那炼妖壶！”孔雀淡淡道。
“是，是，孔雀门主来了，宝物自当归门主所有。”柳春秋忙不迭点头道，又暗暗拉拉他师傅衣袖。那天灵子眉头微皱，才施施然跟着柳春秋向门外走去。
打谷场前面的水塘，竟然是为了守护炼妖壶而掩人耳目的天然屏障。柳春秋在水塘边上一方水石上盘腿坐下，手掐灵决，口中叱了一声，一道三寸来长的风龙从他指尖急掠向那水塘之上十丈高处。轰隆隆，风龙在空中化为五点流光飞散向水塘四面八方。
平静的水面沸腾起来，东南西北中，分别射出一道柔和的金黄光线。那光线在空中水塘正中心交织汇聚，将水塘分割成五块半亩大笑，均匀的阵图，阵图中央分别屹立着高达三丈的金木水火土五行力道凝聚成的壮汉，五位“五行实相”幻化出的汉子拱卫着在水面上出现的一扇黑漆漆的大门。
“破开的空间？”孔雀睁大眼睛看着那漆黑大门，他强大的神念能感知到那门后混沌的力量。那土长老古井不波的面容，抽搐了下。
天灵子嘴角浮现一丝得意，众人的惊讶在他意料之中。开辟空间，乃鸿蒙初始神仙才拥有的能力，能开辟空间的人在这世上修真者中屈指可数。只有哈玛雅、花非花那种级数的强者才拥有的实力。
众人再次对那天灵子刮目相看。
“此空间正是我央求极西雪山峰上修习的老师开辟。那白青山数次找我索要炼妖壶，幸而众兄弟一力护持，才没给他得去。我怕宝物有所闪失，就请了师傅下来布下‘五行金光阵’。”柳春秋向众人解释道。
“上人好法力。”孔雀由衷向天灵子恭维道，天灵子的实力在以妖族来说，已经比那妖幻秘境中的五位主事只强不弱了。
天灵子向孔雀微微一点头，“老夫现在就将那炼妖壶取出来，还请众位退开一点。炼妖壶中灵力甚大，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伤害。”
“有那么神奇吗？”范老二轻声嘀咕，但是身上遁光一闪，同众人一起退到那农舍中，农舍里都布置有微弱而繁密的法阵，可以抵御外界攻击。
水塘前转眼间只剩下孔雀、才小犬、花形、风长老等已经踏入元婴阶段的功法高深者，天灵子转瞬间已遁进法阵当中，那五行使者向他鞠躬为礼，化为流光消失进天灵子体内。天灵子大喝一声，身形陡然膨胀，增大到三丈多长，磨盘大笑的手掌中出现一朵雪白炼化，莲花当中隐隐有婴孩形象，想来就是他本命金丹所化。
那婴孩眼中暴射出两道光芒，犹如实质轰到漆黑大门上，只听“哐哐”数声，强大的声波向四方轰击，水塘中掀起排天巨浪，那农舍在层层声波中摇摆不定，仿佛风中落叶，幸而清风寨中四面八方射来柔和的五行光线，将其护持住。
天灵子已然消失进漆黑大门里。孔雀望向那漆黑黑的空间，空间似乎无底深渊，目光触及到那片黑暗，元神竟然不由自主似的想脱离身体掉进去一般，那无形的滔天吸引力引得他一阵心神摇曳。他连忙运转身体混沌之力，阵阵柔光将漆黑空间中的神秘力量化为无形，同时扩大护体神光，将那周围满脸通红的花形、狗尾草护在其中。
花形、狗尾草本来正用元婴之力竭力抵抗那漆黑光芒，经了孔雀护体光芒一拂，身上那股沦陷感消弭无形，心里颇为感激孔雀这年轻门主。
“风长老，这门似乎不只是上人破开的空间那么简单啊！”孔雀用神念向旁边的风长老道，希望从他那里得知一点消息。
“确实。他这空间中，蕴含了极南黑冰山上的离水之精融炼而成，炼时融会金火，由有质炼到无质，能摄人心魄，是件亦正亦邪的法器！”风长老琢磨半天才缓缓道。
“仙器，起码是半仙器！”孔雀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万万没想到，除了自己师傅金正宗外，这山精之中竟然有如此厉害的炼器高手。
就在孔雀沉思的工夫，那天灵子已然从漆黑空间中飘然回来，手心里端了一个滴溜溜拇指大小的白色葫芦。
“这……就是炼妖壶？”孔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天灵子目光柔和望着手心的葫芦，点了点头，看来对炼妖壶甚是有感情。
孔雀伸手便去拿那葫芦，不料手还没触及葫芦，那葫芦便滴溜溜地从天灵子手心绕到指尖上，避开了孔雀，同时葫芦里还发出吱吱类似与老鼠的叫声。
“门主，这炼妖壶已然通灵，你若不拿出点手段，它可不会认你哩。”柳春秋在旁边看到孔雀窘样，暗自好笑。
“上人又怎么拿得此壶的？”
“宝物通灵，我对它视若孩儿，一见它便欢喜，它能感觉到我心所想，自然不提防我。”天灵子悠然道。
“惭愧！”孔雀心中暗叹，他刚才就是起了贪婪之念，一心想将炼妖壶据为己有，应该是这念头让炼妖壶拒绝自己。
看到孔雀面露难色，风长老在旁边突然道：“炼妖壶是有灵性，同时极其喜欢乐理。门主既然有神器乘龙，说不定吹一曲便能让这小东西心动。”
“啊，原来还有这一招。对了！”孔雀听了风长老的话，猛然警醒，暗道：“难怪当初花非花在那第三层洞穴中问自己是否精通音律。那小老头一早就打起了自己心思，要想拿到炼妖壶这五行门信物，便是要懂得乐理哩。”
孔雀手心一翻，那仙器乘龙便出现在手里。炼妖壶似乎感应到了乘龙气息，在天灵子手心滴溜溜转个不停，颇为欢快地吱吱叫着，似乎在呼唤多年老友一样。
孔雀将乘龙凑在嘴边，眼前已近黄昏，温暖的斜阳余光柔和洒在水塘之上，四野沉寂，孔雀心思片刻间飞跃千山万水去了那妖幻秘境的日月湖上，似乎是满月当空，梦蝶在怀中呢喃情话，一会周围景况变成自己和娇柔妩媚的阿颜在树冠上吃酒甜蜜，再一转，变成了那冰天雪地中，鲛女流苏温柔依偎在自己怀中轻声细语，继而又是那大漠扬依离别时的一滴清泪……
随着孔雀箫声，他身体里的混沌元气不断变换五彩颜色，似乎在映衬他心情一般，众人为神妙的箫声感染，就连那不懂音律的范老二，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多年前的牡丹花情人，眼角湿润。
一曲终必，已是日落西山，月华满天。
孔雀早已沉浸在自己创造出的景况之中，似乎还在和梦蝶柔情蜜意，只听得吱吱声音大作，“呼”地一物飞到自己怀中，不断在自己胸膛磨蹭，孔雀陡然惊醒过来，一醒来就看那白色炼妖壶已化做三寸的小女孩儿模样，小脑袋在自己胸膛上下摩擦。孔雀感觉到炼妖壶中传来一股欢喜之意，显然那炼妖壶已经承认自己身份了。
“恭喜门主，贺喜门主！”哗啦啦，周围五行门中人已全部跪在地上，包括那风土两长老，只有天灵子昂首望天，似乎什么都没见到一般。
看着六十多个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人，孔雀心里陡然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舒畅感觉。他终于明白那木中同为什么拼命要当上门主之位，这种让人顶礼膜拜的感觉，确实奇妙，给人极大的满足感，似乎天地俱在我手。
普通普通，只听几声物体掉落水塘的声音。那惊慌失措的呼救声音出现在水塘外面。柳春秋脸色一变，却是没有立刻起身，只是一个劲拿眼神望孔雀。
孔雀陡然醒悟，连忙道：“大家快快请起。柳堂主，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春秋低声道：“门主，那几个苗人在求救，说血鳄族进入毒龙潭了。这事情倒是从未有过的。”
“哦？怎么会这样？”孔雀眉头微皱，“既然众兄弟在这南疆居住许久，这些苗人也对我们有些恩义，你就派几个兄弟去看看，嗯，狗尾草，你和力堂的几个兄弟一起去！”
那狗尾草应诺一声，连忙在柳春秋身后几人带领下，遁光连闪，向那水塘赶去。看着狗尾草离去的方向，孔雀心中隐隐不安，纳闷地想：“血鳄一族胆子也未免太大了。怎么就无法无天了？竟然敢闯入人族聚集地。”
“不知道梦蝶和心魅闹翻后，战况如何……”他心里模糊觉得，这血鳄一族不正常的举动，和妖族里的内乱一定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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