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冰盈跺了跺脚急道:“定是刚刚饮风刀来时将靠在岸边的船都已毁了。”李映雪道:“快看看有没有剩下的。”二人巡视片刻尽然无一个好的船,李映雪见一旁堆着几根大木头,来到近前,运足内力,挥掌将木头打到水里,李映雪道:“盈妹,我们走。”说话时将雪冰盈夹在腋下,一跃而起,如一只飞鸟,轻轻落在木头上,木头借着惯性向前驶去。一会没了力道,李映雪挥掌打在后面的水面上,木头又向前漂移一段,此招虽然有效,却想追上饮风刀实是不能了。见饮风刀越来越远,一会已没了踪影。
雪冰盈叹了一口气道:“都怪我,让大哥将绿绮琴让饮风刀夺去了。”李映雪道:“怎麽能怪你呢!都怨大哥没照顾好你。”雪冰盈紧紧依偎在李映雪的怀里,一会当了岸边,李映雪抱着雪冰盈一跃而起,向岸上飞了过去,缓缓落下。岸上的人见了都自惊呆了,都大声叫好。
到了岸上,李映雪将雪冰盈放下。雪冰盈道:“饮风刀夺了绿绮琴,一定会回匈奴的。”李映雪道:“盈妹说的不错。我们到处打探一下。”二人到一个镇子上买了两匹马,一路奔东北奔下,四处打探饮风刀的踪迹。
这一日李映雪二人正自赶路,忽见前面山脚下,三辆马车停在道口,一个穿紫色锦袍的中年人带着两个少女、几个身着白袍的汉子站在道边,李映雪见了微感诡异,隐约觉得这些人便是冲着自己来的。
果不其然,等二人走道近前,那紫袍人急忙上前,手持一张请柬躬身相迎上,道:“敢问来的可是李映雪李大侠?”李映雪二人下了马,抱拳回敬道:“不错正是李某,敢问阁下?”那紫袍人陪笑道:“在下吴明远,奉我家主人之命,特来接迎李大侠去翠屏山老君峰五松亭一叙。”说完,把请柬双手奉上。雪冰盈接过请柬道:“我和李大哥一定前去,你回去转告你家主人,准备好酒菜,等着便是。”那紫袍人道:“一定一定。在下告辞。”等的那人走远了,李映雪问道:“盈妹,我们也不知对方是什麽人,为何就答应赴约。”雪冰盈道:“李大哥,说不定饮风刀派来的,我们要打探绿绮琴的下落,就要闯一闯。”李映雪道:“还是盈妹心思细密。”雪冰盈将请柬打开见上面写着:“敬李映雪公子。”再看下面写道:“鄙人仰慕公子武功盖世,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是以诚心相邀,望公子到翠屏山老君峰五松亭一聚。”落款处乃是:太合教教主。却并未落真名。雪冰盈道:“到不知这太合教教主究竟何许人也,竟然调的动这麽多江湖上的高手?”李映雪道:“也不必多想,到了翠屏山老君峰五松亭一看便知到了。”雪冰盈点点头嗯了一声。
二人上了马,一路打探翠屏山的所在,沿着路人指点的道路,两日便到了翠屏山脚下。见翠屏山树木郁郁葱葱,山峰清秀,峭壁间天水倒挂,松柏如盖。老君峰似一根天柱耸立于群山之间,二人沿着山道缓缓而上,大约走了有八里路,才到了峰顶。
刚上了峰顶,见峰顶正中赫然一座亭子,亭子周围五棵千年老松如一张华盖将亭子映在中间。亭子里面站着一个人,此人一袭黄色的锦袍,望着远处的群山。在他的身旁垂手立着三人,右边一个乃是一个道人,一身道袍,鹤发清冠,背对着二人。左面是一个黄衫汉子,身材魁梧高大。余下一人蓝衫汉子,身形较瘦,腰里别这一柄宝剑。亭子的四角立着四人,一看便知是按八卦中的四象的方位顺序排列的。玄武使朱九重立于北方,朱雀使花飞雪立于南方,西方白虎使乃是一老者,神采飘逸。东边一身形消瘦,身着青衫的中年人,却身高丈余,应是青龙使了。
花飞雪见李映雪二人上了峰来,急忙上前咯咯一笑,花枝乱坠柔声道:“李公子果然是条汉子。来的真准时。我们主人在此恭候多时了,请。”那锦袍男子听见动静转过身来冲二人道:“李公子果然是守信之人。”那人说完,一摆手道:“李公子请到亭子里续话。”李映雪这才看清他的面容,见此人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用手一捋尺半的黑须,风度闲雅,神采飞扬。李映雪道:“阁下不必客气,不知找李某来所为何事?”说着一进了亭子,二人相敬而坐。雪冰盈立于李映雪身后。
锦袍汉子道:“李公子,上次在太合庄多有得罪,请您海涵。”李映雪淡淡一笑:“前辈有什麽事请明言。”黄袍汉子道:“李公子果然爽快,好那本王就不兜圈子了。李公子人生在世,生当顶天立地,死当轰轰烈烈,我看公子绝非是甘愿平庸之辈,若能助我成就大事,荣华富贵,流芳万世,岂不快哉!”
李映雪听这锦袍汉子说本王心里暗自一惊却故作不知道:“李某一介草莽,本无什么雄心壮志,只是绿绮琴事关华夏兴衰。李某不得已而为之,并非是贪图富贵。”锦袍汉子身旁那道人嗔怒道:“李公子,我家王爷是敬佩你是人才,所以下贤礼士,你可不要不识抬举。”锦袍汉子一摆手,那道人退立一旁。
锦袍汉子接着道:“李公子可知我是谁?”李映雪道:“孰李某愚钝。”锦袍汉子微微笑道:“我便是广陵王刘胥,我本是武皇帝亲子,当立为太子,可是武皇帝死后却迎立昭帝。如今宣帝即位,致使朝纲混乱,奸臣当道,长此以往,我大汉的基业岂不是要败在这不消的子孙手里,我身为大汉皇孙,当入朝铲除昏君奸臣,重整朝纲,扬我国威,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李映雪听此不由吃了一惊心道:“想不到眼前之人竟是大汉的广陵王。”李映雪顿了顿道:“李某随不才,但也不会为了一己之利,而大兴刀兵,陷万民于水火之中,当今之世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王爷此举不知又有多少人残遭杀戮,多少人流离失所,如有失手,岂不是得不偿失。”那道人道:“姓李的我家王爷,广纳贤良,天下英雄莫不归附,有你无你天下照样归入王爷之手。”广陵王刘胥道:“李公子果真不肯助我?”李映雪道:“李某实难从命。”刘胥道:“像李公子这样的人不能为本王所用,可惜可惜。”神色变得黯然,幽幽叹了一口气。刘胥转身离了坐道:“李公子既然心意已决,本王也不便强人所难,你走吧!本王还有要事,不多陪公子了,就此作别。”李映雪道:“广陵王慢走。”
这时从山下上来四名汉子,抬着一个白沙罩顶的肩舆到了近前,那道人将广陵王扶上肩舆。广陵王回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本王先走一步了。”肩舆马上被抬了起来,飞快的向山下而去,四使紧随而去。
李映雪见广陵王走了冲那道人一抱拳道:“李某这就告辞了。”转身欲离去。那道人大喝一声道:“慢着,天机子领教高招。”李映雪并不答话。却天机子话音未落,忽地一记神刀掌向李映雪背后袭来,掌刀上映出一缕青光。李映雪头也不回,听风辩位,一记天罡掌反手击了出去。二人掌上气流相撞,砰的一声,将二人震开。二人各向后退了两步,各自站定身子。见李映雪嘴角渗出了一点血,雪冰盈道:“李大哥你没事吧。”李映雪道:“我没事。”
天机子淡淡一笑又一记掌刀奔李映雪当胸砍下,李映雪此时剑已出鞘,唰的一剑剑上劲气与掌刀的劲气相抵,发出滋滋的声音。天机子见此急忙变式,却天机子的掌刀一撤劲,李映雪已分刺向他的咽喉、右肩、手腕几处要穴。天机子急忙又变招一掌削李映雪下盘,李映雪剑路一转,反刺天机子双目,与几处要穴。一旁两人见李映雪剑法极其拙笨,却看不出天机子何以处处受制。天机子也是自负阅历无数,瞧李映雪年纪轻轻,是以好不将面前这个年轻人放在眼里,不曾想遇上李映雪的剑法,却不知何解,若不是仗着自己内力深厚,早落了下风。
二人拆了二十几个回合,仍是不分胜负。忽然天机子变掌为指,做兰花指形,一记逍遥指,嗤的一声射出,奔李映雪当胸点来。李映雪挥剑遮挡,指力打在剑身之上当的一声。天机子不待李映雪出剑双手发指,嗤嗤当当之声不断。二人一会跃起一会落下,又斗了有二十几个回合。二人身形来回穿梭,衣襟飘起。李映雪虽然已被天机子内力震伤,但是有太乙神功护体,是以并无大碍,但是剑招上难免有些不够力道。这时天机子一指破空点来,李映雪左掌拍出,两道劲风相遇,呲的一声撞在一起,二人又各自荡开,复又扑上,斗在一起。李映雪此时心道:“自己还要追探绿绮琴的下落,此地不宜久留。”想罢。当下剑势突变,唰唰唰唰四剑,一封住天机子四处要害。
天机子见此招无可解,急忙向后一跃,正待出招。李映雪身子平着旋起,身子向前一荡,刺了过来。天机子只得后退,却不知李映雪乃是虚招,一撤剑,身子似鬼魅一般向一旁掠去,到了雪冰盈近前拦腰将雪冰盈抱起,向山下掠去。天机子道声:“不要让李映雪走了。”李映雪听得天机子话音未落,却三道劲风奔自己身后而来。一道是天机子的逍遥指,一道是太合教风使青衿子的晓风残月掌,一道是云使凌云怒的云水爪。李映雪身形一跃,剑点三人要害,一剑点的是天机子右腕,青衿子的掌心,凌云怒的掌心,是以三人将手急忙缩了回来。李映雪转身便走,向山下几个起落,一会到了山脚下,李映雪加快脚步,片刻已将三人甩在身后,李映雪抱着雪冰盈一路狂奔,渐渐离翠屏山远去。
李映雪向前奔的正急,忽然心里一阵恶心,一口血哇的一声,喷将出来。雪冰盈急道:“李大哥,你怎么了?”李映雪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快找一个安静之所,刚刚接了天机子一指,受了点内伤,等我疗了伤再走。”雪冰盈搀扶着李映雪道:“好好。”
二人又走了片刻,见前面一个山洞。雪冰盈道:“李大哥就在此罢。”李映雪点了点头道:“好。”二人进了洞,雪冰盈将李映雪放下。李映雪盘膝坐下,运起太乙神功,一会头上已冒出了汗来。雪冰盈在一旁十分担心,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心里焦急,只得走来走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李映雪将眼缓缓睁开,嘘了一口气。雪冰盈急切道:“大哥你怎麽样了。”李映雪站起身子,道:“经过我调息,已经复原了。”雪冰盈当下笑了,道:“都快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个闪失,我可怎麽活呀!”李映雪道:“让盈妹担心了。你陪伴着我经这麽多的险恶,实在是苦了你。”雪冰盈扑在李映雪的怀里喃喃道:“只要和李大哥在一起,再苦再难我也无怨无悔。”李映雪看着怀里的雪冰盈当是如腊月寒梅,盈盈堆雪,晶莹剔透。李映雪此时不禁痴了,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两人一般,双双沉醉于思绪之中。
孤身犯险 斗群豪 莫言悔 只为美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