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跑着一会到了后山,见一条溪水从山上流了下了,冷映雪道:“溪儿,这里有水有,我们就在着里活泥,捏泥人。”冷香溪道:“好。”二人忙活起来,将地上的杂草拔去,登时露出了黄土,冷映雪寻了一个大草叶子,用来盛水。冷香溪找了一根木棍将土弄松。二人忙碌了一会,已将泥团活好。冷映雪道:“我捏一个妹妹。”冷香溪咯咯一笑道:“我捏一个哥哥。”
二人当下忙碌起来。冷映雪用手剜了一块泥巴递给妹妹道:“给你,看我们俩谁捏的模样像。”冷香溪道:“好。”将泥巴端在手里,捏了起来。冷映雪也取了泥巴捏了起来。冷映雪嘴里嘟囔道:“先将身子捏出来,再捏出你的胳膊和双腿,然后将你的两个小辫子捏出来,慢慢的画好你的眉毛,你的眼睛水灵灵的一定要画的有神,尖尖的鼻梁,一张小小的嘴,兰花的衫子,裤子、鞋子。”冷映雪叫道:“快看我捏好了。”刚说完,一皱眉头道:“好像还缺点什么?”冷香溪瞧见扑哧笑了。冷映雪道:“你笑什么?”一看手里的泥人还缺两只耳朵,嘿嘿一笑道:“原来是没捏耳朵呢!”急将耳朵添上。一看冷香溪也已捏好了道:“妹妹看,像你吗?”冷香溪道:“哥哥你把我捏成了丑八怪了。”冷香溪笑着道:“快看你。”见一个蓬头乱发歪着鼻子,缺着半截胳膊的冷映雪,实在不堪入目。冷映雪哈哈笑道:“我的胳膊哪去了?”冷香溪咯咯笑个不停。
冷映雪道:“捏的太难看了,说着就要将泥人扔了。冷香溪道:“不要,哥哥。给我。”冷映雪道:“难看的很,你要他干什么?”冷香溪道:“捏的好好的,干嘛扔了。”冷映雪道:“我们再捏好的。”冷香溪道:“不,我不许你扔。”冷映雪道:“那,你要是喜欢你就留着。”将泥人给了冷香溪,冷香溪将泥人蹲在干燥的地上晾了起来。二人又捏了起来。一会天已晌午,冷香溪道:“哥哥,该吃饭了,我们回去罢。”冷映雪道:“好,回去咯。”冷香溪将晾晒干的泥人用衣服裹了起来。冷映雪一皱眉头道:“要这做什么?”冷香溪一笑道:“我留着玩。”冷映雪摇了摇头道:“随你的便。”二人回了茅草屋。
到了夜里冷映雪将沧浪子教的口诀默默的念了几遍,只觉一股热流在身上乱串。如此折腾了一会,那股热流才慢慢平息。练完功后只觉精力异常充沛。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地窖里拿了酒,出了茅草屋,飞跑着奔向林子。只觉脚步轻灵如飞,竟然比以往要快上一倍。心里当下美滋滋的,说不出的愉悦。一会到了林子里,见师父还没来,自己又默默背诵起了口诀,一会头顶冒出了一缕白气。他却不知自己练的是江湖上人人梦寐以求的无上内功,只此片刻就胜于常人数年。一会将口诀来回在脑子里旋转了一遍,睁开眼,吐了口气。
正这时,只听一阵稀落的脚步声。冷映雪知道是师父来了。转身一看果然是师父,急奔了过去上前施礼道:“师父,你来了。”沧浪子道:“将口诀背熟了吗?”冷映雪道:“弟子已铭记在心了。”沧浪子道:“很好,孺子可教也。”冷映雪道:“师父,你看酒来了。”沧浪子朗朗一笑道:“徒儿孝顺。”将酒接了过来。大口饮了起来,片刻一坛酒已入了肚。沧浪子将酒吃完,擦了擦嘴。道:“酒过三旬,该传你功夫了,今日为师就传你沧浪剑法。”沧浪子说罢从地上捡起一根干了的松枝道:“天下万物,各有生克制化,滴水可以穿石。天下最柔莫于水,石虽坚水可将其侵透。所以天下最坚也为水,知进退、能包容、能润万物。水无形之中又有形,有形之中又无形。变化何止千万,今日我就以此木代剑,传你沧浪剑法。”说完一扣剑诀轻飘飘画出一个弧,又剑随人转向上已撩,接着一变式向前慢慢刺出。如缓缓细流,却绵绵不绝。看着并无什么玄机,到有点拙笨。却不知有所谓:大智若愚,大音无息。冷映雪册立一旁,用心铭记。
过了一会沧浪子缓缓收了式,长嘘一口气。问道:“你可记下了。”冷映雪道:“师父,您刚才所教的沧浪剑法,其意在与剑无定式,所谓任水自流,随敌而变。”沧浪子哈哈大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徒儿。”冷映雪急忙将酒奉上道:“师父您一定累了,吃一点酒水。”沧浪子接过酒坛,片刻将十来斤酒吃完,又飘然而去。
第三日又将天罡掌的心法传与冷映雪。传授完毕,小映雪急忙将酒递上,看着沧浪子喝酒的样子,心道:“以后一定要多给师父带上等的好酒来,让师傅喝个痛快。”沧浪子吃完酒道:“为师已将本门绝学尽数传授与你,切不可与旁人说起为师的名字,连你的父母也不能知道,为师时日已不多,你要好自为之。”冷映雪道:“徒儿谨记师父的教诲。”
沧浪子转身望了望夜空见已是银河耿耿,明月朗朗,一阵清风吹来,让人心旷神怡,念道:“天地之间,各有其主,非我所有。唯明月与清风,才是我不弃不离的良友。”说完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再看已经已远去。接着传来了一阵话声,虽然隔得很远,却似就在跟前一般字字清晰:“屈原既放,游于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 渔父见而问之曰:“子非三闾大夫与!何故至于斯?” 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 渔父曰:“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 屈原曰:“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 渔父莞尔而笑,鼓枻而去,乃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声音渐渐细微,说话之人已远去。林子里变得空空寂寂,只剩下小映雪。小映雪见师父离去,心里一阵酸楚不仅落下泪来,转身回了茅草屋。
冬雪无心盼春雨 劲草有意迎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