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天已大亮,李映雪揉了揉眼,见自己原来掉在了一个山坳里。山坳里的桃花开的正盛,朵朵笑脸盈盈,俏立枝头,悦人的双目。从山上泻下一道溪流,击在石头上溅起银色的水花,转而化为一水潭,花瓣落在水面上,向下流去。李映雪朗然一笑,自语道:“这里也是清净,若不是自己身负血海深仇,定会在此过上一生岂不逍遥快活。”说完叹了一口气,李映雪四处寻了一遭,找着了自己的剑,忽然瞧见山崖下生着一棵绿柳,用剑将柳树上的树皮削了下来,将裤子向上挽了挽,将树皮包裹在断了的关节处,用草做成绳子将树皮捆劳,有找了两根木棍将自己的腿固定住,自又运起太乙神功,以去身上的寒毒。
李映雪在功桃花谷里,每日都将太乙神功在周身游走一遍,身上的寒毒日渐微弱,饿了就到桃花潭里捉只鲤鱼充饥,虽然不是什么美味,但也吃得香甜,功力也有了长进。其实阴阳双煞掌的寒毒热之毒如果侵入体内,若是一般人只怕早没命了。李映雪被寒毒侵体,反倒将自身的《太乙神功》激荡起来,练起功来事半功倍,只是李映雪却并不知晓。
这一日练完功,不觉间在桃花谷里已有月余了,体内的寒毒已经驱除尽了,摔断了的腿也已完好如初。李映雪心道:“该出谷了,先回杏花溪,求冷叔叔责罚自己。”想罢出了口气。顺着溪水向前走,一会见前面被一面山挡住,溪水从山间一个细小的裂缝里流了出去。李映雪四下看了看并无出谷的捷径,叹了口气自语道:“如此只有试试自己的轻功了。”李映雪看了看西面的峭壁,见半山腰处露出一株手腕大的小松树,李映雪一提气,脚尖轻点,拔地而起,身子如一只箭矢向上射了出去,约三丈有余,不等身子下落,右掌在一块凸出的石头上轻轻一按,身子又向上掠起,刚好落在那松枝之上,李映雪借势又向上一跃,已落在山崖上面。
李映雪见自己轻功大有长进,不由心中欢喜,转身奔杏花溪奔了去。展开轻功,不多时便到了杏花溪。李映雪放慢了脚步心想:“自己该如何向冷叔叔认错?”心中想着已到了茅草屋前。李映雪越过篱笆见院里杂草丛生,显是久无人清理了,柴门紧闭着。李映雪心里不由一酸。李映雪轻轻将柴门推开喊道:“冷叔叔,冷叔叔,溪儿,爷爷,娘。”却哪里有人应答。李映雪急忙屋走到门前。门紧锁着,透过门子的缝隙,屋里落满了灰尘,李映雪心道:“他们哪里去了?”心底一股酸痛涌了上来。心道:“定是冷叔叔怕自己出事,一定去找自己了。”想着转身出了院子。李映雪心里乱糟糟的,心想:“冷叔叔他们到底到哪里去找自己了?现在只有去漠北报仇,再打探冷叔叔的下落。”
李映雪一路向北,过了成都,经榆林过了黄河,这一日进了酒泉郡。不多时已是夕阳如血,不远处的村子上,飘起了缕缕炊烟。;李映雪越过一道土岗,村落渐已远去。又走了一会儿,月牙儿已露了出来。
李映雪正自走着,忽传来一阵狼的吠叫声,中间夹杂这一个人的怒喝声。李映雪心中一惊,急忙加快脚步,向声音传出之处飞奔过去。借着月色瞧去,见一虬鬓汉子被一群饿狼困在中间,群狼个个双眼发出幽绿色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那汉子手持一把弯刀,肩上已被恶狼抓出了一道道的伤痕,身上血迹斑斑,可是面对群狼竟是毫无惧色。地上躺着几只狼,显是刚刚被这汉子杀死的。这些恶狼却是显些惧怕了不敢上前,只对着汉子“嗷嗷”的嚎叫。
那群狼死死围着那汉子,毫不退让。正这时一只身形高大的公狼似是这些狼的首领,冲着天嗷嗷的吼了起来,显是在发号令。见群狼围着那汉子转了几圈,忽然群起攻向那汉子。那汉子弯刀一挥,嗤嗤两声有两只狼受了伤发出悲惨的嚎叫。狼群却并不后退,依旧不停的攻向那汉子。那汉子和狼群恶斗了很久,手中的刀慢了许多,一个不留神手又被一只年轻的狼叼了一下,瞬间血流了出来,手掌成了红色。却这个汉子越战越勇,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李映雪见此敬佩之意油然而生,心道:“这人孤身斗群狼,竟然面无惧色,真是条汉子,自己怎能袖手旁观,当助他一臂之力。”想罢,大吼一声,挥剑跃到近前冲那汉子一抱拳高声道:“兄弟,我来助你。”涮涮涮几剑,一阵哀嚎,已毙了几只恶狼。
那汉子正自苦苦挣扎,却不曾想有人来救,自思:“今日要命丧于此。”见忽然多了一个帮手,顿时士气大振喊道:“朋友,多谢。”李映雪点了点头,噗噗几剑又有两只狼死于非命。那狼的头子见自己一方死伤众多,对方又来了帮手。嚎叫一声向北掠去,剩下的几只尾随而去,二人也不追。那汉子解了围,急忙来到李映雪近前跪拜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李映雪急忙将汉子扶起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必行此大礼。”那汉子起身问道:“敢问恩公尊姓大名?”李映雪道:“在下李映雪,敢问兄台大名?”那汉子一怔随道:“在下胡九乘。”李映雪道:“胡兄为何遇上者恶狼,你这是要去哪里。”胡九乘“哎”叹了一口气道:“李兄也真是倒霉,我忙着赶路,不想夜里在此遇上这些畜生,却天下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处。”李映雪道:“胡兄何以这般消沉?”胡九乘凄道:“我眼看着仇人逍遥快活却不能手刃仇人,还要流落他乡。”李映雪听此不由悲上心头姗姗道:“我李映雪与胡兄何尝好到哪里去呢,父母惨死异乡,大仇犹不能报。”
胡九乘哈哈一笑道:“李兄,我们不要再提哪些烦心事了,来来幸好我的酒囊没被狼叼去,来来来,虽是不多,我们凑合着喝了。”将盛酒的鸡冠壶递了过来道:“李兄请了。”李映雪已很久未沾酒了,闻见酒香。将酒接了过来道:“谢了。”李映雪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只觉香气沁人心扉道一声:“好酒。”将酒递给胡九乘。胡九乘接过也喝了几大口,将酒又传了过来。道:“李兄只是要去哪里?”李映雪道:“李某本是流浪之人,只能四处漂流。”淡淡望着天上的明月。胡九乘道:“李兄大丈夫生世当轰轰烈烈干一番,不求荣华富贵,但求不枉此生。”
李映雪道:“胡兄乃有抱负之人,日后必不居人之后。李某一介草莽本不在乎这些名利。”胡九乘道:“李大哥,既然你我兄弟有此机缘,又如此情同意合不如结为异姓兄弟。”李映雪道:“好我也敬佩你是条汉子,也正有此意。”胡九乘道:“好我们斩草为香。”二人面北对着北斗星双双跪下,拜了八拜。李映雪道:“李映雪今年二十有三。”胡九乘道:“胡九乘今年二十有一。”李映雪道:“今日我李映雪与胡九乘结为异姓兄弟,我为兄。”胡九乘道:“我为弟。”二人同声道:“日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同生共死。”二人遂结为兄弟。
不多时天已渐明朗,李映雪道:“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胡九乘道:“我要到长安拜访一位故人。”李映雪道:“那我们就此拜别,兄弟多保重。”胡九乘竟是有些不舍道:“大哥多保重,后会有期。”李映雪转身向西,胡九乘向东二人分了手,各奔东西。
平生义气 英雄谁识 冷月笑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