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我懒得跟你—”凌心语气得语无伦次的,刚想要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
此时,佣人走过来说:“殿下,给姑娘请来了风神医,人已经在前厅了。”
“嗯,做得好,下去吧!记得先好好招待风神医,不可怠慢!”君子龙威严地吩咐道。
“是,殿下!”佣人躬身施礼告退。
君子龙这才看向凌心语说:“心语走吧,风神医是药王谷中德传人,医术高超。相信她一定能给看出来,你到底身体生了什么病。”
“哦,好吧。”凌心语暂时将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强挤出一抹微笑,跟着君子龙向远处走去。
凌心语的印象中,神医嘛,肯定是满脸慈祥,长满了白色胡子的老头子。可是当她看到了一位可以算得上是清朗俊秀的年轻男子,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模样,心底不禁腹诽起来,该不会是吹出来的神医吧?
神医在看到凌心语的一霎那,眸子里飞快地闪过一抹惊讶,随即一脸的笑吟吟,任凭凌心语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个遍。
转过身,风天歌拱手说:“草民风天歌,参见太子殿下!”
“风神医快快免礼,有劳你先给本宫的内人把把脉,今天早膳的时候她没吃什么,中午又吐了好多,勉强就喝了点粥,本宫真是担心死了!”君子洛嘴角勾了勾,极其自然地说出这番话来。
风天歌闻言,眸光一闪,里面有一丝复杂和诧异,不过确实拱手说:“哪里,殿下太过客气了!”
凌心语闻言,登时就不悦地说:“君子龙你胡说神呢?我怎么就成了—唔—”
君子龙迅速地出手捂住凌心语的嘴巴,眸子里是深深地宠溺说:“好啦,心语乖点,不要跟我怄气了。这会儿你的身子要紧,我们先把脉,其余的事情容后再谈可好?”
“哼!”凌心语掰开他的手,果然没再说话,而是将手伸出去,担在扶手上,风天歌切了切脉,面上一直是淡然的表情。
很快的,收回手说:“呵呵,殿下、夫人无须担心,喜脉,是夫人有喜了!”
“你—你说我—我怕怀孕了?”凌心语脸色惨白一片,嘴唇哆嗦着,她怎么也没预料到,居然真的带球跑了!
君子龙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却又适时地恢复如常,只是瞳孔却在紧紧地收缩,眸子里有冰冷的冷冽和狠厉一闪而逝。
“夫人不必激动,的确是有喜了,而且有两个月了。”风天歌依然是面不改色,仿佛什么事情在他的眼中,都引不起丝毫的波澜起伏。
“我说神医,你还不会是诊错了吧?”凌心语没来由的烦躁地说:“我怎么会有孕了呢?”
风天歌闻言,没有波澜的脸上登时就是一阵地错愕,随即认真地说:“回夫人,在下并没有诊错。而且夫人身子似乎之前受过重创,所以体制比较娇弱,需要好好的补一补,但是不可以大补,免得适得其反。饮食需要注意点,不要吃过于刺激性,和寒属性食物。另外,可以少量的散散步,但是切忌不要剧烈运动,免得引起小产。”
凌心语彻底石化住,呆呆地看着风天歌提笔写了几行字,然后递给太子说:“殿下,这是草民写的安胎方子,对于夫人体质也有些调理作用,每日三煎服下。”
“好,本宫记住了”君子龙的声音听不出息怒,但是周身缭绕的寒气,的确是冻死人。
风天歌浑身一个机灵,忙说:“殿下,如无其他吩咐,草民这就告辞了。”
“风神医请留步!”凌心语忽然反应过来,忙出声唤道。
“敢问夫人,有何吩咐?”风天歌闻言,转过身对着凌心语拱了拱手说。
凌心语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君子龙说:“殿下,我有点儿私事想要和风神医单独谈谈,你看可以吗?”
君子龙依然一脸的宠溺,看着凌心语柔情地说:“心语是担心我们的孩子不健康吗?不要担心,刚刚神医不是说了吗?虽然你的身子比较弱,但是按照神医写的方子按时喝药,孩子和你会没事的!”
凌心语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厮居然说孩子是他的?而且,这话说得那么顺溜,凌心语忍不住心底恶寒。
“那殿下,我想和神医请教几个问题,不行吗?”凌心语看着君子龙,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丝毫不放松。
君子龙儒雅一笑说:“既然心语想要和神医谈话,那么我就先回避好了。”随即,看向一旁伺候的丫鬟说:“好好伺候夫人,还有风神医,知道吗?”
“是!”竹枝和竹韵立刻躬身应道。
凌心语见君子龙离开了,看着风天歌,忽然幽幽地说:“风神医,如果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你看呢?”
“什么?”风天歌大吃一惊地说:“莫非,夫人您的意思到底是何意?”
“就是风神医你理解的意思。”凌心语苦涩一笑,随即抬头看着瓦蓝的天空说:“风神医,可否借一步说话呢?”
风天歌自然也是聪明人,含笑说着:“夫人如今有孕在身,比较适合去阳光下走走,不如在下陪着您,出去走一会儿如何?”
“甚合我意!”凌心语勾唇一笑,和风天歌并排向外面走去,却在门槛处徒然转身说:“竹枝、竹韵,你家殿下都回避了,你们也不要跟着来了!”
“是,夫人!”两人很不愿意,却又不得不应道。
走了一会儿,凌心语忽然问:“风神医,我可以信任你吗?”
风天歌闻言勾唇一笑,自然明白凌心语话中的意思:“夫人请放心,在下并非太子的人,只是碰到过太子生病,就为其诊脉,这一来二去,太子殿下若是有些小病,就习惯地叫在下前来诊脉而已。”
“那,请问风神医祖籍可是上京城之人?”凌心语又问。
“是,家中以药材生意为主,开设驿馆药铺。在下自幼拜药王谷谷主为师,学医数十载,也算是小有成就。”风天歌娓娓道来。
凌心语点点头,然后认真地说:“如果我想要拿下这个孩子,风神医以为呢?”
风天歌瞪大眼睛:“夫人,那也是一个小生命呢!更何况,夫人您的身体虽然孱弱,但是好好调理,还是可以母子平安健康的。”
“可是,风神医你没应考虑到,若是他生下来没有了父亲。那么,单亲的家庭,尤其是在你们这个封建的社会中,是很没有前途,要被人家瞧不起的!”凌心语强忍住苦涩说。
“没有父亲?夫人,难道说太子殿下会不认这个孩子吗?”风天歌迷惑了:“可是刚刚在下看得清楚,太子殿下似乎也很是开心的啊!”
凌心语却是抿唇说:“那,我刚刚所说的话,你会告诉太子吗?”
风天歌笑得云淡风轻地说:“既然夫人不想要太子殿下知道,风某尤其会是乱嚼舌根的小人呢?”
凌心语嘴角一勾说:“我就柑橘,你一定是个君子!那好,我问你,你可知道这一带有个叫做听涛楼的地方吗?”
风天歌的眸子就是一怔,带着些微的紧张和期待问:“夫人,你与听涛楼的主人家,是旧识吗?”
凌心语歪着脑袋说:“也算不上,只不过是见过一次。”
“那,敢问夫人芳名?”风天歌强烈的感受到,自己的心在怦怦地乱跳。
“我姓凌,叫—”凌心语微微一笑,还没也来得及说完话,就听到风天歌兴奋地说:“原来夫人就是孤兄收下的,美貌徒弟凌笑笑啊!”
“你—风神医的意思,你与我师傅孤辰星熟识吗?”凌心语心底一喜,她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好巧不巧的,遇到了那个师傅的熟人!
“呵呵,风某和你师傅是八拜之交。而且我们两家的父母,曾经也是八拜之交,只不过江湖恩怨多,你师傅的父母早亡。”风天歌含笑说道。
“原来,师傅是一个孤儿啊!唉,当初拜师匆忙我也没有给师傅准备什么好见面礼,这一晃快大半年过去了,也不知师傅是否还记得我呢!”凌心语不禁担忧地问。
“你尽管放心就是,就连我都还记得你,何况是你的师傅?当时听到你们说话,可惜我到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你离去的背影,害得我可惜了好久呢!”风天歌版半开着玩笑说。
凌心语兴奋了:“那,师傅现在可在听涛楼?我好想去找他啊,也不知道师傅好不好。”
“孤兄现如今不在京城,不过再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孤兄就会回来了。到时候,你可以去听涛楼找他。”风天歌耐心地说。
“那,听涛楼距离这里远吗?”凌心语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也不算远吧,坐马车的话,顶多一个时辰就可以到了。”风天歌沉吟着说。
“一个时辰?那岂不是两个小时了?”凌心语无语地说:“还真是远啊!”
风天歌嘴角抽搐,随即建议着说:“要不然,你也可以让太子下令召孤兄前来,那样子也可以和你师傅相聚呀!”
“唉,真是的,你不懂的啦!”凌心语烦躁地说:“实话告诉你吧!我其实不是太子的什么人,这孩子也并非是他的。我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只是如今太子铁了心将我禁锢在这里,我是没有自由可言的。”
“这—那你的相公呢?难道,他不知道吗?”风天歌瞪大眼睛,一脸的震撼,原来她是被太子殿下软禁在这里的啊!
“我相公的事情,一言难尽,有机会自然会告诉你。只是我如今被困在这里,出不去,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还有,我现在很纠结,该不该留下这个孩子。脑袋一团糟,好矛盾啊!”凌心语禁不住地发着牢骚。