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整个山谷,已被匈奴右贤王的大军死死围住。见匈奴兵手中的火把将谷中照的通明,四周山上幡旗飘动。李照胆见冷千山已经远了,握剑向南急走,众人紧随身后。这时见对面约千十来号匈奴兵挥着兵刃奔这里冲杀过来。一阵号角呜呜响起,匈奴兵已将众人包围了起来。李照胆大喝一声,冲了上去,长剑刺出,呲的一声,一剑穿透迎面扑过来的一匈奴兵的咽喉,一声惨叫此人就一命呜呼了。又有两个匈奴兵立功心切,已挥刀奔李照胆右肩与左肋砍到,李照胆长剑一绞,从二人兵刃间穿了过去,只听惨叫两声又听“当啷”两声。两人握刀的手已被削了下来,兵刃落地。接着见李照胆剑一撩,只听“噗噗”两下,啊啊两声,那二人已命赴黄泉。
但是这些匈奴兵却毫不惧怕,如潮水般涌了过来,挥着胡刀奔李照旦劈来。李照胆一跃而起,双腿连环向匈奴兵卒心窝踹了去,只听残叫之声不断。杨秋华在一旁也已经杀死了几个胡兵,身上已溅的血迹斑斑。汉军众将士也都一阵砍杀,不多时已是死尸遍野。忽听“呜,呜”两声号角声,那些匈奴兵忽然向后退了回去。李照胆见敌人忽然退去,不知何故,高声喝道:“兄弟们,不要慌张,不知胡狗又使什么诡计?”
一会见对面匈奴兵向两面列开,从后面驶出几匹马来。当中一人头戴一顶毡帽一身羊皮大袄,见此人身材胖大,一缕粗须,双目有神。那人打马到了阵前,冲着李照胆微微一笑道:“久闻李将军,神勇无敌,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佩服,佩服。”李照胆看了看此人冷冷道:“你是何人?有何手段尽管使出来,何必罗嗦?”那人听此哈哈大笑道:“李将军,果然直爽,不过……”
正这时见此人身子后,有一人打马到二人近前,乃是一个黄衫中年大汉,神态怡然,宛然一儒士,却身着胡服。黄衫汉子上前笑道:“李将军,阔别几日,别来无恙啊!”说完冲着李照旦一抱拳。李照胆借着火光细看不由惊道:“赵佗羽,你没死?”赵佗羽嘿嘿一笑,道:“将军,我赵佗羽何乃是识时务之人,我们被匈奴大单于八万大军围住,若顽强抵抗,只不过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何不弃暗投明,归顺大单于,大单于自是不会亏待大家,何必自寻死路呢?”李照胆淡淡一笑道:“真是无耻之徒,原以为你已战死,想不到你竟是这贪生怕死之辈,甘为胡狗驱使。李照旦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就算剩下一兵一卒也要血战到底。”赵佗羽嘿嘿一笑道:“既然李将军不识时务,赵某也不必多费口舌了。”
杨秋华一指赵佗羽怒喝道:“赵佗羽,我夫君待你不薄,你这狗贼,如此忘恩负义,还有何面目在此叫吠。”赵佗羽一笑道:“李将军,我赵佗羽随你出生入死十余载,却只做了一个小小的都尉,所谓英雄无用武之地,今幸与右贤王礼贤下士,对我以礼相待,封平汉王,拥万户,何等荣耀,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息,方能物尽其用,一展雄才大略,人生得意莫过于此。”李照胆冷冷一笑道:“背离故国,投靠番邦,还在此大放厥词,真是不知羞耻。你用计将我们骗到这谷中,今日我就要替死去的兄弟报仇。”赵佗羽淡淡一笑道:“将军,此时不过是强弩之末,何必枉送性命。”李照胆道:“今日就算一死,也要取儿等狗头。”赵佗羽轻声一笑道:“照胆兄,此言差矣,我既富贵,怎能忘了将军,今右贤王,广收良才义士,以李兄之将才,万户侯岂足道哉!”
李照胆道:“让我与尔等豺狼之辈为伍,白日做梦。”赵佗羽道:“你既然顽固不化,只怕连今夜也活不过。”李照胆喝一声:“废话少说,唯有一战。”赵佗羽道:“真是不识时务。”话音未落,只听一人道:“平胡王你先退下。”见说话之人,正是刚刚那头戴毡帽的汉子。那汉子说话间已到了近前。赵佗羽急退到一旁道:“右贤王。”此人就是匈奴的右贤王屠耆堂。屠耆堂提马到了李照旦近前道:“李将军,屠耆堂敬重将军的威名,是以苦心相劝,将军若能投诚与我大匈奴,与孤共同辅佐大单于成大业,流名千古,岂不美哉!否则,将军也知后果如何,自不用我多说了。”李照胆“哈哈”一阵冷冷一笑哼了一声道:“痴心妄想,死有何惧,唯有杀身以成仁。”屠耆堂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退了回去。
正这时见屠耆堂左边一肥胖汉子,提马上了前到了阵前,此人肥头大耳,一双小眼,穿着羊皮大袄,脚蹬羊皮靴。到了阵前咧嘴一笑道:“李照胆,败军之将何以言勇,都隆奇,来会一会你。”都隆奇手持一条钢鞭,说话时钢鞭一抖,带着一阵疾风扫到。李照胆喝一声好,一低头躲了开。只听“啪”的一声,鞭子打在地上,激起一串尘土。李照胆不等都隆奇收式,一剑刺向都隆奇的手右腕。都隆奇见一击未中,急变招。李照胆剑带劲风,一剑已奔都隆奇小腹刺来。都隆奇将鞭一抖,如一条黑蛇,奔李照胆手中剑卷来。李照胆剑尖忽然转向都隆奇右臂,右腿已踢到,奔的是都隆奇的左腿。都隆奇侧身躲开一剑,却没能躲开一脚,只听一声清脆的咯吱,都隆奇的左腿已被踹断,手中的钢鞭也甩了出去,一下子噗通跪在地下。
李照胆心想:“今日终归一死,多杀一个是一个。”当下将心一横,要大开杀戒。当下一剑刺向都隆奇咽喉,正所谓剑如流星,破空刺出。却这时只觉一阵阴风奔自己背后袭来,暗叫不好,身子一摆向左滑了出去。一转身,见场上赫然多了一人。此人个子不高,身行瘦小面色黝黑,一双扇风耳,手持一杆长枪。那人冷冷一笑道:“李照胆,何必赶尽杀绝呢?”李照胆一声轻笑道:“一条胡狗,有何可惜的,看你也是汉人,何甘心为胡狗买命?”那人道:“人各有志,鄙人采桑子,领教将军高招。”李照胆心下一惊,对此人早有所闻:“这个采桑子生性好色,行为不端,****少女,在大汉早犯下种种罪孽,为天下人不齿。朝廷几次下令捉拿此人,却没了他的踪迹,不想竟投靠了匈奴。这样的人活于世上,祸国殃民,今日一定要为民锄去此害。”李照胆道:“畜生,今日李某要为天下锄去你这一害。”话音刚落,一剑刺向采桑子当胸。
采桑子见剑刺来,身子一错,长枪似一条蛟龙点刺李照胆小腹。李照胆见此向左一错身,剑压枪杆,向前滑去,削采桑子的右腕。采桑子急撤枪,反枪扎李照胆腰眼,李照胆身子一荡躲开来势,一招秋风落叶扫,奔采桑子拦腰斩下,采桑子见李照旦的宝剑已经逼到,急用枪一格。只听当的一声火花四溅。震的采桑子手臂发麻,虎口酸痛,手中的长枪几欲脱手,心知今日遇上了劲敌。李照胆心中也是一惊心道:“这个恶徒也非泛泛之辈。”当下加快攻势,招招取采桑子要害,恨不的一招取了这狗贼的狗命。采桑子身手也是不凡,与李照胆斗了十几个回合,竟不分胜负。这时采桑子一枪奔李照胆天灵盖砸来,李照胆向右一躲,却手中的剑已指向采桑子右肋。采桑子急向后一跃,却慢了一步,李照胆的剑已刺进了采桑子的心窝。只听采桑子啊的一声惨叫,血已涌了出来,向后栽了去,见他在地上抽搐几下,一会气绝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