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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其实想走很远

凌晨一点多了,一个落魄的少年,静静地站在新天地小区对面的天桥上,脚底下已经有七八个烟头了。高辉承认自己太过小心眼了,男人本应大度的,不该斤斤计较,但高辉始终放不下,心中阵阵刺痛,燕雨彤的一言一行,都能在高辉的心中激荡起不小的波澜。高辉想要放弃她,然而心中却难以割舍,和燕雨彤在一起的日子,点点滴滴,都在高辉的心中铭刻,始终无法释怀。罢了,罢了,给她一次机会,她是一个好女孩,或许她是有难言之隐呢,高辉下定决心,不再轻易和燕雨彤赌气了。高辉拨通了燕雨彤的电话,燕雨彤的声音有些沙哑,很明显是哭过的,高辉心中有些自责,尽量温柔些和她说话。高辉在电话中听燕雨彤讲了半个小时,终于听出了其中缘故。

原来,燕雨彤曾经想过要放弃高辉,因为虽然两人的家乡在同一个偏僻的老城,然而高辉一直在古川讨生活,而燕雨彤一直在南方工作,已经将近四年没有见过面了。两人谈恋爱的那年,高辉才十四岁,燕雨彤已经十七岁了,今年按老家的习气,二十一岁的燕雨彤早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而高辉才刚刚十八岁,这是多么的不现实。正好燕雨彤工作的车间有一个叫宋小平的男孩追求自己,时间久了,燕雨彤接受了,虽然宋小平年纪比自己大四岁,然而为人却很朴实,家是南方比较富裕的一个城市的,并且长得比高辉帅气些,又懂得体贴自己。虽然承认了宋小平做自己的男友,但顶多就是牵手逛逛街,或者在外面公园的椅子上相拥着坐一会,并没有**过。有一天,一个女人带着一群男人,把燕雨彤堵在了下班的路上,那女人蛮狠的打了燕雨彤一个耳光,:“贱货,你年纪轻轻的就学会了**别人老公,今天我就替你妈教训教训你。”

燕雨彤在人群后看到了宋小平,他低着头一言不发。那女人带着一群人走了,宋小平也跟着那群人走了。燕雨彤愣在原地,许久,她明白了,宋小平是结了婚的,刚才那个女人定是宋小平的老婆。这时,燕雨彤的周围已经围了许多人,其中一个胖胖的女人跟周围人说:“看看吧,这就是做小三的下场。”燕雨彤从人群中跑出去,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她哭了,哭的撕心裂肺,他恨宋小平骗了自己,恨自己骗了高辉,恨自己的愚蠢。她此刻有些思念高辉了,他虽然没多大本事,但在任何场合,必定会不顾一切的保护自己。

燕雨彤离开了这座城市,到了相邻的一个城市,找到了一份饭店服务员的工作,时间久了,已经忘却了宋小平给自己的伤痛,每次当高辉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心中总是特别甜。然而直到高辉发现了自己曾在宋小平qq空间的留言,知道自己隐瞒不了了。当高辉狠心挂掉电话时,燕雨彤感觉自己无助到了极点,哭了好久,并且拿起一只水杯,砸向了自己的头部,这时高辉的电话打来了,燕雨彤连忙接通了电话,无论高辉原不原谅自己,都得跟高辉坦白。

高辉听到这些后,浑身开始颤抖,然而他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说让燕雨彤放心,自己不计较

转眼间已经到了腊月了,高辉拿到了自己第一个月的工资,高辉拿着一千八百块钱,感觉自己手中沉甸甸的,心中很不是滋味,自己总算活了,虽然只有一千八百块钱,但是最起码可以保证自己在短时间里不会再挨饿了。

高辉请了一天假,早早的去大街上买了一身衣服,回宿舍换了衣服后,高辉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瞬间恢复了自信,镜子里的自己,发型是已经过时了的三七分,但不至于显得难看或者别扭,一身黑色的衣服,黑色的羽绒服,黑色的牛仔裤,黑色的皮鞋,再加上高辉自身修长而笔挺的身材,谁也想不到他会是一个月前流浪街头、满脸污垢的流浪汉。

高辉今天计划去趟李阿姨家,如果没有李阿姨,自己这会儿怕是已经横尸街头了。

高辉买了些水果和营养品,打车到了李阿姨家,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那姑娘看着陌生的高辉,问:“你是谁呀,找哪位?”

“我是高辉,找李阿姨,请问她在家吗?”高辉也礼貌地回答。

“哦哦,进来吧,我妈出去传什么福音去了,一会就回来,你先坐会儿吧”姑娘说完给高辉倒了一杯水放到了高辉面前。又好奇地问:“你怎么认识我妈的?”

高辉便把自己如何挨饿受冻、如何被李阿姨救助的事说了,那姑娘有些诧异的看着高辉:“没想到你是混工地的,你一进门我还以为你是那个学校的学生,来和我妈探讨他们的上帝耶和华呢。”

“呵呵,我不是基督徒,我不信的。”高辉笑着回答。

“我叫欧阳静。”

“呵呵,我进门就告诉你了,我叫高辉,你看起来和你妈一样,都是好人呢。”

“好人?你说的可有点笼统了,其实人都一样的,每个人都有好有坏的。”欧阳静坐在了高辉旁边的沙发上。高辉对她说的话不置可否。对高辉而言,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

“你谈对象了吗?”欧阳静突然问。

“谈了,你呢?”

“她是干嘛的?”欧阳静接着问,并没有回答高辉的问题。

“呵呵,她和我一样,是打工的,不过在南方,我们三年没有见过面了。”

“你可真牛,三年没见面你就不怕么?”

“有什么怕的呢?你意思?”其实高辉知道她说的意思,只是假装不知。

“呵呵,没什么意思,你喝水。”

高辉内心又怎么会不怕呢,然而她从不和任何人说,更不想多想。他宁愿相信燕雨彤,绝不会背叛自己。

这时,李阿姨回来了,看到高辉在,高兴地说:“小伙子精神多了,这多好啊,静静你陪着高辉,我去做饭,高辉你可不要走啊,一定要等着吃了饭。”

“恩恩,行。”面对李阿姨,高辉现在一点也不拘束了。

高辉和欧阳静聊得熟了,得知她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比高辉大整整五岁,离过一次婚。其中故事,就像欧阳静说的: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高辉此刻仔细的观察欧阳静:看起来身高有一米六,有点发胖,脸圆圆的,很单纯的一个姑娘。高辉怎么都想不到,她竟然离过婚。

在饭桌上,李阿姨问长问短。

“高辉啊,你家是哪里的,家里都是些什么人啊?”李阿姨问。

“我家是甘肃柳县的,我家里有我爸妈,还有一个姐姐,在suzhou上大学。”

“家里条件不好吧?”

“嗯,好的话我就不用出来打工了呀。”

欧阳静插嘴说:“高辉,你是不是想打一辈子工?”这话让高辉心中忽然有些发痛,应承说:“嗯”

“那只能说明你一辈子不会有出息,知道么,一个男人如果没有理想和志气,那就注定穷苦一辈子。”欧阳静盯着高辉。

李阿姨怕高辉难堪,连忙说:“平平淡淡有什么不好的,怎么样过不是过,非得像你说的,有很多钱才能生存下去吗?”

“不是钱的问题,我的意思是,一个人既然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起码的证明自己,不能白活。”

“阿姨,其实静静说的是对的,如果我跳不出打工的圈子,那么我得打一辈子工,其实我不是没有志气,刚才静静问我,我是不想说我的想法,现在我就直说吧,我现在和别人谈理想,实在没有资格,所以只能把梦想藏在心里。其实我的目标太远,但是不能说的,说出来别人肯定会笑话的。”高辉从来没有和人说过自己的野心,今天已经说了一半了。

静静却不放过高辉,继续追问:“到底你的目标是什么?男人家有什么不能说的,是你怕做不到,才不敢说吧?”

“我一定能做到!”高辉缓缓的说,语气有点沉沉的。

“是什么?”

“不封顶的事业。”

李阿姨笑着说:“你们这两个傻孩子,一天净做梦了。”

高辉离开李阿姨家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可能,见到李阿姨的机会日后很少了,因为高辉决定这两天就回老家,马上要过年了。高辉从来没有在外边过年,不管怎样,过年必须得一家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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