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天,众人下了船,改走山路。几日到了九嶷山脚下,几个人正自赶路,忽听前面一阵打斗声。几人急忙加快脚步,越过一个山坡,到了近前。江月明惊道:“林姑娘,那不是姑莫函吗?”林兰蝶一瞧果然是姑莫函顿时无明火起。姑莫函这时正被三个衣衫褴褛的三个老头围着在当中。那三个老头个个头上扎着小攥,腰里挂着酒葫芦,手中使的是剑。出招时身形跌列,看来是醉意朦胧。这时姑莫函一记噬骨手,抓向那较胖老头当胸,胖老头见此急忙一闪口里嘟囔道:“好小子,敢跟你爷爷我使诈,看我怎么收拾你。”身子一个斜插柳,一式醉卧青松,斜着刺向姑莫函右肩。姑莫函虽然和三个老头打的正急,却已经看见林兰蝶与江月明。心道:“怎么这两人,还没死。单是这三个疯子就难对付,再加上林兰蝶,一旁还有几个,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实难对付,还是及早脱身为上策,想那天机子和饮风刀应该早到舜塬峰了。”这时林兰蝶喝道:“姑莫函君山之仇,如何了断?”姑莫函一笑道:“林掌门是名门正派怎会和我这歪门邪道一般见识,乘人之危。”林兰蝶跺了跺脚哼了一声。李映雪上前问道:“敢问三位师父是杯中三剑前辈。”三人当中一个瘦老头怪叫一声:“好小子,还算不赖,知道我们杯中三剑的大名。”李映雪一笑道:“久仰,久仰。”那瘦老头道:“小老儿,乃是千杯不醉刘兰陵是也。”另一个秃发老头道:“我就是斗酒三千春中客是也。”那个胖老头急了道:“你们只管自己,我还没报名呢!”那两个老头光顾报自己的大名,招式却慢了下来。二人见自己兄弟吃紧,春中客急忙一式醉里挑灯,昏呼呼就刺了出来,奔的是姑莫函咽喉。刘兰陵也一招醇风得意,风扫落叶般已到了姑莫函腰眼。胖老头道:“我就是烂醉如泥常饮之。”常饮之一式酒伴风雪一招直奔姑莫函右掌心。三人三剑齐至。只见姑莫函身子一跃而起,袖子一抖,三点银光射出。刘兰陵叫道:“不好。”那二人急忙后退。刘兰陵反剑一削,只听叮叮叮。三枚银针落地,瞬间地上的草枯萎了一片。春中客道:“好卑鄙。”姑莫函乘三人惊异之时,施展轻功向密林深处窜去,常饮之道:“快追。莫让这狗贼跑了。”三人也施展轻功追了上去,瞬间隐没在林子里。
林兰蝶道:“又让这狗贼跑了。”李映雪道:“林掌门报仇之事不必急于一时,我想太合教先我们一步,应该到舜塬峰了。”江月明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姑莫函行径卑鄙,最终没有好下场。”雪冰盈道:“不知天机子是否找到神鼎所在,如果找到了,那可麻烦了。”林兰蝶道:“不错,我们要快些到舜塬峰,免得夜长梦多。”李映雪道:“林掌门所言极是,我们赶快上峰。”
六个人快速穿过林子,一会到了舜塬峰脚下。舜塬峰直入云霄,几股泉水自山上激流而下,见峰腰处云雾缭绕,半山腰里几棵苍松苍劲挺拔,一旁一片斑竹林随风舞碧浪。山路错综复杂。这舜塬峰还有一个典故,相传舜帝游苍梧,染病不治,后葬于此地。
几人沿着石阶向上走,雪冰盈道:“李大哥,今日这舜塬峰自是高手云集,我们有道是英雄难敌四手,不如我们先寻一处隐蔽起来,待的他们筋疲力尽,我们在出手,岂不是省去不少力气。”江月明道:“妙极,妙极。雪姐姐果然是个心思细密之人。”李映雪转身问道:“二弟以为如何?”项楚雄点点头:“只听大哥吩咐。”李映雪道:“那我们就依计行使。”快到半山腰,没了石阶,变成了石板小径,一旁尽是一些竹子和一些灌木丛,几人走了没几步就听前面有说话之声。李映雪一使眼色,六个人急忙躲进一旁的灌木丛中。李映雪轻轻拨开树枝,只见这里是在峰的半腰处突出一个平阳之地来,十分空阔,一条两丈来宽的瀑布飞流直下,打在石头上,然后汇成奔流呼啸着向山下窜去。
不远处,遥见两面杏黄旗飘摆着,上面赫然书写着:‘太合’。两个大字。旗下站着一名灰袍道人,正是天机子。天机子腰上挂着中华剑,手里拿着从绿绮琴里面取出的龙脉图,正自找寻。他的身后青衿子,凌云怒、青龙使、朱雀使、玄武使、白虎使。六人后面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时天机子道:“朱兄弟。”朱九重上前道:“军师有何吩咐。”天机子道:“我想这瀑布之后必有玄机。”朱九重道:“军师不如我到瀑布后面去看看。”天机子道:“朱兄弟小心。”朱九重来到瀑布前,提气身子跃起,似一只飞燕,穿过雨帘,进了里面,落在一块大青石上。见里面的石壁上布满些枝枝蔓蔓,朱九重用手拽掉上面的枝蔓,见里面的石壁光滑如镜。朱九重不由生疑,急忙在石壁上敲击两下,只听“咚咚咚”余音清脆。朱九重向外喊道:“军师,这里果然有门道,石壁后面是空的。”天机子闻讯也跃了进来,二人在石壁上查看半天不见端儿,忽然在石壁下方一泥坨,天机子咦了一声伸手将上面的土坷垃去掉,忽然一个龙头呈现出来。见龙口朝天,仔细一瞧,口中有一道两寸宽的槽口,天机子喜道:“这里一定是剑槽所在,当下天机子取出中华剑,剑尖对准槽口插了进去,用力一拧,吱呀呀一阵动静,石壁被打开,原来是两扇门。天机子道:“我们进去。”
正这时忽然一阵大笑如龙吟虎啸一一般传了过来。天机子一惊道:“饮风刀。”急忙跃了出来,场上赫然多了一个人,来人正是饮风刀。饮风刀见天机子,从瀑布后面跃了出来道:“天道长别来无恙了。”天机子哈哈大笑道:“想不到饮先生这么快就到了。佩服。”饮风刀哼了一声道:“小小的七香散就想困住我饮风刀,未免太可笑了。”天机子道:“阁下想怎么样?”饮风刀道:“阁下问的未免太多余,多说无益,还是胜败论英雄的好。”
这时见日逐王、赵佗羽、都隆奇、凌虚子一干也上了来。饮风刀道:“天道长,出手吧!”天机子刚要动手,青龙使道:“鄙人素闻饮风刀大名,早想领教一二,今日有缘,断不能错过。”青龙使一式追风逐电剑中的马踏飞燕,身子飞起,快若闪电,奔饮风刀点来。饮风刀手使龙吟刀一招夕阳如血,刀上带着劲风奔青龙使凌空劈来。刀身未近,青龙使便觉冷风铺面而来,双颊生痛。这一式夕阳如血气势磅礴,似惊涛骇浪般席卷而来,实是不敢应接,身子向后一个铁板桥向后一仰,右手按地,掌心做轴一个旋转,右腿斜踢向饮风刀心窝。一剑斩饮风刀右臂,饮风刀见此左腿后撤,左手变爪抓向青龙使右腿,刀身斜砸青龙使宝剑,青龙使见此右脚落地,用力一蹬,身子似一支箭,向后滑出。身法快捷,好生了得。身形落定呼的一剑斜刺饮风刀右腕,饮风刀叫一声来得好。大吼一声,爆如惊雷一式大漠狂沙身子旋起,似龙卷风将地上的叶子卷起,升至离地丈许,一个鹞子翻身,力劈华山之势,砍了下来,双腿连环踢到。青龙使见此剑花三点,剑随人走乃是一招燕子掠水,旨在阻止饮风刀落地,好让敌人处于被动,好有机可乘。
见饮风刀双腿齐向下虚蹬,身子又向上升了三尺,挥刀反奔青龙使的宝剑砸来。青龙使急忙变式,但还是慢了一步,只得向上一撩,刀剑相接“当”的一声,火花四溅,接着嗖的一声,青龙使的宝剑已被震飞,虎口发麻。却这时饮风刀的龙吟刀已斜劈而下,眼看青龙使命将不保。只听三使齐道:“饮先生我们三人也来领教高招。”话音未落朱雀使花飞雪手腕一抖三枚五毒夺命针射了出来,玄武使朱九重一记霹雳神掌奔饮风刀后心拍到,白虎使一记焚心手奔饮风刀下盘抓到。饮风刀耳辨来人路数,急忙变招迎敌。
青龙使没了兵刃,又受了内伤,饮风刀一腿扫向青龙使,一下青龙使被踢起向三人砸来,三人见情况有变,急忙撤招。却花飞雪的三枚五毒夺命针扑扑扑全射在了青龙使身上。朱九重飞身将青龙使接住,只觉力道非常之大,自己被推得蹬蹬蹬向后倒了三步,才稳住身子。低头青龙使嘴角浸血,急道:“莫老弟。”花飞雪急忙取出解药,给青龙使喂下。朱九重一探青龙使的脉搏,脸色突变道:“三弟死了。”朱九重揭开青龙使的衣衫,见青龙使全身已变成了黑紫色。花飞雪惊道:“怎麽会这样?”饮风刀哈哈大笑道:“殊不知,你的毒针打在他身上,要等上片刻,方才生效,所以我怕各位等急了,所以刚才为他疏通疏通血脉。”朱九重道:“三弟,我们一定为你报仇。”将青龙使交给属下,三人一齐出手攻了上来。
凌虚子在一旁道:“凌虚子也来也。”一指点出波的一声奔花飞雪点来。花飞雪红袖一摆铮的一声,一道劲风扫出,两道劲气相撞噗的一声。花飞雪见一击未中,手抱琵琶,右手无名指一扣琴弦,铮的一声,射向凌虚子。凌虚子急忙一招玲珑指呲的射出。二人并不近身,只是劲气相接,琴声不觉于耳,呲呲之声不断。这时朱九重大吼一声,一记霹雳神掌奔凌虚子后肩击来,凌虚子反手奔声音来处一指射出。指力与掌力呲的一声,相互抵消。
朱九重刚要攻上,见人影一闪已到了面前,见来人正是西北道上的总瓢把子申万汕,申万汕道:“多多指教。”一掌奔朱九重面门拍来,朱九重一晃躲开,反手一掌击向申万汕右肋。二人也交上了手。一旁白虎使一记如影随形腿奔饮风刀下盘扫来。忽然一个胡僧道声佛号道,一掌迎面拍了过来。白虎使急忙回撤反手一记碎心掌迎上,双掌相撞砰的一声,将二人弹开,各自退了一步。白虎使惊道:“降魔莲花掌。”白虎使道:“阁下是?”那胡僧道:“老衲法号慧远。”白虎使一惊早闻,有一天竺僧人来大汉弘扬佛法,后居住在西域阴山冷龙岭,不知竟然也投靠了匈奴,实是匪夷所思。慧远一掌落空,复又一掌奔白虎使当胸拍来,一腿扫向白虎使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